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趕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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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辦工作最重名聲,要是鬧出這種醜聞...
    "爸,您、您不能這樣..."
    他聲音發顫。
    "我工作會丟的..."
    "知道就好。"
    蘇建國磕了磕煙灰。
    "現在,滾回你屋去。明天一早,收拾東西走人。"
    蘇明德癱坐在地上,突然撲向鐵皮餅幹盒。
    "那您把錢給我!我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蘇建國眼疾手快,一腳踩住兒子的手。
    "做夢!這錢是老子的棺材本,你一分都別想碰!"
    "啊!"
    蘇明德痛呼一聲,抽回紅腫的手。
    "您這是要逼死我啊!"
    "逼你?"
    蘇建國俯下身,煙味噴在兒子臉上。
    "老子這是在教你做人。記住,明天開始,每月25號,我要看到錢。少一分..."
    他壓低聲音。
    "我就讓你連掃大街的工作都找不到。"
    蘇明德渾身發抖,突然崩潰大哭。
    "您怎麽能這麽狠心...我是您親兒子啊..."
    "現在知道是親兒子了?"
    蘇建國直起身,冷冷地說。
    "偷錢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是你親爹?"
    王秀蘭在一旁抹眼淚,卻不敢插話。
    屋外,蘇明富和蘇玉珍的房間裏一片死寂。
    顯然所有人都醒著,但沒人敢出聲。
    蘇明德終於認清了現實。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
    "好...好...我走..."
    他踉蹌著往門口走去,卻在門檻處突然轉身。
    "但你記住,總有一天..."
    "怎麽?"
    蘇建國挑眉。
    "還想報複你老子?"
    蘇明德的氣勢再次萎靡,最終隻是囁嚅道。
    "沒...沒什麽..."
    他拖著步子走出房門,身後傳來蘇建國最後的警告。
    "記住,25號來交錢。晚一天,你就等著瞧。"
    房門關上的瞬間,蘇明德聽見裏麵傳來母親壓抑的哭聲和父親嚴厲的嗬斥。
    "哭什麽哭!這種白眼狼,早該收拾!"
    月光下,蘇明德站在院子裏,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抬頭看向大姐和小妹的房間,窗戶後的人影立刻躲開了。
    在這個家裏,父親的話就是聖旨,沒人能違抗。
    。
    第二天一早。
    蘇建國早早地起床。
    五十三歲的身體還是那麽充滿活力。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躍起。
    "當家的,起這麽早?"
    王秀蘭被蘇建國的動靜弄醒了。
    揉著眼睛撐起身子,聲音裏還帶著睡意。
    "睡不著了。"
    蘇建國套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
    "今天還得去老大那裏看看,爹娘在那邊,有點不放心。"
    雖然知道自家老爺子手段高超,不過,深知老大尿性的蘇建國,還是有點不放心,擔心自家老爺子被騙。
    他大步地走到院子裏,初夏的晨風帶著槐花的甜香拂過麵頰。
    來到水龍頭旁,他接了一瓢水,嘩啦一聲澆在臉上,冰涼刺骨的感覺讓他打了個激靈。
    "老蘇,起這麽早啊?"
    隔壁張嬸正在院子裏喂雞,隔著矮牆打招呼。
    "嗯,睡不著了。"
    蘇建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張嬸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
    "昨晚你家動靜可不小,我聽著像是明德那孩子..."
    "沒什麽,看見個大老鼠,鬧騰了一陣。"
    蘇建國打斷她,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張嬸撇撇嘴,顯然不信這套說辭,但也沒再追問。
    蘇建國知道,用不了半天,整個胡同都會傳遍蘇家昨晚的爭吵,但具體內容,誰也別想從他嘴裏套出來。
    廚房裏,王秀蘭已經生起了火,鐵鍋裏的水開始冒泡。
    蘇建國走進堂屋,目光掃過幾個孩子的房間。大女兒蘇玉芬和小女兒蘇玉珍住西廂房,老三蘇明富老二蘇明德則是在東廂房。
    蘇建國的眼神在東廂房一側的窗戶停留片刻。
    窗簾緊閉,但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在窗後徘徊。
    他冷笑一聲,轉身走向飯桌。
    "爹,早。"
    蘇明富已經坐在桌前,麵前攤開一本英語書,見父親進來連忙起身。
    "嗯。"
    蘇建國點點頭,對這個勤奮的三兒子還算滿意。
    "複習得怎麽樣?"
    "還行,就是語法有點難..."
    蘇明富推了推眼鏡,聲音越來越小。
    "不懂就問。"
    蘇建國倒了杯熱水。
    “錢不是白花的。"
    蘇明富連連點頭。
    廚房裏傳來碗碟碰撞的聲音,王秀蘭和蘇玉芬正在準備早飯。
    蘇玉珍磨磨蹭蹭地從西廂房出來,眼睛滿是黑眼圈,顯然昨晚嚇得不輕。
    看到父親,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快步溜進廚房幫忙。
    "爹,我去叫二哥吃飯?"
