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騰合鑄星錨 智改終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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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回 三圖騰合鑄星錨 諸葛亮智改終焉程
第一節 三英定計 臥龍舌戰決危局
星軌核心的廢墟上,每一粒星塵都似浸著千年的血。暗紫色的引力漩渦在穹頂旋轉,邊緣的隕石被撕扯成齏粉,發出“滋滋”的輕響,像是亡魂在低語。諸葛亮立於一塊刻滿星圖的隕石上,素色道袍被能量亂流掀起邊角,露出內裏縫補的痕跡——那是上次北伐時被流矢劃破的,他一直沒舍得換。
“孔明公當真要行此險著?”曹昂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鎮魂矛的白光在他掌心微微顫抖。鎮嶽號的玄鐵引擎傳來“哢噠”輕響,那是能量過載的預警,他能從引擎的震顫中感受到父親曹操留下的警示——“凡事先留三分餘地”。餘光掃過魏營將士,他們甲胄上的“魏”字紋章在暗紫光芒下泛著冷硬的光,許儀等曹氏死忠正用質疑的目光盯著諸葛亮,仿佛他手中的羽扇藏著毒蛇。
陸遜指尖撚著星軌之淚,晶核的涼意在掌心蔓延,卻壓不住心頭的燥熱。水蜃號龍髓晶的裂紋又擴大了些,方才傳輸能量的瞬間,他聽見引擎發出老嫗般的咳嗽,仿佛隨時會散架。夜梟小隊的銳士們背靠著浮雕殘艦,甲胄上的血漬與浮雕吳兵的血痕奇妙重合,甘寧的雙戟斜指地麵,戟尖凝著的星塵忽然墜落,在隕石上砸出個細小的坑——那是他在計算著退路,江東子弟的性命,他不能賭。
諸葛亮羽扇輕揮,拂開一縷纏繞而來的幽綠能量絲,那絲線觸到扇麵便化作青煙,留下淡淡的焦痕。“子修公子怕了?”他目光掃過曹昂緊攥矛柄的指節,那裏因用力而泛白,“建安十三年赤壁,令尊率百萬之眾尚敢焚船決死;今日我等雖處絕境,卻有創世火種餘脈可借,反倒畏縮了?”
“孔明公休要激某!”曹昂額角的舊疤在光中突突跳動,父親臨終前攥著他手腕的力度仿佛還在,“鎮嶽號的玄鐵引擎乃三百名工匠淬血而成,每一滴燃料都混著魏營兒郎的汗!你可知抽離核心能源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鎮嶽號會變成宇宙中的一塊廢鐵!”
“廢鐵?”諸葛亮忽然指向引力漩渦中心,那裏正吞噬著一塊刻有“魏”字的殘艦,“若星軌崩塌,莫說鎮嶽號,便是許昌星域的青銅巨城,也會被這歸墟碾成齏粉!三城能源雖為根本,卻源自創世火種碎片——你看那龍鳳劍柄的寶石,與鎮嶽引擎的核心紋路何曾有二?”他將漢祚玉佩貼近劍刃,玉佩與寶石同時亮起,紋路如血脈相連,“唯有同源之力方能喚醒圖騰,此乃天數,亦是贖罪!”
陸遜忽然開口,聲音比星軌之淚更涼:“孔明公可知龍髓晶的裂紋已蔓延至核心?水蜃號駛出死亡線時,引擎每一次震顫都似在倒計時。若再抽離能源,怕是連歸途的星圖都繪製不完。”他想起水蜃號古籍中記載的“歸墟咒”——星軌崩塌前,所有艦船的星圖都會自行焚毀,那是宇宙對入侵者的詛咒。
諸葛亮轉身麵對他,羽扇指向浮雕上孫吳艦隊的殘骸:“伯言請看,那些樓船的龍骨上,刻著與水蜃號相同的‘定波紋’。令先祖雖盜火種碎片,卻在星軌中布下了‘鎮魂陣’,此陣需龍髓晶方能催動。若今日吝惜能源,他日歸位者破陣而入,江東星域的萬裏波濤,都會變成埋葬吳人的墳場!”
