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幽徑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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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幽徑危情
    通風口的鐵鏽簌簌落在林遠肩頭,蘇晴滾燙的呼吸噴在後頸,混著血腥味在狹小空間裏彌漫。機械鱷魚的嘶吼聲從下方傳來,震得管道壁嗡嗡作響,林遠卻顧不上查看傷口,雙手死死扒住鏽蝕的金屬格柵。蘇晴的指尖深深掐進他的肩膀,指甲縫裏還嵌著幹涸的血跡,那是方才用碎玻璃刺向鱷魚時留下的。
    “往左... 有個檢修口。” 蘇晴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林遠卻渾身一震。三年前剛接手周氏時,深夜加班的蘇晴曾指著建築圖紙,用紅筆圈出這個隱蔽通道,那時她的眼神清澈,語氣帶著少女的雀躍:“以後要是遇上危險,這裏能...” 此刻回憶如刀,紮得他眼眶發酸。
    爬行時金屬邊緣割裂手掌,林遠卻渾然不覺。黑暗中突然傳來齒輪轉動聲,他猛地拽住蘇晴後衣領,兩人緊貼管壁。三道光束從頭頂的透氣孔掃過,照亮管壁上幹涸的爪痕 —— 那是機械蜘蛛留下的齒印。蘇晴的身體劇烈顫抖,林遠這才發現她整條右腿都被腐蝕黏液浸透,布料下的皮膚泛著詭異的紫黑色。
    “別管我...” 蘇晴剛開口,就被林遠捂住嘴。他轉身將她抵在管壁上,動作粗暴卻又小心翼翼,生怕碰疼她的傷口。呼吸相纏間,林遠低頭含住她後頸的傷口,舌尖嚐到鐵鏽般的腥甜。蘇晴渾身僵住,隨即劇烈掙紮,卻被他死死按住:“別動,黏液有毒。”
    黑暗中,蘇晴的眼淚砸在林遠手背。當他終於抬起頭時,嘴角已泛起青黑。蘇晴顫抖著摸出半片抗生素,塞進他嘴裏:“你瘋了?!” 林遠卻笑了,血腥味在齒間散開:“當年送外賣,為了趕時間闖了七次紅燈,現在不過是... 還你個人情。”
    檢修口的鐵門虛掩著,腐臭味撲麵而來。林遠剛推開半寸,就聽見門後傳來衣料摩擦聲。他示意蘇晴躲在身後,摸到牆角半截生鏽的鋼筋。門縫裏透出幽藍的光,映出兩個糾纏的身影 —— 沈瑤正跨坐在一個男人身上,猩紅的指甲劃過對方喉結,而那男人胸前,赫然別著周氏重工的總監工牌。
    “林遠那蠢貨帶著賬本往護城河方向逃了。” 沈瑤的聲音帶著媚意,“等他死了,蘇晴那賤人的股份就歸我...” 話音未落,林遠踹開鐵門,鋼筋直取男人後心。那人反應極快,側身躲過,林遠這才看清他的臉 —— 竟是失蹤的財務總監王經理。
    “老熟人了。” 王經理舔了舔嘴角,目光掃過蘇晴潰爛的右腿,“不如把賬本交出來,我可以...” 話沒說完,蘇晴突然撲上去咬住他耳朵。王經理慘叫著揮拳,卻被林遠一記勾拳砸在太陽穴上。混亂中,沈瑤掏出槍,子彈擦著林遠頭皮飛過,在管壁上濺起火星。
    蘇晴抓起地上的齒輪扳手,狠狠砸向沈瑤手腕。槍掉在地上的瞬間,王經理突然從背後勒住林遠脖子,另一隻手掏出注射器:“嚐嚐這個,能讓你生不如死...” 林遠眼前發黑,卻在餘光中看見蘇晴抓起沈瑤掉落的槍,對準王經理太陽穴。
    “放開他。” 蘇晴的聲音在發抖,手指卻異常穩定。王經理獰笑:“你敢開槍?當年你爸就是被我...” 槍聲驟然響起,王經理的腦漿濺在蘇晴臉上。她渾身顫抖著鬆開扳機,沈瑤趁機撿起注射器紮向她後頸,卻被林遠用鋼筋刺穿手掌。
    沈瑤慘叫著後退,撞翻牆角的鐵櫃。成箱的現金傾瀉而下,每捆鈔票上都印著向日葵暗紋。林遠瞳孔驟縮,突然想起賬本裏夾著的照片 —— 蘇晴父親的書房,書架後藏著同樣的箱子。蘇晴踉蹌著扶住牆壁,盯著鈔票上的暗紋,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原來... 你早就和他們一夥!”
