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齊發碎星軌 邊緣遇奇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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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回 三城齊發碎星軌 七軌邊緣遇奇艦
第一節 三英辭軌 三國星堡破天塹
時維孟秋望日,九天星軌忽生異變。中州星帶的曹魏“許昌號”星堡,艦身玄甲在紫微垣星輝下泛著冷鐵青光,如一頭蟄伏億萬年的玄龜,背甲上鑲嵌的“熒惑主炮”正吞吐著赤紅色的能量流。中樞艙內,曹操身披紫金龍紋金甲,腰懸倚天劍,劍穗上的明珠隨其步伐輕晃,映得案上星圖忽明忽暗。
“奉孝,‘鯤鵬引擎’的星核預熱如何?”曹操的聲音低沉如鍾,震得艙內銅燈輕顫。星圖上,第七星軌被朱砂圈作一團混沌,周圍標注的“鎖星陣”三字旁,畫著三道猙獰的星獸爪痕——那是歸位者殘卷中對星軌天塹的描述。
郭嘉一襲月白長衫,正用象牙算籌推演星軌引力參數,聞言抬頭,咳了兩聲,帕子上染開一點殷紅:“主公放心,荀攸已率百工校準了三百六十個能量節點。隻是……”他指尖點向星圖邊緣一行小字,“殘卷說鎖星陣乃三祖以自身血脈所鑄,強行突破恐引發‘星軌反噬’,屆時星流逆轉,艦身或遭撕裂。”
曹操冷笑一聲,倚天劍出鞘半寸,寒光瞬間鋪滿艙室:“三祖?不過是些黃土埋骨的古人!孤當年在官渡星戰,以弱勝強,靠的不是故紙堆裏的警示,是劍鋒上的膽子!”他轉身看向帳下諸將,夏侯惇獨眼圓睜,眶中銅鈴閃爍紅光;張遼按劍而立,玄甲上的“蕩寇”二字被燭火照得發燙;張合手持星軌儀,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傳孤將令:午時三刻,許昌號拔錨,目標第七星軌!縱使天崩地裂,孤也要把混沌引擎攥在手裏!”
金甲映燭,將其身影投在艙壁上,如一尊吞天噬地的魔神。
西川星軌的“成都號”,此刻正沐浴在參宿四的紅光中。觀星台上,諸葛亮身披八卦道袍,袍角的乾、坤二卦在星輝下流轉著太極暈。他手持劉備遺留的半塊“漢”字玉佩,玉佩溫潤,斷裂處的參差紋路似藏著無盡話語。趙雲侍立一旁,白毦兵甲胄上的銀鱗沾著晨露,折射出細碎的光。
“子龍可知,先帝為何要將這玉佩掰作兩半?”諸葛亮的聲音輕如星塵,玉佩在指間轉動,映出他鬢角的霜華。趙雲搖頭,掌心卻微微出汗——自白帝城托孤後,軍師提及先帝時,總有種難以言喻的悵然。
“因為他懂‘合分’之道。”諸葛亮望向中州方向,許昌號引擎的轟鳴已隱約可聞,“三祖裂星軌為九,不是為了分裂,是為了讓火種延續。如今虛視將至,魏蜀吳若再爭鬥,隻會被一一吞噬。”他將玉佩收入錦囊,羽扇輕揮,帶起一陣清風,吹得觀星台的銅鈴叮當作響。
薑維匆匆登上台,星軌探測儀在手中發燙:“軍師,探測到東吳建業號已啟動‘三江引擎’,其能量波形顯示,他們正沿‘暗星流’潛行,似要搶占第七星軌側翼。”
諸葛亮莞爾:“仲謀這是想坐收漁利。傳我將令,‘臥龍引擎’預熱,隨許昌號之後,保持一箭之遙。若曹孟德遇挫,我等便助他一臂之力;若他得手,便以‘漢室正統’之名,索回胚胎。”
成都號的玄鐵艦身緩緩轉向,艦首的“漢”字大旗在星風中舒展,如一條欲騰九霄的青龍。
東南星流的“建業號”,艦身如一條藍色巨鯨,甲板上的“吳”字旗被海風星堡內模擬的江風)吹得獵獵作響。指揮艙內,孫權與陸遜對弈於星獸骨棋盤,黑白棋子是用南海珍珠磨製,落子無聲。
