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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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食物戲耍讓蜘蛛怪顯得更加憤怒,它的嘶鳴震得蘇靈的耳朵生疼,甚至出現了耳鳴,而在嘶鳴之後,蜘蛛怪的速度陡然暴漲,就像是開了狂暴一樣。
手臂一般的前肢揮舞地快如殘影,蘇靈的壓力暴增,但她依舊能看清蜘蛛怪的動作,身體也勉強能夠跟得上腦子的反應。
手掌猛地拍擊地麵,借著揚起的灰塵,蘇靈眼神一凝,龍翼與龍鱗幾乎是同時顯現,蘇靈將長劍移至身前、劍尖向前,抓住蜘蛛怪後搖的瞬間,猛然爆發!
龍鱗覆蓋的手臂讓蘇靈的力量短時間內翻倍,龍翼給予的速度讓她瞬息間穿過蜘蛛怪的攻擊,而手中的長劍則精準命中那早已被擴大到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一刺,甚至讓蜘蛛怪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但蘇靈並沒有就此收手,無論是龍鱗給予的力量,還是龍翼給予的速度爆發,都不是可以短時間內無限次使用的,下次再想用起碼得三分鍾後了,蘇靈必須在這期間擴大優勢、奠定勝局!
雙腿再度發力,蘇靈繞著蜘蛛怪的前肢轉了一圈,刺入血肉沒入劍柄的戮仙劍,也隨著蘇靈的動作切了一圈,等到蘇靈收劍拉開距離,墨綠色的鮮血立時如傘狀噴灑!
蘇靈不知道蜘蛛怪還剩多少‘血量’,但她注意到此刻對方的氣息明顯虛弱了許多,現實並非遊戲,血之刃的效果也顯然不止是技能描述的那麽簡單。
血之刃造成的最大生命值百分比傷害,其原理其實讓目標大量失血導致的,而大量失血無疑會引發一係列的負麵效果,身體虛弱便是其中之一。
“狂暴被中斷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戮的提醒適時響起,蘇靈沒有質疑也沒有廢話,在怪物因前肢受傷而重心不穩、身體砸在地麵的瞬間,手中的劍已然刺入了那顆醜陋的腦袋!
“切開!”
鋒刃分割血肉,然而腦袋的橫截麵卻並非正常生物的腦部結構,那腦袋看著就像是一團實心肉球被切開,橫截麵除了肉就什麽都沒有了,顯然,頭顱並非是這個怪物的要害。
手中動作不停,蘇靈鬆開劍柄的下一秒反手握劍,隨著一道血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逝,碩大的頭顱飛向天空,斷裂的脖頸血如泉湧!
“別掉以輕心,它還沒死!”
蘇靈剛剛有些放鬆的心情頓時一緊,呼嘯而來的風聲越來越近,但她卻感覺自己的思緒越來越冷靜,這個瞬間,害怕、緊張、迷茫等負麵情緒,就好像從自己的感情之中被驅逐了一般,餘下的,隻剩絕對的理智與冷靜。
雙腿的爆發力不夠,攻擊已經很近了,就算前撲也一定會被餘波波及,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很大,哪怕隻是餘波,保不齊也會讓自己重傷乃至直接送命。
快想想,除了龍翼還有沒有什麽能夠增加自己的速度,或者說增加自己的爆發力?
思緒一瞬百轉,這一次蘇靈並不需要戮來提醒,便已經想到了破局的辦法。
粗壯的龍尾自尾椎骨延伸,在雙腿發力的瞬間,身後的龍尾也同時拍擊地麵,兩者的爆發力疊加,讓蘇靈瞬息之間逃離了蜘蛛怪的攻擊範圍。
煙塵與轟響隨著巴掌落地同時爆發,蘇靈躲避攻擊的同時將長劍刺入蜘蛛怪的腹部,隨後借助爆發式的速度,為蜘蛛怪開了一條筆直完美的蝦線。
緊接著,蘇靈迅速跳躍至蜘蛛怪的背後,龍鱗的冷卻時間已然結束,而這一次龍鱗覆蓋的位置,是右腿!
咚!!
抬起的右腿狠狠砸下,恐怖的巨力讓蜘蛛怪直接趴在了地上,體內的髒器更是從破開的腹部悉數落在地麵,它顫抖了兩下,最終還是沒能從地上再一次爬起。
【已擊殺汙染物·蜘蛛型】
【你獲得寶箱藍色)】
古樸精美的正方形箱子出現在蘇靈的麵前,箱子的表麵散發著瑩瑩藍光,一看就讓人覺得價值不凡。
蘇靈將箱子撿起,世界樹的提示也隨之出現。
【檢測到契約者第一次獲得寶箱。】
【臨時儲存空間開啟,初始試煉結束後,儲存空間將常駐。】
蘇靈心念一動,手中的寶箱憑空消失,她從蜘蛛怪的身上跳下,朝向著自己走來的伊莎露出了一個微笑,“我的表現怎麽樣?還算合格嗎?”
