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程軒敏銳地察覺到林墨的遲疑，鏡片後的眼睛眯了起來。
    “您不想做基礎檢測嗎？”
    林墨神色不變，緩步走向檢測台。
    “隻是想起之前在軍部醫療艙的糟糕體驗。”他狀似隨意地解開風衣的紐扣，“你們這台儀器，應該不會像軍部那樣漏電吧？”
    程軒聞言輕笑：“放心，這是最新型號，躺下三十秒就能完成全身掃描。”
    林墨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袖扣，看到記錄儀正在工作，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深吸一口氣，躺上檢測台的同時，暗自調動精神力，將精神核內新生的a級精神力鎖在藍珞烙下的烙印裏。
    這是之前他幾次衝擊禁製時學會的積蓄精神力的辦法，這樣也能暫時將真實等級壓製在b級水準。
    “放鬆。”程軒按下啟動鍵，“開始了。”
    掃描光束掃過林墨身體的瞬間，他感受到一陣細微的刺痛感。
    精神核微微震顫，但最終還是穩住了。
    顯示屏上的數據開始跳動，最終定格在：b+級，精神核損傷度三級。
    “比預想的要好。”程軒記錄著數據，“看來那位藍大小姐至少沒在治療資源上虧待您。”
    按照林墨之前上軍事法庭前做的檢查，他的情況應該是b級，精神核損傷度五級。
    如今傷勢緩解，他隻以為是藍珞那邊給林墨做了治療。
    林墨坐起身，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袖口。
    “她隻是不想我徹底淪為廢人，說出去沒麵子。我的情況恢複，她折磨起來……也會覺得更有意思。”
    藏在袖扣裏的記錄儀，已經將整個檢測過程完整記錄下來。
    包括儀器型號、操作流程，以及最關鍵的數據參數。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至少不能以此證明程軒幫著三皇女在做反社會的獸人基因改造實驗。
    “既然要配合，我想先了解一下具體流程，要做哪些實驗。另外強化液是怎麽提取的？副作用有哪些？”
    程軒將檢測資料歸檔之後，抬頭看向林墨。
    “一般來說，內部實驗室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不過既然您已經簽了協議……那我帶您去看看吧。”
    他起身，領著林墨往裏走，推開裏間的金屬門。
    內部實驗室內，數十個透明培養艙排列成陣，每個艙體內都禁錮著一個半獸化的雄性。
    他們身上插滿管線，有些在痛苦地抽搐，有些則已經失去意識。
    牆角的手術台上，一個背生雙翼的雄性正被機械臂強行固定，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這是我們的基因重組區。”程軒的聲音在慘叫聲中顯得格外平靜，“通過提取優質雄性的基因序列，製作強化藥劑。”
    他指向最裏側的一個封閉艙體，裏麵漂浮著一個渾身覆蓋鱗片的蛇族雄性。
    “這是第57號實驗體，服用強化液後，從b級提升到了a+級。雖然隻維持了72小時，也有些副作用，但那72小時他爆發的能量，甚至不遜色於s級雄性。”
    程軒的聲音滿是自豪，看向那些雄性的目光，仿佛壓根沒將他們當人看。
    林墨雙手都攥成了拳，用盡全力克製，才維持住臉上的平靜和漠然。
    透過艙體玻璃，他看見那個雄性空洞的眼神和扭曲變形的肢體。
    那分明是基因崩潰的前兆！
    “具體是什麽副作用？”
    他強壓著怒意問道。
    程軒輕描淡寫地揮揮手，“不算很嚴重，主要還是看實驗體自己的承受力。”
    他打開一旁的冷藏櫃，取出一支暗紅色藥劑。
    “這是改良後的第三代強化液，穩定性已經提高了很多。不過初次服用的話，不能直接用這個，否則……”
    程軒笑了一聲，冷漠至極地道：“否則精神核會瞬間崩塌，瘋狂暴動而亡。”
    他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實驗室都隨之震動。
    程軒臉色微變，快步走向聲源處。
    林墨趁機將袖扣對準了冷藏櫃裏的標簽，上麵清晰地標注著“第三代強化液，原料來源：s級黃金獅雄性”。
    他們竟然連s級都拿來做實驗，簡直是無法無天！
    當程軒回來時，林墨已經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剛才那是……”
    “沒什麽，一個不聽話的實驗體罷了。”程軒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現在，您要配合做第一次實驗嗎？”
    林墨的視線掃過程軒指間殘留的血跡，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
    “第一次實驗具體做什麽，會有副作用嗎？你知道的，我一會還要回藍珞府上，不能被她看出問題來。
    她要是知道我和三皇女殿下達成合作，恐怕會想辦法先弄死我。畢竟她和三皇女……”
    “放心，就是個簡單的基因適配測試，我隻微量取樣，不會有任何副作用的。”
    程軒輕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即從實驗台上取出一支注射器，針尖泛著冷光。
    林墨了解程軒的性格，他為人謹慎、不好糊弄，於是便撩起袖子，打算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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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針頭即將刺入皮膚的瞬間，實驗室的警報突然尖銳響起。
    程軒猛地轉頭看向監控屏，臉色驟變。
    “該死，89號實驗體又暴走了！他還真是麻煩！”
    整個實驗室瞬間陷入紅色警戒，研究員們慌亂地奔向安全艙。
    一股可怕的精神力暴動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林墨趁著程軒沒功夫管他的空擋，將袖扣對準了實驗台上的終端屏幕，上麵正顯示著“實驗體失控應急預案”的字樣。
    程軒在操作台上一陣擺動，忽然一把抓住林墨的手腕。
    “跟我來，先去安全區！”
    林墨佯裝踉蹌，順勢撞翻了實驗台。
    試管碎裂的聲音中，他快速將一個微型監視儀粘在了實驗台下方。
    “抱歉，手腳有點不聽使喚。”他故作虛弱地喘了口氣，“之前戰時的後遺症，聽到警報聲會應激。”
    程軒倒沒起疑，拽著他的胳膊，快步穿過警報聲刺耳的走廊。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安全區時，前方走廊一道銀色的身影突然撲出。
    那是隻體型碩大的雪豹。
    它渾身浴血，右前爪已經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隱約可見，卻仍凶悍地刨抓著地麵，在合金地板上留下道道猙獰的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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