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海皇戰靈山 食神煉因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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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回:夷洲海皇戰靈山 建業食神煉因果
    第一節 海皇禦浪上)·潮鳴電掣顯威靈
    建安二十五年孟夏,夷洲外海的鮫人泣珠時分,東吳水師的樓船已在落日熔金中列成雁翎陣。孫權按劍立在主艦"飛雲號"的三層樓甲板上,掌中海皇印的紋路正隨著脈搏跳動,青碧色璽麵映出他緊抿的唇線——這枚傳自太初的神器,此刻正與他丹田處的本命真火產生奇妙共鳴。
    "報——靈山戰船已過流求嶼!"探卒的聲音被海風吹得支離破碎,卻讓甲板上的青銅獸首燈焰驟然明滅。孫權望向西南方向,隻見海天交界處正浮起一線黛色,宛如靈山袈裟的邊角,在暮色中漸漸浸透血色。他忽然想起九歲那年,在曲阿城頭看見的曹軍旌旗,也是這般蠶食天際的模樣。
    "子布,"他轉頭喚來張昭,蒼老謀士的鬢角已染霜雪,"當年孤承父兄遺誌時,你說江東當以水為兵。今日且看,這萬裏滄溟可作護城河否?"
    張昭撫須的手頓了頓,目光落在海皇印上:"昔年大禹鑄九鼎鎮九州水脈,此印據說是南海玄龜馱負的定潮符篆。主公需切記,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何況這......"他忽然壓低聲音,"因果之水。"
    話音未落,甲板突然劇烈震顫。孫權懷中的海皇印竟自行騰空,青光大盛中,一枚磨盤大小的潮汐靈核破水而出,核體表麵流轉的波紋恰似上古甲骨文。更奇的是,孫權腰間的和之幡繩突然化作金色遊龍,昂首咬住靈核邊緣,刹那間,海平麵上竟浮現出九道巨大的漩渦,如九隻天眼凝視蒼穹。
    "這是......"呂蒙握緊腰間佩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當年在濡須口見過的潮汐結界?"
    "非也,"諸葛亮的羽扇從陰影中轉出,"昔日周郎用火攻破曹軍,今日吳侯以水德證因果。此乃"九淵歸墟陣",需以主將心頭血為引——"他忽然看向孫權,卻見少年君主已咬破指尖,鮮血滴在海皇印上,綻開如紅梅。
    西南方向的黛色驟然化作鐵灰色,二十艘靈山戰船如黑色甲蟲,正沿著浪脊駛來。為首戰船上,金吒的黃金戰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他手持斬妖劍,劍鋒挑起一麵寫有"靈山衛道"的杏黃旗,旗角上繡著的卍字竟在風中滲出金光。
    "東吳鼠輩,可敢與小爺一戰?"金吒的喝聲被浪濤撕成碎片,卻讓孫權眼中閃過寒芒。他猛然將海皇印按在靈核之上,刹那間,九道漩渦同時噴湧出百丈水柱,在空中聚合成一尊手持巨斧的海神虛影,正是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盤古氏形貌。
    "以我江東氣運為憑,借海神之威,現因果業報!"孫權的喝聲驚起群鷗,海皇印與靈核、幡繩同時爆發出強光,三道光芒在海天之間織成巨網,竟將整片海域籠罩其中。金吒的戰船剛駛入網內,便見海水突然沸騰,無數氣泡從深處湧出,每個氣泡中都映出一個披甲將士的麵孔——正是靈山追兵們前世為護法時的模樣。
    "這是......"金吒的瞳孔驟縮,他看見自己的前世正手刃一名孕婦,腹中胎兒的血珠竟凝成黑蓮形狀。斬妖劍"當啷"落地,他踉蹌著扶住船桅,聽見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有人看見自己前世活埋戰俘,有人看見自己毒殺同門,最淒厲的叫聲來自一個年輕比丘,他的前世竟在焚燒藏經閣,無數焦黑的經卷化作黑蝶撲向他的麵門。