“伯言,你這招‘金蟬脫殼’,是算準了曹、劉會先鬥起來?”孫權撚起一枚白子,指尖的厚繭是常年握持船舵留下的。棋盤上,黑子已將白子大龍圍得隻剩一口氣,卻在角落留了個微小的空隙。
陸遜執黑落子,恰好堵住那空隙,聲音平靜如鏡湖:“主公,曹操急功近利,諸葛亮步步為營,他們若在鎖星陣前耗損元氣,我等便可乘虛而入。甘寧將軍傳回的血契感應顯示,他與三祖胚胎的鏈接已越來越強,這說明胚胎就在第七星軌核心——那裏,才是真正的棋局。”
孫權將白子拍在棋盤上,笑罵道:“好個伯言,竟把孤也當成了棋子!”話雖如此,眼中卻滿是讚許。“傳令下去,三江引擎切換至‘潛行模式’,讓許昌號和成都號去撞鎖星陣的鐵板,我等……看戲便是。”
三艘星堡,如三顆被命運牽引的流星,先後掙脫原有星軌的引力。許昌號的鯤鵬引擎發出龍吟般的咆哮,金色能量流撕裂星雲層,將沿途隕石化為齏粉;成都號的臥龍引擎噴吐著青焰,如一條遊龍穿梭於星流亂渦,艦身玄甲上的星紋與沿途星辰產生共鳴;建業號的三江引擎則卷起碧藍渦流,悄無聲息地滑入暗星流,艦身如融入墨色的魚。
鎖星陣前,星力凝成的透明屏障泛著七彩霞光,屏障上三祖星紋流轉,如活物般呼吸。曹操立於許昌號艦橋,望著那道天塹,忽然想起年輕時在洛陽星堡,見太學博士講解“三祖分星”圖的情景——那時他隻當是神話,如今卻要親手打破這神話。
“荀攸,‘破陣膠’準備!”
許昌號側翼伸出百根青銅管道,噴出金色粘稠液體,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星文符陣。符陣撞上屏障的刹那,三祖星紋劇烈震顫,發出玻璃破碎般的脆響,一道裂口赫然出現。
“衝!”曹操劍指裂口。
許昌號如離弦之箭穿入裂口,緊隨其後的成都號與建業號也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穿過屏障的刹那,三艦船員同時感到一陣眩暈——第七星軌的時間流速竟比外界快了三倍,艙內燭火燃燒的速度陡然加快,銅壺滴漏的水珠在空中拉出殘影。
諸葛亮望著觀星台渾天儀上瘋狂轉動的銅環,喃喃道:“這裏的星軌,果然是活的。”他忽然想起劉備手劄中的一句話:“第七星軌,是華夏的心跳。”此刻,他仿佛真的聽到了那來自亙古的搏動。
第二節 星途會合 七軌邊緣現迷霧
穿過鎖星陣後,天地驟變。金色星塵如流沙般在虛空中緩緩流淌,觸之溫潤如春水,星塵中偶爾飄過幾片半透明的“星葉”,葉脈是由純粹的能量構成,折射出虹彩般的光。三艘星堡懸於這片奇異星域,艦身護盾與星塵摩擦,泛起細碎的火花,如螢火蟲般飄散。
許昌號了望台上,張遼手持“窺星鏡”,鏡片是用歸位者遺骨磨製,能看穿十裏星塵。他忽然低呼一聲,鏡中景象讓他瞳孔驟縮:“主公!前方發現歸位者遺跡!”
曹操接過窺星鏡,隻見金色星塵深處,一座殘破的星堡懸浮於隕石帶中。那星堡的殘骸上覆蓋著珊瑚狀的生物組織,組織表麵布滿了脈動的血管,每一次搏動都噴吐出細小的星塵。殘骸的斷壁上,依稀可見歸位者星文,雖已模糊,卻能辨認出“基因庫”三字。
“看來歸位者當年是倉促撤離。”曹操放下窺星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倚天劍的劍格,“奉孝,探測到的能量反應,是否來自這殘骸?”
郭嘉搖頭,星軌儀上的指針正瘋狂跳動,指向更深邃的星塵迷霧:“主公,能量源在殘骸後方三光年處,波形詭異,既非星獸,也非星核,倒像是……某種生物的心跳。”
話音未落,成都號的通訊信號接入許昌號。諸葛亮的聲音透過能量波傳來,帶著星塵特有的嗡鳴:“孟德公,別來無恙?第七星軌的景象,倒是比故紙堆裏的描述更奇詭。”
曹操對著通訊器冷笑:“孔明先生倒是來得快。怎麽,又想借‘漢室’之名分一杯羹?”
