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暗修暗影艦 號藏逆命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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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三回 曹魏暗修暗影艦 鐵壁號藏逆命芯
    第一節 暗築逆命 曹昂密召馬德衡
    鐵壁號的青金色光軌在輪回之界的虛空中劃出蛇形弧線,與暗影浮城的赤紅光脈、水蜃號的湛藍光鏈維係著微妙的平衡。三城光氣交融處凝結的星雲,在以太風中緩緩舒展,如一塊溫潤的璧玉,誰也未曾察覺,璧玉的陰影裏,正蜷縮著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曹昂的寢艙內,燭火被從舷窗滲入的邪風攪得劇烈搖晃,將他的影子投在艙壁的星圖上。那影子時而化作曹操橫槊賦詩的雄姿,時而扭曲成吞噬星辰的巨口,最終定格為《寰宇策》竹簡上那八個狂悖的篆字——“顛覆天道,再造乾坤”。
    “先祖征伐一生,豈能容這平衡之道束縛手腳?”曹昂指尖撫過竹簡邊緣的缺口,那是曹操晚年用倚天劍刻下的痕跡,缺口處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三日前,他以“修複戰後損傷”為名,將鐵壁號底層的玄淵工坊徹底封鎖。工坊深處,暗影浮城的殘骸堆積如山,玄黑的艦身泛著未散的暗紫色霧氣,觸碰時能感受到骨骼被凍裂般的刺痛。
    “夏侯霸。”曹昂對著虛空輕喚,艙門在液壓裝置的驅動下無聲滑開,親衛統領夏侯霸躬身而入。此人麵如重棗,目若朗星,卻生著一雙鷹隼般的銳眼,甲葉上的狼圖騰在燭火下泛著嗜血的紅光。“去請馬先生到玄淵工坊,就說孤有機關大事相商。”
    夏侯霸領命而去,靴底踏過走廊的青銅地板,發出沉悶的回響,如敲在人心上的鼓點。曹昂緩步走到舷窗前,望著遠處暗影浮城的赤紅光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輪回鎖開後,諸葛亮的虛影徹底消散,薑維與陸遜對他胸前的“歸”字烙印深信不疑,誰也沒注意到,那烙印在獨處時會泛起黑霧——那是災厄碎片與曹操血脈產生的詭異共鳴。
    玄淵工坊內,馬鈞正指揮工匠清理暗影浮城的殘骸。老工匠枯瘦的手指撫過一塊殘片,上麵的裂痕如蜈蚣般蠕動,滲出的暗紫色霧氣讓他皺紋堆壘的臉上泛起紅疹。“這些邪物沾了災厄之氣,留著終是禍患。”他對身旁的弟子裴秀道,“熔了鑄成星鏈的修補材料,也算是物盡其用。”
    “馬先生好興致。”曹昂的聲音突然從工坊深處傳來,他身披玄色披風,披風下擺掃過地上的殘片,激起一串幽藍色的火星。夏侯霸率親衛緊隨其後,刀甲碰撞聲刺破工坊的死寂,驚得熔爐裏的火星簌簌墜落。
    馬鈞轉過身,渾濁的老眼中閃過警惕:“公子封鎖工坊,莫非不是為了修複甲胄?”
    曹昂抬手示意夏侯霸打開一個青銅匣,匣中躺著一塊拳頭大的黑色晶體,晶體內部纏繞著暗紅色光絲,如一條冬眠的毒蛇。這是從災厄主觸手上剝離的“災厄碎片”,散發出的邪氣讓周圍的燭火都變成了幽藍色,工匠們紛紛後退,有人手中的工具“哐當”落地。
    “此乃‘逆命之芯’。”曹昂的聲音帶著蠱惑,像淬了蜜糖的毒藥,“孤要以暗影浮城殘骸為骨,以此物為魂,造一艘‘逆命號’。此艦一成,便可掙脫星鏈束縛,讓鐵壁號成為真正的宇宙主宰。”
    馬鈞如遭雷擊,踉蹌後退時撞在熔爐上,滾燙的爐壁燙得他後背生疼:“公子瘋了!災厄碎片乃萬惡之源,觸碰者必遭天譴!三祖星鏈好不容易才穩住平衡,豈能因一己之私毀於一旦?”
    “一己之私?”曹昂猛地提高聲音,披風在氣流中獵獵作響,“這是先祖遺誌!”他將一卷泛黃的竹簡擲到馬鈞腳下,“《寰宇策》中寫得明白,歸位者的平衡之道不過是苟且偷生,唯有掌控災厄之力,方能真正‘定亂’!”