聽到蘇靈的話,伊莎也不由得會心一笑,點了點頭,“很不錯哦,我都說了,你的天賦可能比我還強。”
蘇靈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打算再說些什麽,就見到一縷灰霧從蜘蛛怪的體內飄出,但這縷灰霧卻並沒有朝她飛來,而是依舊飛向伊莎、融入她的身體。
凝重代替輕鬆出現在蘇靈的臉上,為了將變數壓到最低,她甚至沒有讓伊莎將怪打殘然後自己去補刀,那隻蜘蛛怪全程都隻有蘇靈一人參與擊殺,然而就算是這樣,灰霧也依然飛向伊莎。
這是否說明,無論是誰擊殺,隻要怪物死亡,那麽灰霧就一定會融入伊莎的身體?就像是被容器吸引的填充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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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表情好難看,是受傷了嗎?”伊莎伸出右手,在蘇靈的眼前晃了晃,但話一出口又感覺不太可能,因為蘇靈要是真的受傷了,那眼淚怕是早就給臉都洗了一遍,哪會像現在這樣。
“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沒事的。”蘇靈趕忙將情緒藏起來,換上伊莎熟悉的笑容回答道。
她現在很糾結,糾結要不要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伊莎,她想象不出伊莎知道真相後的表情,也猜測不出她之後會做出什麽樣的行為。
就這樣瞞著她,然後引導她遠離怪物?蘇靈思考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但自己又該用什麽理由,去阻止伊莎消滅那些攔路的怪物呢?
果然,還是將自己的發現挑明比較好嗎?可一想到伊莎十年的期盼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幻滅,她就怎麽也開不了口。
但瞞又能瞞多久呢?那把劍已經駁雜到如同鏽劍一般了,再過一段時間,伊莎自己恐怕就會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如果真相帶來痛苦,謊言隻會雪上加霜。
沒由來的,蘇靈想起了一句遊戲角色的台詞,是啊,自己用謊言欺騙伊莎又能騙多久?而等到她自己將謊言戳破的那一刻,又該是多麽的傷心與絕望?
如果十年的期盼注定是泡沫般的一場幻夢,那或許最好的選擇,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要給她任何期盼與希望,那樣至少能少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一念至此,蘇靈握緊右拳,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伊莎,你願意相信我嗎?”
伊莎奇怪地看著她,回答脫口而出,“我當然相信你啊,所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我的天賦能力給予了我一對奇特的眼瞳,在那對瞳孔裏,我能看到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正常人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說到這裏,蘇靈為了讓自己的話語更加可信,那雙金色的圓瞳兀然變為豎瞳,而被這雙眼眸盯著的伊莎竟是打了個寒顫,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般,似乎在那雙眼眸之中,一切秘密都將無所遁形。
“我看到天空有一個類似結界的東西,它像是倒扣的碗,把我們困在其中。”
“我還看到每有怪物死亡,就會有一縷灰霧融入你的身體,我看到你的劍已經變得駁雜不堪,那或許反映的正是你的身體狀態。”
蘇靈一口氣將自己的所見與猜測說了出來,她以為伊莎會震驚、會質疑、會不敢置信,卻從未想過伊莎的反應會如現在這般,淡笑著好像並不在乎一般。
“沒關係的,囚籠困不住我。”伊莎將劍往身後藏了藏,然後主動伸手牽住蘇靈,帶著她繼續往離開小鎮的方向走,“怪物……我不殺它們應該就沒問題了。”
伊莎並沒有懷疑蘇靈話語的真實性,哪怕蘇靈沒有展現讓讓人心悸的豎瞳,她其實也不會認為蘇靈是在她騙她。
因為伊莎其實有一種比較特殊的能力,隻不過這個能力在過去的十年間沒有發揮的餘地,最後一次使用,還是在被一位神父帶到這個破舊教堂的時候。
她可以感知到人們的善惡,如果有人是懷揣著惡意接近自己,那她的心中就會萌生不安與害怕,但如果對方對自己滿是善意,那麽自己也會對對方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而無論是第一次接觸、還是後麵兩天的相處,伊莎都沒有在蘇靈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惡意,所以她願意相信對方,無關靈瞳或是戮。
夜幕之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行走在月光鋪灑的道路上,搖搖欲墜的廣告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動靜藏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處。
將話挑明之後,蘇靈與伊莎之間多了一些沉默,隻不過這份沉默並非是兩人關係鬧僵之後的冷戰,而是對周圍的警惕與謹慎。
隻要聽到一點奇怪的動靜,哪怕是繞路伊莎都會選擇改道,她小心翼翼地避開怪物,雖說繞了好幾次路,但距離小鎮的出口也是越來越近。
在離開小巷回到大路時,一家亮著燈光的店鋪吸引了兩人的注意,看著那閃著燈光的店鋪名,蘇靈一時間有些錯愕,因為那家店鋪她認識,當初尋找伊莎的線索都還是對方給自己的。
可為什麽?為什麽在怪物橫行的如今,這家酒館依然開著店,而且看起來似乎並不受外界的影響?
蘇靈與伊莎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管他這的那的,進去看看不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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