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月給出了權限，不過查詢這件事，倒確實是不用白月泠親自動手，她甚至都不用給洛璃使眼色，後者便三步並作兩步，逃離似的來到了操作台前。
    其實以洛璃的性能，白月泠是可以讓她直接黑進數據庫來獲取信息的，但這樣做容易留下把柄，更何況白月泠又不是找不到權限。
    而在洛璃查詢期間，白月泠也沒閑著，她將自己的一些發現以及應對方式告訴了淩霜月，而後者則為她點評，順便提出改進的辦法。
    就像白月泠找不到證據，就無法直接對藍歌動手一樣，藍歌在沒抓到切實證據之前，她也沒辦法動白月泠。
    否則，淩霜月就要親自過來教她做人了。
    “藍歌吃了那麽大一個虧，肯定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她絕對知道這事和你有關，雖然她找不到證據，但這並不妨礙她對你動手。”
    聽完白月泠的敘述之後，淩霜月便立刻分析道。
    “但她絕對不可能親自動手，因為她親自下場的結果，就是我也下場，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這個地步，那沒人能保得住她，所以對付你的人，實力應該和你相差不大。”
    白月泠讚同地點了點頭，類似的猜想她也想到了，但隻要是‘學生’層級出手，她就誰都不怕，畢竟她的第一可是用實力打出來的。
    學院的實力排行有一個關於前十的隱藏條件，那就是順位來到第十之後，想繼續往上，就必須一個順位一個順位地挑戰上去。
    哪怕你能打贏第一，在一路爬到第二之前，你的順位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這堵死了靠自身能力特殊性，而取巧進入前十的可能性，當然如果你正巧針對的就是第十，那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也就是說，當前順位的第二到第九，白月泠全都揍過一遍，哪怕藍歌收買2～10來圍攻她，她也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好緊張的。
    烏合之眾聚在一起，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別這麽自大，你忘了嗎？學園如今來了很多陌生人。”淩霜月伸手敲了下白月泠的腦袋，表情依舊麵癱，但眼神卻是寵溺而無奈。
    她必須得承認，白月泠是她最出色的學生，但這個學生最大的問題就是好像有點太驕傲了，當然，她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就是。
    “這個倒是。”淩霜月的提醒讓白月泠若有所思地又點了點頭，如果有蘇靈那個級別的人加入圍攻，那事情好像確實會有點麻煩。
    她從蘇靈身上感受到了威脅，那是老二都不曾帶給她的感覺，不，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曾有一次圍攻過她，即便是那一次，她都沒感受到與蘇靈相似的威脅。
    驕傲不等同於自大，相反，白月泠不會輕視每一個敵人，她的自信源自於對敵人的了解，與對自身實力的正確認知。
    白月泠張開嘴，正打算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腳下。
    坐標傳送。
    她立刻抬頭看了眼洛璃，對方周圍並未出現任何異常，也就是說，這個坐標傳送是專為自己而來的，使用該能力的人，目標就隻有自己。
    她笑了起來，但臉上卻並不見有半點驚慌，她甚至有能力躲避、摧毀這次坐標傳送，但她卻並沒有這樣做。
    “還真是一點變數都不願意看到啊，就這麽膽小嗎？”
    隨著白月泠的話音落下，空間波動的顯現帶走了她的身體，洛璃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但她並不在意，淩霜月看到了，也有能力阻止，但她就隻是平靜地旁觀。
    沒有人擔心白月泠的安危，淩霜月甚至還打了個哈欠，直接躺在沙發裏開始閉目養神。
    法爾塞斯·工業廢棄區。
    出現在一座老舊工廠內部的白月泠，甚至有閑心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她知道自己被包圍了，但那又如何呢？她可是自願被傳送過來的。
    “就……這麽順利？”風澈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事情順利地有些過頭了。
    霧棠打了個寒顫，從白月泠出現在工廠內部開始，她額頭的冷汗就沒停過，“我總感覺，她好像是故意被你傳送過來的。”
    “這、這麽狂嗎？”風澈有些傻眼。
    “是的，我就是這麽狂。”
    風澈沒等到霧棠的回答，他一格一格轉過腦袋，脖子僵硬地像個僵屍，他和白月泠對上視線了。
    “但狂妄往往就是毀滅的序章。”
    藍歌的聲音替風澈接過了話題，她的聲音是從廣播裏響起的，顯然，她本人並不在這裏，她也不敢在這裏。
    白月泠掏了掏耳朵，“你個老妖婆原來還沒死啊？”
    “嗬，論年齡，淩霜月恐怕才更適合‘老妖婆’這個稱呼吧？”
    “她比你漂亮。”
    “那又如何？我比她年輕。”
    “那你也沒她漂亮。”
    “她年齡怕是當你祖奶奶都綽綽有餘了吧？”
    “她就是能當我高祖母那也比你漂亮，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幾十歲的魚尾紋比幾百歲的都多吧？”
    “哦，忘了，我的霜月老師沒有魚尾紋，她比某些大媽少女多了～”
    廣播沒了聲音，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藍歌笑沒笑白月泠不知道，反正她現在笑得非常開心，根據笑容轉移定律，藍歌現在應該是顆紅色鹵蛋。
    “殺了她！！”
    藍歌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白月泠的笑聲變得更加放肆，但同一時間，耀眼的魔法也劃破夜色，從四麵八方朝著白月泠襲來！
    但白月泠依舊在笑，她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這麽任由魔法互相匯聚，然後產生爆炸。
    “成功了嗎？這也太輕鬆了吧？”一位魔法師用法杖推了下帽簷，他看著爆炸的中心，那裏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那麽大的煙再加上你這句話，我感覺她應該出不了什麽事。”
    回答他的聲音是一道空靈而清脆的女聲，魔法師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然而還不等他轉頭去看，他便感覺腦袋一輕，隨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雪亮的鐮刃滴血不沾，白月泠的身體由虛幻轉變為真實，她笑眯眯地掃了眼周圍的魔法師，如她所料，藍歌找的都是學園裏的學生。
    雖然法爾塞斯並不鼓勵學生之間自相殘殺，但也沒要求挨打了連手都不能還，先動手殺人者有嚴懲，但自我防衛可沒有任何懲罰。
    而這場戰鬥，或者說是……即將開始的殺戮？
    先動手的可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