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民心靈核動 珊瑚抗靈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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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遷徙城民心靈核動 夷洲島珊瑚抗靈山上
第一節 靈核驟亂 穹頂燈泣映心魔上)
建安廿七載孟夏,夜幕如墨,北鬥搖光星芒竟化作倒懸的血色利劍,直插蒼穹。遷徙城堡宛如懸浮於雲海的巨獸,穹頂那三萬六千盞“民心靈核燈”,在初更梆子聲響起的刹那,齊齊迸發出刺目血光。猩紅的光芒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整座城堡浸染得宛如修羅煉獄。
守鏡閣內,老卒王翁佝僂著身軀,顫巍巍地擦拭著“民心鏡”。銅鏡表麵泛起的不再是往日平靜的光澤,而是如同煮沸的墨汁般翻湧著詭異的漣漪。鏡中景象如同一幅幅扭曲的畫卷,城西繡娘李氏正將米粒大小的靈核小心翼翼地縫入嬰兒繈褓之中。那針尖刺破食指的瞬間,一滴血珠滴落,竟在靈核表麵凝結成“富貴”二字,銀線穿過靈核孔洞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響,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哀鳴。
王翁被這詭異的景象驚得手一抖,銅盆“哐當”一聲跌落青石地麵,驚飛了簷下棲息的夜梟。夜梟撲棱棱的翅膀聲尚未消散,鏡麵便突然出現了如蛛網般細密的裂痕。王翁瞪大了渾濁的雙眼,驚恐地發現每條裂痕都宛如一條無形的絲線,連通著一盞暴走的靈核燈。
東市鐵匠張二郎的靈核燈中,他舉著鐵錘,麵容扭曲,正欲將傳家靈核投入熔爐。爐中的火焰突然化作其亡父披頭散發的虛影,淒厲地嘶吼著撲向鐵錘。爐灰簌簌飄落,灑在他新娶的兒媳鬢間,兒媳驚恐的尖叫與虛影的咆哮交織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北城學子趙青衫抱著靈核,對著月光喃喃自語。他手中的《戰國策》書頁上,“書中自有黃金屋”七字竟滲出血墨,如活物般蔓延開來,將靈核染成了豬肝色。下一刻,他突然瘋狂地撕書狂笑,書頁碎片如雪花般飄落,落在鄰院病婦的藥罐裏,原本清澈的湯汁瞬間變得漆黑如墨。
而在鏡麵裂痕的交匯處,卑田院的殘垣外,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翻牆而入。為首者身披破袈裟,懷中的繈褓竟如同活物般蠕動。月光照亮其麵容,赫然是三個月前“病故”的流民陳大,他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幽光,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操控著。
王翁踉蹌著後退,後腰重重撞在鏡架上。慌亂中,他瞥見鏡角映出自己的靈核燈,燈中的虛影正顫抖著將鑰匙塞進牆縫,而牆後,藏著的竟是半塊靈山教的“惑心糖”。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詭異的力量吞噬。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如鉛。四聖圍坐在古老的青銅漏壺旁,漏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諸葛亮凝視著浮箭,眉頭緊鎖,隻見刻度線被暗紅色的血汙覆蓋,緩緩凝成“貪”“懼”二字。漏壺底部沉積的黑色絮狀物如同有生命般,正緩緩聚成鎖鏈的形狀,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關羽撫著長髯,神色凝重地長歎道:“雲長夜觀天象,熒惑守心,此乃主刀兵劫、臣弑君之兆。”話音未落,青龍偃月刀的虛影在他身後若隱若現,刀柄上的紅纓無風自動,散發著肅殺之氣。
“直娘賊!定是靈山賊子在搞鬼!待某點三千精兵,踏平那賊巢!”張飛怒目圓睜,猛拍桌案,震得酒盞高高跳起,丈八蛇矛重重頓地,青磚地麵瞬間裂開縫隙,從中滲出淡淡的黑氣,仿佛地獄之門正在緩緩開啟。
劉備按住三弟的肩膀,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漏壺,沉聲道:“三弟,此壺名曰‘聚心’,本是匯聚萬民善念化為甘露之物。如今卻成了藏汙納垢之所,可見這場亂象,並非僅僅是外力作祟,更在於人心的迷失。”
就在此時,一名密探跌跌撞撞地闖入廳內,雙膝跪地,呈上一塊帶血的布帛。諸葛亮展開布帛,邊緣繡著的靈山教“血蜈”圖騰猙獰可怖,中央用屍血繪製的扭曲靈核圖案令人不寒而栗。靈核內的鎖鏈紋路間,竟然嵌著孩童的虛影,正是卑田院失蹤的十二流民懷中之物。
與此同時,城堡突然劇烈晃動,仿佛遭遇了強烈的地震。穹頂的靈核燈群相互碰撞,發出如同萬鬼夜哭般的淒厲聲響。諸葛亮神色凝重,擲算籌於地,籌身竟裂為三截。
左上截映出二十年前銅雀台的場景:曹操仗劍立於三百六十鎖核孔前,孔中伸出一雙雙哀求的手,每隻手上都戴著與李婆靈核相同的銀戒指,仿佛在訴說著當年的冤屈。右上截顯現出夷洲島的珊瑚林,潮汐倒湧,衝斷了千年珊瑚柱,預示著一場巨大的危機即將降臨。末截竟映著海璃腕間尚未成型的淡紅紋路,紋路深處似有火光跳動,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與未知的命運。
“三劫同現,此乃‘核厄輪回’之兆。銅雀台舊怨、珊瑚族預言、靈山教新孽……玄德公,須遣人速迎海璃姑娘,遲則生變。”諸葛亮指尖輕撫算籌裂痕,眼中滿是憂慮與焦急。
第一節 靈核驟亂 穹頂燈泣映心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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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米市在血色月光的籠罩下,宛如人間煉獄。劉翁的棗木秤杆纏繞著黑血,如同一條猙獰的活蛇,死死勒住其子劉海兒的脖頸。劉翁麵容扭曲,嘶吼道:“你娘臨咽氣前,拚著最後一口氣求我護你靈核周全……十八載養育恩,抵不得一枚靈核?”
