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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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馮遠章開口,跪著的身子已宛如千斤重,左腿被壓斷,發出清脆發毛的斷裂聲。
他痛得慘叫:“啊啊啊……我艸尼瑪!!”
感覺胸腔內像是被塞滿了濕重的棉花,一陣陣傳來尖銳的刺痛感,馮遠章開始不斷吐血。
那團黑氣早已完全籠罩著他,刺骨的冰冷從頭皮處直衝腳底!
他求救道:“姐……你不要相信這兩個神棍!我沒有害死彤彤……快救救我啊!”
“姐!我是你的親弟弟啊……”
馮春畫看到他不斷吐出鮮血,心情極其複雜,她看了看蘇遙,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白澤冷眼旁觀:“他不肯招供罪行,沒人救得了他。”
“馮遠章,這才剛剛開始,你可得受住了。”
馮遠章吐著血喊冤:“我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害彤彤……我說的就是真話啊!!”
在他昏死過去前,周嫂率先扛不住了。
她趕緊跪地,向蘇遙磕頭道:“神婆大人!我求求你了!放過他吧,再這麽下去他會死的……”
看到周嫂下跪求饒,讓馮春畫有一瞬間恍惚。
據她所知,馮遠章一向隻將周嫂當成傭人。
從周嫂平日裏的表現看,她也隻是將馮遠章當成雇主的家人看待,沒看出有其他關係。
等反應過來後,質問周嫂:“你究竟知道些什麽?你為什麽要幫他求饒?”
“太太!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最後一句話,同時震驚了姐弟倆。
“你在胡說什麽?!”馮遠章不敢置信。
周嫂來自偏遠山村,在方家已有二十年,無兒無女,也從未嫁人,他怎麽就成了她的親生兒子?
馮春畫穩住心神,滿目冰霜:“周嫂,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不要有一絲隱瞞,或許彤彤還能饒他不死!”
“好……我向你們全部坦白。”
周嫂不到二十歲就來遙城當保姆了,在原來的雇主家時,被男雇主性侵後趕出了家門,還被對方警告威脅。
她膽小怕事,也怕被人指指點點,當時就沒選擇報警。
等發現自己懷孕時,胎兒已經有五個月大了。
她一時心軟衝動生了下來,但又因為貧窮無力撫養這個孩子,就將孩子丟在了福利院門口。
馮遠章被馮家養父母收養時,他才六個月大。
而馮春畫當時也不過才一歲半,馮家是遙城的新居民,除了一些相關知情人,沒人知道馮遠章的真實身世,對外也宣稱是他們的親兒子。
而馮遠章之所以被收養,是因為養母不能再生育了,但馮家還想要有個兒子。
等馮遠章長大到十歲時,周嫂去學校門口偷偷看過他一次。
為了不影響兒子的前程,也擔心兒子不會跟她這樣的親媽相認,此後便不再看望馮遠章,斷了自己的念想。
直到方啟山將馮春畫娶進方家,她才又有了機會見到親生兒子。
但她決口不提與馮遠章的母子關係,即便在兒子養父母去世後,她也沒有要相認的意願。
反正兒子已經住進了方家,而且經常能夠看到,她已經很知足很感恩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兒子會在外甥女的房間偷裝針孔攝像頭,還是被她不小心發現的。
她擔心兒子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就在馮遠章出差且家中無人時,找了個開電腦維修店的老鄉偷偷打開了馮遠章的電腦,破解了密碼。
老鄉幫她找到了隱秘文件夾,裏麵全是方彤彤換衣服時的隱私視頻。
周嫂給了老鄉五萬封口費,暗自隱瞞了這件事。
她知道兒子犯罪了。
如果光隻是偷刪那些視頻,還是沒有用,怕馮遠章有一天會做出禽獸之事。
畢竟,不管是在馮春畫和馮遠章的認知裏,馮遠章都是方彤彤的‘親’舅舅。
為了阻止兒子犯罪,周嫂花錢找了位小姐假裝與馮遠章偶遇,三番兩次製造見麵的機會,希望兒子能夠重回正途,跟成年女人談戀愛,而不是什麽變態的戀童癖!
就在方彤彤再次遭遇方啟山的騷擾後,方彤彤跑到學校去找舅舅馮遠章,說決定要將繼父的罪行向母親馮春畫坦白,希望得到舅舅的支持和幫助。
馮遠章自然知道那是事實,可他不願失去方啟山的資金支持,他先安撫方彤彤的情緒,佯裝答應她的請求。
因馮春畫出差不在家,方彤彤不肯回家,不想麵對繼父方啟山,馮遠章就給了方彤彤在郊區出租屋的鑰匙,讓她暫時住一晚上。
方彤彤失蹤後,學校裏的監控能夠證實,當天晚上方彤彤獨自離開了馮遠章的學校,而且離開時還活著。
警方也就沒有懷疑此事和馮遠章有關。
可到了深夜,馮遠章偷偷翻牆離開學校回到郊區出租屋時,並未看到方彤彤,猜想她已經走了。
正準備聯係她時,那個小姐主動找上門,對馮遠章是又親又抱。
馮遠章不喜歡她,但又被她撩撥起了欲望,把她趕走後,一直沒有靜下心來。
他就反複觀看方彤彤換衣服的那些視頻,正在他有罪惡邪念時,方彤彤拎著一袋烤串又回來了。
馮遠章頓時獸性大發,一時沒控製住力道,在施暴間失手推倒了方彤彤,導致她額頭撞到桌角後暈了過去。
聽到此處,馮春畫已忍無可忍,氣得渾身發抖!
