他身後跟著幾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女，皆是趙城的朋友，此刻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目光在蘇知月和葉空身上來回打量。
    “喲，這不是蘇大小姐嗎？稀客稀客啊！”趙城陰陽怪氣地開口，目光落在葉空身上時，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這位就是葉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傻子少爺吧？”
    蘇知月臉色一沉，挽著葉空的手臂緊了緊。
    “趙城，好狗不擋道。”蘇知月冷聲回應。
    趙城聞言，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欠揍的模樣。他向前一步，湊近葉空，上下打量著他，仿佛在看一件稀奇的玩物。
    “嘖嘖，沒想到葉家香火延續的方式，竟然如此別致。”趙城伸出手，拍了拍葉空的臉頰，動作輕佻而侮辱：“傻子，你可知道你娶了天海市最美的女人？可惜啊，是個傻子，不懂得享福。”
    葉空依舊傻乎乎地笑著，嘴裏發出“嘿嘿”的聲音，仿佛真的聽不懂趙城的話。
    但他眼底深處，那抹冷意卻更甚，趙城的手掌拍在他臉上，帶來的不僅是侮辱，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熟悉的腐朽氣息。
    那是五年前，他符篆反噬時，在那個刀疤臉男人身上聞到過的，一模一樣的氣息他心中暗道：趙城！果然是你！
    “趙城，你別太過分！”蘇知月怒聲喝道，她擋在葉空身前，將他的臉護住。
    “過分？”趙城嗤笑一聲，從旁邊侍應生的托盤裏拿起一杯紅酒，慢悠悠地晃了晃，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手中的煙頭彈了進去，又故意咳了一聲，將一口帶著腥味的口水吐進了酒杯。
    “蘇大小姐，別急啊，我這不是想給這位傻子少爺，接風洗塵嘛！”
    趙城將那杯渾濁的紅酒遞到葉空麵前，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傻子，來，把這杯酒喝了，就算你今天正式成為趙某人的座上賓！”
    周圍的賓客紛紛側目，有些露出不忍之色，有些則幸災樂禍，等著看蘇家和葉家的笑話。
    侍應生更是臉色蒼白，恨不得立刻逃離現場。
    蘇知月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趙城，怒喝道：“趙城！你休想！葉空是我的丈夫，你敢如此羞辱他，就是羞辱我蘇家！”
    “蘇家？”趙城不屑地撇了撇嘴，“如今的蘇家，自身難保，還敢在我趙家麵前耀武揚威？蘇大小姐，你可別忘了，今晚你們蘇家，可是有求於我趙家！”
    他將酒杯又往前遞了遞，幾乎要碰到葉空的鼻子。
    “傻子，喝啊！怎麽，不敢喝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傻子？”趙城故意激將。
    趙城身後，那幾個年輕男女也跟著起哄。其中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掩嘴輕笑，嬌聲嘲諷道：
    “哎呀，蘇大小姐，這葉家的少爺是不是嚇傻了？連一口酒都不敢喝，這以後可怎麽給蘇家撐腰啊？”
    另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則拿出手機，對著葉空和那杯酒，準備將這“精彩”的一幕錄下來。
    他臉上掛著惡意的笑容，仿佛已經預見到視頻傳開後，蘇家和葉家將如何淪為天海市的笑柄。
    葉空依舊傻乎乎地笑著，嘴裏發出“嘿嘿”的聲音，仿佛真的聽不懂趙城的話。他歪著頭，湊近那杯酒，鼻子輕輕嗅了嗅。
    那一瞬間，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隨即又被茫然取代。
    他伸出手，顫巍巍地接過趙城手中的酒杯，動作遲緩而笨拙，仿佛隨時都會打翻。
    趙城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以為葉空真的要就範。
    他甚至朝身後的朋友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準備好記錄這曆史性的一刻，然而，葉空並沒有立刻將酒杯湊到嘴邊。
    他拿著那杯混濁的“美酒”，目光忽然轉向旁邊，看到不遠處角落裏，一個清潔工正在清掃垃圾，旁邊放著一個裝滿了髒水的清潔桶，裏麵漂浮著一些碎屑和不明物體。
    葉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但臉上仍是那副呆傻的表情。
    他顛顛地跑到清潔桶旁邊，伸出酒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舀了一勺清潔桶裏的髒水，毫不猶豫地倒進了那杯混有濃煙的紅酒裏。
    “嘿嘿，這樣就完美了！”葉空捧著那杯混合了紅酒、濃痰和髒水的液體，傻笑著回到趙城麵前，得意揚揚地展示著他的“傑作”。
    酒杯裏的液體變得更加渾濁，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趙城和他的朋友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陣陣刺耳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這傻子真是沒救了！”
    “我的天，他居然把清潔桶裏的水倒進去了！這下更‘美味’了！”
    “快拍快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畫麵！葉家少爺親手調製‘神仙水’！”
    趙城的笑容更加猙獰，他指著葉空手中的髒酒，對著周圍的賓客大聲喊道：“各位都看到了吧？這就是葉家費盡心機要延續香火的‘天才’！他連自己喝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甚至湊到葉空麵前，輕蔑地拍了拍他的臉頰，挑釁道：
    “傻子，來，把它喝了！喝了這杯，趙爺賞你糖吃！”蘇知月看著葉空那副“傻”樣，心頭一陣抽痛，她以為葉空是真的被羞辱得懵了，甚至連反抗都不知道。
    她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裏，憤怒和屈辱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剛要上前奪下酒杯，卻被葉空一個眼神製止了，那眼神一閃而逝，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靜，讓蘇知月瞬間愣住。
    就在趙城和他的朋友們笑得前仰後合，手機的錄像功能已經打開，準備記錄葉空喝下髒水的醜態時，異變陡生！葉空臉上那呆傻的笑容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那雙原本茫然的眼睛，此刻銳利如刀，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他的動作不再遲緩，而是快如閃電。
    他猛地抬手，將手中那杯混濁的、散發著惡臭的液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準確無誤地，全部灌進了趙城那張還未來得及合攏的嘴裏！
    “咕嘟！咕嘟！”
    酒水混雜著髒汙和濃痰，順著趙城的喉嚨，直衝而下。
    趙城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得一股腥臭、冰冷的液體瞬間充斥了他整個口腔和食道。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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