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調整,調整,身心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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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九霄雷墟塔的瞬間,吳道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倒懸雷峰一戰,眾人雖成功取得天威符令,但與雷帝親衛的殊死搏鬥,早已讓身心疲憊不堪。麒麟幼崽蜷在他肩頭,連金色鱗片都黯淡了幾分;田亮扶著滅妖壺,壺身新添的裂痕還在滲出絲絲雷光;羅通握著震天斧的手掌布滿血泡,卻仍咧嘴笑道:“這回可真夠懸的!”
    “都去五靈溫泉泡著,誰也不許偷懶!”吳道揮袖間,磅礴靈力化作流光,將眾人裹挾著送往溫泉池。氤氳霧氣中,滾燙的泉水漫過腳踝,馮悠悠率先發出滿足的歎息,發絲隨意垂落在池邊,褪去戰甲後的她慵懶如一隻舒展的貓。何念香則保持著一貫的清冷,倚著溫泉石壁閉目養神,寒霜葬月劍修複後泛著幽幽冷光,斜靠在身旁的青石上。
    這一泡,便是整整三年。溫泉的靈力滋養著眾人的經脈,雷帝祭壇留下的暗傷也在緩緩愈合。麒麟幼崽在池中撲騰著,濺起的水花沾在吳道臉上,惹得他笑著彈了彈小家夥的鼻尖。三年光陰流轉,當眾人再次踏出溫泉時,眼神中已不見疲憊,取而代之的是蓄勢待發的光芒。
    “該兌現承諾了。”吳道取出「猙之雷心」,獸卵表麵的紋路在靈力波動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田亮早將古籍鋪滿石桌,狼毫筆懸在空中飛速書寫著推演公式;羅通蹲在一旁,手裏把玩著不知從哪尋來的煉器材料,嘴裏念叨著“說不定能派上用場”;馮悠悠支著下巴,時不時拋個媚眼逗弄麵色微紅的何念香。
    篝火在夜幕降臨時燃起,吳道親手架起烤架,將捕獲的三階蛟龍處理幹淨。蛟龍肉在火焰炙烤下滋滋冒油,香氣混著醉仙釀的醇香,瞬間彌漫整個庭院。“這肉得多刷點雷虎油!”羅通迫不及待地遞過油壺,喉結不住地滾動。馮悠悠卻突然攬住吳道的胳膊,嬌嗔道:“吳道哥哥烤的才香,旁人可不許搶功勞~”
    何念香的寒霜劍陡然出鞘,冰藍色劍氣在火光照映下寒芒乍現:“若論烹飪,我在極北之地鑽研的冰烤之法,倒想請馮姑娘指教一二。”兩人目光相撞,火花四濺,卻又同時扭頭哼了一聲。吳道無奈地搖頭,將烤得金黃的蛟龍肉分成兩盤,卻不想麒麟幼崽趁機叼走一塊,撒腿就跑。
    就在眾人笑鬧間,「猙之雷心」突然劇烈震顫。田亮的古籍無風自動,所有符紙化作流光纏繞在獸卵上;吳道懷中的滅妖壺也瘋狂旋轉,將周圍的靈力盡數吸納。雷心表麵出現蛛網狀裂痕,一聲稚嫩的咆哮響徹雲霄——雷獸王猙的幼獸,終於破殼而出!幼獸渾身纏繞著紫色電光,三對骨翼輕輕扇動,竟將篝火掀起的熱浪攪成了旋渦。
    “快看!小猙會控雷!”馮悠悠興奮地指著空中。隻見幼獸仰頭一吼,數道金色雷電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在新添的烤架上,將剩餘的食材瞬間烤熟。蜜獾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頭頂還頂著半個椰子殼當帽子,抱著酒壇跳上石桌:“來來來!俺給大夥唱段《雷火謠》!”它五音不全的歌聲搭配著烤肉香氣、醉仙釀的甘冽,讓整個庭院的氣氛愈發火熱。閃電豹和雷鷹早已醉倒在地,前者尾巴無意識地拍打著地麵,後者四腳朝天,嘴裏還嘟囔著“再喝一壇”……
    蜜獾破鑼般的歌聲在庭院裏回蕩,跑調的旋律驚得樹上的靈鳥撲棱棱亂飛,卻絲毫不影響眾人的興致。羅通笑得前仰後合,隨手抓起一塊烤得金黃酥脆的蛟龍肉,油汁順著指縫滴落也渾然不覺。田亮端著酒杯搖頭晃腦,時不時用狼毫筆在空中比劃,將醉意化作即興創作的符咒,符紙虛影在篝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這蛟龍肉,還是得配我的秘製冰醬!”何念香玉手輕揮,寒霜劍氣凝成冰碗,碗中不知何時盛滿了瑩藍醬料。她優雅地蘸取醬料,細細品味烤肉,餘光卻瞥向馮悠悠,似在挑釁。馮悠悠不甘示弱,指尖勾出一縷雷火,將另一塊肉炙烤得滋滋作響:“火烤才夠味,吳道哥哥你說是不是?”說著便要將肉喂到吳道嘴邊。
    何念香眉梢微挑,冰劍虛影一閃,精準將肉塊劈成兩半。肉塊落地的瞬間,麒麟幼崽和剛出世的雷獸王猙幼獸同時撲了過去,爭搶間激起一片金色與紫色的電光。吳道哭笑不得,正要勸架,卻見兩隻靈獸突然同時鬆口,轉頭盯著新架上滋滋冒油的烤肉,口水險些滴在炭火上。