她雙眼紅腫布滿血絲,咬牙切齒地衝過去,雙手握著水果刀,完全失去理智:“該死的畜生!我要殺了你!!替彤彤報仇……”
周嫂用身體擋在馮遠章麵前,死死握住刀刃,哪怕雙手已鮮血直流,也沒有絲毫猶豫。
她厲聲辯解道:“馮春畫你聽我說!人是我殺的!!我兒子都打算放過彤彤了,是他主動聯係我帶走彤彤,他本想逃出國躲避你們……”
“是我不想他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擔心他的前途被毀!是我帶走了昏迷的方彤彤,將她殺死後埋在了一處荒山!”
“我知道屍體在哪,我帶你們去找!”
“你們報警抓我吧!我會給彤彤償命!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
方啟山不禁罵了句:“原來凶手是你,你個老毒婦!”
他顯然相信了周嫂的所有‘供詞’。
“嗬,母愛真‘偉大’,為了兒子能苟且偷生,不惜拿自己的命去換。”蘇遙掏了下耳朵,像是被汙染了。
周嫂神情激憤:“人就是我殺的!!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
“編的還挺真,方啟山的齷齪秘密,你也知道,還曾親眼見過。”
蘇遙的推斷,讓周嫂下意識想到了那個畫麵:方啟山在後院騷擾方彤彤時,當時兒子馮遠章就藏於暗處,她剛好站在二樓的窗簾後麵。
“馮遠章殺害彤彤時,你就在現場,你將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串聯起來,再加入一點編造的細節,便有了現在的故事。”
“你以為說出馮遠章是戀童癖的事實,就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可惜,我並不信。”
以為即將得救的馮遠章,眼底還未流露出喜色,右眼球直接被爆出了眼眶,滴溜溜的眼珠垂掛在臉上,就像一顆有彈性的生肉血丸子。
濺起的血液,還噴到了馮春畫的臉上,嚇得她都懵了。
周嫂回頭一看,驚聲尖叫……
緊接著,便傳來馮遠章聲嘶力竭的嚎叫聲,響徹整個別墅。
但別墅外的人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像是被設了結界。
“瞧,連彤彤都聽不下去了。”蘇遙站起身,不願再待。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神婆大人……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兒子吧!不要再傷害他了……嗚嗚嗚……”
周嫂受了很大刺激,不斷朝地板磕頭,額頭磕破流血了。
蘇遙和白澤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讓方彤彤的魂靈盡情享受報仇的快感。
十二歲的女孩,在花一樣的年紀,無辜慘死,從此與愛她的生母陰陽相隔。
“彤彤死後的願望,是想凶手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本不想折磨任何人。”
“這都是馮遠章自找的。”
當蘇遙走向大門時,馮遠章突然笑得癲狂,邊笑邊咳血。
預感到今晚橫豎逃不過一死,就索性坦白了。
他滿臉是血,跪趴在地上,笑的猖獗陰毒:“是!!方彤彤就是我殺的!那又怎麽樣?!”
“她不聽我的勸告,執意要將方啟山性騷擾的事情告訴她媽……我在實驗室努力了這麽久,決不能被一個小賤種給破壞了!”
“我急需那筆八百萬的投資,如果因為小賤人導致她媽跟方啟山離婚,那我這些年的所有付出都白費了!”
“為永絕後患,我隻能將她約到那處荒山,讓她永遠閉嘴。”
“反正她都要死了,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隻是沒想到,那個小賤人是對我又咬又踢,還踢中了老子的命根子!”
“小賤人是被我活活打死的,哈哈哈哈……記得她當時對我苦苦求饒,就像一條可笑的母狗,她的腦袋都被我踩進了爛泥裏……”
親耳聽到兒子承認了罪行,周嫂當即昏厥倒地。
馮春畫雙目空洞,麵如閻羅,猛地舉起水果刀,滿腔恨意地刺向了馮遠章……
<豆深嵌在牆壁上。
她道:“一個人渣,不值得你為此償命。”
“彤彤希望你能夠活著,這也是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遺願。”
此時,白澤打開了龍骨傘,傘下映入一個黑影,對著馮春畫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當黑色龍骨傘收起時,地板上隻留下了一條心形項鏈。
白澤道:“彤彤已經往生,執念已了。”
等蘇遙和白澤走出別墅後,雲方菲帶警員們走進去,交接案子配合默契。
馮春畫癱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捧著項鏈,心形吊墜中的母女合影,讓她哭得泣不成聲……
回去的路上,白澤騎著電瓶車,很享受與蘇遙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坐在車後,手裏吃著根雪糕。
“主人,這次怎麽讓受害者親自動手了?”
“方彤彤遇害時絕望無助,她身為未成年人,死前沒能力保護自己,死後自然要助她有仇報仇,心中的惡念才能消散。”
白澤讚同道:“也是,像馮遠章這種人渣,不配四肢健全的坐牢,太便宜他了。”
蘇遙微歎:“未成年人保護法,在死後也該得到延續。”
話落,蘇子雲突然打來電話,語氣凝重:“姐!傅景辰被人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