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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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徐虎的肋骨在陸雲的腳下盡數斷裂。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徐虎從夢中驚醒,他瞪大了眼睛,口中正欲發出慘烈的叫聲。
    然而,陸雲並未給他這個機會。
    在他慘叫之前,陸雲反手一揮,用刀柄末端狠狠地撞在了徐虎的喉結上。
    “嗚..嗚..”
    徐虎的喉骨瞬間粉碎,他歪著頭捂住自己的脖頸,嘴巴裏含糊不清地發出了一些聲響。
    一時間徐虎還未死去,他雙目充血,直勾勾的盯著陸雲。
    “還認得我嗎?徐虎”
    陸雲扯下臉上的破布,讓他看個清楚。
    這一刻,徐虎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凹陷的胸腔大幅度起伏了兩下,倒地而亡。
    陸雲看著徐虎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抬腳將其踢到一旁。
    隨後,他開始在這狹小昏暗的屋子裏翻箱倒櫃地搜刮起來。
    “就這麽點?”陸雲眉頭緊皺,三兩銀子,實在是杯水車薪。
    陸雲搜刮完之後,他再次走到徐虎的屍體旁。
    緊接著,陸雲發力,手腕快速轉動,徐虎的頭顱便在他的手中如撥浪鼓般旋旋轉了數圈。
    刹那間,筋骨爆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屋子裏不斷響起,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確認徐虎的頸部徹底被破壞得不成樣子,沒有任何可能再“複活”,他才鬆開手。
    徐虎的頭顱“砰”地一聲重重砸落在地,滾出老遠,雙眼依舊圓睜,仿佛死不瞑目。
    陸雲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衝動褪去後還是有幾分緊張的,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
    “還是實力不夠強”。
    “緊張的都忘了讓贏魚吞噬了...”
    自己必須變得更強大,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站穩腳跟。
    他閉上眼,心神一動,操控著山海獸贏魚再次飛往烏疆河。
    然而,這一次的覓食並不像之前那般順利。
    贏魚進化之後,普通的魚類已經無法滿足它的需求。
    它吞噬了幾條小魚後,進化值卻僅僅增加了1點。
    “難道是普通的魚類已經無法提供足夠的能量了?”陸雲心中暗想。
    接著,它又吞噬了幾條鯰魚和草魚,但效果依舊微乎其微。
    贏魚的胃口也漸漸達到了極限。
    它吞噬了數十條魚後,身體開始變得沉重,遊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山海獸·贏魚】飽食狀態,無法繼續進食。
    陸雲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今天的覓食隻能到此為止了。
    他操控贏魚緩緩遊回岸邊,隨後鑽入淤泥之中隱藏了起來。
    尋常魚類已然無法滿足贏魚的渴求,但即便如此,他亦不急於驅使贏魚踏入深水區。
    這可不像徐虎那種小嘍囉。
    烏疆河深處,可是盤踞著真正的妖獸,它們時常將人類乃至武者視為腹中之食。
    “這個世界,遠比想象的要危險。”
    尤其是史書中那些駭人的傳說——
    百丈長的蛇妖,噴吐烈焰,焚燒城池。
    武道強者,一擊之下,山陵崩裂,江河斷流。
    山海獸分身,對他而言,不僅是第二條生命,更是他持續進步的關鍵。
    因此,他絕不會輕易涉險,至少還需再經曆一次進化。
    待到淺水區的普通魚類無法再給予進化點時,他才會考慮讓贏魚進入未知的深水區。
    陸雲回到家中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他起身簡單洗漱了一番,隨後走到廚房。
    清姐已經起床,煮了一鍋稀粥,又熱了幾個饅頭。
    陸雲端起碗喝了一口粥,隨後說道:“清姐,今天別出門,我帶吃的回來。”
    “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清姐眼中有幾分疑惑。
    陸雲搖了搖頭,語氣平靜:“沒什麽大事,隻是最近外麵不太平,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好,我聽你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清姐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她對陸雲一向信任,便點頭答應。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霧氣。
    看來昨晚殺死徐虎之事還未傳開。
    他清楚,徐虎死了自己肯定是被懷疑的對象之一。
    可也僅僅是懷疑罷了。
    “徐虎欺行霸市慣了,仇家少不了。”
    陸雲有差役的身份,黑虎幫沒有證據的話,明麵上動不了自己。
    而且他已掌握精通級別刀法,地位堪比小旗,或者幫派裏的香主堂主一流。
    “徐虎都已經死了,誰又願意為一個死人,來招惹我呢?”