    “都別搶!管夠!”羅通大笑著扛起整隻烤蛟龍,用震天斧利落地切成大塊。肉塊拋向空中的刹那,雷霆翼龍、閃電豹、雷鷹紛紛躍起爭搶,醉醺醺的雷鷹甚至一頭撞在樹上,暈頭轉向地跌進溫泉池,濺起的水花澆滅了半圈篝火。眾人笑作一團,馮悠悠趁機將沾著冰醬的烤肉塞進吳道嘴裏,得意地朝何念香揚了揚下巴。
    就在氣氛愈發火熱時,蜜獾突然跳上最高的石凳,舉起酒壇猛灌一口,扯開嗓子喊道:“來來來!聽俺唱個新曲兒!”它圓滾滾的身子隨著節奏扭動,鼻尖的酒滴甩得到處都是,“雷火熔爐響叮當,咱把傀儡當球踢!倒懸雷峰晃三晃,親衛見咱忙投降!”跑調的歌詞配上誇張的動作,逗得眾人笑出眼淚,連向來清冷的何念香都忍俊不禁,嘴角揚起難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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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獸王猙幼獸似乎被歌聲感染,三對骨翼展開,周身雷電劈裏啪啦炸響,在空中劃出絢麗的光弧。它學著蜜獾的模樣扭動身體,卻不小心撞翻了酒架,數十壇醉仙釀轟然倒地。酒水潑灑間,閃電豹興奮地在酒液裏打滾,沾著酒香的皮毛在火光下閃閃發亮,醉眼朦朧地衝著眾人傻笑。
    “幹!”吳道舉起大碗,與眾人碰杯。酒水入喉,三年來積攢的疲憊與壓力盡數消散。火焰映照著一張張開懷的笑臉,烤肉香氣與醉仙釀的醇香交織,伴著蜜獾的歌聲、靈獸的歡鬧,在九霄雷墟塔中久久回蕩。此刻,沒有雷帝祭壇的生死危機,沒有熔岩雷靈的凶悍攻擊,隻有屬於同伴們的愜意時光。
    醉意漸濃時,庭院中的氣氛徹底沸騰。雷獸王猙幼獸突然騰空而起,周身纏繞的紫色雷電與篝火的紅光交織,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奇異的圖騰。它稚嫩的吼聲化作韻律,竟與蜜獾跑調的歌聲意外合拍,引得眾人紛紛擊掌應和。麒麟幼崽不甘示弱,抖落渾身水珠,金色瞳孔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突然叼起田亮的符紙,蘸著酒液在地上畫出歪歪扭扭的符咒。
    “好!再來一壇!”羅通將空碗重重砸在石桌上,震得烤肉架都跟著晃了晃。馮悠悠咯咯笑著,指揮雷霆翼龍從儲物間搬出整排醉仙釀,酒壇堆疊如山,酒香四溢。何念香表麵矜持,卻也悄悄往杯中添了好幾次酒,清冷的麵容染上兩抹紅暈,眼中笑意藏都藏不住。
    閃電豹醉得徹底,毛發淩亂地癱在地上,尾巴有氣無力地卷著半塊烤肉,時不時對著月亮“嗷嗚”亂叫。雷鷹更誇張,四腳朝天躺在溫泉邊,翅膀無意識地撲騰,濺起的水花澆在蜜獾頭上。蜜獾抹了把臉,不但不惱,反而即興編起新詞:“雷鷹大哥躺得妙,肚皮朝天把星瞧!閃電妹妹扭腰肢,烤肉美酒懷裏抱!”
    吳道靠在石椅上,看著鬧作一團的夥伴們,心中滿是溫暖。他伸手輕撫雷獸王猙幼獸的腦袋,小家夥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隨即吐出一道微型雷暴,精準點燃即將熄滅的篝火。火焰猛地竄起,照亮眾人通紅的笑臉,也將滅妖壺上的符文映得忽明忽暗。
    “不行了……我得歇會兒……”田亮說話都開始打卷舌,狼毫筆在手中轉得像陀螺,最後“啪嗒”掉進酒碗裏。羅通大笑著將他拎起來,卻不小心自己腳下一滑,兩人摔作一團,驚起滿地酒液與烤肉碎屑。麒麟幼崽和雷獸王猙幼獸見狀,立刻撲過去爭搶“戰利品”,雷電與金光在地上滾作一團。
    馮悠悠趁機湊到吳道身邊,臉頰緋紅:“吳道哥哥,下次冒險……能不能隻帶我一個?”話音未落,何念香的冰劍虛影瞬間掠過她發梢,斬斷一縷發絲:“厚顏無恥。”兩人又要爭執,卻被突然響起的震天呼嚕聲打斷——原來是雷鷹打著酒嗝,翻了個身繼續昏睡,爪子還緊緊抱著半壇酒。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笑聲。笑聲中,吳道仰頭飲盡杯中酒,醉意朦朧間,倒懸雷峰的驚險、熔岩雷靈的凶悍,都化作了遙遠的回憶。此刻,九霄雷墟塔內的庭院成了最溫暖的港灣,醉仙釀的甘冽、烤肉的香氣、夥伴們的歡笑,足以驅散所有疲憊。而這場狂歡,直到月至中天,才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與靈獸的低鳴中,漸漸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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