甘寧雙戟猛地砸向隕石,玄甲震起的星塵落在他虯結的絡腮胡上:“某不懂什麽天數陣法!隻知坐以待斃是孬種!水蜃號的弟兄們,敢跟某賭一次的,亮甲!”二十名夜梟銳士同時舉刀,玄甲在暗紫光芒中亮起一片寒星,刀刃上的缺口映著他們決絕的眼——那些缺口,都是曆次死戰留下的勳章。
曹昂望著那些亮甲的吳兵,又看了看漩渦邊緣不斷消失的“魏”字殘艦,忽然想起潼關之戰時,父親曹操在馬超鐵騎前橫槊賦詩的決絕。他猛地攥緊鎮魂矛,矛尖的白光刺破亂流:“傳某令!開啟鎮嶽號‘玄鐵引擎’的‘龍涎閥’,導出七成能源!留三成……護我魏營火種!”最後五字說得極輕,卻似有千斤重——那是他對父親的私心,也是對魏營最後的守護。
陸遜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對甘寧低語:“令周泰將軍開啟‘龍髓晶’的‘逆流閥’,隻導六成,餘四成護舵。”他指尖的星軌之淚忽然溫熱,仿佛在默許這三分謹慎。
諸葛亮見狀,羽扇輕叩漢祚玉佩:“玄鳥號導出八成能源,留兩成護朱雀引擎。亮以丞相印信立誓,若有閃失,甘受軍法!”帛書上的血字在光中流轉,映著他鬢角新添的白發——那是昨夜推演星圖時,為算盡變數熬白的。
三城的指令如三支穿雲箭,衝破能量亂流。鎮嶽號的玄鐵引擎發出低沉的龍吟,水蜃號的龍髓晶泛起青光,玄鳥號的朱雀引擎燃起烈焰,三道能量流在龍鳳劍上空交匯,化作一條三色巨龍,龍首高昂處,隱約可見三祖的虛影在星塵中頷首。
第二節 能源匯流 三城力竭陷危途
玄鳥號中樞艙內,黃月英的銀甲映著控製台的幽光。她指尖劃過星圖上的能量節點,那些節點正以心跳的頻率閃爍,與馬鈞調試的“斷脈針”頻率漸漸同步。“馬先生,這第三十七號節點與歸位者的虎紋頻率重合,怕是會被幹擾。”她素手輕叩控製台,艙壁傳來玄鳥號引擎的震顫,像是在回應她的擔憂。
馬鈞捋著花白的胡須,銅匠錘在掌心轉了個圈:“月英先生放心,某這‘斷脈針’是用歸位者的虎骨熔鑄的,專克他們的邪力。隻是……”他看向能量輸出閥上跳動的指針,“玄鳥號的朱雀引擎已運轉了七十年,怕是經不起這般超負荷輸出。”閥門口的青銅紋飾已泛起焦黑,那是上次與歸位者一戰留下的傷痕。
“啟動吧。”黃月英將一枚刻著“漢”字的符牌插入插槽,“丞相在前方頂著,我等豈能誤事?”符牌亮起時,她腕間的銀鐲突然發燙——那是諸葛亮送她的定情物,內置了同頻符,此刻正傳來他心跳的震顫,沉穩如當年草廬初見。
能量流如三條奔湧的星河,從三艦匯入龍鳳劍。鎮嶽號的白光如淬了冰的鋼水,裹挾著玄鐵引擎特有的鐵鏽味;水蜃號的青光似江東初春的柳浪,帶著龍髓晶的清冽;玄鳥號的紅光若燃燒的赤焰,混著朱雀引擎的硫磺氣。三流交匯時,龍鳳劍的斷口處噴出七彩霞光,將暗紫漩渦染成一幅流動的《洛神賦》圖。
“成了!”趙廣挺槍指向漩渦中心,那裏的三色圖騰光環正旋轉出複雜的星軌圖。圖上標注的歸位者據點,與他隨軍筆記上的記錄分毫不差。他忽然想起父親趙雲臨終前的話:“蜀漢的槍,要為守護而刺,不是為殺戮。”此刻槍尖映著的星圖,仿佛正是父親說的守護之路。
但喜悅如指間沙,轉瞬即逝。鎮嶽號的玄鐵引擎突然發出刺耳的嘶鳴,輸出閥的指針猛地回落。曹昂臉色驟變——他分明下令導出七成能源,此刻的流量卻連五成不到!許儀匆匆來報,聲音帶著驚慌:“公子!備用能源艙的‘魏’字核心被人動了手腳,隻能輸出三成!”
