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家屯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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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怒罵聲此起彼伏。
    "操他娘的!"
    "城裏人欺負到咱蘇家頭上了?"
    "幹他丫的!"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女聲從人群外傳來。
    "都讓開!"
    王桂香帶著二十多個婦女氣勢洶洶地衝進打穀場,每人胳膊上都挎著個包袱。
    "蘇建軍!"
    王桂香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
    "這麽大的事不告訴我?要不是李嬸聽見廣播,我還蒙在鼓裏呢!"
    蘇建軍疼得齜牙咧嘴。
    "哎喲,媳婦,我這不是著急嘛..."
    "著急個屁!"
    王桂香鬆開手,轉身對婦女們一揮手。
    "姐妹們,把幹糧發下去!"
    她又從懷裏掏出個布包塞給蘇建軍。
    "這是咱家攢的五十塊錢,帶上,萬一用得著。"
    蘇建軍愣住了。
    "媳婦,你..."
    "你什麽你!"
    王桂香眼睛一瞪,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眼圈已經紅了。
    "雖然老大家的孩子不懂事,但那也是咱老蘇家的種!城裏人敢動他,就是打咱們全村的臉!"
    她突然提高嗓門。
    "蘇建國家那幾個不爭氣的,回來再收拾他們!"
    婦女們迅速將熱乎的烙餅、煮雞蛋分發給男人們。
    王桂香一邊發一邊罵。
    "蘇建國這個沒用的,自己兒子都護不住!老爺子那麽大歲數了還得操心...都說城裏好,現在好了吧。"
    但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把最好的幹糧都塞給了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
    老支書數了數人數,點點頭。
    "差不多了,咱們..."
    "等等!"
    王桂香突然喊道。
    "我也要去!"
    蘇建軍皺眉。
    "你去幹啥?女人家家的..."
    "放你娘的屁!"
    王桂香一把拽住蘇建軍的脖子。
    "蘇家的媳婦就不是蘇家人了?明德那孩子小時候我還喂過他奶呢!"
    她轉身對婦女們喊道。
    "姐妹們,願意跟我進城的舉手!"
    二十多個婦女齊刷刷舉起手,七嘴八舌地嚷著要一起去。
    蘇建軍急了。
    "胡鬧!你們去了能幹啥?"
    "幹啥?"
    王桂香冷笑一聲。
    "女子能頂半邊天,你忘了?"
    她從包袱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剪刀。
    "再說了,老娘當年也是民兵連的,真打起來誰怕誰?"
    老支書見狀,歎了口氣。
    "建軍啊,讓桂香她們去吧。城裏不比鄉下,有個女人照應也好。"
    蘇建軍還想說什麽,王桂香已經一屁股坐上了打頭的牛車。
    "少廢話,趕緊出發!再磨蹭天都黑了!"
    太陽完全升起時,蘇家屯的隊伍已經浩浩蕩蕩出發了。
    十二輛牛車打頭,後麵跟著十多輛自行車,再後麵是步行的人群,男女老少加起來足有一百五十多號人。
    塵土飛揚中,不知誰起了個頭,眾人唱起了當年打鬼子時的民兵小調,歌聲驚起了路邊稻田裏的白鷺。
    打頭的牛車上,蘇建軍臉色陰沉如水。
    王桂香坐在他旁邊,從包袱裏掏出針線,開始縫製一麵簡易的白布橫幅。
    "你這是幹啥?"
    蘇建軍問。
    王桂香頭也不抬。
    "這你都不懂?寫標語啊,到了城裏好舉著。"
    她咬斷線頭,展開白布,上麵用紅布條縫著"血債血償"四個大字。
    蘇建軍倒吸一口冷氣。
    "媳婦,這..."
    "咋了?"
    王桂香冷笑。
    "他們敢打人,就別怕咱們討說法!"
    隊伍最前麵,幾個半大小子舉著用床單臨時做的橫幅,上麵用鍋底灰寫著"嚴懲凶手還我公道"。
    老支書坐在牛車上,不時回頭張望,確保沒人掉隊。
    當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經過沿途村莊時,路邊的村民都驚呆了。
    有人認出了蘇家屯的人,趕緊跑回家報信。
    不到半天,方圓幾十裏都知道了——蘇家屯全村出動,要去城裏討公道!