    東吳水師中,老將黃蓋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赤壁之戰時,江麵上燃燒的曹軍戰船也是這般映紅江水。他抹了把眼角的老淚,聽見身旁的甘寧低聲道:"原來靈山的金剛怒目,皆是修羅麵具。"
    此時的孫權卻感到一陣眩暈,心頭血的損耗讓他眼前發黑。諸葛亮及時遞來一顆碧色藥丸:"主公且服下這定魂丹,此陣需維持三炷香時間,方能讓因果業報深植彼心。"孫權接過藥丸的瞬間,忽然看見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那是當年在博望坡火燒曹軍時,從未有過的神色。
    海麵上,因果浪潮已如萬馬奔騰般壓向靈山船隊。金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船被浪頭托起,又重重砸下,船板裂開的瞬間,他看見船底木紋竟隱約組成"業"字形狀。更駭人的是,那些被浪潮衝散的戰船殘骸,竟在落水時發出類似佛經吟誦的梵音,隻是仔細分辨,卻盡是淒厲的哭號。
    "這不是幻術......"金吒顫抖著拾起斬妖劍,卻發現劍身上竟爬滿了裂紋,如同他此刻瀕臨崩潰的道心。他忽然想起如來佛祖曾說"過去心不可得",可如今這撲麵而來的前世罪孽,卻比眼前的浪潮更難抵擋。
    當第一波因果浪潮退去時,靈山船隊已折損過半。孫權望著漂浮在海麵上的殘兵,忽然想起周瑜臨終前的遺訓:"外托服從之名,內懷爭霸之計。"他握緊海皇印,感受著神器中傳來的脈動,終於明白為何孫策臨終時說"舉賢任能,各盡其心,以保江東,我不如卿"——此刻他手中握著的,何止是東吳的水師,更是天下因果的秤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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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金收兵。"他的聲音比海風更冷,卻在轉身時踉蹌了一下。張昭急忙扶住他,卻聽見少年君主在耳邊低語:"子布,你說這因果浪潮,能否衝開靈山的迷霧?"
    老將望著漸沉的落日,隻見餘暉將孫權的影子拉得極長,恰似一柄插入海天的利劍。他忽然想起《吳書》中記載的童謠:"黃金車,斑蘭耳,闓朱門,見天子。"此刻的孫權,究竟是江東之主,還是因果之主?
    潮水退去的沙灘上,一枚靈山戰船的殘片被衝上淺灘。月光下,木片上隱約可見半行刻字:"地獄熔爐......"卻在海浪再次襲來時,被衝刷得無影無蹤。
    第一節 海皇禦浪下)·波譎雲詭藏機變
    與此同時,靈山珈藍殿內,如來佛祖的金身突然泛起漣漪。正在講經的文殊菩薩察覺異樣,抬眼望向西方,卻見佛祖指尖輕叩須彌座,沉聲道:"金吒陣腳已亂,此子道心不固,恐泄天機。"
    "陛下何不召回金吒,另遣卷簾大將前往?"普賢菩薩手持玉淨瓶,瓶中楊枝上的露水竟凝結成血珠。
    如來搖頭:"不可。三國熔爐之事,需借金吒之眼傳遞消息。且看那孫權,竟能將海皇印與因果之道結合,此子氣運,竟不在劉備、曹操之下。"他忽然輕笑一聲,"更有趣的是,那豬八戒的悔悟包子,竟暗合我佛慈悲心,卻用了唐僧精血——金蟬子啊金蟬子,你終究還是動了凡心。"
    殿外忽然傳來迦葉尊者的聲音:"陛下,孫悟空在海上窺見四聖講經幻象,此刻正往通明殿而去。"
    如來眼中閃過一道金光:"無妨。緊箍之秘,早晚要教他知曉。隻是這因果鏈,怕是要提前啟動了。"他望向殿外翻滾的祥雲,竟化作三國地圖的模樣,豫州、揚州、荊州等地均有黑氣縈繞,"傳旨給金吒,讓他假意敗退,務必將"三國熔爐"刻字泄露給東吳。該讓他們知道些皮毛了,否則這盤棋,怎生下得熱鬧?"
