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吻就這般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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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潯並不質疑趙凝雪的話。
    雖說現在自己控製住了趙凝雪,但是隻要未曾離開北玄,趙凝雪都有翻盤的機會。
    一路上趙凝雪都在等自己落子,而她從未主動落子一手,是要自己輸的心服口服。
    這個女人是想徹底征服自己,心甘情願的和她回到北境。
    何況她一直在與朝廷博弈,未來到此地之前,從未將自己當作過對手。
    隻是她不知道,從她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自己便已經處於不敗之地了。
    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場狩獵遊戲。
    即使最終自己被帶回北境,也不算輸。
    “至少我也不會輸,不是嗎?”
    看著顧潯那張清瘦的臉龐,趙凝雪氣的牙根癢癢,若是以前他不會相信顧潯能贏。
    可見到過顧潯那詭異的功法之後,她將離開京城後的一切串聯起來,便不得不信了。
    聰明的她已經猜到了顧潯真正的目的,她被顧潯當做了魚餌。
    “所以自始至終,你都將此行當作了一場狩獵遊戲,為的就是獵殺江湖高手,用那詭異功法助你修行?”
    “四殿下,你好算計呐。”
    不知不覺就成了顧潯的餌料,她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
    關鍵是顧潯還借她北王府的人來當做打手,氣不氣人。
    顧潯打心裏佩服趙凝雪的聰明,一點蛛絲馬跡便能抽絲剝繭,推演全局。
    什麽胸大無腦,頭發長見識短,在她這裏沒有一項是合理的。
    “你從未將我視作真正的對手,之所以陪我落子,隻不過是想看看我究竟想幹嘛,徹徹底底的馴服我。”
    顧潯將大魚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說到底在趙凝雪的眼中,他還是一個稍有一點腦子百無一用的廢物。
    老爹是個傀儡皇帝,自己是個傀儡贅婿,想想都有些搞笑。
    “趙凝雪,你知道嗎,我最討厭有人用高高在上的態度目中無人。”
    “你是這般,太後是這般,就連朝中大臣都是這般。”
    “若是有選擇,誰願意出生就是一個廢物呢?”
    “何況,若我不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廢物,你覺得我能活到這麽大?”
    明知自己是個廢物,皇貴妃陳玉芳依舊不擇手段的想置自己於死地。
    若自己是一個文武兼備的天才,老爹這個傀儡皇帝能護住自己嗎?
    大抵是不能吧。
    有時他還會慶幸自己是個廢物,不然娘親死後自己絕對不可能長到這麽大。
    太後不會允許陳家之外的血脈染指皇位的,若是她對自己動了殺心,就不是皇後陳玉芳那般暗裏投毒簡單了。
    顧潯嘴角露出一絲慘笑,冷不丁還有些變態。
    “我就是要一步、一步將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腳底,讓你們知道不要狗眼看人低。”
    趙凝雪陡然沉默,說到底她與顧潯其實是一路人,皆是不願向命運低頭之人。
    若是站在顧潯的角度去看,其實他很可憐的,自己已經算的是幸運至極。
    就算是流落長安的日子,也有許爺爺一直陪在身旁,還有靜姨悄悄的護著自己。
    相反顧潯在偌大的一個長安,除了他那傀儡皇帝老爹,便再也沒有關心他的人了。
    其他人要麽想置他於死地,要麽將他當作束縛顧鄴的棋子,無人將他當人看。
    最是冷血帝王家,許多時候皇宮的金牆琉璃不過是華貴的監牢而已,困住的不止身體,還有人心。
    兩人都選擇了沉默。
    顧潯重新升起火,將魚烤熟補充體力。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隻要仔細搜查,外邊的人一定能找到這裏,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看著顧潯嫻熟的烤魚手段,趙凝雪臉上微微詫異,比發現顧潯能修行還要詫異。
    貴為皇子,無論被人視作何等廢物,至少衣食無憂,輪不到自己親自動手。
    顧潯從殺魚到烤魚,一氣嗬成,手法無比嫻熟,顯然是經常做。
    或許他在皇宮裏的日子也沒有那麽好過吧。
    一聲嘹亮的鷹啼劃破長空,回蕩在空曠的天坑之中。
    趙凝雪下意識的握緊腰間白玉短笛,想了想,還是鬆開。
    此刻隻要她吹響手中的玉笛,任顧潯如何手段滔天,也在劫難逃。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皆是枉然。
    看著顧潯忙碌的身影,她還是放棄了吹響玉笛,召喚強者的念頭,心中暗道:
    “算了,還是看看這混蛋究竟想幹嘛。”
    不久之後,火塘邊就飄滿香味,肚裏的饞蟲已經催的趙凝雪肚子咕咕叫。
    她不好意思的撇過頭,掩飾臉上的尷尬。
    顧潯不動聲色的撕下一塊最為肥美的魚腩,放在折疊四層防燙的樹葉上,遞到她麵前。
    “放心吧,這次沒有下毒,吃飽了才有力氣離開這裏。”
    依舊是熟悉的陰陽怪氣語調,趙凝雪猶豫片刻,還是從顧潯手中接過了魚肉,小口吃起來,她真的餓了。
    這個味道似曾相識,那年長安城的落陽湖畔也有一個烤魚的小鼻涕蟲,那是她在長安城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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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離開長安時沒有來得及告別,再回長安時,失望終是變成了絕望。
    吃飽喝足,顧潯走到胖掌櫃的屍體邊,一陣摸索。
    找出一部黃油紙包裹的拳譜,外加一個錢袋,裏麵裝著些許碎銀子,估摸二三十兩。
    統統一股腦塞進懷裏,以後走江湖,都是用得到的東西。
    回到深潭邊,看著幽黑不見底的深潭,他看向臉色煞白的趙凝雪。
    “準備好了嗎?”
