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在軋鋼廠立下大功、被破格提拔為醫務處副處長的消息，如同在平靜的四合院裏投下了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每個人的心思都在這重磅消息下劇烈翻騰起來。
    正在屋裏慢悠悠喝著茶的易中海，聽到消息時，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頓。
    他渾濁的老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被深深的憂慮覆蓋。
    “副處長了？還是實權部門醫務處的？這小陳……爬得太快了！” 易中海最核心的焦慮立刻浮現。
    他一直暗中觀察和培養著養老的備選對象，陳小滿原本不在他的核心計劃內，但地位太低也構不成威脅。
    可現在不一樣了！
    一個年輕有為的副處長，在廠裏分量陡增，萬一他日後在四合院的影響力也水漲船高，甚至……
    影響到傻柱對自己的態度和依賴，那自己精心謀劃的晚年保障豈不是要出大紕漏？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屋裏踱了兩步。
    “不行，這事兒得好好琢磨琢磨……得找老太太商量商量！” 他打定主意，要去找那位看似糊塗、實則心裏門清的後院聾老太太討個主意。
    看看這突然崛起的陳小滿，對自己這個“一大爺”和未來的養老大計，到底是福是禍。
    正在家裏訓斥著兒子的劉海中，聽到這個消息，訓斥的話戛然而止，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甚至有些漲紅。
    他猛地一拍桌子“副處長？！他才多大歲數？進廠才幾天？！我劉海中在廠裏兢兢業業這麽多年，連個正經的小組長都沒撈著！他陳小滿憑什麽？！”
    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心。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當官，哪怕是最小的芝麻官，也能讓他揚眉吐氣，在四合院裏更有“官威”。
    可現在，一個他平時沒太放在眼裏的年輕後生，竟然一步登天，成了副處長！
    這讓他這個自詡有“領導才能”的二大爺情何以堪？
    他覺得自己的臉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得想想辦法……”
    他腦子裏開始盤算著廠裏的關係，琢磨著怎麽才能給自己也謀個一官半職，至少不能被陳小滿甩開太遠。
    正在水龍頭邊洗衣服的秦淮茹，聽到幾個婦女議論陳小滿升官的消息，手裏的棒槌停在了半空。
    她抬起頭，眼神先是驚訝，隨即像被點亮了一樣，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副處長？醫務處？那權力可不小，油水肯定也足……” 一個念頭不可抑製地在她心底滋生、瘋長。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水麵模糊的倒影照了照，嘴角勾起一絲自信的弧度。
    “我秦淮茹長得不差吧？在廠裏在院裏，也算是有幾分姿色的。”
    她想起陳小滿那清俊的樣貌和如今炙手可熱的地位，心思活絡開了“他那麽年輕，血氣方剛的，媳婦兒又剛生完孩子沒多久……我要是……主動點，示示好，憑我的手段，未必不能把他拿下！要是能讓他迷上我，成了我的……‘靠山’……”
    秦淮茹仿佛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糧票、細糧、甚至額外的錢和好處湧向自己家，棒梗能吃飽穿暖，小當和槐花能過上好日子，婆婆賈張氏也能閉上那張刻薄的嘴。
    “對！就這麽辦！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麽才能接近他，讓他對我另眼相看……” 秦淮茹重新揮起棒槌，但心思早已飛到了如何“攻略”陳副處長上，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算計和憧憬交織的笑容。
    剛從鄉下放電影回來，正得意地跟人吹噓自己這次又撈了多少好處的許大茂，聽到陳小滿升官的消息，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了，隨即變成了一種混雜著羨慕、嫉妒和精明算計的複雜表情。
    “哎呦喂！陳小滿這小子行啊！不聲不響地就躥上去了？醫務處副處長？這可是個肥差啊！” 許大茂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腦子裏飛快地盤算開了。
    “這小子現在可是廠裏的紅人，手裏肯定有實權，搞點好藥、開個病假條啥的，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這關係……
    必須得攀上！”
    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經常需要打點關係的那些“路子”，陳小滿這個新貴絕對是條值得投資的大魚。
    “得，改天得帶點‘硬貨’去登門拜訪拜訪了，黃白之物，煙酒糖茶，他喜歡啥就送啥！
    先把關係處好，以後少不了找他幫忙的時候！”
    許大茂的算盤打得劈啪響，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麽從陳小滿這新貴的權力裏分一杯羹了。
    正在後廚叼著煙、琢磨晚上給領導小灶做點啥的傻柱，聽到馬華或者誰提了一嘴“陳大夫當副處長了”
    他愣了一下，把煙從嘴裏拿下來，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行啊，這小子，真給他幹成了！”
    語氣裏有點意外，但也帶著點兄弟間那種“你小子可以啊”的認可。
    不過，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
    倒不是嫉妒陳小滿的官位，傻柱對當官興趣不大。
    他是想到陳小滿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是領導了，以後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沒事兒湊一起喝點小酒，聽他罵罵廠裏那些破事兒，或者自己找他幫忙給院裏誰看看病那麽隨意了？
    他擔心的是這份兄弟情誼會不會因為地位的差距而生分了。“副處長……嘖，以後見麵是不是還得敬個禮叫聲‘陳處長’？真特麽別扭！”
    傻柱把煙屁股狠狠摁滅，心裏有點煩躁，更多的是對關係可能變化的擔憂和一點點莫名的失落。
    他決定晚上打飯時多給陳小滿勺裏抖點肉，用行動表示你升官歸升官，在哥們兒這兒，你還是你！
    陳小滿的晉升，如同一麵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四合院裏每個人心底最真實的欲望、算計、擔憂和複雜的人際關係。
    平靜的表麵下，暗流已然開始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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