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風水師南北派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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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爺子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全身經絡舒暢,氣血充盈,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他深吸一口氣,那股曾經纏繞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與活力。
他看向蘇九,眼中充滿了感激與敬佩,這份恩情,重逾千金。
“蘇先生,老夫……老夫不知該如何感謝您!”王老爺子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與真誠。
他躬身行禮,態度恭敬至極。
一旁的王誌遠和王大管家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看著精神煥發、麵色紅潤的王老爺子,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王誌遠快步上前,扶住父親,眼中滿是欣慰與狂喜:“爸!您……您真的好了!”
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神采奕奕的模樣,這簡直是奇跡!
王大管家更是老淚縱橫,連連向蘇九作揖。
蘇九擺了擺手,示意王老爺子不必多禮:“老爺子言重了,晚輩不過是盡己所能罷了。您能康複,也是您自身福澤深厚。”
他目光掃過祭壇,確認陽火已經徹底熄滅,符籙也恢複了原狀,便收回了指訣。
“蘇先生,您的大恩大德,王家永世不忘!”王誌遠也由衷地說道。
“好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屋吧。”蘇九輕聲提醒道。
王誌遠立刻醒悟過來,扶著王老爺子,一行人回到了內院的客廳。
客廳內,下人已經重新擺好了茶水點心。
王老爺子坐在主位上,精神抖擻,哪裏還有半分病態。
“蘇先生,此番若無您出手相助,老夫恐怕……”王老爺子端起茶杯,卻又放下,看著蘇九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是蘇九從鬼門關裏拉回來的,而且是以一種他從未想過的方式。
蘇九微笑道:“老爺子不必掛懷,此番施法,隻是將您體內的陰煞之氣徹底清除。但畢竟您被詛咒侵蝕多年,身體根基仍需調養。”
“之後記得多休息,保持心境平和,切勿再接觸那些陰邪之物。至於那座古墓,王家已經決定妥善處理,想必不會再有後患。”
他特意提了一句古墓,也是再次提醒王老爺子和王誌遠,那地方的危險性。
王老爺子連連點頭:“蘇先生所言極是,老夫定當謹記!”
“既然老爺子身體無礙,那晚輩也就不多打擾了。”蘇九說著,便準備起身告辭。
王誌遠連忙道:“蘇先生,天色已晚,不如在王家多住幾日,也好讓家父盡盡地主之誼?”
蘇九婉拒道:“多謝誌遠兄好意,隻是晚輩還有些俗事纏身,不便久留。老爺子剛愈,也需靜養,晚輩在此,反倒擾了清淨。”
王老爺子也開口挽留,但見蘇九去意已決,便也不再強求。
他知道蘇九是高人,行事自有章法。
“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強留蘇先生了。”王老爺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遞給蘇九,“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還望蘇先生務必收下。”
蘇九看了一眼,那卡片上沒有任何銀行標誌,想來是王家私有的某種通行證或儲值卡。
他沒有推辭,接過卡片,坦然道:“多謝老爺子。”
他知道,這種家族的謝禮,推辭反而顯得生分。
“誌遠,你親自送蘇先生去酒店,務必安排妥當。”王老爺子吩咐道。
“是,父親。”王誌遠恭敬應道。
蘇九與王老爺子告別後,便在王誌遠的陪同下離開了王家。
王誌遠親自駕駛一輛低調的商務車,載著蘇九駛向了市中心的一家頂級酒店。
車上,王誌遠從副駕駛座下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遞給蘇九:“蘇先生,這是您之前交由我保管的青銅鼎。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請專家鑒定過,並為您辦理了合法的收藏證件。您盡管放心,沒有任何安全隱患,日後也不會有人拿這個青銅鼎說事。”
蘇九接過木盒,打開一看,那尊戰國時期的青銅鼎靜靜地躺在裏麵,古樸的紋飾在車內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他拿起旁邊的收藏證件,仔細看了一眼,上麵赫然寫著他的名字和青銅鼎的詳細信息,以及官方的認證鋼印。
“多謝誌遠兄,王家的辦事效率,著實令人佩服。”蘇九由衷地說道。
他心中也對王家的能量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一件剛出土的文物洗白,並辦理好所有合法手續,這絕非尋常勢力能夠做到。
這不僅需要金錢,更需要深厚的人脈和影響力。
王誌遠謙遜地笑了笑:“蘇先生過獎了,能為您服務,是王家的榮幸。”
他頓了頓,又問道:“蘇先生,您打算何時返程?我好安排專機送您。”
蘇九沉吟片刻,說道:“明日一早吧。四九城這個地方,一般風水師是不願意久待的。”
王誌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知道蘇九所指何意。
在風水界中,風水師分南北兩派,一種是賣於帝王家,一種是鄉野求道,追尋自我。
