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吳道傳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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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揮散戰場虛影,抬手召出七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在殿中化作七座虛幻的鎖鏈,每一道鎖鏈都纏繞著不同的情緒殘影——憤怒的赤紅、悲傷的幽藍、喜悅的明黃。“踏入半神之境,力量暴漲的同時,人性也在悄然崩解。”他的聲音低沉如鍾,神性光輝中泛起一絲凝重,“七情錨,便是以七種基礎情緒為錨點,將逐漸模糊的人性牢牢固定在神魂深處。”
靈囡抱緊雷紋布偶,怯生生地發問:“公子,為什麽會失去人性呀?”吳道屈指輕彈,一縷金光沒入布偶,布偶的雷紋頓時流轉得愈發穩定:“當力量超越了對‘人’的認知,便會不自覺以‘神’的視角俯瞰眾生。憤怒會化為毀滅,悲憫會變成施舍,唯有將七情融入力量運轉的每一個節點,才能在俯瞰眾生時,仍保有一顆人心。”
何念香折扇輕敲掌心,若有所思:“吳哥,這與我修煉的神魂之道似乎殊途同歸。但‘因果稱’又該如何理解?”吳道抬手間,虛空浮現出一杆奇特的天平,左側托盤中堆積著眾人的功德,右側則懸著累累業火。“因果稱,稱量的是一言一行的代價。”他指尖劃過天平,當功德增多時,業火便黯淡幾分,“每使用一次禁忌手段,每違背一次本心,都會在因果中留下債務。唯有維持這杆秤的平衡,才能避免被因果反噬,淪為失去底線的怪物。”
羅通推了推眼鏡,鏡片倒映著天平上流轉的符文:“那記憶鎖...是要封印某些會動搖道心的記憶?”吳道點頭,大殿突然陷入黑暗,唯有他周身的神性光輝化作鑰匙虛影:“成神之路布滿誘惑與陷阱,有些記憶會成為心魔滋生的溫床。記憶鎖並非遺忘,而是將其妥善封存,待到道心穩固時,再以清醒的意誌直麵。”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森冷,“須知,刻意逃避的陰影,終會在最虛弱時吞噬一切。”
雷霆蜜獾閃銀子突然竄上供桌,尾巴炸毛:“公子!照這麽說,修煉還得提心吊膽的?那俺不如繼續偷蜂蜜!”它的抱怨惹來幾聲輕笑,卻被吳道驟然暴漲的威壓震得僵在原地。“這不是枷鎖,而是守護。”吳道掌心攤開,七情錨、因果稱、記憶鎖化作三道流光沒入眾人眉心,“當你們真正掌握人性維持之術,便會明白——唯有守住本心,才能在半神之路上走得更遠。否則...”他抬手捏碎一道雷光,“即便擁有改天換地的力量,也不過是一具被力量操控的空殼罷了。”
殿內陷入死寂,唯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在回響。閃電豹嶽鐵山低頭凝視自己利爪上流轉的雷光,喃喃道:“原來力量越強,越要活得像個人...”吳道不再多言,抬手間五座光碑的光芒盡數收斂,隻留下最後一句振聾發聵的話語:“修行之路,修力易,修心難。望諸君,莫忘為何而戰。”
吳道抬手收束漫天光芒,整座大殿陷入短暫的寂靜,唯有穹頂雷紋燈盞的嗡鳴在空曠殿內回蕩。他緩步走下青玉寶座,神性光輝如潮水般褪去,露出眸中罕見的凝重:“方才所言種種,並非割裂的修行之道。天道法則是根基,神性淬煉是磚瓦,實戰技能是利刃,而人性維持...”他屈指彈向眾人眉心,七情錨的微光在每個人額間一閃而逝,“是你們手中永不熄滅的燈。”
閃電豹嶽鐵山甩動尾巴,雷窩珠在掌心撞出清脆聲響:“公子!這些感悟雖好,可我們該如何將其融會貫通?”吳道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撕裂空間,取出一塊布滿裂痕的青銅古鏡。鏡麵倒映出眾人身影,卻在刹那間扭曲成模糊的虛影——有的長出觸手,有的頭顱分裂,皆是失去人性的可怖模樣。“看好了。”他指尖點在鏡麵,一道金光注入,鏡中怪物重新化作修士本貌,“當你們在實戰中施展言出法隨,需以七情錨穩固本心;利用法則漏洞時,更要用因果稱衡量代價。”
馮悠悠的靈力羅盤突然劇烈震顫,指針瘋狂旋轉:“吳哥!我似乎明白了!偽神域的構建,本質上是將天道法則、神性力量與人的意誌融合,對嗎?”吳道讚許點頭,掌心騰起一團雷光,雷光中浮現出微型的金色領域,領域內時間流速紊亂,空間被切割成無數菱形碎片:“正是如此。但越是強大的力量,越需要人性作為枷鎖。否則...”他驟然握緊拳頭,領域轟然崩塌,雷光如蛇般竄向殿外,將遠處礁石劈成齏粉,“便會像失控的法則洪流,連自己也會被吞噬。”
雷獸王猙刑蒼突然單膝跪地,鐵鏈砸在地麵發出巨響:“公子!俺腦子笨,就問一句——咱們真能在百年內參透這些?”吳道伸手虛扶,將他托起,周身光芒化作星河環繞眾人:“修行本無捷徑。但你們並非孤身一人。”他揮袖間,五座光碑化作玉簡飛入眾人手中,“這些玉簡內封存著我的感悟,可隨時查閱。從明日起,每日辰時在此論道,相互印證。”
靈囡抱著雷紋布偶,突然舉起小手:“公子!囡囡的攝魂鈴,也能用這些力量變得更強嗎?”吳道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一縷神性光輝注入鈴鐺,攝魂鈴頓時發出清越鳴響,音波所過之處,空氣凝結成冰晶,又在刹那間化作雷光消散:“任何法寶,都能與半神之力共鳴。關鍵在於——你們是否願意踏入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
他重新登上寶座,周身光芒暴漲,將整個九霄島籠罩其中。遠處海麵翻湧,萬千雷魚躍出水麵,與天空中的雷雲遙相呼應。“百年後,或許有能撕裂空間的域外天魔,或許有篡改因果的古神殘魂。”吳道的聲音響徹天地,“但隻要你們握緊信仰之力,守住人性之光,這九霄島,便是他們無法逾越的天塹!”眾人齊聲抱拳,聲浪衝破雲霄,驚得盤踞在島外的雷龍騰空而起,雷霆炸響,似在為這場注定載入史冊的修行誓師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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