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逆祭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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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遠的玄鐵長槍在半空凝滯,金色巨龍被暗紫色獻祭法陣吞噬的刹那,他仿佛聽見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響。首席研究員周身骨刺瘋狂生長,將頭頂天花板割裂成蛛網,數據流組成的深淵符文順著裂縫爬滿整個數據中心,空氣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硫磺味。
    “還記得你入職那天嗎?” 首席研究員的聲音混著電子合成的雜音,骨刺尖端滴落的墨綠色黏液腐蝕著地麵,“你說要讓玄黃外賣成為連接人心的橋梁,真是可笑。在深淵之力麵前,人類的信任不過是待收割的燃料!” 他掌心的獻祭法陣劇烈震顫,量子密鑰生成器的藍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那些被剝離的信任之力正化作鎖鏈,連接向虛空中某個未知的黑暗存在。
    蘇晴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徽章傳來的灼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後頸封印處的血色紋路如同活物般遊動,與首席研究員周身的深淵符文產生詭異共鳴。她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裏那本被焚毀的古籍殘頁 —— 上麵同樣畫著獻祭法陣,而邊緣的批注赫然寫著:“信任本源,既是鑰匙,也是祭品。”
    “林遠!他在利用初代用戶徽章的共振頻率!” 蘇晴的嘶吼被數據亂流撕碎。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浮現的古老圖騰,“我的血脈是激活獻祭的關鍵,必須切斷聯係!” 說著,她抄起電磁脈衝槍對準自己後頸,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被林遠死死握住手腕。
    “瘋了嗎!” 林遠的機械義眼迸發出刺目藍光,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瘋狂解析獻祭法陣的結構,“切斷血脈共鳴你會死!” 他突然將玄黃秘卷拍在地麵,金色符文如同鎖鏈般纏繞住蘇晴周身,強行壓製住暴動的血脈之力。秘卷展開的刹那,數據中心的所有金屬設備都發出蜂鳴,那些深淵符文竟開始扭曲變形。
    首席研究員瞳孔驟縮,暗紫色骨刺如暴雨般射向兩人。林遠旋身舞槍,金色光盾將骨刺盡數震碎,卻在餘光瞥見蘇晴胸前的徽章 —— 紅光中浮現出初代用戶的殘像,正朝著獻祭法陣伸出雙手。“原來如此!” 他猛地抓住蘇晴的手,將兩人的徽章重重相貼,“不是切斷共鳴,而是反向引導!”
    兩股信任之力在徽章碰撞處炸開,金色光柱直衝數據中心穹頂。林遠感覺經脈被撕扯得劇痛,卻死死盯著首席研究員的表情 —— 當獻祭法陣開始逆向運轉時,對方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虛空中傳來深淵之主憤怒的咆哮,那些連接向黑暗的鎖鏈開始崩解,墨綠色的黏液如同沸騰的瀝青,從首席研究員的骨刺縫隙中噴湧而出。
    “不可能!你們不過是螻蟻!” 首席研究員瘋狂揮舞權杖,暗紫色漩渦再次出現。然而這次,漩渦中湧出的不再是觸手,而是無數被囚禁的用戶意識。他們的麵容扭曲痛苦,卻在接觸到金色光柱的瞬間發出歡呼,化作流光融入林遠和蘇晴周身的能量場。
    蘇晴的意識突然被拽入記憶深處。她看見幼年的自己躲在實驗室角落,父親正將初代用戶徽章按在昏迷的首席胸前,而實驗台上躺著一具渾身布滿深淵符文的屍體。“首席是自願成為容器的...”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他說要找到對抗深淵的方法,可最終...”
    林遠的玄黃之力與信任之力在這一刻徹底融合,他周身浮現出初代用戶的戰甲虛影。長槍刺出的瞬間,空間被撕裂成無數金色碎片,每一片都映照著用戶們下單時的笑臉。首席研究員的獻祭法陣轟然崩塌,暗紫色能量如退潮般消散,露出他千瘡百孔的身軀。
    “結束了。” 林遠的長槍抵住首席的咽喉,卻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解脫。首席的骨刺開始剝落,露出皮膚下密密麻麻的深淵符文,“殺了我... 封印還在... 深淵之主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化作一團墨綠色的煙霧。煙霧中飄出一枚殘破的芯片,上麵閃爍著最後一條未發送的信息:“蘇博士,對不起...”