“非也。”諸葛亮的聲音依舊平靜,“虛視當前,當以華夏火種為重。歸位者殘卷說,混沌引擎需三股同源之力方能啟動,魏蜀吳,恰如三祖後裔,缺一不可。”
建業號的信號突然插入,孫權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兩位丞相倒是默契。隻是不知那能量源究竟是混沌引擎,還是別的什麽怪物?我東吳細作回報,甘寧將軍已失聯六個時辰了。”
三艦陷入短暫的沉默。金色星塵在艦身周圍流轉,如在傾聽這三國霸主的交鋒。曹操忽然大笑:“好!暫且信你一次!傳令,三艦呈品字形推進,遇敵則各自為戰,但若有人敢背後捅刀,孤的倚天劍可不認人!”
星堡再次啟航,金色星塵在艦首分開,留下三道蜿蜒的尾跡,如巨蛇在沙中遊走。沿途,越來越多的歸位者遺跡映入眼簾:
一座巨大的培養艙倒插在隕石中,艙壁布滿裂紋,裏麵的胚胎早已幹癟,卻仍保持著蜷縮的姿態,額頭星紋雖黯淡,卻與甘寧傳回的影像一致;
一片漂浮的星軌儀殘骸,屏幕上殘留著最後一幅星圖,第七星軌被一個巨大的獨眼符號覆蓋,符號邊緣纏繞著無數觸手;
最令人心驚的是一座祭壇,祭壇由白玉砌成,中央插著一柄斷劍,劍身漆黑如墨,斷裂處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似是幹涸的血液。劍身上刻著的“蚩”字星紋,正與成都號艙內的三祖胚胎全息圖產生共鳴。
“是蚩尤劍!”趙雲失聲驚呼,手中長槍微微顫動,“先帝手劄說,三祖各有本命劍,蚩尤劍能斬斷星軌引力,卻也會反噬持劍者。”
諸葛亮凝視著斷劍,羽扇停在半空:“劍斷血幹,說明當年這裏發生過血戰。歸位者不是主動撤離,是被人趕出去的。”
許昌號上,曹操正命工兵艦回收斷劍殘骸。郭嘉捧著一塊劍刃碎片,臉色凝重如鐵:“主公,這劍的材質非金非鐵,是‘星髓’混合三祖血脈鑄就。殘卷說,唯有三祖後裔能握持此劍,旁人觸碰,會被星力反噬。”
曹操接過碎片,入手冰涼,卻無不適。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看來孤的血脈,比那賣草鞋的和江東小兒要純正得多!”
就在此時,建業號了望手發出淒厲的警報:“前方出現灰霧帶!能量反應達到峰值!”
三艦同時減速。隻見前方金色星塵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灰霧。那霧並非星塵凝聚,而是由無數細小的黑色粒子構成,粒子碰撞時發出“滋滋”的輕響,帶著吞噬一切光線的詭異。霧中隱約可見巨大的陰影在蠕動,陰影邊緣偶爾閃過一隻巨眼的輪廓,瞳孔漆黑如墨,望之便令人心神劇震。
“是虛視!”諸葛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比歸位者殘卷描述的……更恐怖。”
更詭異的是,灰霧邊緣停泊著一艘巨型艦船。那艦船通體由灰白色生物組織構成,艦身如一隻蟄伏的巨型海星,表麵布滿了碗口大小的孔洞,孔洞中不斷噴出灰霧粒子。艦首沒有炮口,隻有一隻與霧中巨眼一模一樣的器官,正緩緩轉動,瞳孔收縮間,射出掃描般的紅光,掃過三艘星堡。
“那是什麽?”孫權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恐懼,“歸位者的星堡不該是這樣的……”
諸葛亮放大成都號的探測畫麵,隻見那生物艦船的組織褶皺間,嵌著無數歸位者星文,星文組成的句子觸目驚心:“看守者……等待……火種歸來……”
“它在監視我們。”曹操握緊倚天劍,掌心沁出冷汗,“奉孝,嚐試通訊!”
