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珊瑚金字塔的記憶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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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潛水艙緩緩沉入海底,陳默的陰眼在幽藍的光線中刺痛難忍。珊瑚金字塔近在咫尺,表麵纏繞的發光海葵如同一雙雙監視的眼睛,而那些由記憶海獸殘骸凝結的珊瑚枝杈間,隱隱透出七局成員的虛影。
“聲呐顯示金字塔有 13 層,但...” 林曉羽盯著跳動的全息地圖,喉結滾動,“每一層的空間結構都在自主重構,就像...” 他的話被沈墨雨突然抓住手腕的動作打斷。
苗族少女的銀鈴在防水罩下瘋狂震顫,她的瞳孔倒映著艙外景象 —— 原本寂靜的珊瑚礁群中,數以百計的記憶海獸幼體正從珊瑚孔洞中鑽出,那些半透明的幼體體內漂浮著細碎的記憶殘片,如同被囚禁的螢火蟲。“它們在等我們進去。” 沈墨雨的聲音帶著顫音,“金字塔本身就是一隻巨型記憶海獸。”
當艙門開啟的瞬間,陸雪的符紙突然自燃。少女驚恐地發現,自己畫在掌心的鎮魂咒紋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亞特蘭蒂斯的螺旋圖騰。“我的符咒... 對這裏的記憶磁場完全失效!” 她的聲音在金屬艙壁間回蕩,驚起一群閃著銀光的記憶魚群,魚群遊過之處,留下同伴們相互背叛的幻象。
老刀的牛骨刀在珊瑚地麵劃出火星,刀身卻突然變得滾燙:“分頭找核心!周明,你和曉羽負責破解...” 話音未落,整座金字塔突然震動,地麵裂開無數道縫隙,湧出粘稠的記憶流體。陳默的陰眼看到流體中浮現出自己親手殺死沈墨雨的畫麵,而此刻真實的沈墨雨,正被流體纏住腳踝,銀鈴發出瀕臨破碎的悲鳴。
“別相信看到的!” 林曉羽的地脈檢測儀發出過載警報,少年扯開白大褂,露出胸口用印加圖騰紋的防護貼,“用記憶共振頻率!就像...”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機械蜂鳴打斷 —— 周明的機械義眼紅光暴漲,金屬手臂不受控製地舉起,對準了老刀。
“周明被記憶汙染了!” 陸雪的咒紋重新亮起,卻泛著不祥的紫色。她甩出最後一張符紙,卻在觸及周明的瞬間化作灰燼。陳默揮劍斬斷纏住沈墨雨的流體,卻發現劍身映出的倒影變成了玄離的模樣。記憶海獸幼體群突然發起攻擊,幼體破碎時釋放的記憶毒素,在空氣中凝成同伴們的幻影,這些幻影不斷重複著最傷人的話語。
“陳默,你根本不配當隊長。” 幻影陸雪的聲音帶著哭腔,“每次任務都讓我們陷入危險。”
“我早就該離開七局。” 幻影老刀的煙鬥落地,“你父親要是還在,絕不會...”
沈墨雨突然咬破銀鈴的係帶,將鈴鐺含在口中。苗族古歌混著血腥味在回廊中炸開,聲波震碎了部分記憶幻影:“陳默!用昆侖鏡碎片映照真實!曉羽,計算記憶流體的共振節點!” 少女的星軌印記滲出黑血,卻仍死死盯著不斷變化的地麵圖騰。
當林曉羽將地脈檢測儀插入地麵,整座金字塔的珊瑚結構開始透明化。眾人驚恐地發現,金字塔中心懸浮著一顆巨大的記憶心髒,跳動的節奏與陳默的心跳完全同步。心髒表麵鑲嵌著無數記憶水晶,其中一塊清晰映出初代聖女被封印的場景 —— 而封印她的人,麵容竟與此刻的陳默如出一轍。
“這不可能...” 陳默的古劍墜地,陰眼映出記憶心髒深處的畫麵:1943 年的深淵戰場,老刀的師父將昆侖鏡碎片交給年幼的自己,而背景中,巨大的珊瑚金字塔正在海麵浮現。記憶海獸的嗡鳴與初代聖女的低語同時在腦海響起:“當善惡記憶失衡,唯有獻祭傳承者...”
沈墨雨的銀鈴突然穿透記憶心髒的防禦,苗族少女的聲音帶著決絕:“還記得槐樹下的約定嗎?七局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她的銀鈴與林曉羽的檢測儀、陳默的昆侖鏡碎片產生共鳴,在記憶心髒表麵撕開一道裂縫。裂縫中,散落著七局成員從相識到並肩作戰的所有記憶,溫暖的光芒逐漸驅散了黑暗。
當記憶心髒停止跳動,珊瑚金字塔開始崩塌。陳默在墜落的珊瑚雨中抓住那塊關鍵的記憶水晶,鏡中浮現出母親臨終前的畫麵 —— 她將昆侖鏡碎片塞進自己手中,輕聲說:“記住,真正的傳承不是背負詛咒,而是守護希望。”
返回潛水艙時,陸雪重新在掌心畫滿符咒,這次她用的是自己的鮮血。老刀撿起牛骨刀,發現刀柄的 “默” 字周圍,多了一圈新生的珊瑚紋路。林曉羽的地脈檢測儀記錄下金字塔崩塌時的特殊頻率,而沈墨雨的銀鈴,在經過記憶心髒的洗禮後,發出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空靈的回響。
海麵之上,周明的機械義眼恢複正常,他調出最後的影像:在金字塔徹底消失前,塔尖的昆侖鏡鏡片與陳默的碎片產生了共鳴,一道光束射向太平洋更深處,那裏,似乎沉睡著更大的秘密。陳默望著手中的記憶水晶,知道七局的下一段旅程,已經悄然開啟。而此刻,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更堅信,隻要彼此的記憶相連,就沒有無法打破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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