“是誰?!”曹昂的怒吼震落星塵,鎮魂矛的光暈因憤怒而扭曲。他猛地看向能量流,鎮嶽號的白光果然比剛才黯淡許多,而水蜃號的青光與玄鳥號的紅光卻依舊充盈——難道是吳蜀二家聯手算計?父親“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教誨如毒刺紮進心口。
陸遜也察覺到了異常,水蜃號的龍髓晶震顫突然加劇,他能通過能量流感受到鎮嶽號的滯澀。“孔明公,”他聲音冷得像冰,“子修公子怕是留了後手。”星軌之淚在他掌心發燙,仿佛在印證這猜測。
諸葛亮羽扇輕搖,目光卻如炬:“子修公子若信不過,亮願將玄鳥號的能源導管與鎮嶽號綁定,同增同減。”他對黃月英的符牌注入內力,玄鳥號的紅光果然隨鎮嶽號的白光一同波動。
曹昂看著同步波動的能量流,臉上一陣滾燙。他知道是誰動了手腳——是他昨夜暗中吩咐的親衛,怕他一時衝動賠上魏營根基。此刻麵對諸葛亮坦蕩的目光,父親“寧我負人”的家訓突然變得刺耳。他正欲下令糾正,引力漩渦突然加速,一道幽綠的觸手從漩渦深處竄出,直撲能量流!
“是歸位者的‘虎煞氣’!”諸葛亮臉色驟變,羽扇指向觸手頂端——那裏纏著半塊刻有虎紋的殘甲,正是斷指先前佩戴的!“他們借斷指的血汙染了能量流!”
幽綠觸手撞上能量流的刹那,三色巨龍突然發出淒厲的嘶鳴,龍身泛起黑斑,如同生了惡瘡。魏營一名年輕的虎豹騎被黑斑沾染,玄甲瞬間潰爛,露出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星塵,他甚至來不及喊出母親的名字。蜀營的連弩手陣形大亂,有兩人被發狂的能量流卷入,慘叫聲在星塵中回蕩,漸漸消散。
“關閉傳輸!”陸遜急喝,夜梟銳士拔刀斬斷能量導管,卻被反彈的能量震得口吐鮮血。甘寧雙戟交叉護在陸遜身前,戟刃上的黑斑如毒藤蔓延,他卻渾然不覺,隻死死盯著那道幽綠觸手——觸手的頂端,斷指的虛影正對著他們獰笑,獨眼的幽綠比漩渦更冷。
第三節 暗流湧動 子修私念起波瀾
幽綠觸手如毒蟒纏身,將三色能量流攪得支離破碎。斷指的虛影從龍鳳劍上浮現,半截身子已與劍刃融為一體,血紅色的紋路在他皮膚上爬行,像無數條饑餓的小蛇。“三族餘孽……你們以為……奪回星錨就能贖罪?”他的聲音一半是人言,一半是歸位者的嘶吼,涎水從嘴角滴落,在空中化作幽綠的火星,“創世火種本就該歸我們……當年若不是你們先祖背信棄義……”
“住口!”曹昂怒吼著挺矛刺向虛影,鎮魂矛的白光撞上幽綠,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他能從虛影的嘶吼中聽出歸位者的謊言——帛書上記載,當年是歸位者先背叛盟約,妄圖獨占火種,三祖才被迫反擊。可此刻能量流的黑斑卻在擴散,魏營將士看他的眼神已帶上懷疑,仿佛在說“果然是你們曹氏先祖的錯”。
諸葛亮羽扇急揮,一道八卦陣圖在能量流前展開,試圖阻擋黑斑蔓延。陣圖上的乾卦突然碎裂,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那是心神失守的征兆。“斷指在借歸位者的‘言靈術’動搖軍心!”他對趙廣喊道,“傳我令,唱《漢祚歌》!”
“漢之興,源於火……”蜀營將士齊聲高唱,歌聲蒼涼雄渾,竟暫時壓製了言靈術的詭力。趙廣的槍尖挑著一麵殘破的漢旗,旗上的“漢”字雖被星塵汙染,卻依舊倔強地飄揚,如同一根刺向謊言的針。
陸遜望著陣圖後諸葛亮蒼白的臉,忽然對甘寧道:“率夜梟小隊從側翼繞過去,斬了那觸手的根!”他將星軌之淚拋向空中,晶核爆發出一道青光,在能量流上劈開一條通路。甘寧會意,雙戟掛著吳旗,率銳士如遊魚般鑽入通路,戟刃劈開的能量流在他們身後合攏,濺起的星塵如浪花。
“想斬根?晚了!”斷指的虛影狂笑,猛地將手插入龍鳳劍的斷口。劍身上的古篆突然倒轉,原本溫和的霞光變得猙獰,竟開始吞噬三色能量流!鎮嶽號的玄鐵引擎發出悲鳴,輸出閥的指針瘋狂下跌,曹昂能感受到引擎的溫度在驟降,仿佛要凍裂成冰。
“是歸位者的‘逆咒’!”馬鈞的聲音從鎮嶽號傳來,帶著驚慌,“他們在讓斷劍反吸能源!”
