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色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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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血色密鑰
    金屬門在警報聲中緩緩升起,蒸騰的白霧裏,林遠瞥見門後密密麻麻的監控屏幕。每個畫麵都定格著周氏重工的角落,而正中央的大屏幕上,赫然是蘇晴父親被綁在齒輪裝置上的畫麵,時間顯示為三年前的深夜。蘇晴的身體在他懷中突然劇烈抽搐,染血的手指死死抓住他衣領,喉間發出瀕死的嗚咽。
    “別看!” 林遠猛地捂住她的眼睛,轉身用後背抵住金屬門。陳老的電鋸聲已經近在咫尺,鐵柵欄被切割的刺耳聲響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蘇晴的血順著他的襯衫往下淌,在地麵匯成暗紅色的溪流,與排水溝的汙水混在一起,緩緩流向門內閃爍的紅色警示燈。
    “林遠,你逃不掉的。” 陳老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老蘇頭到死都不交出實驗室的密鑰,沒想到最後,是他女兒把你送進了墳墓。” 話音未落,鐵門突然劇烈震動,顯然是有人在外麵用重物撞擊。林遠低頭看向手中的門禁卡,上麵的血跡已經開始發黑,而蘇晴的呼吸,卻越來越微弱。
    蘇晴的睫毛顫動了兩下,費力地睜開眼睛。她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卻仍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對不起... 把你卷進來了。” 她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門內的控製台,“那裏... 有個向日葵形狀的凹槽...” 話沒說完,一口鮮血噴在林遠胸前,染紅了他口袋裏露出一角的舊照片 —— 那是他們在慶功宴上的合影,蘇晴的笑容燦爛得能融化冰雪。
    林遠的喉嚨像是被齒輪卡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小心翼翼地將蘇晴放在牆角,用染血的襯衫蓋住她的臉,起身時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的哢哢聲。控製台的藍光映在他臉上,照著他通紅的眼眶。向日葵凹槽裏布滿了幹涸的血跡,顯然之前有人試過用鮮血開啟,卻都失敗了。
    “讓我來試試。” 林遠咬牙割開手腕,鮮血滴入凹槽的瞬間,整個實驗室的燈光突然轉為刺眼的紫色。監控屏幕開始瘋狂切換畫麵,最後定格在一個保險庫。保險庫的門上,刻著與蘇晴心口一模一樣的向日葵紋身。陳老的咒罵聲從門外傳來,緊接著是子彈穿透鐵門的聲響,林遠卻充耳不聞,目光死死盯著屏幕上緩緩開啟的保險庫。
    保險庫裏,一個黑色的保險箱靜靜躺在中央,上麵纏著鐵鏈,鐵鏈上掛著的鎖頭,同樣是向日葵的形狀。林遠的心跳幾乎要震碎胸腔,他知道,隻要拿到保險箱裏的東西,或許就能揭開所有的真相。然而,就在他準備衝向保險庫時,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
    他猛地轉身,隻見蘇晴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眼神空洞,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她的身上,那些被機械蜘蛛腐蝕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心口的向日葵紋身,此刻正發出妖異的紅光。“林遠,” 她的聲音變得冰冷而陌生,“把密鑰交出來。”
    林遠倒退兩步,後背撞上控製台:“蘇晴,你怎麽了?” 他的手腕還在滴血,染紅了腳下的地板。蘇晴卻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燃燒著的向日葵印記:“我是父親的作品,是開啟最終秘密的鑰匙。而你,不過是個意外。”
    門外的陳老突然停止了攻擊,鐵門緩緩打開。他拄著手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黑衣人。“幹得好,小晴。” 陳老滿意地看著蘇晴,“隻要拿到保險箱裏的東西,我們就能徹底掌控周氏,還有整個城市的商業命脈。” 他的目光轉向林遠,鏡片後的眼神充滿了陰毒,“至於你,就留在這裏,陪著老蘇頭的女兒一起腐爛吧。”
    林遠握緊了拳頭,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他看著蘇晴空洞的眼神,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遞來的那杯溫熱的豆漿,還有她在他加班時,悄悄放在桌上的潤喉糖。“不,” 他低聲說,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你不是機器,你是蘇晴,是那個會為了一朵向日葵開心一整天的蘇晴。”