    蘇明富小聲問。
    蘇建國頭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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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兩個字像冰錐一樣刺進空氣,飯桌上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了幾度。
    蘇明富不敢再多嘴,低頭繼續看書,隻是翻頁的聲音更輕了。
    東廂房的窗簾微微晃動,又很快恢複平靜。
    早飯很簡單:玉米麵粥、鹹菜和幾個煮雞蛋。
    蘇建國坐在主位,看著幾個孩子規規矩矩地入座。
    蘇玉珍端粥的手在發抖,差點灑出來。
    蘇玉芬默默給每個人分雞蛋。
    蘇明富低頭喝粥,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飯桌上安靜得可怕,隻有筷子偶爾碰碗的聲響。
    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但沒人敢提一個字。
    東廂房那邊,隱約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然後是重重的腳步聲,最後歸於沉寂。
    蘇建國慢條斯理地剝著雞蛋。
    "爹..."
    蘇玉芬欲言又止。
    "吃飯。"
    蘇建國打斷她,把蛋黃夾給王秀蘭。
    "多吃點,你太瘦了。"
    王秀蘭眼眶一紅,低頭喝粥不敢說話。
    她知道丈夫的脾氣,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吃完飯,蘇建國擦了擦嘴,起身去推他那輛嶄新的鳳凰自行車。
    他打算去老大家裏看看。
    雖然知道自家老爺子手段高超,一般人奈何不了。
    不過,蘇建國也怕,自家老爺子,被蘇明強那個孫子給氣壞了。
    還是去看看,比較保險一點。
    蘇建國推著自行車走出院門,車把上的鈴鐺在晨光中閃著冷冽的光芒。
    他一隻腳剛跨上車蹬,餘光就瞥見了縮在房間裏的老二蘇明德。
    蘇明德抱著個鼓鼓囊囊的藍布包袱,眼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臉上還帶著昨晚挨打的淤青。
    見父親看過來,他立刻挺直了腰杆,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爹..."
    蘇明德的聲音幹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蘇建國冷笑一聲,連車都沒下,直接用腳尖點著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怎麽?還賴著不走?"
    蘇建國的聲音像淬了冰。
    "你把我昨晚說的話都當放屁了?"
    蘇明德的臉刷地白了,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包袱皮。
    那裏麵裝著他全部的家當。
    兩件換洗衣服、一本工作筆記和半管牙膏。
    他昨晚幾乎沒睡,翻來覆去想著父親會不會改變主意。
    "爹,我、我這就走..."
    蘇明德囁嚅著,眼神卻不住地往院裏瞟,似乎在期待母親或者弟妹能出來為他說情。
    蘇建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王秀蘭躲在門簾後抹眼淚。
    他心頭火起,猛地按響車鈴,清脆的"叮鈴"聲嚇得蘇明德一哆嗦。
    "看什麽看?"
    蘇建國厲聲喝道。
    "我告訴你蘇明德,往後你要是敢偷偷溜回來,老子打斷你的腿!"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蘇明德踉蹌後退兩步。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父親,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蘇建國轉頭對著門簾方向吼道。
    "秀蘭!你給我聽好了!要是讓我知道誰敢給這白眼狼一口飯吃,我照樣打斷他的腿!"
    門簾後的身影猛地一顫,隨即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蘇建國知道老伴心軟,但這次他必須狠下心來。
    前世就是太過縱容這些孩子,才落得個無人送終的下場。
    院裏的其他孩子都躲得遠遠的。
    蘇明富假裝在看書,眼睛卻不住地往這邊瞟。
    蘇玉珍縮在廚房門口,手裏攥著抹布,指節都泛了白。
    隻有大女兒蘇玉芬鼓起勇氣站在堂屋門口,欲言又止地看著這一幕。
    "都愣著幹什麽?"
    蘇建國一聲暴喝。
    "該上學的上學,該幹活的幹活!"
    這一嗓子像按下了開關,院裏的孩子們立刻作鳥獸散。
    蘇明富抓起書包就往外跑,經過二哥身邊時連頭都不敢抬。
    蘇玉珍慌慌張張地鑽進廚房,差點被門檻絆倒。
    蘇玉芬歎了口氣,轉身去收拾飯桌。
    蘇明德孤零零地站在院門口,像個被遺棄的破布娃娃。
    晨風吹亂了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眼鏡片上蒙了一層水霧。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被父親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滾!"
    蘇建國隻吐出一個字,卻重若千鈞。
    蘇明德終於死心了。
    他機械地轉過身,拖著步子往外走,背影佝僂得像個小老頭。
    那鼓鼓囊囊的包袱壓在他單薄的肩膀上,顯得格外沉重。
    胡同裏已經有早起的人在走動。
    前院的李大媽正端著痰盂出來倒夜香,看見蘇明德這副模樣,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明德啊,這是要出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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