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木靈詭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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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閣所在的南荒林海,百年未見的木靈潮汐正席卷整片森林。蘇妄一行人踏足林海邊緣時,隻見萬千樹木拔地而起,枝葉間流淌著翡翠般的靈光,每片葉子都映出眾人的倒影 —— 卻唯有蘇雪鳶的倒影中,葉片邊緣泛著不易察覺的金紅雙色。
"閣主,前麵就是木靈秘境的入口了。" 洛青鸞身著青鸞紋錦袍,玉簫上纏繞著新抽的柳芽,"三百年前,青鸞閣祖師將木靈碎片封印在 " 萬木歸墟 ",唯有當木靈潮汐達到頂點時,入口才會顯現。"
雷耀雪突然指著天空:"看!那些樹葉在組成文字!" 漫天綠葉如蝶飛舞,拚出古老的太荒文:「血木共生,靈脈歸寂」。蘇妄心頭一動,這八字與他在幽冥血池玉簡中讀到的 "太荒平衡之道" 不謀而合。
當眾人行至林海中央,一座由巨樹根係編織的綠色拱門豁然出現。拱門兩側矗立著兩尊樹人雕像,眼眶中鑲嵌著與洛青鸞玉玨同款的木靈碎片。蘇雪鳶剛靠近,腕間血色紋路突然與雕像產生共鳴,樹根竟主動讓開一條發光的小徑。
"小心,這是木靈迷蹤陣。" 洛青鸞祭出青鸞虛影,"每一步都要踩在靈脈節點上,否則會被吸入樹靈之獄。"
眾人小心翼翼前行,蘇妄卻發現蘇雪鳶正無意識地走向偏離節點的位置。他急忙拉住妹妹,卻見她眼中倒映著無數樹靈幻象 —— 幼年的自己在蘇家後院種樹,父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綠色玉簡,還有... 血魔殘魂在樹影中詭笑。
"雪鳶?" 蘇妄輕聲呼喚,"還記得我們一起養的那株血蓮嗎?它開花時你笑得像小太陽。"
蘇雪鳶猛然驚醒,額頭布滿冷汗:"哥,我剛才看見... 木靈秘境的核心,藏著青鸞閣初代聖女的屍身,她的心髒位置嵌著木靈碎片,而她的臉..." 她頓了頓,"和洛青鸞一模一樣。"
洛青鸞手中玉簫險些落地:"你是說... 我是初代聖女的轉世?"
蘇妄點頭,血感之力探入雕像,識海浮現出青鸞閣被篡改的曆史:三百年前,初代聖女本是太荒木靈魔將的轉世,卻被修仙盟抹去記憶,封為青鸞閣護宗聖女,終生不得踏出林海半步。
秘境深處,萬木歸墟。
一座由千年古木搭建的祭壇懸浮在空中,中央水晶棺中躺著與洛青鸞容貌相同的女子,胸口木靈碎片正與她體內的血脈產生排斥。蘇妄剛要靠近,祭壇突然震動,無數藤蔓如活物般襲來,每片葉子都帶著腐蝕靈脈的劇毒。
"是木靈守墓人!" 洛青鸞玉簫吹奏《青鸞回春曲》,卻見藤蔓在音波中反而生長得更加旺盛,"不對... 這些藤蔓在吸收我的木靈之力!"
蘇雪鳶突然想起在太荒閣改良的《太荒凝魂訣》,試著將金係靈脈與木靈之力融合。她指尖輕點藤蔓,金色紋路如陽光穿透綠葉,藤蔓竟在瞬間開出雪白的花朵,花瓣飄落處,守墓人幻象漸漸顯形 —— 正是初代聖女的殘魂。
"後人啊..." 殘魂聲音如落葉沙沙,"三百年前,我被迫在木靈碎片上種下詛咒,凡是青鸞閣弟子動用木靈之力,便會加速碎片的枯竭。" 她看向洛青鸞,"唯有讓木靈碎片回歸太荒血脈,才能解開這千年桎梏。"
洛青鸞含淚點頭,取出懷中玉玨。當碎片與祭壇凹槽契合的刹那,整座歸墟突然反轉,眾人墜入一個倒立的森林世界 —— 樹根在上,樹冠在下,每棵樹的年輪上都刻著太荒戰史。
"這裏是木靈魔將的記憶空間。" 蘇妄指著年輪上的畫麵,隻見七大修仙界巨頭圍攻太荒七魔將,為首者正是萬劍閣初代閣主,手中握著與淩塵相同的誅仙劍,"原來所謂的 " 血魔之亂 ",根本是修仙盟為了搶奪秘境資源的偷襲!"