曹昂看著不斷下跌的指針,心中天人交戰。父親留下的備用能源艙就在眼前,隻要打開,就能保住鎮嶽號,甚至能將逆咒引向吳蜀二家……許儀也在一旁急喊:“公子!啟用備用能源吧!再拖下去,鎮嶽號就完了!”
能量流的黑斑已蔓延到龍鳳劍柄,諸葛亮的八卦陣圖搖搖欲墜。他看著曹昂掙紮的側臉,忽然朗聲道:“子修公子,亮知你有備用能源。但你可知,那能源核心刻著的‘魏’字,本是三祖盟約的一部分?”他指向劍柄上的一處磨損,那裏隱約可見三個重疊的刻痕——“曹”“劉”“孫”,“先祖的錯,不該由我們用新的錯來償還。”
曹昂的手停在備用能源艙的開關前,指尖的溫度竟比引擎的寒氣更冷。他想起幼時父親帶他看的“三祖會盟圖”,圖上曹操先祖與劉備、孫權的先祖並肩而立,手中共握一塊火種碎片。那畫麵與眼前諸葛亮浴血護陣的身影重疊,心中的堅冰忽然裂開一道縫。
“公子!”甘寧的怒吼從側翼傳來,他的雙戟已斬斷觸手的七寸,卻被斷指的虛影纏住,戟刃上的黑斑已蔓延到他的臂膀,“再不動手,某等就成星塵了!”
曹昂猛地拔劍,斬斷了連接備用能源艙的導管,朗聲道:“魏營兒郎聽著!今日便是引擎凍裂,也要與蜀吳二家同生共死!某先祖的錯,某來償!”他舉劍刺入自己的左臂,鮮血濺在鎮魂矛上,矛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白光,“以血為引,催!”
白光如怒潮般湧入能量流,竟瞬間壓製了黑斑的蔓延。諸葛亮見狀,亦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漢祚玉佩上,紅光暴漲。陸遜解下腰間的龍形玉佩,按在星軌之淚上,青光如龍吟般響徹廢墟。三色能量流在三股精血的催動下,重新凝聚成巨龍,將斷指的虛影死死纏住!
斷指的虛影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在龍爪下化作星塵,隻餘下半截斷指落在龍鳳劍上,與劍柄的寶石相觸,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似在懺悔,又似在詛咒。
能量流重新平穩,引力漩渦的旋轉也慢了下來。曹昂捂著流血的左臂,看著諸葛亮與陸遜,忽然笑了,額角的舊疤在光中仿佛也柔和了些。諸葛亮回以一笑,用袖角擦去嘴角的血跡。陸遜拾起那截斷指,將其埋入隕石的裂縫,動作輕柔得像在埋葬一個故人。
第四節 星錨現世 終焉力化定星軌
龍鳳劍的斷口處,一滴精血順著劍刃滑落,墜入星軌核心的深淵。那是曹昂、諸葛亮、陸遜三人的血,在墜落中交融成金紅兩色,如同一顆微縮的日月。當血珠觸到底部的刹那,整個星軌核心突然靜默,連引力漩渦的旋轉都似停滯,唯有三城能源流的“嘩嘩”聲,如天地初開時的第一縷溪流。
“就是現在!”諸葛亮的聲音帶著血的熱度,他將漢祚玉佩按在龍鳳劍的寶石上,“馬先生!月英先生!啟動‘逆導陣’!”
玄鳥號與鎮嶽號的控製台同時亮起,黃月英的銀甲在中樞艙閃爍,她素手翻飛,將能量導管的閥門一一逆轉:“逆導角度三十度,對準守護者核心!”馬鈞的銅匠錘重重砸在傳輸閥上,鎮嶽號的玄鐵引擎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能量流如受驚的野馬,掉頭衝向懸在半空的守護者!
守護者的能量體劇烈震顫,胸口的符文忽明忽暗,似在抗拒這股逆流。它的白光與逆流的三色光芒碰撞,濺起的能量碎片如流星雨般墜落,落在將士們的甲胄上,燙出一個個細小的印記——那是終焉程序的能量,帶著毀滅的氣息。
水蜃號的龍髓晶發出最後一聲輕鳴,青光如遊龍般匯入逆流。陸遜看著控製台上傳來的警報,龍髓晶的裂紋已貫穿核心,卻在最後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在燃燒自己,照亮前路。“周泰將軍,”他輕聲道,“告訴弟兄們,家鄉的桃花快開了。”
逆流的能量流撞上守護者的瞬間,整個星軌核心亮如白晝。守護者的能量體被撕裂,化作無數道光線,如被打散的星河,卻在三色能量的牽引下,重新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能量球。能量球的光芒中,隱約可見三祖的身影在掙紮、懺悔,最終化作三道流光,融入球心。
“歸位者的虎紋戰艦在退!”甘寧指著暗紫色漩渦的邊緣,那些幽綠的光點如潮水般後撤,虎紋戰艦的輪廓在光芒中漸漸模糊,“他們怕了!”
