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心念電轉，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略微沉吟，便輕描淡寫地說道：“額，應該是那神獸自己來的。”
    他這話一出口，便算是直接撇清了關係。
    陸雲心底暗道，我當然不能說，是我驅使的，山海獸狻猊現在正在我的納靈袋裏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如此神異的妖獸，怕是已經有了靈智，行事自有其道理，我等凡夫俗子，又怎能揣測？”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無從追究。
    楚天南聽了這話，眉頭微皺，又轉頭望向秦白，沉聲問道：“秦將軍，那神獸最後離去之時，可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秦白抬手，遙遙一指，目光也隨之望去，沉聲道：“東方！”
    楚天南目光一凝，順著秦白所指的方向望去。
    東方......
    楚天南隨後目光落在了陸雲身上，緩緩開口：“陸雲，你可曾聽聞過‘冰玄界’？”
    陸雲略一思索，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見陸雲不知，楚天南也不意外，畢竟陸雲年紀尚輕，又久居邊陲，不知曉這些隱秘也屬正常。
    他耐心地解釋道：“這冰玄界，乃是一方獨立的小世界，與之前你經曆過的幽玄古國秘界有些相似，都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
    “不過，”楚天南話鋒一轉，強調道，“這冰玄界與幽玄古國秘界不同，第六境換血境之下的武者，皆可進入其中。”
    陸雲聽得入神，心中對這所謂的“冰玄界”也多了幾分好奇。
    楚天南繼續說道：“這冰玄界，每隔六十六年才會開啟一次，而下一次開啟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他語氣頓了頓，又道，“冰玄界資源豐富，內藏無數機緣，但每一次進入的名額都極為有限，因為此界乃是由幽州、涼州、並州這三州之地的十大頂尖宗門共同掌管，競爭極為激烈。”
    說到這裏，楚天南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直視著陸雲，拋出了橄欖枝：“陸雲，以你的天資，若能進入冰玄界，定能獲得一番不小的造化。”
    “你若願意加入我天命宗，我天命宗可以直接給你一個進入冰玄界的名額，無需你再費心爭奪。”
    陸雲聽著楚天南的話，心裏暗思，這冰玄界聽起來確實誘人，換做旁人，恐怕早就心動了。
    可他陸雲是誰？身懷麵板的男人！
    區區一個冰玄界，還能比得上他的金手指？
    機緣這東西，強求不來。
    該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爭也沒用。
    我這麵板在身，遲早有一天能站到這世界的頂峰，何必急於一時？”
    想到這，陸雲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麵上，陸雲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微微一笑，先是朝著楚天南拱了拱手，客氣道：“多謝楚殿主美意。我已經答應了，要先去雲華宗看看。至於這冰玄界......到時候再說吧。”
    頓了頓，陸雲又補了一句，算是給楚天南留了個麵子：“日後若有機會，定會去天命宗拜訪，向楚殿主討教一番。”
    楚天南聞言，深深地看了陸雲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他自然明白，陸雲這是婉拒了。
    不過，身為天命宗殿主，楚天南自有其氣度，倒也不會強人所難。
    “如此也好。”
    他點了點頭，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話音落下，他也不再多做停留。
    隻見他腳尖輕輕一點地麵，身形驟然射出。
    刷！
    幾乎是眨眼之間，楚天南的身影便已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迅捷無比地朝著秦白之前所指的東方疾馳而去。
    林韻詩見楚天南說走就走，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美眸在陸雲身上流轉，似乎想將他看透。
    她猶豫片刻，這才開口：“這冰玄界，我雲華宗自然也是有名額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隻是，競爭頗為激烈。宗內有幾位長老，都已卡在洗髓境後期多年，一直未能突破，都指望著能進入冰玄界，尋覓那一線機緣呢。”
    言下之意，陸雲若想獲得名額，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不過，林韻詩並未將話說死，她話鋒一轉，又道：“當然，以陸將軍的天資，想必宗內也不會吝嗇一個名額。”
    “無妨。”陸雲笑著搖了搖頭，語氣平和，“我既然答應了，自然不會食言。”
    林韻詩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美眸中閃過一絲讚賞。
    她點了點頭，聲音清脆悅耳：“那好，我在雲華宗，靜候陸將軍大駕。”
    話音落下，她也不再多做停留，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紅影，緊隨著楚天南離去的方向，朝著東方疾馳而去。
    顯然，對於那千米巨龍，她同樣充滿了好奇。
    秦白望著兩人遠去的方向，又轉頭看了看陸雲，神色間帶著一絲詢問：“你不去看看？”
    陸雲輕輕搖頭，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反問道：“秦將軍，如果那巨龍真如他們所言，是第七境的存在，你覺得，他們又怎麽可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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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浪費力氣了。”
    秦白哈哈一笑：“還未恭喜陸將軍，以二十一歲之齡登上大雍地榜，更是一舉擊殺洗髓境後期武者！”
    “陸將軍此舉，當真是震古爍今，開天辟地！”
    “放眼整個大雍曆史，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如陸將軍這般驚才絕豔的人物了！”
    秦白這番話，可不是單純的恭維，而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二十一歲，登上地榜，這已經足夠讓人震撼了。
    麵對秦白的盛讚，陸雲卻隻是輕輕擺了擺手，謙虛道：“秦將軍過譽了，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這世間強者如雲，我這點微末實力，距離真正的高手，還差得遠呢。”
    陸雲並非故作姿態。
    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憑借著麵板，實力突飛猛進，但與那些真正的隱世大佬相比，依舊有著不小的差距。
    “不成換血，不登天榜，終究隻是螻蟻。”陸雲喃喃自語，目光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這，也是陸雲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秦白聽到陸雲的話，也跟著歎了口氣，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是啊，第六境與第五境之間，當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單單是這壽命，就是雲泥之別。”
    “第五境武者，說到底，還是凡人之軀，與普通人相比，也相差無幾，百餘歲便會走到生命的盡頭。”
    “而第六境換血境，那可是真正的脫胎換骨！”秦白眼中閃過一絲向往，“根據萬象樓的記載，換血境武者，平均壽命可以達到兩百餘歲，足足是第五境武者的兩倍有餘！”
    秦白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
    他卡在洗髓境後期這個境界已經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失去信心了。
    陸雲心中感慨，是啊，二百餘年的壽命，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長壽”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想到了前世藍星，一個王朝的壽命不過二百餘年。
    換血境就是坐看興衰的存在！
    不過陸雲也隻是略微感慨，心裏卻沒怎麽波動。
    第六境難如登天？
    對普通人來說，確實是難以突破，可對他而言......不是多難的事。
    隻要有足夠的進化值，別說第六境，就是第七境，第八境，也不是不可能！
    這世間，真正能讓他心動的，唯有那武道巔峰，那無盡的未知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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