劉海兒眼中泛起幽光,神情呆滯,手中的米鬥狠狠地砸在父親額角。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在靈核燈上,竟開出碗口大的黑色曼陀羅。花瓣上浮現出“殺父奪核”四個血淋淋的大字,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賣茶湯的李婆突然扯開粗布圍裙,露出胸前掛著的三顆靈核。最大的那顆泛著青灰色,上麵凝結著亡夫在戰場上流下的鮮血;中間的那顆呈透明白,封存著女兒被賣作靈核奴時絕望的淚水;最小的那顆暗黃色,是她十年如一日辛苦勞作攢下的汗堿。
“趙公子說,三核可換女兒自由……”李婆聲音顫抖,眼中滿是希冀與恐懼。然而,她的話音未落,錦衣公子趙琦便拋著金錠,大搖大擺地走近。“本公子出千兩黃金,買你中間那顆帶血絲的。”趙琦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欲望的光芒。
刹那間,七八隻利爪同時向李婆撕去。屠夫張三的指甲率先觸到靈核,卻在瞬間凍結成黑炭。三顆靈核爆發出耀眼的冰晶,冰中赫然封存著百張童顏,正是十年前被靈山教拐賣的“核童”。人群中響起孩童陰森的尖笑,趙琦的金錠落地,滾進陰溝時竟變成了骷髏手骨,指縫間還夾著半張靈山教的“核奴契”,訴說著曾經的罪惡。
諸葛亮心急如焚,登上守鏡閣。隻見王翁蜷縮在牆角,渾身爬滿了鏡麵裂痕狀的血紋,瞳孔中映出七個重疊的影像,嘴裏不停地重複著:“鏡中有人……鏡中有人……”
丞相伸手輕撫鏡麵,一股刺骨的陰寒瞬間透骨而入。他的眼前閃現出銅雀台的舊景:年輕的曹操持劍站在鎖核孔前,謀士郭嘉在一旁低語:“此術可聚戰死者靈魄為核,主公可得十萬‘忠勇兵’。”孔中傳來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赫然是卑田院失蹤的流民幼子。
“原來如此……”諸葛亮指尖觸到鏡中卑田院的黑影,清晰地看到他們懷中的繈褓裂開,露出孩童心口嵌著的幽藍靈核。靈核表麵刻著細小的咒文,正是邪惡的“核嬰術”,將成人的貪念強行注入幼童心竅,殘忍至極。
他袖中飛出八陣圖殘卷,試圖鎮住鏡中的邪祟。然而,殘卷一遇血,便化作灰燼。灰燼中浮出“因果循環”四字,每個字都由無數靈核虛影拚成,其中有個虛影極似海璃,卻穿著千年珊瑚裙,仿佛在暗示著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丞相!卑田院...井裏...全是...”王翁突然抓住諸葛亮的袍角,渾濁的瞳孔中映出鏡麵深處的恐怖景象。話未說完,他七竅便湧出黑血,氣絕身亡。諸葛亮望向鏡中卑田院的枯井,隻見井底堆著數十具孩童屍體,每具屍體心口都有菱形傷痕,那正是靈核被強行取出的痕跡,令人痛心疾首。
第二節 珊瑚赴難 九幡織網縛千怨上)
夷洲島,珊瑚議會廳內,神秘而莊嚴。十二根巨大的珊瑚柱矗立四周,上麵映照著千年星圖,每一根柱子都承載著一段靈核浩劫的曆史,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海璃跪在祖母珊瑚女王麵前,神情肅穆。海螺號角中傳來古老而神秘的預言:“當搖光垂血,珊瑚子持幡而入裂痕,以血為線,織就心網。其腕紋路,乃靈核天平之支點,左傾則民懼,右斜則民貪,唯正可定乾坤。”這預言如同一記重錘,敲擊在海璃的心頭,讓她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女王心疼地輕撫孫女腕間淡紅的紋路,腕間的“潮汐鐲”突然劇烈逆潮而動,鐲麵映出海豚坐騎背上的預言石刻:“調停者腕間珊瑚生,必承三千年怨海腥,一朝織就和光網,半是慈悲半是刑。”少女抬起頭,目光堅定,見穹頂珊瑚天窗漏下的月光,在地麵投出靈核形狀的光斑,光斑中心,遊動著她前世珊瑚公主的虛影,仿佛在向她召喚。
“去吧,海璃。”女王將九色幡繩係在她腰間,語重心長地說道,“赤色鎮貪,橙色破執,黃色化懼,綠色生善,青色解毒,藍色寧心,紫色通冥……記住,珊瑚的力量不在於堅硬,而在於千萬蟲兒相牽成林。”
海璃起身,魚尾鱗片間滲出熒光血珠,每滴血珠都映出城堡暴民扭曲的麵孔。其中有張麵孔與她前世一模一樣,眉心還嵌著致命傷,這讓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她知道,這是命運的召喚,她必須勇敢地麵對。
