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柴桑口周瑜布潮陣 巴丘湖沙僧收靈淚
    第一節 柴桑布陣 周公瑾潮音動滄海
    建安十六年孟春，長江水暖，桃汛初至。但見煙波浩渺處，柴桑口外三十六座珊瑚礁島星羅棋布，恍若天孫撒貝，錯落有致。每島中央矗立青銅潮音柱，高九仞，雕玄武蟠螭紋，鱗甲宛然，栩栩如生。柱頂嵌珊瑚靈核，色若深海琉璃，映得滿江青碧，波光粼粼。時周瑜身著鮫綃軟甲，甲片綴珍珠母貝，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腰間懸裂海核·潮音刃，踏浪而至中軍樓船。此船以整株巨鯨骨為架，船首昂立玄武雕塑，目嵌夜明珠，精光直射江心，端的是威風凜凜，煞氣逼人。
    卯初刻，周瑜輕移蓮步，至樓船甲板，撫弄“滄海龍吟琴”。此琴琴弦乃東海鮫筋所製，堅韌異常，尾端係於主島潮音柱，與三十六柱隱隱相連。但見他玉指輕挑，宮商角徵羽五音相和，霎時間，珊瑚靈核藍光爆閃，三十六柱同聲嗡鳴，聲如萬斛明珠傾落玉盤，清脆悅耳；又似老龍沉淵低吟，渾厚悠遠。俄而江底泥沙翻湧，顯露出玄武靈核龜甲紋路，每道紋隙皆滲幽光，與孫權腰間水精核咒環遙相呼應，隱隱有天地靈氣匯聚之象。
    北岸百姓但見江心起霧，霧中隱現巨龜負山，四足劃動，激起滔天巨浪，皆以為水神臨世，紛紛伏地叩拜，口中喃喃自語，禱求水神庇佑。卻說沙僧自隨唐僧西行未果，暫投劉皇叔帳下，此時正駕一葉烏篷筏，漂於巴丘湖上。此筏以流沙河千年沉木所造，不懼風浪，船頭置琉璃盞，內盛半盞靈液，忽起細震，如碎玉相擊，叮咚作響。
    沙僧舉目望去，見天角泛金，有晶淚如星雨紛落，大如梧桐子，小若芡實，落地即化熒光蝶，繞筏三匝方散。沙僧驚呼：“天河靈淚！”憶起昔年觀音大士所言，盤古幡碎裂，四方守護靈泣血化淚，每滴皆封上古殘憶，不意今日在此得見，心中大喜，忙以琉璃盞接之。
    忽有一滴靈淚落於掌心，冷若玄霜，內中竟現幻象：雲海之上，瓊樓玉宇間，天蓬元帥手捧紫金釀天壺，笑謂卷簾大將曰：“某新釀‘醉潮瓊漿’，取天河之水、蓬萊之穀，經三千年發酵，賢弟可敢共飲？”卷簾大將執琉璃盞，見壺中酒液翻湧如潮，隱隱有金鱗遊弋，正是第5回所提釀天壺伏筆。沙僧指尖微顫，靈淚滑落盞中，幻象遂散，唯餘嫋嫋酒香縈繞鼻端，令人回味無窮。
    正沉吟間，西南角忽起異響，似萬馬踏水，聲勢浩大。抬眼但見十二潮音陣引動海嘯，三米高浪牆挾帶碎礁，如銀山崩倒，直撲劉備所在的江心樓船。樓船上，劉備按劍而立，人皇印在腰，與孫權水精核遙相輝耀，隱隱有帝王之氣；趙雲持槍護持，銀槍在握，目眥欲裂，一副護主心切之態；諸葛亮羽扇輕搖，觀陣不語，似胸有成竹。
    周瑜立船頭，遙謂劉備曰：“皇叔觀此水陣，可識得天地靈核之威？”語畢琴音轉急，商弦驟響，珊瑚靈核共鳴更烈，浪牆竟化玄武巨口，利齒如刀，寒光閃閃，欲將樓船絞碎。但見樓船在巨浪中搖搖欲墜，船上眾人皆麵色凝重，唯諸葛亮羽扇輕搖，似有對策。
    第二節 音蟲竊語 美猴王識破殺劉計
    卻說孫悟空早趁亂變作寸許長音蟲，附於周瑜琴弦之上，隨琴音起伏，竟無人察覺。琴音入耳，初聞潮韻浩蕩，如萬馬奔騰，忽有雜音如絲竹破調，細辨之，乃曹操密使與周瑜私語：“丞相得定海神針短刃，藏於南郡承露盤，若大都督能趁劉備觀陣時……”聲至“時”字，琴弦震顫加劇，殺意隨宮音直透靈脈，令人毛骨悚然。