    遠處傳來警笛聲,沈瑤趁機逃走。林遠抱住癱軟的蘇晴,她的體溫正在快速流失。“帶我去... 向日葵園。” 蘇晴抓住他衣領,“父親的日記... 在老槐樹下...” 話音未落,身體便重重墜向地麵。林遠接住她時,摸到她後背黏膩一片 —— 不知何時,機械蜘蛛的黏液已腐蝕到脊椎。
    抱著蘇晴衝出廢棄工廠,雨幕劈頭蓋臉澆下。林遠在街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看到蘇晴滿身血汙,剛要尖叫就被他塞了一遝鈔票。後視鏡裏,司機的目光在鈔票的向日葵暗紋上停留許久,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林遠突然反應過來,摸向腰間 —— 賬本,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林遠猛地扯住司機後衣領,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戴上防毒麵具。出租車突然急轉彎,撞向路邊護欄,劇烈的顛簸中,蘇晴從他懷中滑落,額頭重重磕在玻璃窗上,暈染開刺目的血花。
    林遠死死護住蘇晴的身體,後背重重撞上變形的車門。刺鼻的煙霧從儀表盤下湧出,司機趁機掙脫束縛,掏出匕首刺向他腹部。千鈞一發之際,林遠攥住刀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染透了蘇晴染血的衣角。遠處警笛聲越來越近,而蘇晴微弱的呼吸拂過他手腕,像風中搖曳將熄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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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深深嵌入掌心的劇痛讓林遠喉間溢出悶哼,他咬牙將司機狠狠撞向車門。破碎的玻璃碴飛濺,在車頂劃出刺耳聲響,司機防毒麵具下傳來陰惻惻的笑:“周氏的賬本,可不止一個人想要。”話音未落,窗外突然亮起數道車燈,黑色商務車呈合圍之勢將出租車堵在巷口,車門推開時,黑洞洞的槍口在雨幕中泛著冷光。
    林遠將蘇晴護在懷裏蜷縮成一團,後頸貼著她冰涼的額頭。雨水順著車窗蜿蜒成血痕般的紋路,商務車上走下的黑衣人手背都紋著向日葵圖騰,其中為首的摘下墨鏡——竟是周氏重工董事會最德高望重的陳老。陳老慢條斯理地戴上白手套,從司機手中接過染血的賬本,泛黃的紙頁間還夾著蘇晴父親的遺書殘頁在風中簌簌作響。
    陳老用戴著白手套的指尖挑起遺書殘頁,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林遠與蘇晴,語氣像在談論一場無關緊要的棋局:“老蘇當年藏得深,若不是王經理叛變,我們還真找不到這本賬。”他隨手將遺書撕碎,紙片混著雨水貼在林遠臉上,“不過現在,所有秘密都該畫上句號了。”話音剛落,黑衣人舉起的槍齊刷刷對準出租車,引擎轟鳴聲中,蘇晴睫毛輕顫,指尖最後一次無力地揪住林遠的衣領。
    林遠突然暴起撞碎車窗,抱著蘇晴滾出車外。子彈擦著耳際飛過,在地麵炸開泥花。他跌跌撞撞躲進巷角廢棄集裝箱,蘇晴的血正順著指縫汩汩而下,浸透了他染著黏液的襯衫。集裝箱外傳來皮鞋踩碎玻璃的聲響,陳老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何必垂死掙紮?老蘇把股份轉給這丫頭時,就該想到今日下場。”林遠低頭吻去蘇晴眼角血珠,摸到她後頸皮膚已開始潰爛,機械蜘蛛的毒素正在瘋狂侵蝕她的生命。
    蘇晴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濺在林遠胸前,她費力地扯動嘴角:“別管我...去查父親實驗室的...加密硬盤...”話未說完,瞳孔驟然渙散。林遠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吼,顫抖著探向她頸動脈,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眼前炸開血色迷霧。集裝箱外的腳步聲突然加快,他猛地撕下襯衫布條纏住蘇晴傷口,將她背在身後時,聽見自己胸腔裏傳來肋骨錯位的脆響。
    暴雨衝刷著巷口的積水,倒映出集裝箱上斑駁的彈孔。林遠剛邁出半步,肩頭突然炸開劇痛——不知何時繞後的黑衣人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他的左肩,卻讓他借著衝力撞開生鏽的鐵門。腐臭的汙水漫過腳踝,他低頭看見牆角堆疊的舊木箱上,赫然印著周氏重工的火焰標誌,而箱子縫隙裏露出半截銀灰色的硬盤外殼,正泛著幽冷的光。
    林遠單膝跪地,血水混著雨水在箱底積成暗紅的水窪。他顫抖著扒開木箱,指尖觸到硬盤外殼的瞬間,身後傳來布料撕裂聲。轉頭望去,三名黑衣人舉著電擊槍呈三角之勢逼近,陳老拄著雕花手杖立在巷口,金絲眼鏡上的水霧被路燈暈染成詭異的光圈。“把硬盤交出來,”陳老輕叩手杖,“也算給蘇晴留個全屍。”林遠突然將硬盤狠狠砸向牆麵,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硬盤外殼裂開的刹那,他抄起碎片割破掌心,將鮮血塗滿盤身的電路板。