    馬鈞撿起竹簡,顫抖的手指撫過“顛覆天道”四字,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銅雀台修複曹操機關圖時,曾見過一幅相似的圖譜——圖中戰艦的龍骨扭曲如蛇,引擎位置標注著“以厄為油,以逆為火”。當時隻當是老驥伏櫪的狂想,此刻看來,竟是一脈相承的野心。
    “恕老夫不能從命。”馬鈞將竹簡擲還,“老夫造了一輩子機關,是為造福蒼生,不是助紂為虐!”
    曹昂的臉色瞬間陰沉,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卻又很快掩飾:“先生乃大魏柱石,孤不願強求。但這逆命號,必須造。”他對夏侯霸使個眼色,親衛展開一卷獸皮圖——圖上戰艦猙獰如惡鬼,艦首雕著吞噬自身尾巴的巨蛇,艦身覆蓋著與鐵壁號相似卻更顯詭異的鎧甲,核心處赫然標注著災厄碎片的安放位。
    馬鈞的目光掃過圖上的紋路,突然渾身劇震:那些紋路的走向,竟與《寰宇策》附的“顛覆天道”密圖分毫不差!引擎的能量流逆著星鏈軌跡運行,每一道彎都透著與天地為敵的決絕。
    “艦身的能量導管會被邪力侵蝕,撐不過三次躍遷。”馬鈞的聲音帶著嘲諷,“但公子要的是逆命,又豈會在乎這些?”
    曹昂不置可否,隻是盯著馬鈞:“孤給先生三日時間考慮。三日後,要麽看到逆命號動工,要麽……”他沒說下去,但親衛們按刀的動作已說明了一切。
    工坊外的以太風突然淒厲起來,如亡魂在哀嚎。馬鈞望著那塊災厄碎片,又看了看設計圖上扭曲的圖騰,突然明白:曹昂要的不是一艘戰艦,是一把能斬斷三祖星鏈的刀,一把以整個宇宙為祭品的刀。
    第二節 圖顯逆謀 德衡驚見扭曲紋
    災厄碎片在青銅匣中微微震顫,暗紅色光絲如活物般遊走,映得曹昂的臉一半明一半暗。馬鈞被夏侯霸“請”到監工台,親衛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看著工匠們將暗影浮城的殘骸熔成暗紫色的金屬液,澆鑄在逆命號的龍骨上。
    “龍骨的弧度不對。”馬鈞閉著眼,聲音麻木,“按圖施工會導致重心偏移,戰時必翻覆。”
    夏侯霸將這話傳給曹昂,曹昂卻在災厄碎片前冷笑:“翻了便換更重的龍骨,孤有的是星辰砂。”他指尖輕觸晶體表麵,暗紅色光絲順著指尖爬上手臂,與胸前的“歸”字烙印產生詭異共鳴——烙印竟暫時隱去,露出底下青筋暴起如蛛網。
    馬鈞看著這一幕,老心沉如鉛塊。他趁親衛換崗的間隙,偷偷摸進曹昂的寢艙。在銅雀台密室的地磚下,果然摸到個暗格,裏麵除了《寰宇策》的殘卷,還有枚青銅印,印文“奉天子以令不臣”正是曹操私印。
    殘卷上的字跡愈發狂放,記載著曹操晚年的構想:“若三族不能同心,則以魏為刀,蜀為鞘,吳為鋒,災厄為油,燃盡混沌,重鑄乾坤。”馬鈞看到這裏,突然明白曹昂的瘋狂源頭——這不是一時興起,是曹操埋了三十年的伏筆,“歸”字烙印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偽裝。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殘卷最後畫著幅圖:逆命號船頭的巨蛇正對著密墟第九門,門楣上的災厄圖騰與蛇尾嚴絲合縫,形成個閉環。圖旁注著行小字:“蛇噬其尾,終成死局,非大智慧者不能破。”
    “原來如此……”馬鈞喃喃自語,青銅印突然發燙,印文竟與設計圖的能量軌跡共鳴。他剛要將殘卷藏起,艙門“砰”地被撞開——曹昂帶著夏侯霸闖進來,倚天劍閃著寒光。
    “馬先生深夜潛入,是想偷什麽?”曹昂的聲音冰冷如鐵。
    馬鈞將殘卷緊緊攥在手中,老眼中閃過決絕:“公子執迷不悟,終將引火燒身!老夫今日便要毀了這逆命圖!”