    第二節 食神煉怨上)·鼎鑊烹煎化嗔癡
    建業城的暮春總帶著些黏膩的水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縫裏竟冒出了紫色苔蘚,仿佛大地在滲出淤血。豬八戒蹲在"因果全席"的灶台前,銅鈴般的眼珠盯著鍋中翻滾的黑氣,手中九齒釘耙正有節奏地敲擊著爐壁,每敲一下,便有火星濺入鍋中,將那些形如蛇蠍的怨氣燒得"滋滋"作響。
    "善哉善哉,"他嘟囔著往灶膛裏添了塊槐木,火焰登時竄起尺許高,映得他耳尖的金色絨毛泛起暖意,"當年在高老莊,俺老豬用這釘耙翻地種西瓜,如今卻用來炒怨氣,真是三十年河東河西啊。"
    灶台後方,二十口蒸籠已齊齊冒起白煙,每口蒸籠的竹蓋上都用朱砂畫著往生咒。豬八戒忽然伸手在掌心嗬了口氣,隻見五枚金光閃閃的"卍"字浮現在指尖,他將這些符印分別按在蒸籠上,霎時間,白煙竟凝成蓮花形狀,朝著天際緩緩飄去。
    "呆子,"忽聽得房梁上有人輕笑,豬八戒抬頭,隻見孫悟空正倒掛在橫梁上,金箍棒在指間轉得呼呼生風,"你這包子若是能化去怨氣,俺老孫的緊箍咒怕不是能當腰帶使了。"
    豬八戒擦了擦額頭的汗,咧嘴笑道:"你這猴頭,少來搗亂。當年你在兜率宮偷老君的九轉金丹,可曾想過那丹爐裏煉的是天道輪回?俺這包子,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罷了。"他忽然壓低聲音,"再說了,你當那唐僧血是白用的?金蟬子十世修行的精血,便是靈山的金剛也得退三層皮。"
    孫悟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卻被豬八戒盡收眼底。就在此時,街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數十個渾身焦黑的戰屍正踉蹌著走來,他們胸口的人核丹泛著幽藍光芒,如同被囚禁的鬼火。豬八戒見狀,急忙拍了拍圍裙:"來了來了,貴客臨門。"
    卻說這些戰屍本是徐州流民,半年前被靈山密宗的"活人煉核"之術害成這般模樣。為首的戰屍名叫張三,此刻他空洞的眼窩裏竟流出黑血,右手緊緊攥著半塊發黴的餅子——那是他餓死的老娘臨終前塞給他的。豬八戒看著他,忽然想起自己當年錯投豬胎時,在豬圈裏啃食殘羹的滋味。
    "來,"他遞過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麵皮上的"卍"字金光映在張三臉上,"咬開看看。"
    張三機械地接過包子,牙齒咬破麵皮的瞬間,一股清泉般的光芒湧入他的靈台。他看見自己跪在破廟中,一位白胡子老道微笑著遞來人核丹,說"服下此丹,可起死回生救你母親";他看見自己捧著丹藥跑回家,卻發現母親早已咽氣,屍體上爬滿蛆蟲;他看見自己被老道種下心魔,渾渾噩噩地加入靈山追兵,用手中的刀砍向無辜的百姓......
    "娘......"沙啞的聲音從幹涸的喉嚨裏擠出,張三撲通跪倒在地,人核丹竟從胸口脫落,摔在青石板上碎成齏粉。其他戰屍見狀,紛紛圍攏過來,豬八戒忙又拿起幾個包子,指尖的金光再次注入麵皮——他知道,每化解一個戰屍的怨氣,便是在靈山的因果簿上紮下一根鋼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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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此事早被靈山安插在建業的"伽藍護法"看在眼裏。這護法法號廣目,此刻正躲在鍾樓陰影裏,望著戰屍們脫落的人核丹,心中驚怒交加:若讓這豬八戒壞了"活人煉核"的大計,自己在靈山的晉升之路怕是要斷了。他摸出一枚青銅令牌,正要通風報信,卻忽見一道金光閃過,令牌竟被劈成兩半。
    "俺老豬的場子,容不得奸細。"豬八戒的釘耙不知何時已架在廣目頸側,釘齒上還沾著新鮮的麵屑,"說,金吒那小子何時來搶包子?"
