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許攸反叛獻巢圖 猴王火計破幡陣
    第一節 許攸夜投 赤足迎賢獻秘圖
    建安五年秋，官渡戰地蒿萊沒脛，袁曹兩軍壁壘相望，炊煙寥寥。袁紹帳中，謀士許攸孤燈獨坐，手中竹簡《屯田策》已被批注得墨痕斑駁，卻終是未得采納。忽聞帳外喧嘩，探得家人因貪墨糧草被審配下獄，攸擲筆長歎：“吾曾勸主公襲許昌以斷曹後，反遭疑忌；今家屬被囚，安能久留？”遂更衣換馬，乘夜往曹營而去，馬蹄踏碎滿地霜華，恰似其心灰意冷之音。
    曹操方在中軍帳與郭嘉論及糧草將盡，忽有巡夜卒來報：“袁營許攸先生求見！”操驚起，不及著履，赤足出帳，遙見一人控騎於月光下，衣袂為夜風吹得獵獵作響，正是許攸。操趨步向前，執其手曰：“子遠肯棄暗投明，實乃天助吾也！”遂引入帳中，命人設錦席，親奉熱酒壓驚。許攸見曹操禮數周至，心下感動，乃展袖中輿圖：“袁軍糧草輜重，盡屯烏巢，此處山環水繞，看似險固，實則屯糧處與‘焚天爐’相連。”
    “焚天爐？”曹操撫須凝目，見圖中烏巢西北隅朱筆密圈，內注“離火之精”。許攸頷首道：“此爐本是兜率宮廢爐，當年孫大聖大鬧天宮，蹬翻八卦爐，有三昧真火核迸落其間，袁紹得之，以玄鐵重鑄爐體，暗藏吸靈之陣。爐中所貯，非止糧草，更有十萬靈核囤積，供其兵將驅使。”
    孫悟空在旁聞得“三昧真火核”，目中金光微閃，憶起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時，真火淬煉金箍棒之景，乃插口道：“某當年火眼金睛，正拜此火所賜。若趁夜縱火，借風勢引動爐中核火，必成燎原之勢。”曹操擊案稱善，即召曹洪、許褚、樂進三將，授以密令：“各引五千精騎，攜帶硫磺焰硝，黃昏時分銜枚疾進，先斷烏巢糧道，再焚其爐！”又謂許攸：“子遠熟知袁軍布防，可作前驅向導。”許攸慨然應諾，遂於帳中遍劃山川形勢，細陳伏兵之法。
    是夜，曹操親送許攸出帳，見其衣單影瘦，解自己鶴氅相贈。攸披氅長歎：“袁紹外寬內忌，剛愎自用，雖有田豐、沮授之賢而不能用，敗亡可待也。”操執其手曰：“公能助吾破袁，日後平定天下，當與公共享富貴。”二人相視而笑，帳外北鬥西斜，竟不知東方之既白。
    第二節 火攻烏巢 風伯助焰焚天爐
    卻說烏巢守將淳於瓊，素以酒徒聞名，此時正與諸將聚飲帳中，酒酣耳熱間，忽有探馬跌撞入帳：“報——曹兵劫糧！”瓊醉眼眯起，揮鞭便打：“曹賊屢遭吾敗，安敢再來？定是探馬誤報！”言未訖，帳外喊殺聲驟起，西北方紅光映天，照得酒壇皆赤。
    曹操登高了望，見烏巢方向火起，急令旗官揮動赤色令旗。孫悟空早駕筋鬥雲至巽位，口念《風伯咒》，雙掌連揮，東南風應聲而起，初時如吹鬢鬆濤，俄而化作摧林狂嘯，卷起滿天枯葉如火蝶紛飛。曹洪率前鋒軍突至烏巢寨前，見鹿角障礙物皆以濕牛皮覆蓋，冷笑一聲，令士卒拋出浸油的葦草，火折子一擲，頓時 一片火海。
    淳於瓊踉蹌出帳，見糧囤已燃，火焰中隱約現赤龍遊走——正是三昧真火核作祟。他急從懷中掏出“berserk靈核”，此核以黑山妖猿內丹混以修羅血煉成，吞之則力大無窮，卻失心智。瓊仰首吞下，刹那間毛發暴長，肌膚如塗赤漆，身高驟增丈餘，手中兵器化作碗口粗的熟銅棍，狂吼著撞向曹洪軍陣。
    “賊將休狂！”許褚拍馬舞刀來戰，刀棍相交，火星四濺，許褚坐騎竟被震退三步。孫悟空見狀，縱筋鬥雲至半空，拔下三根毫毛吹氣道：“變作三聖鎖！”但見金芒閃過，三條鎖鏈淩空而下：其一纏青龍，乃關羽水精核所化；其二盤白虎，屬張飛風靈核之威；其三繞朱雀，含劉備人皇印之氣。鎖鏈上“桃園結契”光紋流轉，如三聖臨世，直取巨猿頸、腕、腰三穴。
    巨猿雖勇，卻被鎖中靈核克製，狂吼中奮力掙紮，竟將鎖鏈繃成滿弓狀。此時樂進已率部繞至烏巢後方，點燃堆成小山的糧草，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焚天爐頂突然炸裂，三昧真火核騰空而起，化作赤焰巨鳥，振翅間火星四射，方圓十裏內草木皆焚。
    第三節 三聖鎖凶 郭嘉拾得齊天章