    悟空暗驚：“好個周郎，麵結盟而心藏刀！”抬眼望琴弦，見周瑜指尖按於“殺”音位，指節泛青，顯是運足靈核之力，心中暗道：“若不及時報信，皇叔危矣！”正欲飛報劉備，忽見浪牆已至樓船十丈內，趙雲挺槍欲戰，諸葛亮搖扇止之曰：“子龍稍安，且看大聖手段。”
    悟空縱筋鬥雲欲起，卻被琴音所困，如墜無形網中，難以掙脫。忽憶起八戒所藏釀天壺殘片——當年蟠桃宴打碎之物，殘片猶存醉潮訣，可亂靈核頻率。急喚八戒：“呆子！速取釀天壺殘片，照俺哨音節奏拋入江心！”
    此時八戒正躲艙中啖烤鹿腿，吃得滿嘴流油，聞言罵道：“你偷探軍情，卻教俺涉險！”然知事急，忙摸出殘片——片如蟬翼，色若金箔，邊緣猶有“醉潮”二字篆刻，隱隱有靈氣流轉。依悟空哨音，踏九宮步至船頭，喝一聲“起！”將殘片拋向潮音陣。
    但見金箔隨潮音起伏，竟與珊瑚靈核共振頻率相左，藍光漸染淡紫，如墨入清池，層層暈散。周瑜忽覺心口刺痛，琴弦“嘣”然斷裂，珊瑚靈核光芒驟暗，不禁大驚：“不好！醉潮訣亂我靈陣！”更驚者，孫權腰間水精核咒環突然吸納江麵靈淚，紫髯自鬢角始，寸寸變白，如霜覆墨絲，令人觸目驚心。
    權撫須愕然，視江心，見靈淚遇咒環，竟化細流鑽入印紐，內中傳來潮汐轟鳴，恍若四海歸心，隱隱有天地靈氣匯聚於身，心知靈核進化，非比尋常。周瑜急呼：“主公靈核與靈淚相衝，速退陣！”遂揮令旗，三十六潮音柱光滅聲歇，海嘯漸退，唯餘滿江碎金，乃靈淚所化熒光，如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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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悟空現形於樓船之上，向劉備等人稟明周瑜陰謀，眾人皆驚。劉備歎曰：“若非大聖識破，吾等危矣！”諸葛亮撫扇而笑：“周郎妙計，卻敗於大聖之手，此乃天意也。”眾人正議間，孫權乘船而至，紫髯半白，眼瞳泛碧光，顯是靈核進化之兆，眾人見之，皆暗暗稱奇。
    第三節 靈淚凝憶 卷簾將補完釀天壺
    巴丘湖畔，沙僧已收得七滴靈淚，琉璃盞中靈液如銀河倒懸，璀璨奪目，每滴皆映不同幻象。收第六滴時，金光突盛，見天蓬與卷簾立於兜率宮，老君正在八卦爐前鍛器，爐中飛出金箍棒雛形，分作主棒與短刃，光芒萬丈。天蓬笑曰：“待五聖歸位，以此棒分鎮五方，可複盤古幡之威。”卷簾問：“何謂五聖？”老君指爐中紋章：“金木水火土，人皇居中央，是為五聖。”言罷以丹筆點棒尾，正是第15回鑒靈鏡中“五聖歸位”之象。
    沙僧見狀，神思恍惚，暗道：“原來我等前世曾參與靈核鍛造，此中竟有如此玄機。”正沉吟間，忽聞槳聲漸近，見孫權乘船而至，紫髯半白，眼瞳泛碧光，氣度非凡，與往日大不相同。權問：“壯士在此，所收何物？”沙僧斂衽答：“回主公，乃天河靈淚，傳言可潤靈根、補殘憶。”舉盞相照，見權印堂有氣如霓虹，三分透明中隱現玄武紋，知是靈淚與水精核相融所致，心中暗驚，知孫權必成大器。
    權欲細問，忽有探馬急報：“曹操譴夏侯惇率十萬軍，往南郡押送定海神針短刃！”權擊舷而歎：“此刃與孫悟空金箍棒同源，若為曹賊所得，必能破我靈核共鳴，如之奈何？”目視沙僧琉璃盞，欲言又止，終令左右退下，低聲道：“某紫髯異變，可是天命所歸？”沙僧垂首曰：“靈核進化，貴乎順勢。昔大禹治水，得玄圭而控九河，今主公得水精核，又納靈淚，正應水德之兆，此乃天意，主公勿疑。”