通訊頻道打開的瞬間,三艦船員同時感到一陣劇痛,仿佛有根冰冷的探針刺入大腦。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直接在意識中響起,字句如冰錐般紮入腦海:
“檢測到外來文明火種。我們是真歸位者,等待了萬年,來回收被盜竊的火種。”
“真歸位者?”諸葛亮眉頭緊鎖,“那之前的歸位者是……”
“叛徒。”冰冷的聲音打斷他,“他們偷走三祖胚胎,妄圖用混沌引擎打破星軌輪回。交出胚胎,可饒你們不死。”
曹操勃然大怒,意識中的怒火幾乎要衝垮那道精神“放肆!孤乃大魏魏王,豈容爾等山野匹夫指手畫腳!張遼,主炮瞄準那怪物的眼睛!”
“主公不可!”郭嘉的意識急切地傳來,“此艦科技遠超我等,精神攻擊都如此詭異,武器必更恐怖!”
但曹操已是怒不可遏。許昌號的熒惑主炮發出刺目紅光,一道能量束撕裂金色星塵,直奔生物艦船的獨眼。然而,能量束在接觸到艦船表麵的瞬間,竟如水滴匯入大海,被那灰白色組織瞬間吸收,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生物艦船的獨眼紅光驟盛,意識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耐煩:“冥頑不靈。”
刹那間,一道紫黑色的能量波從獨眼射出,波速快如閃電,竟無視許昌號的玄龜護盾,直接穿透能量屏障,精準命中主炮陣列。
“轟隆——”
巨響震徹星空,許昌號劇烈搖晃,主炮陣列被炸得粉碎,滾燙的碎片如流星雨般散落,砸在星塵中激起陣陣白煙。艙內警報聲如鬼哭,火光舔舐著青銅艙壁,夏侯惇的怒吼、士兵的慘叫與能量泄漏的嘶鳴交織在一起,匯成一曲絕望的樂章。
曹操踉蹌著扶住艦橋欄杆,望著那艘紋絲不動的生物巨艦,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那是一種麵對未知力量的無力感,比當年赤壁火海更讓他心悸。
第三節 奇艦乍現 紫焰穿盾裂堅甲
許昌號主炮陣列的殘骸仍在燃燒,暗紅色的火焰在真空中詭異地點綴著,將曹操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他死死攥著倚天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劍穗上的明珠早已被他捏碎,碎片嵌進掌心,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主公!損管隊已撲滅明火,但主炮核心的‘熒惑星核’已炸裂,至少需五日才能更換備用星核!”張遼渾身煙塵,玄甲被氣浪掀飛了半邊,露出滲血的傷口,他單膝跪地,聲音因屈辱而嘶啞。
曹操沒有看他,目光依舊鎖定那艘生物巨艦。艦身上的灰白色組織正在緩緩蠕動,修補著吸收能量束時留下的微小痕跡,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那紫黑色的波……是什麽鬼東西?”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顫抖。
郭嘉被兩名侍衛攙扶著,臉色慘白如紙,星軌儀在他手中發出哀鳴般的蜂鳴:“主公,那是‘相位剝離波’……歸位者殘卷記載,這種技術能改變能量的粒子相位,使其與護盾的相位同步,從而直接穿透……這是‘星主級’文明才有的武器,我們的星堡,在它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
“星主級……”曹操低聲重複,猛地一腳踹翻案上的星圖,青銅星軌儀摔在地上,零件四濺,“孤不信!孤的許昌號是九天星軌最堅固的堡壘,怎麽可能……”
他的話未說完,成都號的通訊接入,諸葛亮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孟德公,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真歸位者的實力遠超預估,硬拚無異於自取滅亡。”
孫權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少了平日的戲謔,多了幾分沉重:“孔明先生說得對。建業號的‘三江護盾’剛才檢測到那紫焰波的餘威,其能量強度是我艦主炮的百倍不止。我們……退吧。”
退?曹操心中湧起一股屈辱感。他一生征戰,從濮陽火攻到官渡星戰,從未如此狼狽地後退過。但望著許昌號傾斜的艦身和士兵們惶恐的臉,他知道,這一次,必須低頭。
“傳令,許昌號後撤十裏,修複損傷。”他閉上眼,聲音疲憊如老嫗,“告訴諸葛亮和孫權,讓他們也退,別給孤丟人現眼。”
三艘星堡緩緩後退,金色星塵被艦身攪動,形成三道巨大的漩渦。生物巨艦並未追擊,依舊靜靜地停泊在灰霧邊緣,獨眼紅光閃爍,仿佛在審視這些渺小的闖入者。
成都號觀星台上,諸葛亮凝視著那道紫黑色能量波的軌跡,羽扇輕輕敲擊掌心。薑維捧著能量分析儀,眉頭緊鎖:“軍師,這波的餘跡中檢測到虛視的能量特征,和灰霧中的粒子完全一致。”
“果然如此。”諸葛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真歸位者與虛視,定有關聯。他們說要回收胚胎,或許……胚胎就是克製虛視的關鍵。”他轉身看向趙雲,“子龍,白毦兵的‘星隱甲’準備好了嗎?”