    不久,陸雲來到了三廣裏城防司的大院門口。
    烏疆城很大,劃分成內城與外城。
    外城又分為‘東、西、南、北’四片外城區。
    每片外城區,還分布著八個片區,各自有一座城防司。
    而眼前這座大院,便是三廣裏片區城防司。
    三廣裏城防司由一位百戶統領,其下有十名小旗,百餘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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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步走向簽到的案桌,拿起自己的執牌。
    低頭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便將其掛在腰間,隨後轉身朝後院班房走去。
    陸雲一走進班房,張青和李杜便迎了上來。
    張青開口說道:“巡街的任務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三人負責平雲坊那一塊。”
    陸雲聞言一愣:“平雲坊?”
    平雲坊是烏疆城中的富貴之地,平日裏治安較好,盜匪鮮少光顧。
    這次他們三人被安排到那裏巡街,倒也算是個輕鬆的差事。
    “看來咱們運氣不錯。”陸雲笑了笑。
    張青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可不是嘛!咱們這次可算是撿了個便宜。”
    “走吧,咱們先去平雲坊看看。”陸雲說道。
    平雲坊位於三廣裏的東側,靠近內城的地方。
    三人走了約莫一刻鍾,便來到了平雲坊的入口。
    平雲坊的街道寬敞整潔,兩旁的店鋪裝飾得頗為華麗。
    街道上行人很多,衣著光鮮的不少,顯然是些富貴人家。
    三人漫步在平雲坊的街道上,迎麵走來一群身著獨特服飾的健壯青年。
    他們的衣服上皆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青蛇。
    李杜湊近陸雲和張青,低聲說道:“瞧見那些人沒?他們都是青蛇幫的。”
    “原來這一片可都是黑虎幫的地盤。”
    “這青蛇幫短短幾個月就強勢崛起,如今連平雲坊都落入他們手中。”
    一位麵容陰冷的青蛇幫男子,隨意地朝著他們三人這邊掃了一眼。
    短暫停留後,便滿是不屑地移開,三個灰衣差役罷了。
    如果是藍衣的小旗巡街,他還會給幾分麵子,打個招呼。
    陸雲三人也沒有理會巡街的青蛇幫幫眾。
    雙方交錯而過。
    不多時,陸雲他們便走到了一處極為惹眼的建築前。
    白玉樓。
    雕梁畫棟,朱門繡戶,門口的燈籠搖曳。
    裏麵隱隱還傳來絲竹之音與女子的嬌笑聲。
    張青眼睛一亮,一把拉住陸雲和李杜的胳膊:“走走走,進去逛逛。”
    陸雲和李杜皆是一愣,麵露拒絕之色。
    張青卻不以為然,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來平雲坊的好處就是可以進白玉樓喝一杯茶。
    而且是免費的!這可是咱們差役的‘福利’,上頭默認的。”
    “免費?”
    陸雲和李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在這大雍,日子過得緊巴巴,能有免費的好茶喝,實在是難得的享受。
    “那就進去看看吧。”
    陸雲雖然臉上仍掛著猶豫之色,但腳步已不由自主地邁向了白玉樓。
    三人踏入樓中,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脂粉香氣。
    樓內裝飾奢華,大廳中央,幾名身著輕紗的舞姬正隨著悠揚的絲竹聲翩翩起舞。
    一名身著紅衣的老鴇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當她發現三人隻是普通的灰衣差役,且沒有小旗領隊時,臉上的熱情頓時冷卻了幾分。
    “三位差爺,歡迎光臨白玉樓。”
    老鴇語氣平淡,“大廳裏正好有空位,三位請隨意坐。”
    陸雲三人對此並不在意,他們本就是來蹭茶的,自然不會奢望什麽特別的待遇。
    三人隨意在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很快便有侍女端上了熱茶和幾碟小點心。
    張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茶麵上的熱氣。
    他抿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這茶果然不錯,不愧是白玉樓。”
    陸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品著茶,目光卻時不時地掃過大廳內的其他客人。
    “你個小賤人!”大廳的另一側,一名身著華服的世家二代滿臉通紅。
    他抓住了侍女的衣襟,顯然已是酒醉。
    “放開我!”侍女掙紮著喊道。
    旁邊一名身著華麗錦袍的公子哥,麵帶玩味之色,緩緩起身笑著說道。
    “李兄別鬧事,大廳裏,還坐著差役呢。”
    他指著陸雲三人方向。
    大廳裏的樂子人也紛紛看向陸雲三人,隨後拱火般大笑起來。
    “不過是三個蹭吃蹭喝的普通差役,李大公子豈會怕他們?
    李玉聽著眾人的調侃,他酒勁上頭,滿臉不悅地盯著陸雲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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