    電火花從殘破的電路板上迸射而出,林遠趁著黑衣人愣神的刹那,抓起生鏽的鐵管橫掃過去。電擊槍的藍光擦著耳際掠過,他側身撞翻木箱,腐臭的汙水潑向陳老鋥亮的皮鞋。陳老暴跳如雷,手杖重重砸在地麵:“給我活剮了他!”林遠背著蘇晴跌跌撞撞後退,後背突然抵住冰冷的鐵柵欄——退路,不知何時已被封死。
    鐵柵欄上方的探照燈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中,林遠看見鏽跡斑斑的電網正在滋滋作響。蘇晴垂落的發絲掃過他頸側,帶著死亡的涼意。黑衣人手中的電擊槍蓄滿藍光,陳老陰冷的笑聲混著雨聲傳來:“逃啊,再逃一步試試?”林遠喉結滾動,握緊的拳頭滲出鮮血,身後的蘇晴在他背上輕輕晃蕩,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噬。
    就在電光火石間,林遠瞥見柵欄縫隙處有個排水溝。他猛地將蘇晴換到身前抱緊,側身撞向腐朽的木柵欄。木屑飛濺中,兩人跌進潮濕的排水溝,刺鼻的汙水瞬間漫過肩頭。上方傳來陳老氣急敗壞的咒罵,電擊槍的藍光在雨幕裏劃出猙獰的弧線,林遠咬著牙拖著蘇晴往黑暗深處挪動,身後血水在泥濘中蜿蜒出觸目驚心的痕跡。
    排水溝的磚石硌得林遠膝蓋生疼,蘇晴浸血的頭發垂在水麵,像團被揉皺的紅綢。腐臭的汙水灌進傷口,機械蜘蛛的黏液與子彈帶來的劇痛在體內翻湧,他卻死死捂住蘇晴口鼻,生怕漂浮的穢物嗆入她喉嚨。頭頂的鐵柵欄傳來劇烈震動,陳老的咆哮混著皮鞋踩踏聲由遠及近,林遠突然摸到蘇晴口袋裏的硬物——半截實驗室門禁卡,金屬邊緣還沾著溫熱的血漬。
    林遠瞳孔驟縮,手指下意識摩挲著門禁卡上的凹凸紋路。記憶如閃電劈過——蘇晴父親實驗室的門禁係統,需要活體血液驗證與芯片雙重認證。他顫抖著將染血的指尖按在卡麵感應區,汙水順著指縫滲入芯片縫隙,耳邊傳來陳老愈發逼近的獰笑,而排水溝深處,隱約透出一道暗紅的警示燈,在汙水中折射出詭異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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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禁卡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紅光在黑暗中瘋狂閃爍。林遠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的血跡已被係統識別,同時也暴露了行蹤。頭頂傳來鐵柵欄被撬開的聲響,陳老陰冷的笑聲混著金屬碰撞聲愈發清晰:“抓到你們了!”林遠顧不上多想,攥緊門禁卡朝著警示燈的方向拚命爬去,蘇晴的身體越來越沉,而身後,汙水裏泛起的漣漪正朝著追兵的方向迅速擴散。
    淤泥突然在腳下變得粘稠如膠,林遠的軍靴深陷其中。身後傳來陳老得意的嗤笑,緊接著是電擊槍充能的高頻嗡鳴。他奮力拔出雙腿,膝蓋卻被鏽蝕的鋼筋劃破,汙血混著泥漿濺上蘇晴慘白的臉頰。拐角處的警示燈在汙水中扭曲成血色漩渦,恍惚間竟與蘇晴父親書房裏那盞徹夜未熄的台燈重疊——那時的蘇晴還是紮著馬尾的小女孩,踮腳偷吃實驗台上的方糖,被父親抓包時露出兩顆虎牙。
    “快!他們進通風管道了!”陳老的怒吼將林遠拽回現實。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炸開,借著疼痛保持清醒。蘇晴口袋裏的門禁卡突然發燙,金屬邊緣刺進掌心,像是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力道重得仿佛要將最後的叮囑刻進骨頭裏。排水溝盡頭的金屬門泛著冷光,門縫滲出的蒸汽在汙水表麵凝成細小水珠,如同蘇晴得知父親死訊時,睫毛上懸而未落的淚。
    林遠將門禁卡狠狠拍向金屬門上的感應區,猩紅血手印在冰冷的麵板上炸開。警報聲驟然撕裂空氣,門縫湧出的蒸汽裹挾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與排水溝的腐臭激烈碰撞。身後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他轉頭看見陳老戴著防電手套,正舉著電鋸將鐵柵欄切成鋸齒狀,飛濺的火星落在汙水裏,瞬間騰起嫋嫋白煙。
    千鈞一發之際,金屬門應聲而開。林遠踉蹌著撞進彌漫白霧的通道,膝蓋重重磕在光滑的瓷磚上。消毒水的氣味愈發濃烈,混合著蘇晴身上的血腥氣,令他胃部翻湧。通道兩側的應急燈呈詭異的血紅色,將身後逼近的黑影拉得細長。他抱緊蘇晴起身狂奔,耳後傳來電鋸與金屬摩擦的刺耳尖嘯,仿佛死神正在撕開幽冥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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