    數據中心的警報聲突然轉為悠長的鳴響,量子密鑰生成器的藍光重新亮起。林遠和蘇晴對視一眼,同時伸手觸碰生成器 —— 這次,沒有電弧,隻有溫暖的數據流順著指尖湧入,在兩人麵前投影出完整的星圖。而在星圖的中心,一個暗紅色的光點正在跳動,那是深淵之主的封印所在。
    “下一站,該去真正的深淵了。” 林遠握緊蘇晴的手,徽章在交握處泛起柔和的光芒。數據中心外,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而他們知道,這場關於信任與背叛、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才剛剛進入最關鍵的階段。
    蘇晴的指尖拂過星圖上暗紅色光點,後頸封印處的紋路突然發燙,仿佛有某種古老的力量在回應深淵之主的召喚。她的瞳孔深處閃過父親臨終前的畫麵——那個被深淵侵蝕的實驗室裏,父親最後塞進她手中的,正是一枚刻滿星圖的青銅鑰匙。此刻,這把鑰匙正靜靜躺在她的口袋裏,與眼前星圖上的光點產生共鳴,發出細微的震顫。
    蘇晴渾身一顫,顫抖著將青銅鑰匙掏出。當鑰匙脫離衣袋的瞬間,星圖上的暗紅色光點驟然膨脹,無數黑色紋路如蛛網般沿著星圖蔓延,數據中心的空氣開始扭曲,一股帶著腐朽氣息的吸力從光點處傳來,似要將他們拽入深淵。
    林遠猛地將蘇晴護在身後,玄鐵長槍迸發刺目的金光,槍尖凝聚的能量與吸力形成對峙。他機械義眼的數據瘋狂跳動,解析出吸力中夾雜著深淵之主的惡意低語:“愚蠢的螻蟻,竟敢覬覦我的封印...” 而蘇晴手中的青銅鑰匙,此刻正懸浮半空,表麵的星圖紋路流轉著詭異的幽藍光芒,與暗紅色光點的黑色紋路不斷碰撞、糾纏。
    就在兩種力量僵持不下時,蘇晴後頸封印處的血色紋路突然暴起,如燃燒的火焰般竄上脖頸。她的意識不受控製地被吸入鑰匙表麵流轉的幽藍光芒中,無數破碎的畫麵在腦海炸開:穿著白大褂的父親在深淵符文環繞的實驗室裏瘋狂大笑,初代用戶徽章在血泊中閃爍,以及某個戴著兜帽的神秘人將青銅鑰匙交給父親時的詭異場景。
    畫麵最後定格在神秘人揭開兜帽的瞬間——那張臉竟與首席研究員如出一轍!蘇晴渾身劇烈顫抖,青銅鑰匙的幽藍光芒突然爆裂,將她和林遠籠罩其中。數據中心的星圖轟然碎裂,暗紅色光點化作一道黑色漩渦,無數帶著尖牙的觸手從中探出,直奔兩人咽喉而來。
    林遠旋身橫掃長槍,金色光刃將觸手攔腰斬斷,斷口處噴湧的墨綠色血液在半空凝結成猙獰的鬼臉。他餘光瞥見蘇晴癱倒在地,意識仍被困在鑰匙的記憶迷宮中,後頸封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電磁脈衝槍從她指間滑落的瞬間,林遠突然想起初代用戶手冊扉頁的警告:“當鑰匙與深淵共鳴,血脈將成為打開牢籠的祭品。”林遠額角青筋暴起,機械義眼因超負荷運轉迸出火星。他棄槍抱起蘇晴的刹那,深淵符文順著地麵爬上玄鐵長槍,將金色槍身腐蝕成詭異的暗紫色。懷中蘇晴的皮膚開始浮現細密裂痕,滲出的血液在空中凝成懸浮的符文,與漩渦中心傳來的深淵吟唱產生致命共振。
    林遠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噴在蘇晴眉心,試圖以精血之力壓製她暴走的血脈。懷中的人突然睜開雙眼,瞳孔已被深淵的暗紅色完全吞噬,冰冷的指尖掐住他的脖頸:“深淵之門...已開...”數據中心的牆壁開始剝落,露出背後湧動著的粘稠黑霧,無數扭曲的人臉在霧中若隱若現,它們嘶吼著、抓撓著,想要突破屏障撲向這兩個闖入者。