能量球在三城能源的注入下不斷膨脹,表麵浮現出龍鳳虎三圖騰的虛影。龍嘯震徹寰宇,鳳啼清越如笛,虎嘯低沉似鼓,三者交織成一曲古老的樂章,星軌核心的廢墟竟開始重組,斷裂的戰艦殘骸如歸巢的鳥,順著樂章的韻律排列成完整的陣形。
“是‘歸位陣’!”諸葛亮熱淚盈眶,帛書上的記載終於成真,“三祖當年布下的,不僅是鎮魂陣,更是能讓浮城歸位的星圖陣!”
能量球終於達到臨界點,在一聲貫穿星河的巨響中炸開。龍鳳虎三圖騰從光芒中躍出,不再是虛幻的光影,而是化作實體——龍鱗如青玉雕琢,每一片都映著星軌的脈絡;鳳羽似烈焰凝結,每一根都燃著創世的溫度;虎紋若玄鐵鑄造,每一道都刻著守護的誓言。三者交纏盤旋,在引力漩渦的中心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錨形器物,錨尖刺破漩渦的核心,錨鏈則順著重組的星軌延伸,將整個星軌核心牢牢鎖住。
“星錨……真正的星錨!”曹昂喃喃道,鎮魂矛的光暈與星錨共鳴,他能感受到星錨中流淌的力量,那是三祖的悔悟,是三城的血脈,是跨越千年的救贖。
引力漩渦在星錨的牽引下,漸漸平息,暗紫色的邊緣褪去,露出溫潤的金色,如同一池平靜的星海。那些被吞噬的隕石竟開始逆流而上,重新回到星軌的位置,仿佛時光倒流。守護者殘留的能量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錨的錨鏈,鏈節上浮現出三祖的筆跡,組成一行字:“三族同心,浮城歸位。”
歸位者的金甲身影在遠處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虎紋戰艦的輪廓徹底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一句怨毒的誓言:“三族餘孽,你們贏不了永恒……”
星軌核心重歸寧靜。龍鳳劍靜靜地插在廢墟中,劍身上的古篆閃爍著柔和的光,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滄桑。三城的能量傳輸已停止,玄鳥號、鎮嶽號、水蜃號雖力竭,卻在星錨的光芒中穩住了陣腳,艦身上的傷痕在金光中漸漸淡化,似在被溫柔地撫慰。
將士們癱坐在重組的星軌上,看著那柄懸浮在中央的星錨,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未來的迷茫。甘寧的雙戟斜插在隕石中,他靠著戟杆,大口喘著氣,絡腮胡上的星塵被汗水衝開,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當年為救孫權留下的,此刻在星錨的光芒中,竟像是一枚勳章。
曹昂走到星錨下,看著錨身上龍鳳虎交織的圖騰,忽然將那枚藏在懷中的備用能源核心拋向錨尖。核心融入星錨,爆發出一陣溫暖的光,他額角的舊疤在光中終於不再跳動,心中的陰霾也隨之散去。
陸遜拾起地上的星軌之淚,晶核與星錨共鳴,映出一幅完整的星圖——圖上標注著創世火種其他碎片的位置,其中一塊竟在江東星域的“赤壁星帶”。他想起水蜃號古籍中的記載,赤壁星帶的隕石上,刻著與龍鳳劍相同的古篆。
諸葛亮凝視著星錨的錨身,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歸位者的文字。他曾在帛書上見過這種文字的注解,指尖輕輕拂過那些奇異的符號,低聲念道:“寬恕與新生……”
眾人皆是一怔。歸位者的文字,卻寫著如此慈悲的話語,這其中的深意,如同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漾起圈圈漣漪。
而在星錨的最底部,靠近錨尖的地方,有一個字符被一團淡淡的陰影覆蓋,無論星錨的光芒如何流轉,都無法照亮那處。那陰影似有生命,微微蠕動,像是一個未說出口的秘密,一個等待被揭開的終章。
諸葛亮望著那處陰影,羽扇輕輕一搖,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看來,故事才剛剛開始。”
曹昂與陸遜相視一笑,眼中都燃起了新的光芒。星錨的光芒在他們身後流淌,將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如同一幅跨越千年的畫卷。遠處的星軌上,三城的戰艦靜靜停泊,艦首的旗幟在星風中獵獵作響,“魏”“蜀”“吳”三個字在星錨的光芒中,第一次顯得如此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