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遲來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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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磕幾個頭就能免去一切罪責,那還要法律幹什麽!”淼淼忍不住道,絕不慣著這種拿原生家庭當借口的惡人。
    “嗬嗬嗬嗬……老太婆,戲該散場了,你還演什麽?”
    “當年你不是巴不得我早死嗎?你曾親口對我媽說,你詛咒我病死了也沒人管,如今我成了殺人犯要去坐牢了……說不定還會被判死刑,不是正好如了你的願。”
    麵對傑森破罐子破摔的消極態度,錢哥幾個大步衝上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夠了!傑森,就算咱爸當年真是個渣男,但好歹對你也有養育之恩!你憑自己的良心說,打從你來到錢家開始,我們有哪一點虧待過你?!”
    “我媽吃了整整二十年的素,為你母親超度懺悔,你就一點也看不到我媽贖罪的真心嗎?”
    “她明知道你在下慢性毒藥,卻還是沒有告發你,依然吃了你當時做的每一樣有毒的素食,難道還不夠嗎?”
    “將那幾個流氓造的孽,全部算在我們頭上來清算報複,你母親就能活過來嗎?”
    “你這麽想報仇,為什麽不去找那幾個流氓算賬?!”
    陰鬱帥氣的臉上,已無半分儒雅,他神情猙獰扭曲,眼底滿是恨意與不甘:“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找那幾個畜生算賬?!”
    “他們一共五人,有一個喝醉酒摔進湖裏淹死了,另一個騎摩托車被卡車撞死了,算他們走運,沒死在我手裏。”
    “另外三個,活得倒是挺久……二十歲那年,我就一起解決了他們,割下他們的舌頭,拿到我媽的墓地當供品,讓他們給我媽贖罪。”
    自爆出的三條人命,嚇得錢父不敢再靠近他。
    錢老太也嚇得站起身,離他遠遠的,滿眼驚恐道:“你、你真是瘋了……你是殺人魔啊!”
    蘇遙道:“那三人並不是他殺的,他們自己犯蠢引發了火災,燒死在了一起,當時他們躲藏在廢棄的工棚裏,死的時候沒人知道。”
    “但傑森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等他發現時,已經是火災現場,一場及時雨澆滅了大火,並未造成其他人員和動物的傷亡。”
    “等傑森進入災後現場,他就撬開了他們的嘴,割走了他們的舌頭。”
    她的澄清讓傑森有些詫異,自嘲一笑:“多加三條命,又有什麽差別……反正都是個死。”
    “蘇館長,你怎麽會知道當年的事情?”錢哥很不解,不可能神通到這種地步吧?
    “這起火災事故,我的法醫導師是親曆者,他曾去現場驗過屍,當時拿教學案例跟我講過。”
    溫無殤勾唇:“真是無巧不成書。”
    “傑森,路易斯讓我轉告你兩句話,他希望你放下過去的一切,如果你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他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
    “他還說,他很後悔當時拿偷拍的視頻威脅你,他想向你道歉。”
    蘇遙的話,讓傑森像是失了魂……
    腦子空白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覺得很荒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是我殺了路易斯!是我!!我親手殺了他……他怎麽可能還會對我道歉?!”淚腺忽然失控,滿臉都是淚痕,眼底是滔天的質疑,他一個字都不敢信。
    紫眸冰冷淡漠:“我有必要撒謊騙你嗎?你這種人,值得我同情?”
    傑森瞬間失語。
    當相信的那一刻起,便是他陷入地獄被炙烤的開始……
    他雙唇顫抖,不斷環顧四周:“路易斯……你真的在這裏嗎?!”
    聲音撕裂般哀慟,像是要從肺腑裏抽出他最後一口氣。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用拳頭砸著地麵,像一個徹底崩潰的瘋子,喃喃著、哽咽著:“我不該殺你,我不該懷疑你……你那麽傻地信我……你明明可以逃的,為什麽不躲開?”
    他的臉上早已分不清淚水與塵泥,雙眼赤紅,心如刀割。
    一陣微風掠過,陽光驟然柔和,像是誰替天地落下帷幕般沉靜。
    就在那一刻,空中輕輕飄落下一片花瓣……是半透明的太陽花,光暈微閃,如幻如真。
    傑森怔住。
    下一瞬,無數太陽花從晴空中無聲飄灑,如雨般溫柔而靜謐。
    一朵、兩朵、千萬朵,每一朵都輕盈得如同靈魂最後的溫度。
    “……路易斯……”他哽咽了,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癱倒在地,顫抖著伸手去抓住那些太陽花。
    可無論他多麽用力,它們一落地便悄然消失,連最後的痕跡也不曾留下。
    “你為什麽……為什麽到死了都還要為我落花成雨……為什麽要寬恕我?!!”
    他撲倒在地上,抱著自己,像個再無依靠的孩子。
    “除了我五歲那年失去的媽媽……這個世界上……你是唯一真正愛過我的人啊……”
    太陽花雨飄落片刻便停了,仿佛那最後的殘魂,已將僅剩的靈力耗盡,隻為了寬恕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而傑森,永遠無法再看見他那傻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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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念著,聲音低微卻決絕,像是要把所有悔恨撕碎丟進風中。
    他跪在那裏,任由餘暉將影子拉得無限長,也拉出了他心底最痛的裂縫。
    那是一場屬於靈魂的葬禮,一場遲到的、無法挽回的懺悔。
    蘇遙無言,率先離開了院子。
    青城他們都一言不發,默默跟隨,眼眸中還殘留著那一場太陽花雨,卻美好的令人刺眼。
    空氣中,透著股無形的壓抑。
    小鳳默默擦了下眼淚,很難不被路易斯的純愛打動。
    傻的令人心碎。
    淼淼追出來,神色複雜道:“蘇姐姐,我們就這樣走了?不管傑森了?即便他懺悔了,可依然還是個殺人犯!”
    “他會自首的。”
    會麽?
    當淼淼還在質疑時,錢家人的院中傳來傑森打電話的聲音:“喂,是公安局嗎?我要自首,我殺了最愛我的人……”
    ……
    走了五分鍾後,溫無殤看向蘇遙,早已冷靜如初,直奔主題道:“蘇遙,現在該回去了吧?”
    “還不能,我們家的事情還沒解決。”淼淼回了句。
    “你誰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石桑剛要推她,被溫無殤一個眼神屏退。
    蘇遙麵無表情:“溫無殤,你要是趕時間就先回,我等辦完了事情自然會回去。”
    話落,兩道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隻見左邊的十字路口處,站著蘇子語和柳玉庭。
    “姐!這麽巧啊……師父帶我來這曆練!”
    紫眸微眯,她可不信這種巧合。
    下一秒,右邊的十字路口處,出現了另外三人:蘇慕容、塗月痕、塗音音。
    詭異的三角線。
    “嗬,這下熱鬧了……三角戀啊。”辛疾風頓時來了精神,眼底全是八卦欲。
    冷酷邪肆的男人臉勾唇冷笑,沒把前夫哥蘇慕容放在眼裏,湛藍色的眼眸隻盯著那雙綠眸,冷嘲道:“柳玉庭,你這麽愛跟蹤,不怕蘇遙厭惡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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