趙雲拱手,銀甲上的鱗片在星輝下流轉:“早已備好。隻是那巨艦的精神探測太過詭異,星隱甲或許能隱藏身形,卻未必能屏蔽意識。”
“無妨。”諸葛亮從錦囊取出那半塊玉佩,“先帝的玉佩上有歸位者的星紋,或許能幹擾他們的精神鏈接。你帶三名親衛,乘‘子龍號’穿梭艇,悄悄靠近那巨艦,探查其弱點。記住,不可輕舉妄動。”
趙雲接過玉佩,指尖觸到溫潤的玉質,仿佛感受到了劉備的體溫。“末將領命!”
建業號指揮艙內,陸遜正用星塵在案上繪製生物巨艦的草圖。艦身的每一處褶皺、每一個孔洞都被細致勾勒,最終形成一幅令人心驚的圖案——那艦船的輪廓,竟與三祖胚胎的基因鏈結構完全吻合。
“主公,您看。”陸遜指著草圖,“這巨艦不是人造的,是‘生長’出來的,用的是三祖的基因片段。”
孫權湊近細看,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這船是活的?”
“不僅是活的,還在進化。”陸遜指著艦身新長出的細小觸須,“它吸收許昌號的能量束後,正在適應我們的攻擊方式。再拖下去,我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此時,生物巨艦突然有了異動。艦身側麵的組織裂開一道巨口,一艘小型穿梭艇從中駛出。那艇如同一滴巨大的眼淚,通體透明,能看到內部流淌的青色液體——那是歸位者的“星髓”,比黃金珍貴百倍。
“他們派使者來了!”張苞在成都號上怒吼,握緊了腰間的丈八蛇矛,“軍師,讓末將去會會他們!”
諸葛亮搖頭:“不可。傳令各艦,嚴陣以待,靜觀其變。”
穿梭艇在三艦中央停下,艇身投射出一道全息影像。影像中出現一個人影,身披銀白色的生物戰甲,戰甲與巨艦的組織材質相同,表麵布滿了血管狀的紋路。人影的麵容被頭盔遮擋,隻露出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純白如玉石,卻又冰冷如機械,望之便令人不寒而栗。
“我是真歸位者艦長。”冰冷的聲音再次侵入意識,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邊低語,“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交出三祖胚胎,離開第七星軌。否則,淨化程序將啟動。”
“淨化?”曹操的意識帶著怒火,“你們想把我們都變成星塵?”
“反抗者,不配存在於星軌輪回中。”艦長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許昌號主炮已毀,成都號的‘臥龍引擎’能量隻剩三成,建業號的‘三江流’護盾有七處裂痕。你們的抵抗,毫無意義。”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三艦將士的心上。他們引以為傲的星堡,在對方眼中竟如此不堪一擊。張苞怒吼著要衝上去拚命,被趙雲死死按住;夏侯惇咆哮著要撞沉那穿梭艇,被曹操喝止。
諸葛亮的意識平靜地響起:“艦長閣下,我們想知道真相。三祖胚胎為何會在拾荒巢?當年的歸位者為何要偷走它們?混沌引擎與星軌輪回,又是什麽關係?”
