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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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坊,醉仙居。
於平最終還是赴約了,因為他想看看方信羽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可惜方信羽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
觥籌交錯,酒盡人散。
直到方信羽已經醉的不能再醉,隻能任由著張嶷將他扶著離開醉仙居,於平也沒能從方信羽的嘴裏聽到任何不對勁的話,就好像他是真的來跟自己喝酒的一樣。
醉仙居的門口,於平揉了揉自己同樣有些昏沉的額頭,看著東倒西歪,嘴裏還在叫囂著“我沒醉,我還能喝一天呢”的方信羽,嘴角浮現一絲自嘲,難道是自己多心了,這方信羽怕不真是個傻子。
傻子好,傻子沒心眼,就算耍心眼,也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拙劣到讓人一眼就能看穿,我於平最喜歡和傻子打交道,就像陶大石一樣。
金虎坊,胡剛府上。
胡三原原本本將於平和方信羽在醉仙居喝酒的事情匯報給胡剛。
“義父,雖然因為酒樓聲音嘈雜,我沒有聽清楚於平和方信羽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從雅間裏時不時傳出來的笑聲來看,兩人應該是相談甚歡!”刀疤男胡三沉聲道。
胡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昨天徐中元來跟老夫我匯報說,這個方信羽無法無天,根本不懂一絲敬畏,甚至在土虎坊分部,當著他的麵殺人,顯然不是個沒脾氣的家夥。”
“可是,於平明明也按照我的吩咐,搶占了原本幫中分給他的一街兩巷的地盤,他卻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跟於平有說有笑,還在醉仙居請於平喝酒,胡三兒,你說說,這到底是為什麽?”
胡三一臉的憤慨,氣憤的說道:“還能因為什麽,隻怕於平也和那劉元一樣,生出來不該有的心思,趁著方信羽被我等百般打壓之際,有意招攬方信羽!畢竟隻要招攬了方信羽,也就相當於招攬了一名蟒蛟境的高手,到那時,恐怕,他也不會再甘心......”
“嘭!”
胡剛一掌拍在茶幾上,掌印陷入茶幾,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但除了這掌印外,茶幾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損傷。
“閉嘴!”胡剛嗬斥著,滿是皺紋的臉,像是老虎身上的花紋一樣起伏著,“胡三兒,從今往後,像這樣的話,老夫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明白了嗎?”
胡三額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細汗,低著頭驚慌的說道:“是,義父!”
沒人看見的陰暗處,胡三低垂的眼神裏滿是怨恨和不甘,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直到這個時候你還再偏袒於平!為什麽同樣都是你的義子,他們就能成為小頭目,作威作福,而我就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充當一個誰也不在乎的眼線!
也許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重了,胡剛安慰道:“胡三兒,老夫生你的氣,並不是因為你在說於平的壞話,而是因為你竟然如此輕易的中了方信羽那小子的詭計,而懷疑於平的忠心,殊不知這卻正是方信羽想要的。你沒能想到這一點,讓老夫頗感失望!”
“你要明白,老夫的義子之中,最為器重的人隻有你,因此才將你留在身邊,為的就是培養你,教導你,讓你真正的成長起來,成為一個能夠全盤接手老夫一切權柄和衣缽的繼承人!”
胡三的頭垂的更低了,語氣裏帶著激動和感恩,認錯道:“都是孩兒的錯,讓義父失望了!”
胡剛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知錯就好,知錯能改,還為時未晚,去吧,回去之後,好好反省一下,希望能讓你有些收獲。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
“是,義父!”胡三感激的說著,起身時,眼中似乎還滿含著熱淚。
眼看著胡三離開之後,胡剛的眼神變得越發的犀利,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椅子上的扶手,每一下都在扶手上留下一個白點。
胡剛長歎一聲,似乎是無限的惋惜,眼睛裏赫然閃爍著殺機,語帶呢喃的說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每一個都讓人越來越不省心了!”
接下來的兩天,方信羽依舊每天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孩一樣,去找於平玩耍,於平同樣也很樂意逗傻子玩。
於是在其他幫眾看來,兩名頭目的關係似乎很好,連帶著方信羽和於平的手下也熟絡了起來,在酒和銀子的開路下,兩夥人的“兄弟情義”在不斷的升溫著。
直到今天,於平像往常一樣,在接到徐中元傳來的消息後,挑選了一份禮物,前往胡剛的府邸拜見自己的義父胡剛。
“拜見義父!”於平如從前一樣,恭敬的見禮道。
隻是胡剛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扮演一個好父親的角色,讓於平起來,而是默不作聲,一直讓於平跪著。
於平眉頭輕蹙,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於是再次大聲的說道:“拜見義父!”