    二人正談間，湖麵靈淚忽聚成北鬥，鬥柄直指南郡，隱隱有警兆。沙僧驚曰：“靈淚示警，南郡必有大變！”權擊掌曰：“天助我也！某正欲與皇叔共取南郡，煩請壯士通報劉使君，周瑜自當退兵，共商破曹之計。”言罷返艦，紫髯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如江堤初雪，暗合第15回“水德一統”之讖。
    沙僧領命，駕筏往劉備處而去，途中細思靈淚幻象，知五聖歸位事關重大，又念及釀天壺殘片，不知是否與補完釀天壺有關，心中思緒萬千。至劉備帳中，通報孫權之意，劉備大喜，與諸葛亮、趙雲等商議破曹之策，隻待與孫權合兵一處，共取南郡。
    第四節 紫髯異變 碧眼兒初顯靈核威
    是夜三更，周瑜帳中燭影搖紅，忽聞帳外有鶴鳴之聲，清越悠揚，諸葛亮踏月而來，羽扇上麥靈核微光與巴丘湖靈淚相映成趣，如繁星閃爍。瑜按劍而起：“先生夜訪，莫非為定海神針短刃？”亮笑曰：“大都督果然快人快語。某觀今日靈陣，珊瑚核與水精核雖受擾，卻令主公紫髯得靈淚淬煉，啟‘碧眼兒’初階，可控水鏡之術，觀四海靈核動向，此乃天大喜事，何故蹙眉？”
    瑜指地圖曰：“曹操以短刃為餌，誘我殺劉，實則欲分吳蜀之盟。今短刃在南郡，由曹仁鎮守，其甲胄嵌呂布嗔核殘片，凶煞異常，先生可有良策？”亮撫扇曰：“嗔核屬火，裂海核屬金，火克金，正可借大都督之刃破之。且孫大聖已得玄武靈核指引，知朱雀玄鳥佩在汝南，若先取短刃，再奪玄鳥佩，四象靈核可聚其三，屆時登泰山行大典，盤古幡殘圖或現，此乃天賜良機，不可錯過。”
    瑜沉吟間，忽聞帳外有人輕笑，聲如洪鍾，孫悟空現形於燈影中：“公瑾莫疑，俺老孫早探得短刃藏於南郡後庫，承露盤以玄鳥血封印，需火靈核破之。恰好俺在巴丘湖舔了靈淚，體內火靈正旺，破那封印不在話下！”言罷抓耳撓腮，金箍棒在掌心化作三寸短棍，不住震顫，隱隱有金光流轉。
    周瑜忽覺琴弦餘韻中，隱有“赤壁”二字，頓悟曰：“先生此前在北固山所提地脈樞紐，莫非指赤壁？”亮頷首：“正是。赤壁乃長江地脈之眼，若得四象靈核共鳴，可借東風引動天地靈氣，此乃破曹之機，不可輕忽。”
    三人正議間，江麵忽起大霧，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沙僧木筏順流而至，琉璃盞中靈淚齊鳴，如奏凱歌，清脆悅耳。瑜擊案曰：“好！某親率潮音水師溯江而上，牽製曹洪；大聖潛入南郡，盜取短刃；先生護皇叔取玄鳥佩。三日後亥時，於赤壁匯合，共破曹賊！”言罷取出“潮音虎符”，交與沙僧：“此符可避水怪，助壯士收集靈淚，望勿負重托。”
    沙僧接符，拜謝而退。是夜，孫權登柴桑城樓，望江北星火，如繁星點點，數不勝數，撫紫髯歎曰：“昔父破黃巾，兄定江東，今某得靈淚進化，紫髯碧眼，正應相士所言‘貴不可言’。四象將聚，天下雖亂，終當歸心於水德，此乃天命所歸，曹賊安能阻之？”語畢，水精核咒環大放光芒，照得江心靈淚盡皆北指，恰似萬點流螢朝北鬥，壯觀異常。
    正是：潮音陣裏藏機巧，靈淚盤中現往塵。紫髯半白驚天地，且看猴王再奪兵。欲知南郡之戰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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