影像中的艦長沉默了片刻,純白的眼睛轉向成都號的方向,似乎在審視諸葛亮。“三祖胚胎是星軌輪回的‘鑰匙’,維持著九軌平衡。叛徒想激活胚胎,用混沌引擎強製合並星軌,打破平衡,獨占火種。我們守護這裏萬年,就是為了阻止他們。”
“星軌輪回……是指九軌合一?”諸葛亮追問,意識中閃過劉備手劄的最後一句話:“合則生,分則死。”
艦長的影像突然閃爍了一下,仿佛受到了幹擾。“無可奉告。”它的聲音變得有些僵硬,“最後通牒:半個時辰內交出胚胎,否則……”
它的話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灰霧中的巨眼陰影突然膨脹,無數黑色觸手如毒蛇般竄出,撲向三艘星堡。觸手所過之處,金色星塵瞬間湮滅,連光線都被吞噬,留下一片絕對的黑暗。
“是虛視!它忍不住了!”郭嘉的意識發出驚恐的尖叫。
艦長的影像猛地轉向灰霧,純白的眼睛中第一次露出了波動:“它提前蘇醒了……胚胎的激活刺激了它。”它的意識突然變得急切,“現在,你們隻有一個選擇:交出胚胎,我們帶你們離開;或者,被虛視吞噬,連星塵都剩不下。”
三艦陷入絕境。前有真歸位者的死亡威脅,後有虛視的致命觸手。曹操望著那些不斷逼近的觸手,它們扭曲、蠕動,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饑餓感,仿佛要將整個星空都吞入腹中。
“孔明,你倒是說句話!”孫權的意識帶著慌亂。
諸葛亮的意識卻異常平靜,他的目光越過觸手和巨艦,望向灰霧最深處,那裏隱約有一點微弱的金光在閃爍——那是甘寧與胚胎的血契感應。
“我選擇……第三條路。”他的意識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腦海,“我們既不交還胚胎,也不坐以待斃。我們要……進入灰霧核心,找到混沌引擎。”
第四節 歸者真容 玉佩映影藏玄機
“第三條路?”曹操與孫權的意識同時驚呼,帶著難以置信的荒謬感。灰霧深處的虛視已是心腹大患,那神秘的混沌引擎更是不知藏著何種凶險,諸葛亮的決定,無異於自投羅網。
諸葛亮沒有解釋,隻是對趙雲使了個眼色。趙雲會意,悄悄啟動了子龍號穿梭艇的隱形裝置,星隱甲上的紋路與周圍星塵融為一體,如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
“艦長閣下,”諸葛亮的意識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你說胚胎是星軌輪回的鑰匙,那它必然能克製虛視,否則歸位者為何要費盡心機守護它?”他頓了頓,羽扇指向那些撲來的觸手,“你剛才用淨化光束擊退了觸手,那光束的能量特征,與三祖胚胎的基因能量高度相似——這說明,你們需要胚胎的力量,才能徹底消滅虛視。”
影像中的艦長沉默了。純白的眼睛盯著不斷逼近的觸手,又轉向諸葛亮,似乎在評估他的話。灰霧中的虛視越來越近,巨眼的輪廓愈發清晰,瞳孔中倒映出三艘星堡的影子,充滿了冰冷的饑餓感。
“你想怎樣?”艦長的意識終於鬆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
“聯手。”諸葛亮的意識斬釘截鐵,“我們知道胚胎的位置,也能引導它的能量;你們有對抗虛視的武器。唯有合力,才能渡過此劫。事成之後,胚胎的歸屬,可憑星軌輪回的規則決斷。”
曹操與孫權對視一眼,雖心有不甘,卻也明白這是唯一的生機。曹操的意識冷哼一聲:“孔明說得對。若能滅了虛視,孤不介意與你們這些‘真歸位者’談談條件。”
孫權的意識緊隨其後:“建業號願聽調遣。”
艦長的影像微微頷首:“可以。但胚胎必須由我們看管,這是底線。”它轉向灰霧,意識變得急促,“虛視的‘吞噬場’正在擴大,三分鍾後,星塵會被全部吸走,屆時誰也逃不掉。準備戰鬥!”
生物巨艦突然動了。灰白色的艦身展開無數褶皺,露出裏麵隱藏的數百個孔洞,孔洞中射出純白的淨化光束,如無數把利劍,將最前排的觸手斬為星塵。三艘星堡也同時開火,許昌號的副炮、成都號的“臥龍射線”、建業號的“三江炮”,三道能量流與淨化光束交織,在金色星塵與灰色霧靄間織成一張防護網。
戰鬥瞬間爆發。虛視的觸手源源不斷地從灰霧中湧出,有的如巨蟒般纏繞星堡,有的如利箭般刺穿護盾,有的則噴出黑色粘液,腐蝕著艦身玄甲。真歸位者的淨化光束雖威力巨大,卻消耗驚人,光束的亮度正在逐漸減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曹操的意識怒吼,“虛視的觸手殺不盡!”
諸葛亮的意識卻異常冷靜,他正通過成都號的星軌儀,分析著虛視的能量流動:“它的核心在灰霧最深處!那裏的能量波動最強,也是淨化光束的最佳目標!”