    第二節 食神煉怨下)·寶器交鋒見禪機
    子時三刻,建業城的更鼓聲被夜風吹得七零八落。豬八戒蹲在灶台前,往最後一籠包子裏撒了把桂花——這是從孫尚香的閨房裏順來的,郡主氣得要拿龍泉劍砍他,卻被諸葛亮攔住了。"此乃天材地寶,"軍師撚著胡須笑道,"自有妙用。"
    忽聽得瓦片輕響,豬八戒嘴角一揚:"來得好。"話音未落,二十道黑影已破窗而入,為首者正是金吒,斬妖劍上的金光比半月前黯淡了許多。
    "禿驢,包子交出來!"金吒的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急躁,他身後的追兵們卻眼神躲閃,顯然還未從因果浪潮的陰影中走出。
    豬八戒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拍了拍腰間的錦襴袈裟——這是唐僧送他的護身法器,此刻正泛著柔和的金光:"小娃娃,上次被往生咒灼傷的傷口可好了?要不要俺老豬再送你幾貼金瘡藥?"
    金吒咬牙揮劍,劍光卻在離豬八戒三尺處戛然而止——他看見對方身後的蒸籠突然全部打開。
    "你敢用金蟬子的血!"金吒的聲音裏終於有了恐懼,靈山上下都知道,唐僧的精血是破除法力的無上至寶,當年青牛精的金剛琢也在這血下吃過大虧。
    "俺不僅用了,"豬八戒嘿嘿一笑,屈指一彈,一枚包子徑直飛向金吒,"還加了點私貨。"
    金吒本能地揮劍劈砍,卻見包子被劈開的瞬間,一道金光鑽入他的眉心。他猛然看見自己前世在商朝為將時,被妲己迷惑而屠殺忠臣的場景,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斬妖劍"當啷"落地,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身後的醋缸。
    "你看這包子,"豬八戒隨手接住一個漂浮的包子,輕輕捏了捏,"皮是往生咒,餡是懺悔心,蒸汽裏藏著四聖講經的幻象。你們靈山不是最愛說"回頭是岸"嗎?俺老豬今日就替你們行個方便。"
    就在此時,一名靈山追兵突然撲向蒸籠,想要搶奪包子。他的手剛碰到麵皮,便發出一聲慘叫,隻見手背上迅速浮現出無數黑色咒文,正是他前世刻在佛經上的篡改之處。其他追兵見狀,紛紛驚恐後退,有的甚至跪在地上,對著豬八戒連連磕頭。
    金吒看著這一切,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他想起如來佛祖常說的"眾生皆苦",可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苦不是輪回,而是明明身在苦中卻渾然不知。他彎腰拾起斬妖劍,卻發現劍柄上的"衛道"二字已被金光灼得模糊不清。
    "豬八戒,"他低聲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豬八戒卻隻是笑笑,指了指窗外:"天亮了。"
    東方既白,第一縷陽光穿過蒸籠的霧氣,落在金吒臉上。他轉頭望去,隻見那些戰屍們正手拉手走向城門,他們脫落的人核丹在晨光中化作露珠,滋潤著路邊的雜草。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在靈山腳下看見的牧童,他們趕著羊群走過石橋,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歌謠。
    "回去告訴如來,"豬八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若再執迷不悟,小心靈山的蓮花,也要染上血腥。"
    金吒握緊斬妖劍,最終還是轉身離去。他知道,今天帶走的不是包子,而是一個足以動搖靈山根基的秘密——原來所謂的"衛道",竟可能是更大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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