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槍穿甲止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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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韜大喝之後,便鳴槍示警,上月剛剛換裝的新式騎槍可不是拜占庭人手中的“騎槍”能夠比擬的,雖然命名相同,卻不可同日而語!
    新列裝的騎槍徹底摒棄了刺刀這等外設,取而代之的乃是槍腹之下多了一截古怪盒子。
    然而就是這個內置卡筍的盒子,便是軍火司的最新設計。
    二十發彈容量以及士卒標配五個的彈匣,足以讓大唐士卒暫時擺脫輔兵的協助,隻需幾百士卒,便可支撐起一場中小型戰役!
    理論上來說,這三百士卒,如果人人都是神槍手的話,足以斃命三萬敵軍。
    當然,戰爭不是簡單的算術題,各種無法計算的不可控因素摻雜其間,可即使打個折扣,這三百精銳平推五千冷兵器士卒,可以說是手拿把掐。
    戰爭不是簡單的殺戮計算,礙於士氣起到的決定性作用,三百人無限製自由射擊完五個彈匣,足以滅掉至少兩三千人,在成建製的打掉半數之敵後,當世沒有任何v軍隊還能保持住軍心,潰敗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約瑟夫對於槍聲最是敏感,單單是一聲鳴槍示警,便知乃是大唐士卒親至,便連忙下令道:“所有人保持克製,全部後退十步,收起武器,給我用漢語喊救命,快!”
    約翰有些惱火道:“你瞎指揮個啥?明明咱們和那幫草原朋友占據了上風!”
    約瑟夫急促道:“沒工夫解釋了,聽我的,準沒錯。”
    約翰嘟囔道:“你事後最好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雖然不願意,可約翰還是給予了夥伴應有的尊重,點頭示意手下照做。
    要說這幫神棍做起戲來當真是有模有樣,不僅完美聽從了命令,還充分的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嘶聲哀嚎著有之,就著地上的羊血往臉上塗抹的有之。
    最狠的還是那幾個苦修士,幾人互相遞了個眼色,便互相揮拳,精準的打出了一臉鼻血。
    突厥人一夥乃是早在貞觀年間就內附的西突厥牧奴出身,論起對大唐朝廷的尊重比起大唐自己的中原子民還要多上三分。
    此事雖說有些不被世人理解,但想必後世之人大抵是清楚什麽是皈依者狂熱的。
    更何況皈依的這些年,突厥人的畜牧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大唐境內巨大的肉食者市場,遠不是貧瘠的草原部落所能相比。
    因此,對於大唐的合法身份更是極為珍惜。
    從羊群被衝散伊始,這些人沒有馬上發動報複,而是大聲咒罵就可見一斑,須知早些年月這幫草原朋友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茬,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經過官府討公道?不存在的好嗎!
    所以第二個停止廝殺的群體就是突厥人,他們罵罵咧咧的勒住馬匹,一邊用突厥語咒罵“吐火羅”馬匪,一邊熟稔的掏出大唐過所向著奔襲而來的唐軍展開示意,上麵一連串的印鑒,顯示著他們正規商賈的身份。
    從這個動作來看,他們這往來的路上屬實沒少被冤枉,畢竟人心中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山,不是短短十年能夠弭平的。
    場間唯一無動於衷的拜占庭人,此刻就顯得非常紮眼了,這幫無法無天的外地佬根本沒有搞懂鳴槍示警的含義,兀自整理著散亂的編隊準備下一次的衝鋒。
    態度之囂張,行徑之惡劣,直氣的奔襲而來的唐軍火冒三丈!
    就在那夥騎兵整肅完畢,喊著莫名的口號再一次在大唐官道上馳騁的當口。
    崔韜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去他媽的軍容軍紀,好猖狂的匪徒,竟敢無視我大唐悍卒?
    崔韜直接抬槍就打,總算是仍心存一分理智,沒有照著胸腹頭麵射擊,隻聽得一聲脆響,那先當騎士大腿上爆出一團血霧,應聲墜馬!
    站在馬車上督戰的蓋烏斯瞳孔陡然縮緊!那人可是拜占庭皇家大騎士!全身覆蓋板甲的大騎士!
    那是什麽東西?憑什麽隻是一抬手就能洞穿拜占庭人引以為傲的鋼甲?
    微型火炮嗎?
    唐人已經能把火炮做到這等精細的程度了?可是為什麽沒有看見引線?也沒有點火的動作?
    來不及多想的老丞相連忙大聲喝止道:“停止突襲!原地待命!”
    盧基烏斯局勢又發生變化,連忙又遠離了一些,逐漸沒入周遭看熱鬧的往來商旅人群。
    程處默等人此刻已經將衝突周遭五十丈方圓團團圍住,放眼望去,火槍一水排開,充滿消殺之氣。
    見此情景,便是傻子也知道場麵被大唐士卒控製了起來,遠處看熱鬧的人群突然響起了喝彩之聲,俄而便傳染開來,讚譽連連。
    崔韜長出一口氣,從百姓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沒打錯人,那幫囂張的西域人果然就是匪徒!
    “誰人鳴彈示警?速速前來本將跟前稟報!”
    崔韜高聲大喊過後,便見一名身著綠袍的小官兒溜溜的跑了過來。
    殷勤的問道:“不知將軍隸屬何處?”
    崔韜朝著虛空叉手道:“本將軍乃左武衛蘇烈大將軍麾下遊擊將軍,崔韜是也!
    便是你示警在前?”
    那綠袍小官聞聽乃是左武衛的遊擊將軍,頓時恭敬三分,規規矩矩的應諾成事。
    崔韜點點頭,便說道:“長安首善之地,此地距長安不過十裏之遙,在此等地方地方大打出手,簡直太惡劣了!簡直沒有將我等衛戍武衛放在眼中!
    到底因何起了衝突,誰人心懷不軌?是否涉及盜、搶、或殺人越貨,爾需如實道來!”
    那綠袍官員心領神會,這位將軍是要定性啊,那可得好好說道一番。
    “回稟將軍,在下孫鳴,乃鴻臚寺典客署驛丞,今日驛館中昂撒使節受戶部尚書大人之邀,去往西郊二十裏外踏青……秋遊。
    在下身負監督使節之責,自當相隨。
    可就在我等剛出了長安城不到十裏,便莫名遭到了襲擊!
    大人容稟,昂撒使節身為陛下的座上客,其身家性命完全由我鴻臚寺負責!
    可大人您看看!”
    驛丞指著形容淒慘的昂撒團隊,恨聲怒斥道:“這是何等的令人發指!又是何等狂妄的匪徒!”
    崔韜膩味的用馬鞭指指驛丞,低聲道:“有事說事,某家也不是愣頭青,真傷假傷看不出來?最後頭光腳的四個蠻漢,當著老子的麵互相揍的,你當老子眼瞎嗎?”
    驛丞一時語塞,正在這時,約瑟夫施施然的走了過來,行禮道:“大郎,一別多日,可無恙乎?”
    崔韜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笑道:“是你啊,倒是多日不曾相見,最近可好?我兄弟對你的離開可是頗為惋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