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總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蘇靈本身卻沒有表現出有多吃驚的樣子，就好像戮所說的秘密她早就知道了一樣，她的內心遠比她想象中要平靜的多。
    不過很快，蘇靈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精靈龍既然如此特殊，特殊到僅此一例的地步，那其擁有的力量應該相當厲害或特殊才對。
    但反觀自己從獲得基因到現在，除了過硬的身體素質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特殊的地方，自己的超凡力量更是源自於戮，而不是所謂的‘銀龍’。
    這很不合理，都不說什麽別的，就是最基礎的龍化自己甚至都不能長時間保持，這真的是一個完整的龍該有的表現嗎？
    沒由來的，蘇靈突然想到了血界屍骨王座上的那個龍女，那個擁有完整的龍化特征、長相仿佛長大後的自己的龍女。
    如果自己不是某人的替身的話，那有沒有可能……那龍女其實是自己缺失力量的具象化？
    可如果真是這樣，戮有什麽理由這樣做？她截取自己本該擁有的力量到底是為什麽？是為了自己好？還是有什麽別的不可告人的理由？
    不，自己不該懷疑戮，她若是真對自己圖謀不軌，那她就不該告訴自己這些秘密，也沒有任何必要放棄原有的強大，隻為陪自己成長。
    蘇靈深吸一口氣，將腦中的雜念暫時清空，她拿起旁邊牆上掛著的吉他，這把樂器的外表和現實的沒什麽區別，她隨意撥動了一下琴弦，發現音確實有點不準。
    這具身體有絕對音感，這份天賦不可能來自於五音不全的龍族，想來應該是屬於精靈的，她調整了一下旋鈕，將每根弦的音都校準至完美。
    抱著吉他的白毛少女輕撫琴弦，這唯美的一幕頓時吸引了更多的人駐足，戮就坐在前台的桌子上，與蘇靈錯開一個身位，手裏還拿著杯咖啡慢慢啜飲。
    急促的琴聲在嘈雜的人聲中響起，沒有擴音器的琴聲在熱鬧中並不明顯，但緊隨而後的清亮歌聲仿佛擊穿了所有的噪音，清晰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並沒要求有誰能體會。”
    “?更別善作慈悲。”
    “?同情才不會給我安慰。”
    “?反而讓我流淚。”
    蘇靈的聲音很清亮，哪怕是百靈鳥與之相比都顯得有些沙啞，她的歌聲讓原本嘈雜的走廊逐漸安靜了下來，無數雙好奇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但她眼簾低垂，仿佛眼中就隻有手中的吉他，對外界的視線並無任何反應。
    突然，急促的琴音緩和了下來，樂曲開始抒情，蘇靈的歌聲也從普通的敘述，變為了悲傷的詢問。
    “?在你眼中我是誰？”
    “?你想我代替誰？”
    “?彼此交換喜悲。”
    “?愛得多的人總先掉眼淚。”
    聽到副歌的內容，戮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轉頭看向蘇靈，但對方並未察覺她的視線，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音樂之中。
    她的歌聲與琴聲完美融合，午後的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落在她的麵前，她離那陽光是那麽的近，僅僅就隻有一步之遙。
    但這短短的距離就好像天塹，陽光無法將她照亮，現在的她，也沒有辦法主動走向陽光。
    我錯了麽？
    戮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從見到蘇靈開始，她就一直在指引對方走向自己預設好的道路，她從沒問過蘇靈願不願意，也沒問過這條路是否就是對方想要的。
    “不，我不能動搖。”戮閉上眼，臉上的猶豫彷徨重新變回了冷漠與堅定，她再睜眼時，那血瞳裏也再看不見任何情緒。
    她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精靈龍的力量太弱了，那份弱小保護不了那令諸神都為之畏懼的天賦，隻有自己，唯有自己，才能給予她保護她自己的力量。
    歌聲漸息，琴聲漸弱，待到一曲終了，稀稀拉拉的掌聲越來越響，最終連成一片。
    蘇靈這才發現咖啡廳門口站了許多的人，就連負責接待的女仆都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完全忘記了接待客人的職責。
    蘇靈尷尬地撓了撓臉頰，有些奇怪地對戮問道：“我唱歌有這麽好聽？”
    “你的音律天賦放在精靈裏也屬於頂尖了，有這種情況很正常。”
    戮倒是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蘇靈剛剛完全醉心演繹，所以沒什麽自覺而已，要是有人錄下來給她自己聽一遍，她就能明白現在的情況其實並不誇張了。
    “那個……你好。”
    打招呼的聲音將蘇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她看著眼前站著的少女，內心有點吃驚，因為對方的容貌可以說是自己見過的所有女生裏數一數二的，哪怕是與伊莎相比都可以說是毫不遜色。
    濃密的三千青絲自然下垂，是最最經典的黑長直美人，那一身黑色的水手服，在增添少女嬌俏的同時，還為她帶來了一絲說不出的神秘。
    如果不是對方的身高比自己都要高出一個頭，蘇靈都差點以為是閻魔愛來到現實了，不過對方的眼瞳並非小愛那樣的血瞳，而是一雙偏棕色的正常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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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有什麽事嗎？我隻是個看板娘，如果想喝咖啡的話，請找旁邊的接待哦。”蘇靈並沒有因對方的容貌驚訝太久，臉上掛起營業笑容，回答道。
    以前當紈絝的日子她沒少被拉著去應酬，假笑早已融入了她爐火純青的演技生涯，現在隻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
    少女搖了搖頭，淡漠的聲線給人一種三無少女的感覺，但卻又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容置喙？
    “我是來找你的。”
    蘇靈表情不變，繼續問：“找我幹什麽？”
    “你唱歌很好聽，我想讓你幫我伴唱。”
    這直白的回答讓蘇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她其實並不感覺對方沒有禮貌，怎麽說的，對方給她的感覺更多的是……沒有常識？
    蘇靈：“請問我們認識嗎？”
    “我叫月茗雪，你呢？”
    “白靈。”
    “我們現在認識了。”
    看著對方一臉認真的模樣，蘇靈是有槽吐不出，旁邊的戮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因為蘇靈此時吃癟的模樣可以說是相當少見。
    再者她其實也不太懂社交之類的事情，所以就算有心幫蘇靈，也給不出什麽有用的建議，打架殺人她在行，社交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而且她能感覺出來那個叫月茗雪的少女並沒有什麽惡意，所以讓蘇靈自己去處理就好，畢竟以後要麵對各種各樣人的是蘇靈，她隻是個弱小無助無法幹涉現實的劍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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