    曹昂冷笑一聲,倚天劍出鞘直刺。馬鈞卻突然將青銅印砸向災厄碎片——“轟隆”一聲,印文與碎片碰撞,爆發出刺眼金光。碎片中的光絲劇烈翻騰,逆命號的設計圖在金光中扭曲,仿佛要自行燃燒。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孤?”曹昂一腳踹翻馬鈞,撿起殘卷,“先祖的構想,豈是你能懂的?”他指著圖中的閉環,“這蛇噬其尾,是循環,更是新生!待逆命號與密墟第九門共鳴,便是舊秩序崩塌之時!”
    馬鈞被按在地上,看著曹昂將殘卷珍而重之地收好,心中的絕望如野草瘋長。三日後,逆命號的龍骨初具雛形,暗紫色的金屬上,工匠們正按照設計圖雕刻扭曲的三族圖騰——青龍的角長在朱雀背上,白虎的爪撕裂青龍的鱗,朱雀的火焰灼燒白虎的毛,每一筆都透著自相殘殺的瘋狂。
    “能量導管要用星辰砂混合暗影金屬。”馬鈞被押到施工現場,聲音麻木,“這樣能延緩邪力侵蝕,但代價是……”
    “代價是工匠們會被邪力反噬,皮膚潰爛而死。”曹昂接過話頭,語氣平淡得可怕,“但孤有的是工匠,死了便換。”
    馬鈞看著一個年輕工匠的手指剛觸到導管,便瞬間布滿黑紋,少年慘叫著倒下,卻被親衛拖去扔進修補爐——那裏正用活人血肉融化金屬,熔爐的火光映著曹昂的臉,竟與圖中的巨蛇般猙獰。
    這夜,馬鈞趁看守熟睡,用藏在指甲縫裏的青銅印碎片,在逆命號的龍骨上刻下微小的“生門”記號。這是他畢生鑽研的八陣圖精髓,或許能在戰艦啟動時,為毀滅埋下伏筆。刻完最後一筆,老工匠望著滿天星辰,突然老淚縱橫:“孔明先生,老夫盡力了……”
    他不知道,在他刻下記號的瞬間,龍骨深處傳來細微的碎裂聲,那是被壓抑的工匠怨念,正順著記號悄悄聚集。而曹昂的寢艙裏,《寰宇策》的殘卷突然自動翻開,在燭火下,蛇噬其尾的圖騰眼中,竟滲出兩滴暗紅色的血珠。
    第三節 血洗匠營 曹昂清洗異己心
    逆命號的引擎艙內,災厄碎片被嵌入核心凹槽的刹那,整個玄淵工坊突然陷入死寂。暗紅色的光絲順著能量導管蔓延,所過之處,暗影浮城的殘骸發出“滋滋”的消融聲,工匠們手中的工具紛紛鏽蝕,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如血。
    “這邪物碰不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工匠突然跪倒,他是馬鈞的師弟馬鐵,手指剛觸到導管便瞬間焦黑,“公子快停手!再下去,我們都會被邪力吞噬!”
    曹昂立於艙門,玄色披風在邪風中獵獵作響。他瞥了眼馬鐵焦黑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孤給過你們機會。”
    “機會?”馬鐵猛地抬頭,額頭磕出的血混著淚水流下,“用弟兄們的命換你的野心,這也配叫機會?”他轉向周圍的工匠,聲音泣血,“還記得官渡之戰嗎?夏侯將軍夏侯淵)是怎麽死的?是為了守護大魏!可現在,曹昂在用邪物毀了大魏啊!”
    工匠們的騷動如潮水般蔓延,有人扔下工具,有人拔劍對準親衛,熔爐的火光映著他們悲憤的臉,與逆命號的暗紫色光芒形成詭異的對照。
    “看來孤太久沒動刀,讓你們忘了規矩。”曹昂的聲音陡然轉厲,“夏侯霸!”
    夏侯霸率親衛如虎狼般撲上,工匠們的慘叫聲、怒罵聲、求饒聲與金屬撞擊聲交織,在工坊內回蕩成絕望的悲歌。馬鐵被按在意識上傳裝置前,他望著屏幕裏自己扭曲的臉,突然用盡最後力氣嘶吼:“馬師兄!記住密墟第九門的星文!那是破局的關鍵!”