    蘇晴的腳步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陳老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跟他廢話,殺了他,拿到密鑰!” 黑衣人舉起槍,對準林遠。千鈞一發之際,林遠突然衝向蘇晴,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卻抱得更緊了。
    “你還記得嗎?” 林遠在她耳邊低語,“我們一起去看日出,你說向日葵永遠向著太陽,就算在黑暗裏,也會記得光的方向。” 蘇晴的身體開始顫抖,心口的紅光漸漸黯淡。陳老的臉色驟變:“快阻止他!” 黑衣人衝了上來,卻在距離林遠一步之遙時,被一道金色的光芒震飛。
    蘇晴的心口,那朵妖異的向日葵紋身突然綻放成金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實驗室。她的眼神恢複了清明,淚水奪眶而出:“林遠,對不起...” 話沒說完,便軟軟地倒在他懷裏。林遠接住她,看著她蒼白的臉,心中滿是苦澀。陳老惱羞成怒,舉起手杖指向林遠:“給我把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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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黑衣人再次撲上來時,實驗室的天花板突然傳來劇烈震動。巨大的齒輪從上方緩緩降下,齒輪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蘇晴父親的筆跡。林遠抱著蘇晴退到角落,看著齒輪停止轉動,露出隱藏在後麵的通道。通道口的牆壁上,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向日葵,花瓣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這是... 父親留下的路。” 蘇晴虛弱地說,手指指向通道,“他知道... 有一天我會需要它。” 林遠看著懷中的蘇晴,又看了看瘋狂的陳老和他的手下,咬了咬牙,朝著通道跑去。身後,陳老的怒吼聲和子彈的呼嘯聲交織在一起,而通道盡頭,隱約透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碎石簌簌落在他們身上,林遠用外套護住蘇晴的頭,奔跑時踩到地麵的血跡險些滑倒。通道越走越窄,潮濕的黴味混著鐵鏽氣息撲麵而來,轉角處突然亮起一排幽綠的應急燈,照亮牆壁上歪歪扭扭的塗鴉——全是形態各異的向日葵,其中一幅稚嫩的簡筆畫旁,用紅漆寫著“小晴別怕”。
    林遠的腳步猛地頓住,指尖輕輕撫過那行歪斜的字跡。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二歲的蘇晴蜷縮在實驗室角落,父親用沾著機油的手,在牆上笨拙地畫下向日葵,沙啞的嗓音混著機器轟鳴聲:“小晴別怕,爸爸在呢。”此刻通道裏的應急燈突然明滅閃爍,陰影中,那些向日葵仿佛活了過來,花瓣在氣流中微微顫動,像極了蘇晴抱著向日葵花束,在陽光下轉身時飛揚的裙擺。
    就在林遠沉浸在回憶中時,身後突然傳來金屬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他警覺地回頭,隻見陳老帶著黑衣人已經追至通道入口,陳老手中的手杖頂端閃爍著幽藍的電光,顯然經過了特殊改造。“你們逃不掉的!”陳老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裏回蕩,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瘋狂,“交出保險箱裏的東西,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林遠抱緊蘇晴轉身就跑,潮濕的石壁上不斷濺落陳老發射的電光,所到之處石塊崩裂。蘇晴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染血的指尖突然死死攥住他的衣領,艱難地喘息著:“左邊...第三塊磚...”話音未落便昏死過去。林遠咬牙撞開那塊鬆動的磚石,暗格裏躺著枚刻滿齒輪紋路的銀色鑰匙,與保險庫鐵鏈上的鎖孔完美契合。
    鑰匙入手的瞬間,通道盡頭的光芒驟然變強,將石壁上的向日葵影子拉得細長。林遠剛把鑰匙揣進兜裏,頭頂的齒輪突然逆向轉動,碎石如雨點般砸落。陳老的獰笑混著機械運轉聲逼近,林遠摟著蘇晴跌跌撞撞往前衝,靴底碾過潮濕的牆灰,驚起一群翅膀泛著金屬光澤的飛蟲。
    飛蟲群突然如箭矢般射向林遠,他側身堪堪避過,肩頭卻被刮出三道血痕。通道盡頭的光芒中,隱約浮現出一道人影,那人影手持扳手,背對著他們敲擊著牆麵,機械義肢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本該死去的蘇晴父親。