    林遠強忍窒息感,機械臂迸發藍光強行掰開蘇晴的手指,卻見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弧度。深淵吟唱聲愈發清晰,黑霧中伸出的骨爪擦過他耳畔,在金屬牆壁上劃出滲人的火花。千鈞一發之際,玄黃秘卷突然從他懷中飛出,展開的金色符文如鎖鏈般纏繞住蘇晴,將她體內暴走的力量強行壓製。秘卷表麵浮現出初代用戶最後的留言,字跡在數據流中忽明忽暗:“唯有以信任為引,方能重鑄封印……”
    林遠將秘卷貼在蘇晴心口,那些金色符文如同活過來的藤蔓,順著她暴起的青筋鑽入體內。深淵吟唱聲突然出現裂痕,黑霧中的人臉發出淒厲慘叫,被秘卷的光芒灼燒得支離破碎。他望著蘇晴逐漸恢複清明的雙眼,機械義眼捕捉到數據中心角落,那枚殘破芯片正與玄黃秘卷產生微弱共鳴,芯片上未發送的信息泛起詭異的熒光。
    林遠眼神驟凝,單手拽住即將飄落的芯片。熒光在他指尖流轉,一行扭曲的文字逐漸清晰:“蘇博士,深淵密鑰...藏在...”話音未落,芯片突然炸裂成齏粉,數據中心劇烈震顫,星圖殘骸中升起十二根刻滿深淵符文的石柱,將兩人困在中央。蘇晴後頸封印處滲出的血珠懸浮半空,詭異地聚合成指向石柱的箭頭。
    林遠順著血珠箭頭望去,發現最近的石柱表麵,符文縫隙間隱約透出幽藍光芒。他小心翼翼靠近,機械義眼掃描到石柱底部刻著半枚殘缺的玄黃印記,與玄黃秘卷邊緣的花紋竟能完美契合。當他將秘卷按上去的瞬間,十二根石柱同時亮起,一道傳送陣在腳下浮現,將兩人卷入刺眼的光芒之中。
    光芒中夾雜著刺骨的寒意,林遠感覺身體被無數細小的電流穿透。當視覺恢複時,他們置身於一座懸浮在熔岩海上的浮島,四周漂浮著破碎的電子設備殘骸,扭曲的代碼如同海藻般纏繞在尖銳的岩刺上。蘇晴踉蹌著扶住刻滿深淵符文的岩壁,後頸封印處的血色紋路突然收縮成一個猩紅的瞳孔,直直望向浮島中央那座流淌著黑色液體的祭壇。
    祭壇上方懸浮著一顆不斷脈動的心髒,暗紫色血管如蛛網般延伸至浮島各個角落,每一次跳動都掀起一陣帶著腐臭的能量波動。林遠握緊蘇晴的手,玄鐵長槍重新凝聚金色光芒,卻發現槍尖在靠近祭壇百米處竟開始滋滋作響,金屬表麵泛起詭異的黑斑。蘇晴瞳孔中的猩紅瞳孔突然劇烈收縮,腦海中響起父親沙啞的嘶吼:“別靠近那心髒!它是深淵之主的......”
    話音未落,祭壇四周的岩壁轟然炸裂,數百條暗紫色觸手裹挾著熔岩破土而出。林遠旋身揮槍,金色槍芒將觸手斬成兩段,斷口處卻湧出更多細小的肉蟲,如黑色潮水般撲向兩人。蘇晴後頸的猩紅瞳孔突然噴射出一道血色光束,精準擊碎逼近的肉蟲群,而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每使用一次力量,封印處的裂痕便加深一分。
    林遠機械義眼快速計算著肉蟲群的移動軌跡,突然發現這些蟲子竟能通過組合排列,在空氣中拚出深淵符文。他猛地扯下玄黃秘卷一角,燃燒的金色符文化作火網,將肉蟲群逼退。與此同時,蘇晴後頸的猩紅瞳孔開始滲出黑色血淚,她虛弱地抓住林遠手臂:“符文...它們在召喚祭壇裏的心髒...”
    林遠還來不及回應,祭壇中央的心髒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暗紫色血管如活物般瘋狂收縮,將整個浮島拽向熔岩深處,四周漂浮的電子殘骸開始劇烈碰撞,迸發出的火花點燃了纏繞在岩刺上的扭曲代碼,熊熊燃燒的火焰中,無數張人臉從火海中浮現,它們空洞的眼窩裏流淌著墨綠色黏液,齊聲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祭品!祭品!”