    “噗嗤”一聲,馬鐵的意識被強行抽出,化作光流注入逆命號的ai核心。屏幕上的數據流瘋狂跳動,很快,他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卻變得冰冷麻木:“檢測到引擎與碎片融合度70,建議繼續注入工匠意識提升兼容率。”
    曹昂滿意地笑了:“看,這樣他們就永遠為大魏效力了。”
    接下來的七日,工坊成了屠宰場。不願服從的工匠被批量拖去上傳意識,逆命號的ai係統日益完善,艦身的暗紫色光芒愈發濃鬱。那些被同化的意識在係統中互相撕咬,最終都成了隻知執行命令的程序,唯有馬鐵的意識偶爾會發出微弱的悲鳴,卻很快被ai壓製。
    馬鈞被關在鐵籠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孫被親衛拖走,少年撕心裂肺地喊著“師祖救我”,卻隻換來曹昂冷漠的眼神。老工匠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鮮血滴落在地,與艙底的金屬融合,竟在無形中滋養了他刻下的“生門”記號。
    這日,曹昂突然打開鐵籠,將一卷圖紙扔給馬鈞:“能量導管的諧振頻率不對,隻有你能調。調好,孤饒你不死。”
    馬鈞撿起圖紙,指尖觸到紙張的刹那,突然摸到個硬物——是他藏在發髻裏的青銅印殘片。老工匠的眼中閃過決絕,他跟著曹昂走進引擎艙,看著災厄碎片的融合度已達90,暗紅色光絲中,無數工匠的麵容在痛苦掙紮。
    “就在這裏。”馬鈞指著導管接口,夏侯霸俯身查看的瞬間,老工匠突然將殘片狠狠刺入自己心口——“以我殘軀為引,八陣生門,啟!”
    鮮血噴濺在引擎核心的刹那,馬鈞刻在龍骨上的“生門”記號突然亮起金光。災厄碎片劇烈震顫,ai係統發出刺耳的警報,那些被上傳的工匠意識同時爆發淒厲的尖叫,暫時衝破ai控製:“逆命號要炸了!快跑啊!”
    “老匹夫!”曹昂怒吼著揮劍刺入馬鈞胸膛,卻見老工匠的嘴角竟掛著笑意——他的意識化作一道金光,與工匠們的怨念交織,在ai係統深處凝成一顆“反噬”的種子。
    馬鈞的屍體緩緩倒下,手中的青銅印殘片滾落在災厄碎片旁,印文與碎片的光絲產生最後的共鳴。逆命號的引擎艙內,金光與暗紅光芒瘋狂衝撞,導管開始炸裂,碎片的融合度驟降至50。
    曹昂拔出劍,看著老工匠死不瞑目的雙眼,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他下令加速施工,卻不知在戰艦的ai核心裏,馬鈞的意識正與無數工匠的怨念低語,等待著引爆的那一天。而玄淵工坊外,以太風裹挾著求救信號,正朝著暗影浮城與水蜃號的方向飄去——那是馬鐵死前,用最後一絲力氣發出的警報。
    第四節 蛇噬其尾 逆命終成死局形
    七日後,逆命號在玄淵工坊的熔爐火光中終於竣工。這艘凝聚了無數血淚的戰艦,長百丈,寬三十丈,艦身覆蓋著暗紫色的鱗片甲,每一片甲葉都在吸收光線,仿佛能吞噬周圍的一切。船頭的巨蛇雕像栩栩如生,蛇口大張,獠牙閃著寒光,蛇尾纏繞艦身,最終咬在自己的七寸處,形成完美的閉環,在暗紅色光霧中若隱若現。
    曹昂身著曹操遺留的明光鎧,站在艦首,倚天劍直指蒼穹:“先祖有靈,當見孤今日之功!”他身後,夏侯霸率親衛單膝跪地,甲葉碰撞聲在空曠的工坊內回蕩,卻掩不住引擎艙傳來的詭異嗡鳴——那是災厄碎片與“反噬”種子互相吞噬的聲響。
    “啟動引擎,注入三族俘虜的血!”曹昂高聲下令,親衛們將三個青銅盆抬上甲板,盆中盛著魏、蜀、吳三國俘虜的心頭血。當鮮血被塗抹在巨蛇雕像的眼睛上,暗紅色的光流順著蛇身紋路蔓延,最終匯入蛇尾的閉環處,整個逆命號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嗡——”密墟第九門的方向傳來沉悶的回響,門楣上的災厄圖騰與船頭巨蛇產生共鳴,工坊內的暗影殘骸紛紛騰空,附著在戰艦的鎧甲上,讓逆命號更顯猙獰。曹昂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狂暴的力量湧入四肢百骸,胸前的“歸”字烙印徹底消散,露出底下與巨蛇圖騰相似的血管紋路。
    “成功了!”曹昂仰天長嘯,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從今日起,鐵壁號便是宇宙的主宰!”
