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霄雷墟塔的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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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紫色的血月懸在天際,吳旭在洞窟外的空地上演練刀法,雷光順著雷擊木刀的紋路蜿蜒遊走。九霄雷墟塔悄然懸浮在他識海深處,塔內眾人透過雷光凝成的鏡麵,將他的一招一式盡收眼底。吳道盤坐在塔心陣眼,蒼白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雷紋,十二道靈脈發出微弱嗡鳴,似在呼應外界的刀光。
    “這驚雷三式...竟有一分火候了。”雷麒麟玄霄率先打破沉默,紫金甲胄下滲出的黑氣尚未消散,卻仍掩不住眼中的訝異。他頭頂龍角纏繞的閃電劈啪作響,“三個月前他連刀勢都使不穩,如今虛招與實招轉換間,竟能引動體內雷元素共鳴。”話音未落,莽山烙鐵頭陰羅緋卻嗤笑一聲,蛇尾不耐煩地拍打地麵:“不過是花架子罷了。若遇上真正的築基修士,這點速度連對方衣角都碰不到。”
    雷音鳶姐妹中的烈霓裳輕撫懷中雷弦琴,銀鈴發飾隨著動作輕響:“陰羅緋此言差矣。”她朱唇微啟,目光緊盯著鏡麵中吳旭的腳步,“你們看他的步法——每次出刀都在調整重心,看似笨拙的圓滾身形,實則暗藏借力卸力的巧勁。這哪裏是在練刀,分明是將《雷帝真經》的‘以柔禦剛’融入了招式。”素商羽輕點下頜,補充道:“而且他刻意放慢了刀速,看似在打磨細節,實則是在摸索與靈力契合的最佳節點。”
    雷獸王猙·刑蒼九條布滿倒刺的尾巴同時甩動,震得塔內地麵微微震顫:“哼!再怎麽說,驚雷三式也隻是半神級功法他隻是小練氣小修。若想在魔雷澤那種地方保命,還差得遠!”它的咆哮讓雷魂獸靈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仍鼓起勇氣開口:“可...可他在刀光裏藏了陷阱!剛剛第二式收尾時,他故意露出肩側破綻,若是實戰中,敵人貿然進攻,說不定會被後續的雷光反製。”
    閃電豹嶽鐵山化作銀藍色殘影掠過眾人頭頂,落地時甩了甩蓬鬆的尾巴:“小丫頭眼光倒是毒辣!”它豎起耳朵,“你們注意到沒?他每次收刀都會頓半息——這半息時間看似多餘,實則是在引導靈力歸位,避免經脈受損。能在練刀時兼顧功法運轉,這份心性,許多老牌練氣修士都比不上。”
    吳道始終沉默不語,眉心雷紋卻越發明亮。當鏡麵中吳旭收刀而立,額間滲出細密汗珠時,他終於開口:“刀法雖未大成,但貴在穩紮穩打。”他目光掃過塔內眾人,“吳旭並非天賦卓絕之輩,卻懂得將修煉、實戰與謀算融為一體。這份悟性...”!
    吳旭在洞窟外拉開雷彈弓,魔電彈嵌入凹槽的瞬間,九霄雷墟塔內的鏡麵泛起雷光漣漪。吳道指尖輕點陣眼,十二道靈脈嗡鳴作響,將每個細節都映照得纖毫畢現。田亮、羅剛與何念香不自覺地湊近鏡麵,三人腰間的雷紋彈弓與吳旭手中的法器隱隱共鳴——他們自十歲起便受吳道教導,對遠程法器的使用有著近乎本能的敏銳。
    “握弓姿勢太僵硬了。”田亮率先皺眉,他摩挲著自己的彈弓皮套,“虎口應該再下壓半寸,這樣發力時才不會泄勁。”羅剛雙臂抱胸,目光緊盯著吳旭顫抖的手腕:“他在害怕魔電彈炸膛,靈力注入斷斷續續的。當年吳道長老教我們時說過,越是危險的法器,越要當作尋常木弓對待。”何念香卻搖了搖頭,發間的雷紋銀飾叮當作響:“二位師兄莫急,你們看他的站位——始終斜對著目標,留出了隨時躲避的退路,這份謹慎倒是難得。”
    雷獸王猙·刑蒼甩動九條尾巴,震得塔內碎石簌簌落下:“哼!躲躲閃閃算什麽本事?有這精力調整站位,不如多練練準頭!”它的咆哮讓鏡麵泛起波紋,卻掩蓋不住吳旭射出的魔電彈擦著岩壁飛過的事實。雷魂獸靈囡晃了晃攝魂鈴,怯生生開口:“但...但他的神識纏得很緊,雖然沒擊中目標,雷光卻在岩壁上留下了追蹤印記。”
    “不錯!”吳道終於開口,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讚許,“遠程攻擊的精髓不在於一擊必殺,而在於掌控局勢。吳旭雖未命中,卻用殘餘雷光鎖住了假想敵的退路。”他看向田亮三人,“你們十歲學弓時,我便說過‘彈弓是手臂的延伸,亦是心眼的投射’,如今看來,他倒是無師自通了這層道理。”
    雷鷹雲嘯天雙翅一展,遮天蔽日的羽翼帶起強風:“話雖如此,這等威力的魔電彈,連練氣中期修士的防禦都破不了。”它銳利的目光掃過鏡麵中吳旭重新裝填彈藥的動作,“若遇上擅長隱匿的魔修,這點準頭根本不夠看。”話音未落,鏡麵中的吳旭突然轉身,第二枚魔電彈如閃電般射向洞窟後方的陰影——那裏,雷牙正銜著石塊模擬偷襲。
    “好!”閃電豹嶽鐵山化作殘影在塔內疾竄,“反應夠快!他竟然能在裝填時還分神留意四周,這一心二用的本事,怕是連你們幾個老牌弓手都未必有。”田亮與羅剛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既驚訝又欣慰的神色。何念香輕撫彈弓,低聲道:“他在調整呼吸節奏,將《雷帝真經》的行氣法門融入拉弓動作...這樣下去,或許真能開發出魔電彈的新用法。”
    吳道望著鏡中專注練習的身影,眉心雷紋愈發明亮。當吳旭終於成功命中三十丈外的移動目標時,塔內的靈脈齊齊發出清鳴。“繼續觀察。”他揮了揮手,鏡麵漸漸消散,“能在短短三月將遠程法器練到這個地步,此子的潛力,遠比我們想象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