“我知道。”艦長的意識傳來,“但灰霧有‘精神幹擾場’,靠近者會被幻覺吞噬。我們的星艦可以抵禦,你們的……不行。”
就在此時,趙雲的意識突然接入:“軍師!末將已靠近巨艦,發現其艦橋下方有塊組織顏色與別處不同,像是……弱點!”
諸葛亮精神一振:“子龍,形容一下那塊組織的特征!”
“呈淡金色,上麵的星文是‘主腦’二字,周圍的血管紋路比別處密集三倍!”
“那是它的基因核心!”諸葛亮的意識帶著興奮,“艦長閣下,你們的主腦是否與混沌引擎有關聯?”
影像中的艦長猛地抬頭,純白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震驚:“你怎麽知道……”
“先帝的玉佩!”諸葛亮舉起那半塊漢玉,玉佩在能量波動下發出溫潤的金光,“玉佩背麵刻著歸位者領袖的畫像,與你的輪廓……一模一樣!”
此言一出,三艦皆驚。曹操與孫權的意識同時聚焦在艦長的影像上,越看越覺得那輪廓與傳說中歸位者領袖的描述吻合。
艦長的影像劇烈地閃爍起來,仿佛受到了強烈的衝擊。“畫像……歸位者領袖……”它的意識變得混亂,純白的眼睛中竟短暫地浮現出瞳孔,“我……就是他……萬年前,為了封印虛視,我將自己的意識植入星艦主腦,舍棄了肉體與情感……”
“情感?”諸葛亮追問,意識中充滿了探究,“你說你舍棄了情感?可剛才你在猶豫,在妥協,這難道不是情感的表現?”
艦長的影像突然崩潰,化作無數光點。生物巨艦劇烈地震動起來,淨化光束瞬間中斷,虛視的觸手趁機纏住了許昌號的艦尾,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主腦過載!”一個機械的備用聲音響起,“檢測到未知情感波動,星艦進入防禦模式!”
“是玉佩!”趙雲的意識大喊,“末將看到主腦處的淡金色組織在發光,與玉佩的光芒一模一樣!”
諸葛亮恍然大悟:“先帝掰斷玉佩,是為了留下一半作為‘鑰匙’!這半塊玉佩,能喚醒歸位者領袖的情感!”他對著通訊器大喊,“子龍,將玉佩貼近那塊淡金色組織!快!”
子龍號穿梭艇如一道閃電,衝向生物巨艦的主腦。趙雲冒著被觸手擊中的風險,將半塊玉佩死死按在淡金色組織上。
刹那間,金光爆射。玉佩與組織融為一體,無數星文從融合處湧出,爬滿整個艦身。生物巨艦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不再是機械的運轉聲,而是帶著一絲……痛苦的嘶吼。
灰霧中的虛視突然發出一聲尖嘯,仿佛受到了重創。所有的觸手都停止了攻擊,在金光中痛苦地扭曲、消融。
影像重新凝聚,艦長的頭盔緩緩消失,露出一張與劉備玉佩背麵畫像一模一樣的臉——麵容俊朗,眉宇間卻帶著萬年的疲憊與滄桑。唯有那雙眼睛,不再是純白如機械,而是恢複了人類的神采,深邃如星空,此刻正複雜地望著諸葛亮。
“我……記起來了……”他的聲音不再冰冷,帶著一絲沙啞的人性,“三祖……胚胎……混沌引擎……還有……我的名字……”
金色星塵重新匯聚,灰霧在金光中退去,露出第七星軌核心那團跳動的混沌——混沌引擎,它的光芒與生物巨艦、三祖胚胎的能量產生共鳴,如三顆心跳同步的星辰。
諸葛亮望著那團混沌,又看了看恢複人性的歸位者領袖,忽然明白:星軌輪回,從來不是分裂或合並,而是平衡;歸位者守護的,也從來不是冰冷的規則,而是那份不該被舍棄的情感與記憶。
曹操與孫權望著眼前的景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們爭了一輩子的霸權,在這亙古的平衡麵前,似乎都變得渺小起來。
趙雲手捧著那半塊與艦身融合的玉佩,仿佛看到了劉備的笑容。
正是:
三城聯手破迷霧,歸者真容憶舊途。
欲知歸位者領袖能否記起全名,混沌引擎又將開啟怎樣的星軌輪回,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