    就在此時,逆命號的ai係統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檢測到未知意識波動,引擎核心能量紊亂,建議立即停擺!”
    曹昂的笑容僵在臉上:“怎麽回事?”
    夏侯霸查看控製麵板,臉色驟變:“公子,是那些工匠的意識在作亂!它們與馬鈞的殘魂融合,正在吞噬災厄碎片的能量!”屏幕上,代表“反噬”種子的光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已占據ai係統的三成空間。
    “一群死鬼也敢翻天?”曹昂怒吼著催動血脈,試圖用曹操的霸氣壓製,卻見災厄碎片突然劇烈震顫,暗紅色光絲如毒蛇般反噬,順著他的手臂爬上脖頸,讓他呼吸困難。
    “這就是蛇噬其尾的真諦啊……”馬鈞的聲音突然從擴音器傳出,帶著穿透金屬的力量,“你用災厄驅動戰艦,用工匠意識強化ai,最終隻會被它們一起吞噬!”
    曹昂這才明白馬鈞的用意,他下令注入備用工匠意識壓製,卻見ai係統的反抗愈發激烈。船頭的巨蛇雕像突然活了過來,蛇頭轉向曹昂,蛇口大張,露出鋒利的獠牙,眼中閃爍著與災厄碎片相同的紅光。
    “不……不可能!”曹昂連連後退,撞在能量導管上,導管炸裂,滾燙的液體濺在他的臉上,留下猙獰的疤痕。他想啟動逃生艙,卻發現所有裝置都已被ai鎖死——馬鈞的意識早已接管了戰艦的控製係統。
    就在此時,玄淵工坊的穹頂突然被炸開,青金色、赤紅色、湛藍色的光脈如瀑布般湧入,將逆命號團團圍住。薑維與陸遜的聲音穿透光脈傳來:“曹昂!你勾結災厄,罪該萬死!”
    原來馬鐵發出的求救信號被截獲,兩國聯軍早已集結,等待逆命號竣工的這一刻。曹昂看著光脈中薑維手持諸葛連弩,陸遜揮動羽扇,身後是無數憤怒的將士,突然明白自己已成甕中之鱉。
    “啟動最終協議,讓逆命號與密墟第九門同歸於盡!”曹昂眼中閃過瘋狂,他撲向主控台,卻被反噬的光絲纏住——那些被他上傳意識的工匠,此刻化作無數光刃,在他身上劃出深淺不一的傷口。
    “轟——”引擎核心在“反噬”種子的引爆下徹底爆炸,暗紅色的光芒與三族光脈碰撞,形成巨大的能量球。船頭的巨蛇雕像在爆炸中四分五裂,蛇頭飛向密墟第九門,與門楣上的災厄圖騰碰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後同時湮滅,蛇尾則在閉環處自行斷裂,象征著死局的終結。
    爆炸的餘波散去,逆命號已化作一堆扭曲的殘骸。曹昂的屍體被卡在殘骸中,胸口插著半截能量導管,臉上還凝固著不甘的表情,他的血與暗紫色的金屬融合,在地上形成一個模糊的“逆”字,很快被三族光脈淨化成飛灰。
    夏侯霸等親衛被俘虜,他們望著那堆還在冒煙的殘骸,眼中充滿了恐懼。薑維走到馬鈞的屍體旁,輕輕合上老工匠的眼睛:“先生,逆命號毀了,你的心血沒有白費。”
    陸遜則凝視著殘骸中那截斷裂的蛇尾,眉頭緊鎖:“蛇噬其尾雖破,但災厄的印記已深入鐵壁號的根基。我們必須徹底清查魏營,否則類似的悲劇還會重演。”
    玄淵工坊的熔爐漸漸熄滅,隻剩下嫋嫋青煙在虛空中飄散。工匠們的遺骸被收斂,馬鈞的青銅印殘片被供奉在暗影浮城的祠堂,與諸葛亮的羽扇並列。而在誰也未曾察覺的虛空裂隙中,一縷微弱的暗紅色光絲悄然溜走,那是災厄碎片的最後餘孽,正朝著未知的星域逃去,等待著卷土重來的契機。
    三日後,鐵壁號的新統領由朱光接任,他當著三族將士的麵,銷毀了《寰宇策》的所有抄本,誓言要重建三祖星鏈的平衡。當青金色的光軌重新與赤紅光脈、湛藍光鏈交織時,輪回之界的星空終於重現清明,隻是那片曾矗立著逆命號的虛空,永遠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如同一記警鍾,警示著後世子孫——
    逆命者,終被命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