    林遠將蘇晴護在身後,玄鐵長槍橫掃出一道熾烈的光弧,試圖驅散逼近的人臉虛影。然而那些詭異的麵孔竟穿透光弧,指甲縫裏滲出的黏液腐蝕著他的戰甲。蘇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瞳孔中猩紅與清明交織:“用...信任之力...”她顫抖著將兩人的徽章再次相貼,金色光芒與火焰中的墨綠色黏液劇烈碰撞,在半空炸開刺目火花。浮島的震顫愈發劇烈,祭壇心髒跳動的頻率幾乎與兩人的心跳同步,而遠處岩壁的深淵符文正詭異地重組,拚湊出一張與首席研究員如出一轍的麵容。
    就在金色光芒與墨綠色黏液僵持不下時,蘇晴後頸封印徹底崩解,猩紅瞳孔化作一道血色漩渦。她的意識再次被吸入深淵,看見首席研究員站在祭壇中央,將自己的心髒挖出獻給深淵之主,而父親手持青銅鑰匙,滿臉悲戚卻又帶著決絕站在一旁。現實中,她不受控製地走向祭壇,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燃燒的深淵符文,林遠奮力阻攔,卻被突然迸發的暗紫色能量彈開,撞在刻滿符文的岩壁上,鮮血從嘴角溢出。
    岩壁上重組的麵容突然裂開血盆大口,發出深淵之主的獰笑:“蠢貨!這顆心髒本就是你們人類信任崩塌時的殘渣所化!”祭壇心髒脈動頻率陡然加快,暗紫色血管如繩索般朝著蘇晴飛射,將她死死纏繞,拖向那團散發著腐臭的血肉。林遠掙紮著爬起,機械義眼紅光暴漲,玄黃秘卷上的符文全部燃燒,他怒吼著衝向祭壇,金色長槍化作一道流光,直刺心髒跳動最劇烈處。
    長槍刺入的瞬間,暗紫色血管迸發出墨綠色的毒霧,腐蝕著林遠的皮膚和戰甲。蘇晴被血管緊緊纏繞,意識在深淵記憶與現實間不斷切換,她看到父親將青銅鑰匙交給首席時,眼中閃過的那抹決絕與痛苦,似乎早已預見了這一切。而此時,祭壇心髒瘋狂跳動,浮島開始四分五裂,熔岩如噴泉般衝天而起,將兩人困在這即將崩塌的絕境之中。
    千鈞一發之際,林遠懷中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枚殘破芯片炸裂前殘留的熒光,竟在他胸口凝聚成一道微型星圖,與蘇晴口袋裏的青銅鑰匙產生共鳴。幽藍光芒衝天而起,將纏繞蘇晴的暗紫色血管盡數熔斷。心髒發出不甘的嘶吼,浮島墜落的速度卻在光芒籠罩下驟然減緩,那些扭曲的人臉虛影在強光中化作灰燼,飄散的灰燼裏竟浮現出無數玄黃外賣騎手的笑臉。
    林遠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微型星圖按在玄鐵長槍槍柄處。金色光芒與幽藍光芒交融纏繞,順著槍身蔓延,竟將被腐蝕的暗紫色槍身重新鍍上一層耀眼的金屬光澤。他大喝一聲,長槍攪動出璀璨的光渦,將撲麵而來的熔岩浪潮盡數絞碎。蘇晴趁機掙脫束縛,踉蹌著跑到他身邊,兩人徽章相觸迸發的信任之力,與星圖鑰匙共鳴產生的光芒交織,在虛空中勾勒出初代用戶戰甲的完整輪廓。
    戰甲虛影流轉著符文微光,將兩人包裹其中。深淵之主的咆哮聲震得耳膜生疼,祭壇心髒卻在光芒的侵蝕下開始皸裂。蘇晴後頸殘餘的血色紋路突然化作鎖鏈,纏住林遠腰間,防止他被墜落的碎石擊中。而那些飄散的騎手笑臉,竟逐漸凝聚成金色箭矢,隨著林遠的長槍齊射向心髒——每一支箭矢穿透暗紫色血肉時,都響起用戶確認訂單的提示音,在熔岩與符文交織的戰場中,奏響一曲信任的挽歌。
    心髒表麵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暗紫色的血液如噴泉般噴湧而出,在半空凝結成深淵符文。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深淵之主的咆哮突然變得更加低沉而恐怖,祭壇心髒迸發的最後一道暗紫色能量波,將整片浮島震得四分五裂。林遠和蘇晴被強大的衝擊力衝散,在墜落的瞬間,他們同時伸手,徽章之間的信任之力化作無形的繩索,緊緊相連。
    下墜的氣流裹挾著滾燙的熔岩碎屑撲麵而來,林遠感覺機械臂的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他強忍著手臂傳來的劇痛,奮力拽緊那道由信任之力凝成的光索,卻見蘇晴後頸殘餘的血色鎖鏈突然迸發出刺目紅光——鎖鏈末端竟長出鋒利的倒鉤,死死嵌入他的戰甲。
    暗紅色的熔岩在下方翻湧,林遠清晰感受到戰甲被高溫灼燒的灼痛。他低頭望向光索另一端的蘇晴,對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堅毅的神色,咬破嘴唇吐出一口精血,染得血色鎖鏈愈發猩紅。深淵之主的獰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墜落的碎石中突然鑽出暗紫色藤蔓,如毒蛇般纏住兩人腳踝,試圖將他們拖入更深的深淵。
    林遠機械義眼瘋狂閃爍,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炸開危險警示。他騰出左手凝聚玄黃之力,金色光刃斬斷纏住蘇晴的藤蔓,卻見熔岩中突然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麵孔,它們張開布滿獠牙的嘴,噴出帶著腐蝕性的黑霧。蘇晴後頸的鎖鏈紅光暴漲,將兩人的身體猛地拉近,她眼中閃過決然:“還記得玄黃秘卷的最終章嗎?或許……我們該賭一把!”
