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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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說了,陸雲打小就不一般!”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捋著胡子,眼中滿是感慨。
    “可不是嘛!”旁邊一位大娘接過話茬,“陸雲這孩子麵相好,是個富貴命!
    “你們看,這不就應驗了?”
    陸雲聽到這些議論,神色平靜,他知道,自己突然成了城防司的百戶,難免會引起街坊鄰居的關注。
    不過,他並不想過多解釋,隻是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陸雲騎著馬,一路走到自家門前。
    自家門前站著十幾名灰衣差役,為首的正是李杜。
    此時,李杜等人見到陸雲,連忙上前行禮,齊聲道:“見過陸百戶!”
    他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陸雲身上的黑色飛魚服上,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何謂百戶?
    手下掌控萬戶人的生死,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陸雲聞言,微微一笑:“李杜,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如此客氣。日後若有需要,盡管來找我。”
    李杜聞言,心中一喜,連忙點頭:“多謝陸百戶!屬下們一定盡心盡力,為您效勞。”
    其他差役也紛紛附和,語氣中滿是討好:“陸百戶,以後咱們唯您的馬首是瞻。”
    陸雲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好了,各位兄弟的心意我領了。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與大家敘舊。”
    李杜等人聞言,連忙拱手行禮:“陸百戶,您忙您的,屬下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們便紛紛退到一旁,目送陸雲走進家門。
    陸雲推開院門,走進院子,便看到清姐和囡囡正站在院中。
    陸雲微微一笑,走到清姐和囡囡麵前,語氣溫和:“清姐,囡囡,我回來了。”
    “雲哥兒,外麵那些人說的......是真的?你升任差司了?”
    清姐這才回過神來,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
    陸雲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是的,清姐。薑千戶提拔我為城防司的百戶,還送了我們內城的一處宅子。”
    “我們這就搬過去吧。”
    清姐聽到陸雲的話,眼中滿是驚訝。
    “現在?搬過去?可.....可家裏還有這麽多東西要收拾.....”
    “清姐,不用準備了。內城的宅子裏什麽都有,我們隻需要帶上一些隨身衣物就好。”
    “其他的東西,等安頓下來再慢慢收拾也不遲。”
    他說完,彎下腰,將站在一旁的囡囡輕輕抱了起來。
    囡囡被陸雲突然抱起,先是愣了一下,眯著眼笑了起來。
    ...
    烏疆城很大
    陸雲騎著黑龍駒在前,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
    從三廣裏到內城邊便足足花了一個時辰,這還是有馬車的情況下。
    靠近內城街道逐漸變得寬闊起來,兩旁的房屋也越發高大整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似乎是從內城的某座廟宇中飄散出來的。
    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鍾聲。
    終於,陸雲一行人來到了內城的城門處。
    陸雲勒住韁繩仰頭望去,那城牆高聳入雲,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將內城與外城徹底隔絕開來。
    青灰色的牆磚每塊都有磨盤大小,磚縫間凝結著暗紅色的鐵漿。
    “難怪人人都想擠進內城...”陸雲低聲喃喃
    許多人等待著進城,隊伍排起了長龍一直延伸到遠處的街角。
    城門兩側,八名披甲執戟的守衛如鐵塔般矗立。
    “你這路引上的印章顏色不對。“守衛冷聲道,“去那邊等著,待會兒有人來驗你。“
    老者臉色煞白,連連作揖。
    “閉嘴!“守衛一戟頓地,青石板上火星四濺。
    “官爺,求您行行好...“他身旁的一位夫人抱著嬰孩,“孩子病了,要進城找大夫...“
    “沒有路引,一律不準進城!“守衛揮手勸退他們,“下一個!“
    輪到陸雲時,他翻身下馬,從腰間取下腰牌,隨手拋給守衛。
    “陸百戶,請進。”守衛見到腰牌與差服直接放行。
    原本排隊的百姓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這位大人好年輕啊...“
    “看那身飛魚服,是個百戶...“
    “嘖嘖,連馬車都不查,真是...“
    陸雲翻身上馬,對守衛微微頷首。
    那守衛竟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陸百戶慢走,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馬車緩緩駛過城門,守衛們目不斜視。