    林遠的瞳孔猛地收縮,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嘶吼。“蘇叔!”他的聲音在顫抖,帶著不敢置信的驚喜與悲愴。可那人影仿佛沒聽見般,依舊機械地重複著敲擊動作,每一下都重重砸在林遠心上。蘇晴在他懷中動了動,染血的嘴角溢出細語:“別...別過去...”話未說完,通道兩側的牆壁突然向內擠壓,陳老的笑聲裹挾著飛蟲的嗡鳴,將他們逼向那個神秘的身影。
    林遠抱著蘇晴,在不斷收縮的通道中進退維穀。飛蟲群如影隨形,陳老的笑聲越來越近,而前方蘇晴父親的身影卻始終背對著他們,如同被程序操控的傀儡。汗水混著血水模糊了林遠的視線,他突然想起蘇晴父親失蹤前,曾在他耳邊低聲說過:“如果有一天小晴遇到危險,帶她去向日葵盛開的地方。”此刻通道盡頭的光芒中,那些機械向日葵仿佛正在瘋狂生長,花瓣上的金屬紋路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像是在指引著什麽,又像是在警告著什麽。
    林遠的後背已經貼上逐漸合攏的牆壁,飛蟲的觸須擦過他的脖頸。千鈞一發之際,蘇晴父親敲擊牆麵的節奏突然變得急促,機械義肢與石壁碰撞出特殊的聲響——那分明是摩爾斯電碼!林遠屏住呼吸,在金屬撞擊聲中分辨出斷斷續續的“sos”,以及一個模糊的單詞“ie”。冷汗順著他的脊椎滑入衣領,原來眼前的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林遠渾身血液幾乎凝固,懷中蘇晴的體溫正在消散,而陳老的手杖已經觸手可及。他突然將蘇晴塞進牆壁凹陷處,掏出那把銀色鑰匙插入通道地麵縫隙——齒輪紋路竟與地麵圖案嚴絲合縫。整麵牆壁轟然翻轉,露出隱藏的升降梯,與此同時,蘇晴父親的機械義肢迸發出刺目藍光,將鋪天蓋地的飛蟲燒成灰燼。
    藍光中,蘇晴父親的身影終於緩緩轉身,機械眼泛著猩紅光芒,脖頸處的金屬接口滲出黑色機油。林遠剛要伸手,升降梯突然劇烈搖晃,陳老的咒罵聲穿透硝煙:“別想逃!”黑衣人舉槍瘋狂掃射,子彈在金屬牆壁上迸出火花,而蘇晴父親機械臂上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通道頂部的巨型齒輪隨之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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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型齒輪的邊緣突然彈出鋒利的鋼刺,如同死神的鐮刀般飛速旋轉著朝升降梯劈來。林遠用身體護住昏迷的蘇晴,金屬碰撞的火花濺在臉上,灼燒般的疼痛讓他幾乎睜不開眼。蘇晴父親機械眼的紅光驟然暴漲,機械臂上的齒輪迸發出鎖鏈纏住鋼刺,沙啞的電子音混著齒輪摩擦聲艱難響起:“帶小晴...去第七號倉...”
    鎖鏈與鋼刺絞纏的刹那,蘇晴父親的機械義肢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林遠死死抓住升降梯邊緣,看著黑色機油順著那人脖頸接口噴湧而出,在猩紅的機械眼周圍暈染成可怖的紋路。陳老的子彈穿透煙霧擊中升降梯纜繩,金屬斷裂的脆響中,林遠突然發現蘇晴父親後頸露出半截泛黃紙條——那是蘇晴十二歲生日時,貼在向日葵賀卡上的“爸爸最棒”字樣。
    記憶如利箭穿透時空,林遠恍惚看見當年蘇晴踮著腳,將寫滿稚氣祝福的賀卡塞進父親沾滿油汙的掌心。此刻那半截紙條在風中顫動,與眼前機械怪物般的身影重疊,刺痛他的雙眼。升降梯劇烈下墜,失重感讓胃袋翻湧,他顫抖著伸手去夠,卻隻觸到冰冷的機械外殼,而蘇晴父親已被飛蟲裹挾著撞向通道盡頭,猩紅的機械眼在黑暗中最後一次閃爍,像是在說“快走”。
    “爸爸!”蘇晴不知何時蘇醒,染血的指尖徒勞伸向父親消失的方向,劇烈的咳嗽震得唇角溢出黑血。升降梯墜落的呼嘯聲中,林遠將她死死護在懷裏,後背重重撞上金屬艙壁。應急燈在劇烈顛簸中炸裂,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他瞥見艙壁縫隙裏露出半截泛黃圖紙——圖紙邊緣用鉛筆歪歪扭扭畫著向日葵,褶皺裏還夾著半片幹枯的花瓣,正是蘇晴最愛別在發間的那朵。
    林遠顫抖著抽出圖紙,油漬斑駁的紙張上,用紅筆圈出的第七號倉庫赫然在目,旁邊潦草寫著:“保護好我的向日葵”。蘇晴的呼吸噴在他頸間,帶著令人心驚的微弱,而頭頂傳來陳老氣急敗壞的怒吼,升降梯的金屬框架在劇烈震動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就在林遠想要仔細查看圖紙時,升降梯突然劇烈傾斜,一道尖銳的金屬斷裂聲劃破空氣。他慌忙將圖紙塞回縫隙,用手臂緊緊圈住蘇晴。艙頂的警報器發出刺目的紅光,伴隨著刺耳的蜂鳴,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而第七號倉庫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能否拯救奄奄一息的蘇晴,又能否徹底揭開周氏重工背後的陰謀,一切仍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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