    林遠渾身一震,記憶如閃電般劃過腦海。玄黃秘卷最終章記載的禁忌之術——以信任為引,將自身化作封印的載體。可那需要獻祭全部生命力,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但此刻深淵之主的壓迫感愈發強烈,熔岩與黑霧交織的絕境中,這或許是唯一的生機。他握緊蘇晴的手,徽章光芒暴漲:“賭!我陪你!”
    兩人心意相通的刹那,玄黃秘卷淩空飛起,金色符文如活蛇般竄入他們體內。蘇晴後頸的血色鎖鏈與林遠戰甲上的徽章光芒融為一體,在周身編織成密不透風的防護網。深淵之主的咆哮掀起熔岩海嘯,而他們對視一眼,同時將掌心按向秘卷——信任之力如決堤洪水,裹挾著初代用戶的意誌,朝著正在崩塌的祭壇心髒洶湧而去。
    秘卷光芒所到之處,祭壇心髒表麵的裂痕中滲出黑色的霧氣,那是深淵之主最後的掙紮。林遠感覺生命力正從指尖飛速流逝,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卻仍死死盯著心髒的變化。蘇晴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血色鎖鏈化作流光沒入秘卷,而他們的徽章光芒愈發耀眼,如同兩顆即將爆炸的恒星,將整片熔岩海都染成了金色。
    就在信任之力即將觸及心髒核心時,深淵之主突然撕裂空間現身。祂的身軀由無數扭曲的人臉與深淵符文拚湊而成,每隻眼睛都燃燒著仇恨的幽火,巨口開合間吐出的黑色霧氣所過之處,熔岩竟凝結成尖銳的骨刺。祂伸手抓住林遠和蘇晴編織的信任光網,指甲劃過之處,光芒如破碎的鏡麵般片片崩解。
    林遠感覺喉嚨湧上腥甜,機械義眼的警報聲震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蘇晴突然將染血的鎖鏈纏上他手腕,指尖點在他眉心注入最後一絲力量:“記住...玄黃外賣的初心...”話音未落,深淵之主的利爪貫穿她肩頭,血色在金色光芒中炸開刺目的花。信任光網徹底碎裂的瞬間,林遠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秘卷上,玄黃之力裹挾著初代用戶戰甲虛影,如離弦之箭衝向那團扭曲的黑暗。
    深淵之主的身軀轟然一震,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它周身的人臉扭曲得更加猙獰,無數深淵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林遠的攻擊擊中了它的要害,可對方的反擊也如狂風暴雨般襲來。黑色霧氣化作萬千利刃,穿透林遠的防護,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戰甲上的金色光芒也變得黯淡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蘇晴後頸殘餘的血色紋路突然脫離崩解的封印,化作一道璀璨的光帶。光帶如靈蛇般纏繞在深淵之主的利爪上,將其死死束縛。與此同時,浮島廢墟中散落的玄黃外賣徽章突然集體亮起,無數騎手的意識虛影從徽章中湧出,化作金色洪流,向著深淵之主席卷而去。金色洪流裹挾著用戶們的信任與期待,與林遠的玄黃之力、蘇晴的血色光帶匯聚成磅礴力量。深淵之主發出不甘的嘶吼,身上的人臉虛影紛紛崩解,化作墨綠色的塵埃飄散在熔岩海。
    它的利爪被光帶腐蝕得千瘡百孔,掙紮間竟將自己的身軀撕開巨大裂口,露出核心處那顆正在萎縮的祭壇心髒。林遠趁機將凝聚著所有力量的玄鐵長槍狠狠刺入心髒裂口,金色光芒與暗紫色血肉劇烈碰撞,爆發出刺目的強光。祭壇心髒發出瀕死的悲鳴,深淵之主的身軀開始寸寸崩解,它不甘的嘶吼聲在深淵回蕩,震得整個空間都在劇烈顫抖。而隨著心髒的破碎,那些纏繞在兩人身上的暗紫色藤蔓也失去力量,化作灰燼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