城堡東側海灣,子時,潮水洶湧。海璃踏著浪花,身姿優雅地立於海麵。她將赤色幡繩插入震位,瞬間,黑紅色的海浪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卷來無數虛影。被剝核的老者抓著心口,發出淒厲的慘叫;暴富的商人對著金山,露出貪婪的獰笑;靈山陰兵揮舞著生鏽的戰刀,氣勢洶洶地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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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咬破食指,在幡繩上快速畫下珊瑚咒印。指尖剛離開繩麵,鮮血竟化作火蛇,順著幡繩遊走,將虛影一一燒作灰燼。然而,灰燼中卻生出黑色曼陀羅,每朵花蕊都傳出細語:“靈核是我的...是我的...”這聲音仿佛有魔力般,鑽入海璃的腦海,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海璃按住狂跳的心髒,忽覺右腕發燙。低頭一看,紋路正瘋狂吸收黑灰,長成細小的珊瑚枝。她強壓下心中的惡心,拋出橙色幡繩。繩端係著的珊瑚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海浪應聲凝成透明牢籠,籠中鎖著的,正是她的前世——珊瑚公主被鐵鏈鎖在礁石上,七名靈山祭司手持彎刀,正殘忍地剜向她腕間的紋路。
“前世今生,皆是宿命。”海璃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她以熒光血為線,在牢籠上縫出“舍”字。鎖鏈應聲而斷,前世公主的虛影化作光點融入她的眉心。刹那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千年前靈核大戰,她為護百姓靈核,被靈山教主剜去調停者紋路,臨終前發願:“若有來生,必織心網,困盡貪嗔。”這一刻,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使命。
第二節 珊瑚赴難 九幡織網縛千怨下)
當紫色幡繩落地時,九色光網已如巨幕般籠罩整個海灣。海璃踏著浪花,翩翩起舞,身姿輕盈如蝶。幡繩仿佛有了生命,如活物般穿透劉翁家的靈核燈。燈中的虛影從那個掐子脖頸的惡父,漸漸變回蹲在門檻上,滿臉慈愛地給兒子編蟈蟈籠的慈父。袖中撥浪鼓的聲音與千年珊瑚林的低鳴相互呼應,產生共振,竟在光網中織出“父慈子孝”的溫馨圖景。
然而,當光網延伸至中心廣場時,地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萬千怨魂如潮水般噴湧而出。海璃在怨魂中認出了卑田院的流民,他們胸口的“核嬰”正在爆裂,每個爆裂的靈核都化作黑刺,帶著腐肉的氣息,如利箭般紮向光網。
少女隻感覺每根尖刺都仿佛紮在自己的心髒上,喉間泛起腥甜,右腕的珊瑚紋路瘋狂生長,長成暗紅的珊瑚枝。枝椏間竟結出晶瑩的“悔悟果”,果子落地的瞬間,化作清泉,洗去了暴民臉上的戾色。但怨魂的攻擊依然凶猛,光網在攻擊下劇烈震顫,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四聖鎖靈核,正如珊瑚困魚!你織網救民,可知道,靈核本就該屬於強者?看啊,他們跪在你腳下乞靈核了!”靈山餘孽之首血蜈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般從海底傳來,充滿了蠱惑與邪惡。
海璃的眼前立刻浮現出幻象:自己高坐珊瑚礁,百姓排著長隊,滿臉渴求地跪求靈核。而她腕間的紋路則化作巨口,無情地吸食著人們的生命力。這恐怖的景象讓她心中一陣慌亂,但很快,她便清醒過來。
“不!靈核是鏡,映心而已!”少女咬破舌尖,血珠濺在幡繩上。奇跡發生了,竟開出真正的珊瑚花,花瓣上流轉著城堡百姓的善念碎片:農夫李大叔冒雨幫鄰翁修屋頂,塾師王夫子免費教孤兒讀書,醫女張姑深夜出診不收診金……這些溫暖的畫麵,如同陽光驅散黑暗,讓她更加堅定了信念。
她趁機推動光網撞向民心鏡,卻見鏡中裂痕處伸出無數黑手,每隻手上都戴著刻有咒印的銀戒指——正是二十年前銅雀台鎖核孔前出現的戒指。原來,城堡中的內鬼早已將百姓靈核信息刻入咒印,供靈山餘孽遠程操控。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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