    趙凝雪死死咬著嘴唇一角,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眼中盡是恐懼。
    她不自覺的摸向了腰間的短笛,內心在掙紮。
    最後還是放棄了,消除恐懼的方法便是直麵恐懼,不能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
    她艱難的點了點頭。
    一個死都不怕的人,竟然怕水,這是顧潯沒有想到的。
    隻是他不知道趙凝雪怕的不是水,而是水下的黑。
    “學著我,深吸一口氣。”
    趙凝雪剛剛深吸一口氣,還未反應過來,顧潯的手便已經環在她的腰上,抱著她便躍入水中。
    隨著不斷下潛,光線越來越暗,她不由的緊張起來,小手死死拽著顧潯的衣角,閉著眼睛,任由顧潯帶著她一路下潛。
    黑暗中,顧潯隱約間發現潭水深處有一塊泛著白光的東西,像是在呼喚自己一般。
    奈何有趙凝雪在,他隻能放棄繼續下潛探個究竟的念頭,順著暗河一路前行。
    本就不會水,外加過度緊張,趙凝雪一口氣沒有憋住,吐出一連串的氣泡後便瘋狂喝水。
    她還是高估自己了,後悔方才沒有吹響短笛。
    察覺異常的顧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上口。
    在趙凝雪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吻住了她,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口氣送入她口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趙凝雪雙眼瞪的溜圓,雙手胡亂拍打在顧潯身上。
    顧潯沒有在乎趙凝雪的掙紮,死死摟著她,加速往外遊。
    直到浮出水麵才鬆開嘴,嘴唇已經被趙凝雪咬破,滿口血腥味。
    啪。
    一巴掌毫無征兆的打在臉上,亦如他毫無征兆的奪走趙凝雪的初吻一般。
    “顧潯,你混蛋。”
    “呸。”
    顧潯舔了舔嘴唇,吐出嘴裏的血水,看著雙眼通紅的趙凝雪,無奈道:
    “迂腐至極,早知道就讓你淹死。”
    “小爺出入青樓數載都不曾丟的初吻,白白便宜你。”
    說罷,強行帶著趙凝雪往湖岸邊遊去。
    湖水尚未結冰,但是已經冰冷至極,長時間待在裏麵,饒是顧潯也有些吃不開。
    湖岸邊,停靠著一艘烏蓬小船,是霧魎留在此地的,還貼心的給他準備了一套幹衣服。
    將趙凝雪放到船上,翻出霧魎給自己準備的衣服丟給趙凝雪,冷冷道:
    “不想凍死就換上。”
    冷的瑟瑟發抖的趙凝雪用倔強的目光死死盯著顧潯,粉嫩的唇上還殘留著顧潯的血跡。
    顧潯歎了一口氣,語氣放緩解釋道:
    “我隻是不想你淹死,女人青樓裏多的是,隻要銀子砸的多,想親誰親誰,不缺你一個。”
    “何況小爺守了這麽多年的節操都給你了,有什麽好委屈的。”
    典型的惡人先告狀,走被告者的路,讓被告者無話可告。
    不過說句公道話,常年出入青樓還能守住初吻,確實很難,此吻無比珍貴。
    說到青樓女子,他多少有些想念初晴和新雨那兩女子了,整個京城也就她二人最懂自己吧。
    唉,隻是可惜人呐,很多時候皆是迫不得已,她們二人也隻是可憐人而已。
    如同自己一般,隻是她人手中的棋子,說不要便可不要了。
    所以明知她們是皇貴妃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細作,也並未為難她們。
    這般不辭而別,永不相見,或許也是最好的結果吧。
    看著顧潯無奈且清純的目光,趙凝雪緩緩低下了頭,放下了女子的矜持。
    她想說的話都被顧潯說光了,何況怎麽說他也隻是為了救自己罷了。
    這一點都看不開,放不下,不是她趙凝雪的風格。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早點吹響玉笛,也不至於被這家夥占了便宜。
    不過想起顧潯滾燙的嘴唇,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紅唇上,那裏還殘留著顧潯的血漬。
    腦海中浮現了不該有的想法,她的臉蛋瞬間羞紅,咬牙切齒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混蛋。”
    此時,顧潯已經走到船頭,一個猛紮重新遁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他要遊回去看看深潭底發光的究竟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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