雷耀雪突然指著某圈年輪驚呼:"看!木靈魔將在臨終前,將木靈碎片分成兩份,一份封印在青鸞閣,另一份..." 她的手指停在畫麵角落,那裏有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正收集碎片,"藏在了南荒深處的屍妖巢穴!"
話音未落,倒立森林突然震動,無數屍妖從樹洞中爬出。這些屍妖渾身覆蓋著木靈結晶,胸口處嵌著半塊破碎的木靈碎片 —— 正是三百年前偷襲時遺失的另一半。
"小心!它們的結晶能吸收血脈之力!" 蘇妄魔刃斬出血色刀芒,卻發現刀芒被結晶折射,反而擊中同伴。他立刻改變功法,運轉《太荒凝魂訣》的改良版,將血魔之力轉化為木靈能容納的溫和能量。
洛青鸞見狀,玉簫吹奏起失傳已久的《木靈鎮魂曲》。在蘇雪鳶的金係靈脈輔助下,音波化作綠色光網,竟讓屍妖體內的碎片產生共鳴。半塊碎片從屍妖胸口飛出,與洛青鸞手中的碎片合二為一。
當完整的木靈碎片歸位,倒立森林恢複原狀。初代聖女的殘魂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的身影漸漸融入洛青鸞體內,後者的木靈紋路由青轉金,眉心浮現出木靈魔將的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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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青鸞閣弟子修煉木靈功法總會走火。" 洛青鸞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因為我們一直在修煉被篡改的邪功,真正的木靈之道,是讓靈脈與自然共生。"
秘境出口處,陽光穿透林海,在眾人腳下形成光斑。蘇妄發現光斑中竟浮現出其他秘境的方位:東方雷耀宗遺址下的雷劫密室、北方玄冰宗冰魄棺深處的時空裂縫... 每處都對應著剩餘的太荒傳承。
"哥,你看!" 蘇雪鳶指著遠處樹冠,那裏棲息著一隻三色相間的小鳥,正是木靈魔將的契約獸青鸞。當它展翅飛向天際時,羽毛飄落處竟生長出能治愈靈脈創傷的奇花。
返回青鸞閣的途中,洛青鸞突然停住腳步,望向南方雲霧繚繞的山脈:"根據初代聖女的記憶,南荒最深處的 " 屍妖古窟 " 裏,藏著太荒七魔將之一的屍魔傳承。那裏... 也是當年修仙盟屠殺太荒舊部的第一戰場。"
蘇妄握緊拳頭,想起在幽冥血池看到的凡俗精血被吞噬的場景。或許,所謂的 "魔修" 傳說,不過是勝利者對反抗者的汙名化。他轉身看向同行的眾人,雷耀雪的紫電、蘇寒裳的玄冰、洛青鸞的木靈... 這些曾被視為 "邪修" 的血脈,此刻正閃耀著不同的光芒。
三日後,太荒閣收到星羅門的傳訊:他們在虛空裂縫中發現了空間碎片的蹤跡,卻觸發了星魔陣,導致三位弟子迷失在時空亂流中。蘇妄看著手中閃爍的空間玉簡,突然想起在木靈秘境看見的畫麵 —— 星魔陣的核心,正是當年空間魔將被斬斷的左臂所化。
"準備出發吧。" 蘇妄拍了拍蘇雪鳶的肩膀,"下一站,星羅門的時空亂流。或許在那裏,我們能找到讓逝去之人重現的方法..." 他聲音漸低,眼中閃過對蘇家父母的思念。
蘇雪鳶握住他的手,腕間金紅雙色紋路亮起:"無論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就像小時候你陪著我一樣,哪怕是時空盡頭。"
南荒林海的夜風拂過,青鸞閣的新弟子們正在學習與木靈共生的術法。曾經被視為禁忌的木靈血脈,如今終於在陽光下舒展枝葉。而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屍妖古窟深處,一塊染著黑血的太荒玉簡突然發出微光,上麵記載著屍魔的臨終遺言:「當七大魔將傳承重現之日,便是太荒血魔真正歸來之時...」
有些真相,注定要在探索中逐漸顯形;有些傳承,注定要在誤解中等待重逢。蘇妄一行人踏上下一段旅程時,林海中的奇花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盛開,仿佛在為這些打破偏見的行者,鋪就一條嶄新的太荒之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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