兩者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隻是理念之爭,這也是自古以來的傳承,所以延續到了現在。
北派風水師,多以教派為傳承,如龍虎山、茅山等,他們更傾向於入世,與權貴、官方合作,為國家社稷或豪門望族勘察風水、趨吉避凶。
他們深諳帝王之術,擅長布局大勢,在四九城這樣的權力中心,自然是如魚得水,備受尊崇。
他們的風水之術,往往與國運、家族興衰緊密相連,講究的是“順天應人”,以術法輔佐人間秩序。
而南派風水師,則多以家族姓氏為傳承,最為經典的便是蘇家。
他們更傾向於出世,隱於山林,或遊曆四方,不為世俗權勢所累,追求的是“天人合一”,以術法感悟天地大道,修身養性。
他們更注重個體命運的勘察與調整,擅長尋龍點穴、化解個人災厄。
對於四九城這種權力漩渦,他們往往敬而遠之,認為過多地沾染世俗因果,不利於道行精進。
蘇九作為蘇家傳人,自然更傾向於南派的理念,不願在四九城久留,以免沾染太多不必要的因果。
王誌遠聽聞蘇九明日便要離開,便也沒有過多的耽擱,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將蘇九送到了酒店門口。
“蘇先生,您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會派人來接您。”王誌遠恭敬地說道。
“有勞誌遠兄了。”蘇九點頭回應。
目送王誌遠的車遠去,蘇九提著青銅鼎,走進了酒店。
他沒有在四九城多逛,畢竟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他盤膝坐在床上,將青銅鼎放在麵前,仔細端詳。
這尊鼎雖然經曆千年,卻依然保存完好,鼎身之上,隱約可見古樸的符文流轉。
轉眼,第二天清晨,蘇九便在王家安排的車輛接送下,前往機場,乘坐專機趕回江城。
飛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將四九城的繁華拋在身後。
蘇九坐在寬敞的機艙內,閉目養神,腦海中回想著此行的種種經曆。
到達江城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時分。
蘇九被王家安排的車輛送回了自己家中。
他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將青銅鼎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房的角落,然後掏出手機,聯係了自己大學的老師——王建成。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王建成的聲音:“喂?小九啊,怎麽突然想起給老師打電話了?你不是去四九城了嗎?事情辦完了?”
蘇九笑了笑,說道:“老師,事情辦完了。我這次回來,想跟您說件事,我準備捐獻一件文物古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王建成的聲音:“捐獻文物?什麽文物?你小子什麽時候搞到文物了?別是弄了什麽來路不明的東西吧?”
王建成對文物的來源一向嚴謹,生怕蘇九年輕氣盛,誤入歧途。
蘇九知道老師的脾氣,也不賣關子,笑著說道:“老師放心,來源絕對清白。我這次要捐獻的,是一尊戰國時期的青銅鼎。”
“什麽?戰國青銅鼎?”王建成聲音猛地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你小子沒開玩笑吧?戰國青銅鼎可不是尋常物件!你現在在哪裏?快告訴我!我要立刻過去看看!”
作為一名考古係教授,戰國青銅鼎的誘惑力,對他而言是致命的。
蘇九聽著老師那焦急的聲音,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師,您別急啊。我現在在家呢,您要是想看,我這就過來。”
“在家?那正好!你趕緊過來!我等你!”王建成語氣急切,恨不得蘇九立刻出現在他麵前。
“好,老師,我半個小時後到。”蘇九掛斷電話,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半個小時後,蘇九提著那個裝有青銅鼎的木盒,來到了王建成家中。
他一進屋,就看到王建成焦急地站在客廳中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木盒。
“小九,快!快把東西拿出來讓老師看看!”王建成迫不及待地說道,連招呼都顧不上打。
蘇九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懷中的木盒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露出了裏麵那尊古樸厚重的青銅鼎。
王建成當即就拿起一旁的放大鏡,湊上前去,仔細查看起來。
他的目光如炬,從青銅鼎的紋路、鏽跡到器型、銘文,無一不仔細辨認。
不過第一眼,他就察覺到這尊青銅鼎的鏽跡和土沁,與他平時在博物館或資料中見到的傳世品截然不同,透著一股新鮮的、剛出土的氣息。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地看向蘇九:“小九,這……這青銅鼎是剛出土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剛出土的文物,往往意味著複雜的來源問題。
蘇九點了點頭,坦然應道:“確實是的,老師。”
王建成聞言,眉頭緊緊皺起,他知道蘇九不是那種會做違法亂紀事情的人,但剛出土的文物,即使是蘇九,也難免會牽扯到一些麻煩。
他正要開口詢問詳情,蘇九卻再次開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老師放心,盜墓賊已經繩之以法了,古墓也被保護起來了。”蘇九說到這裏,語氣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過,那座古墓不會被挖掘,因為那個地方特殊。”
他沒有詳細解釋“特殊”在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