    陸雲心中暗自思量,看來這百戶的身份在內城也不算底層了。
    正式踏入內城,眼前的景象與外城截然不同。
    街道上行人衣著光鮮,男子多著綢緞長袍,腰間佩玉,女子則身著繡花羅裙,頭戴珠釵。
    馬車緩緩跟在陸雲身後,清姐掀開車簾,望著外麵的景象,眼中滿是驚歎。
    囡囡則趴在車窗邊,好奇地四處張望,小臉上滿是興奮。
    陸雲順著宅契上的地址,一路穿過內城的繁華街道,終於來到了安寧坊,停在一座宅子前。
    宅子並不算大,門樓也不算高聳,但青磚灰瓦,門前的石階被打磨得光滑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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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比不上那些深宅大院,但在內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兩進院子,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了。
    宅子前,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管事正小心翼翼地將一塊嶄新的牌匾掛上門楣。
    老管事顯然早已得到消息,得知宅院主人跟換。
    “老奴曹華見過陸百戶!恭迎百戶回府!”
    見到陸雲騎馬而來,他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上前,躬身行禮。
    陸雲翻身下馬,微微點頭,看來薑千戶安排得十分周到,連府中的仆役都已經準備妥當。
    老管事見陸雲神色平和,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朝院內喊道:“還不快出來迎接百戶!”
    話音未落,兩名身著素色衣裙的侍女便從院內快步走出。
    兩人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容貌清秀,舉止得體,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
    她們走到陸雲麵前,盈盈一禮,齊聲道:“奴婢春桃秋月),見過陸百戶。”
    陸雲目光在兩名侍女身上掃過,這兩名侍女雖然年輕,日後照顧清姐和囡囡倒也合適。
    “辛苦你了,日後府中的事務,還需你多費心。”
    陳管事連忙躬身:“百戶言重了,這是老奴分內之事。”
    陸雲轉身對清姐和囡囡說道:“清姐,囡囡,我們進去吧。”
    春桃和秋月見狀,連忙上前,恭敬地說道:“夫人,小姐,請隨奴婢們進府。”
    “不......我不是夫人,叫我清姐就好。”
    清姐聽到“夫人”二字,臉上微微一紅,連忙擺手。
    春桃和秋月對視一眼,語氣依舊恭敬:“是,清姐。”
    陸雲繼續說道:“以後我不在府中時,一切以清姐的吩咐為主”。
    春桃、秋月和陳管事三人聽到陸雲的吩咐,連忙躬身答應。
    陸雲自然是住在正居。
    清姐則挑挑選選,最後住進了邊上的廂房。
    陸雲推開門,走進自己的屋子。
    屋內陳設簡潔卻不失雅致,正對門的是一張紅木雕花的書案,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
    書案左側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
    陸雲站屋內鬆了口氣,青蛇幫的威脅已經解除,清姐和囡囡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從今以後,他可以安心地提升修為了。
    陸雲來到後院,這裏比老宅寬敞許多。
    他從腰間抽出長刀,開始練習。
    修煉一途,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唯有日複一日的堅持,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隨著夜幕悄然降臨,陸雲收起長刀,流雲斷月刀又精進了幾分。
    回到屋內,春桃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幹淨的衣物。
    見陸雲進來,她連忙上前,恭敬地說道:“百戶,熱水已經備好,您是否需要沐浴?”
    陸雲點了點頭,淡淡道:“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春桃應了一聲,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陸雲心中暗自思量,那贏魚還藏在三廣裏的老宅之中,一天都未曾進食了。
    趁著夜色得趕緊潛出烏疆城。
    外城一處暗巷中,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借著月色看清了空中有一道流金劃過。
    他瞪大了眼睛:“金龍!金龍!我看到了金龍!”
    乞丐的喊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街道上零星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順著乞丐手指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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