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再賭一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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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的威脅壓根沒起到什麽效果,隊伍繼續前行,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可門樓上的人麵麵相覷,一時回不過神來,或者覺得此刻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謝珊珊麵沉如水,緩緩道:“剛才我看的清清楚楚,楊震先抓住我的荷包,再抓住你的額,如意郡主你輸了。”
如意郡主微微一笑,“我沒有輸,剛才我們賭的是,誰的荷包在楊震手裏算誰贏,你就說我的荷包有沒有在楊震手裏?”
場麵安靜了一瞬,秦岩突然道:“剛才大家賭的是誰的荷包有幸被楊震抓住,確實沒說先後的問題,所以下注如意郡主和謝二女郎的都贏了,黃公子,你是莊家,你怎麽說?”
黃恒一臉苦逼,他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莫名其妙的被請到這裏來,又莫名其妙的當上了莊家,賭楊震會接住誰的荷包。
本以為是搞個小彩頭,是為了活躍氣氛,沒當回事就答應做一回莊,沒想到當他們掏出銀子下注的時候,這那是小彩頭,他們把安家費都拿出來,至少是千兩銀子起步。
其中賭謝珊珊和如意郡主的荷包會被楊震抓住的人最多,也有不少人賭自己的荷包會被接住,或者不會接住。
原本以為楊震會隨手抓住一個,意思意思,即使巧合抓住了如意郡主的,或者謝珊珊的,也不會虧。
這樣一來,這場賭局他這個莊家包贏,就放心了下來。
可沒想到楊震他嗎的會來事,正好精準的抓了謝珊珊和如意郡主的荷包。
關鍵是那家夥還故意把手舉起來,亮出手中的兩個荷包,讓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想爭執一下,都找不到借口。
黃恒都感覺被人設局給坑了,今天要大出血,因為楊震抓住了兩個下注最多的荷包。
可這樣的局怎麽設計出來的?也才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而且昨晚大家都議論楊震驚為天人的修路提議,根據線報,昨晚也沒有人去默王府拜訪楊震。
黃恒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感覺頭皮發麻。
見謝珊珊和如意郡主要分個先後,黃恒可不敢摻和到她們之間的事情當中去。
因為兩人都不好惹,謝開明如今當上內閣首輔,可以說在朝堂上是最有權勢的人,而如意郡主有太後的寵愛,也得罪不起。
所以黃恒知道,今天可以大出血,但不能得罪人,因為在場的人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
頓了頓,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剛才確實這麽說了,所以下注在如意郡主和謝而女郎的人都贏了,等下,根據記錄好的數額,一一賠付。”
看到黃恒的臉色,不少人覺得有趣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感覺躲過一劫。
剛才有人說起小賭一下的時候,都覺得當莊家穩贏,都想當莊家,可在場的人個個來頭不小,所以不敢出個風頭,當黃恒被推舉出來的時候,覺得他走了狗屎運,同時覺得黃家的人仿佛都有財運。
可現在看來,這根本不是豐收的財運,而是破財。
在場的人個個非富即貴,百兩的銀票都沒臉拿出手,都是千兩起步,略微估算一下,這賠付金額,至少得有個三五萬兩銀子。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一般的公侯一下子恐怕都拿不出來。
眾人也都回過神來了,發覺這不是小打小鬧的玩一下,隻是想看謝珊珊和如意郡主的笑話,意思意思出點彩頭而已,更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豪賭。
謝珊珊壓根沒注意這方麵的事,她神色不變,看著如意郡主,“既然這一局不分輸贏,我們那再賭一局如何?”
如意郡主雖然還在笑,但是內心可沒表麵上那麽輕鬆,因為她感覺謝珊珊是認真的,似乎非要分個高下不可。
在這樣的場合,自然不能認慫,要不然以後都在京城都抬不起頭來。
於是淡淡的道:“謝二女郎想怎麽賭。”
謝珊珊道:“就賭楊震遊街結束,在日落之前會不會來弈詩園,如果如意郡主賭他會來,我就賭他不會來,如果如意郡主賭他不會來,我就賭他會來,誰輸了,以後無論在什麽場合遇到,誰主動避讓繞著走,敢不敢賭?”
聞言,所有人都感覺到詭異無比,謝珊珊真的想和如意郡主做個了斷,不在乎輸贏。
因為這樣的賭局謝珊珊不可能和楊震商量好,一來,她已經把選擇權讓給了如意郡主,都不知道她會選擇哪一種,還怎麽可能和楊震商量好?
而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眾目睽睽之下,謝珊珊不可能給楊震傳遞消息。
二來,遊街結束至少是中午,而下午回到禮部之後,還要進宮謝恩,同時聆聽皇上的教誨,這是變成天子門生的最後禮節。
等走完這些流程,太陽幾乎快要落山,要是遇到皇上高興,多說幾句,還沒出皇宮天都黑了。
由此可見,謝珊珊隻想賭,根本不在乎輸贏。
別人都以為這樣的對賭行為是謝珊珊吃了大虧,但是如意郡主馬上發覺無論輸贏,吃虧的是自己。
因為她有太後賜婚,不需要贏,本就占著正位,等於贏了什麽好處沒撈著。
若是賭輸了,以後見到謝珊珊要繞著走,這可就不單她和楊震的事是因為這個賭約而泡湯,任何事情都會被掣肘,這不是虧大了嗎?
可要是不敢賭,當著這麽多人麵,白白被壓了一頭。
恐會被人理解為,太後賜婚一事,自己並非事先不知情,不是被動接受,而是就是看中楊震,利用太後橫刀奪愛了。
如意郡主麵色微變,她沒想到謝珊珊會來這麽一手,感覺自己被逼到牆角,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看到如意郡主遲遲沒說話,謝珊珊道:“郡主,想好了選哪一種了嗎?”
這幾天,謝珊珊的內心一直非常糾結和矛盾,她希望楊震真的有辦法解決太後賜婚一事,並且真的付出行動,證明他心中有自己,為了自己哪怕斷送前程也在所不惜。
可又不希望他真的這樣做,因為怕他出事,畢竟他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完全沒有力量去抗衡。
這已經不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的問題,而是飛蛾去撼動石柱,力量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