這次胡剛終於回應了,不過卻是冷冰冰的話語:“喊得這麽大聲幹嘛,是不是對義父心存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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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平連忙辯解道:“不敢,不敢,孩兒怎敢對義父心存不滿,不知道是孩兒哪裏做錯了,讓義父誤會了,還請義父明示!”
胡剛原先一直板著的老臉,終於緩和了一絲下來,說道:“於平,你從小就是一個機靈的孩子,從來不會讓義父失望,可是這一次,你卻是讓義父我太傷心了!”
“還請義父示下。”於平頭磕在地上說道。
“我問你,你和方信羽這兩天為什麽走的這麽近?”胡剛問道。
於平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強烈,說道:“義父,不是我和方信羽走的近,而是這幾天,那個方信羽一直在糾纏我。”
“哼哼,糾纏你,你是說方信羽放著自己的地盤不管,放著自己的手下不管,每天糾纏著你,跟你吃喝玩樂,你當我是傻子嗎?”胡剛冷笑著說道。
於平連忙說道:“義父,那方信羽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哪有什麽涉世經驗,一朝得勢,再加上手裏握著金匱街這樣富庶的地盤,顯露本性,貪圖玩樂,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他一直糾纏著我,大概隻是因為覺得我好相處吧。”
胡剛氣的笑了出來,說道:“嗬嗬,那你知道嗎,就是你嘴裏的涉世不深、貪玩的小孩,提著徐中元的手下,闖入土虎坊分部,當著徐中元的麵,親手殺了他的手下,還放出話來,說不勞老夫操心,不需要老夫替他管理地盤!這樣的人,你跟我說,是個貪圖享樂的小孩?”
於平支吾著:“這、這、這,義父,你要相信孩兒,這些事兒,我真的不知道!徐中元從來就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事!而且這幾天我和方信羽一直是逢場作戲,心裏始終還是提防著他,絕對沒有透露出任何對義父不利的事情。”
胡剛啞然失笑,怒視著於平說道:“沒有透露?哈哈,我問你,兩天前,你和方信羽在醉仙居都說了什麽?”
於平坦誠道:“就是說了些杏仙醉這類的關於酒的閑話。”
胡剛的臉瞬間黑得可怕,大怒道:“還不跟我說實話?”
於平此時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慌忙解釋道:“義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和方信羽說,這一切都是方信羽的詭計!”
“嗬嗬,胡三兒,你來告訴於平,這兩天他的手下們都在說些什麽?”胡剛衝著門外喊道。
胡三應聲走了進來,幸災樂禍的看著汗漬津津趴在地上的於平,說道:“回稟義父,如今於平的手下們都在暗傳,於平是義父的義子,並且是最受信任的義子。
如今義父已經年事已高,再也無心管理土虎坊,便準備將土虎坊交由於平管理。前番小頭目們聯手打壓方信羽,其實都是在為於平鋪路,目的就是讓於平收攏方信羽,壯大實力,為後麵上位做準備。”
“一派胡言!”於平聲淚俱下的駁斥道,“打壓方信羽是義父的謀劃,怎麽可能是為了讓我拉攏方信羽!胡三,你在這裏顛倒黑白,信口雌黃,拿這種低劣的謊言來欺騙義父,陷害於我,到底是何居心!”
胡三冷哼一聲,“我說的都是事實,打壓方信羽確實是義父的計劃,可是某些人有沒有想要從中牟利、借機生事,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於平氣結道:“你、你......義父,孩兒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爭權奪利的心思,這都是別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胡三譏諷道,“連你於平是義父的義子,這樣隱秘的事情都被傳了出來,連劉元那個傻蛋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說的,還會是誰說的,徐中元、史東來、我,還是義父老人家自己說的?”
於平百口莫辯,隻是無力的說著:“我真的沒做過,這些都是栽贓陷害!”
胡三正準備繼續嘲諷於平,胡剛卻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於平,你從七歲時就跟著我了,我也不願意相信你會做出背叛我的事兒來,隻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樣吧,於平,你先安心回去,這段時間就不要再跟方信羽有任何來往了,你的地盤和手下,暫時交給徐中元代管,等到一切都調查清楚了,我再讓你重新統管。”
於平立刻想要爭辯,可是遇上胡剛冷峻的眼神,立刻將一切都埋在心中,眼神落寞著說道:“遵命,義父大人!”
大石堂,方信羽翹著二郎腿,聽著牛力的匯報。
“那於平從金虎坊回來之後,一臉的憔悴,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回到家裏,閉門不出。現在徐中元那老小子正帶著手下,接管於平的地盤和幫眾呢!”牛力興奮的說道。
方信羽輕笑著說道:“有一句話是怎麽說來著,懷疑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旦在心裏種下,就必將生根發芽!”
方信羽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叫上張嶷,說道:“伯岐,走,是時候去收獲咱們的果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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