    火光中，郭嘉頭戴綸巾，手持算籌，率謀士小隊冒火而入。他早見焚天爐崩塌時，有焦黑殘頁隨風飄舞，乃不顧灼熱，疾步追尋。忽有火星濺落衣襟，隨從急呼：“軍師小心！”郭嘉卻如未見，伸手接住一片邊角焦卷的帛紙，見正麵朱砂書“齊天”二字，筆力雄健如鐵畫銀鉤，背麵墨線勾勒著江水奔騰之狀，江心漩渦中隱隱有靈核攢動，旁注小字：“赤壁之下，靈核聚焉，水眼一開，地脈皆動。”
    “此乃《齊天異聞錄》殘章！”郭嘉驚呼，憶起此前郭嘉所撰靈核秘辛，知此圖必藏重大玄機。正欲細觀，忽聞身後巨響，回頭見巨猿掙斷一條鎖鏈，熟銅棍掃來，帶起的風壓竟將數丈外的旗竿攔腰打斷。許褚急挺刀相迎，“當啷”一聲，刀卷刃口，人被震得倒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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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見勢危急，拔劍在手，卻被熱浪逼得連連後退。孫悟空怒喝一聲：“好孽障！”將金箍棒往地上一戳，喝聲“定！”但見烏巢地麵如凝固的熔金，巨猿雙足深陷其中，動彈不得。郭嘉趁機將殘章收入袖中，退至曹操身側，急道：“主公，火核升空，需以水精核相克！”曹操頓悟，急令快馬傳訊關羽，速引黃河水精核來援。
    卻說孫悟空趁巨猿受製，祭起三聖鎖全力絞殺，鎖鏈光紋與靈核凶光激鬥，空中竟現劉關張三人虛影，各舉兵器，齊喝“破！”巨猿慘叫一聲，胸前靈核裂紋縱橫，淳於瓊本體從巨猿體內跌出，麵如死灰，奄奄一息。孫悟空踏雲而下，拔根毫毛變作鐵鉗，將碎裂的靈核取出，冷笑道：“若非留你活口，早叫你灰飛煙滅！”
    第四節 火破袁陣 帝魂晶現人皇兆
    烏巢大火連燒三日三夜，袁紹在中軍帳聽得探報，如遭雷擊，手中玉如意“啪”地斷為兩截：“烏巢既失，吾軍斷糧，大事去矣！”急令張合、高覽率五萬大軍回救，卻中了曹操預先埋下的伏兵——樂進伏於左，李典伏於右，待袁軍過半數，突然殺出，箭如雨下。張合見前路被堵，後有火起，仰天長歎：“袁紹多疑，吾等若回，必遭讒害！”遂與高覽商議，解甲降曹。
    曹操聞張合來降，大喜過望，親出帳迎之：“昔子胥不早寤，自使身危，豈若微子去殷、韓信歸漢邪？”張合拜伏於地：“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至此，袁紹軍心大潰，僅率八百騎北逃，自恃的十萬大軍，或降或散，如鳥獸散。
    勝局既定，曹操於烏巢廢墟設宴慶功。席間，許攸指酒酣道：“阿瞞，若非公納吾言，安得此勝？”曹操大笑，不以為忤，反舉酒相敬。忽有士兵呈上火場中尋得的“帝魂晶”，但見晶中獻帝虛影竟與初時不同，雙目開合間有金芒流轉，隱隱似有人皇之氣環繞。孫悟空凝視許久，悄聲對郭嘉道：“此晶本是盤古幡殘片所化，今受真火核餘燼灼燒，‘人皇魂’恐將覺醒。”郭嘉點頭，以袖遮麵，在晶背暗刻“天命歸劉”四字。
    是夜，孫悟空獨自登臨焚天爐舊址，見爐底“離火煉真”四字仍在發燙。他取出沙僧所贈的本源靈液，滴在金箍棒缺角處，但見靈液滲入棒身，金芒大作，多年前被二郎神哮天犬咬缺的痕跡竟漸次彌合。“好個本源靈液，果然有補天之力！”悟空喜不自勝，忽聞雲端有人語：“潑猴，又在偷藏寶貝？”抬頭見觀音大士蓮座浮空，慌忙施禮，卻見大士微笑不語，隻將淨瓶中水灑向烏巢焦土，頓時生出嫩芽，此乃後話。
    袁紹敗歸冀州，臥病在床，召審配、逢紀至榻前：“吾不聽田豐之言，致有此敗，今悔之晚矣！”言訖而亡。曹操則趁勢北進，盡收河北之地，然每當夜觀星象，見南方朱雀位隱有火光，便取郭嘉所獻殘章細觀，見赤壁江底靈核漩渦圖，常對諸將道：“江東孫權，據有長江之險，更兼靈核護佑，不可輕忽。”
    烏巢之火，焚盡袁軍霸業，卻燃旺曹操雄圖。三聖鎖上的桃園光紋，暗合當年結義之情；齊天殘章中的赤壁玄機，早埋日後水戰伏筆。正是：謀士叛投開勝局，猴王火計定乾坤；烏巢烈焰照青史，留得奇謀說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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