    下午三點。
    蘇老爺子站在城門外的大槐樹下,身板挺得筆直,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軍裝熨得一絲不苟,胸前的軍功章在夕陽下閃著微光。
    他眯起眼睛,望向遠處塵土飛揚的土路。
    “來了。“
    老爺子低聲說道,嘴角微微上揚。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隊牛車緩緩駛來,打頭的牛車上,一麵白布橫幅迎風招展,上麵“血債血償“四個血紅大字觸目驚心。
    塵土中隱約可見黑壓壓的人群,鋤頭、鐵鍬在陽光下反射著冷光。
    “爹!“
    蘇建軍見到自家老爹,第一時間從為首的牛車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老爺子麵前。
    他黝黑的臉上滿是汗水和塵土,眼睛裏卻燃燒著怒火。
    “爹,大哥和明德怎麽樣了?“
    老爺子拍了拍二兒子的肩膀,目光掃過陸續停下的牛車和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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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桂香帶著婦女們從後麵的牛車上跳下來。
    “老爺子!“
    王桂香聲音洪亮,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咱們的人都到齊了,您說咋辦就咋辦!“
    老爺子點點頭,目光如炬地掃視著這群風塵仆仆的鄉親。
    他們中有六七十歲的老人,也有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憤怒和決心。
    “鄉親們。“
    老爺子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我蘇大山感謝大家大老遠趕來。明德那孩子現在醫院躺著,大夫說沒生命危險,但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憤怒的附和聲。
    “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欺負到咱蘇家頭上,找死!“
    “老爺子您說咋辦,咱們聽您的!“
    老爺子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咱們是去講理的,不是去打架的。“
    他轉向蘇建軍。
    “牛車都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十二輛,每輛都結實著呢!“
    蘇建軍拍著胸脯保證。
    “好。“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把橫幅都掛起來,牛車排成一排,咱們慢慢走。記住,到了地方,誰也不許動手,就坐在那兒,把他們的門給我堵嚴實了!“
    王桂香插嘴道。
    “老爺子,咱們婦女都帶了幹糧和水,夠撐兩三天的!“
    老爺子讚許地點點頭,轉向人群中的幾個半大小子。
    “狗蛋,鐵柱,你們幾個腿腳快的,等會兒分散開,看到有拿相機的記者,就把人引過來。“
    他又對老支書說。
    “老哥,你帶著幾個上年紀的,跟著我坐在最前麵。他們要是敢動手,咱們坐在那,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
    老支書咧嘴一笑,露出僅剩的幾顆黃牙。
    “放心吧大山,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
    一切安排妥當,老爺子拄著拐杖,翻身坐上打頭的牛車。
    蘇建軍一揮鞭子,牛車緩緩啟動,後麵十一輛牛車依次跟上,再後麵是步行的人群。
    隊伍浩浩蕩蕩地向紡織廠進發,橫幅在風中獵獵作響。
    沿途的路人紛紛駐足觀望,有人小聲議論,有人掏出筆記本記錄,更有幾個背著相機的記者模樣的人快步跟上隊伍。
    “那是...軍功章?“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指著老爺子胸前的勳章,驚訝地對同伴說。
    “看這架勢,紡織廠要倒大黴了...“
    同伴低聲回應。
    隊伍行駛半個多小時,轉過最後一個街角,紡織廠高大的鐵門出現在視野中。
    門口幾個保衛人員看到這陣勢,臉色大變,轉身就往廠裏跑。
    老爺子從牛車上站起來,聲音洪亮。
    “停車!按計劃行事!“
    十二輛牛車立刻一字排開,將紡織廠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村民們默契地分成幾組。
    青壯年坐在最外圍,形成人牆。
    婦女坐在中間,舉著橫幅。
    幾個半大小子則機靈地穿梭在人群中,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老爺子拄著拐杖,帶著幾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緩步走到大門正前方。
    蘇建軍急忙拿過來幾個小板凳,讓這幾位老人坐下。
    蘇老爺子將軍帽端正地戴好,胸前的軍功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都坐下,別出聲。“
    老爺子低聲吩咐。
    “沒人來給咱們一個交代,咱們就不起來。“
    整個抗議行動井然有序,沒有喧嘩,沒有暴力,隻有沉默而堅定的存在。
    這種紀律性讓圍觀的市民和聞訊趕來的記者都感到震驚。
    一個背著相機的年輕記者擠到前麵,舉起相機就要拍照。
    狗蛋立刻迎上去。
    “記者同誌,您可得好好拍!我爺爺是抗戰老兵,胸前那些勳章可都是真家夥!“
    記者驚訝地看向老爺子,鏡頭對準了他胸前的勳章。
    老爺子適時地抬起頭,滄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
    “老人家,能采訪您一下嗎?“
    記者蹲下身,掏出筆記本。
    老爺子微微點頭,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我孫子蘇明德,被紡織廠王副廠長的兒子打成重傷,現在躺在醫院裏。我兒子蘇建國帶人來討說法,反倒被他們打傷。今天,我們蘇家屯全村老少來討個公道!“
    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周圍記者的注意,更多的相機對準了老爺子。
    "老人家,能跟我們說說您的故事嗎?"
    《四九城日報》的資深記者李衛國將話筒遞到老爺子麵前。
    他注意到老人軍裝上別著的幾枚勳章,其中一枚“獨立自由勳章”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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