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二皇子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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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拔弩張之際,又有一艘龍船駛來。
    “廢物,給我滾回去,別再此地丟人現眼。”
    錢裴雙手負後,目光冰寒,盯著堂弟錢乾,厲聲訓斥。
    見到來人是堂哥,錢乾嚇得臉色都變了,沒有絲毫脾氣。
    整個錢家,最怕的就是錢裴。
    以前好歹堂哥估計還會看在自己父親的麵子上,忍一忍自己。
    如今父親被人暗殺,沒了依靠,他可不敢得罪錢裴。
    錢裴的沒有搭理李淳良,目光落在顧潯身上,帶之一絲狠戾。
    “好一個魔教少主蘇隱,那夜偷襲錢某之仇,以及殺死叔叔之仇,我記住了。”
    顧潯眉頭微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泄露了自己身份。
    柳州城內除了陳子銘、趙凝雪和老孫頭之外,知道自己是魔教少主之人,隻有江雲海一人。
    顯然使江雲海不敢對自己動手,暗中把錢裴當槍使,故意泄露自己殺了錢錦之事。
    不過錢裴也不是蠢貨,知道有人想把他當槍使,所以現在隻是放狠話,沒有動手。
    錢乾一聽眼前牲畜無害的男子竟是自己殺父仇人,當即雙眼通紅,怒道:
    “哥,殺了他,給我爹報仇。”
    錢裴一個冰冷的目光掃過去,一聲低叱:
    “廢物,給我閉嘴。”
    錢乾被堂哥冰冷的眼神嚇得不自覺後退一步,生生不敢在出任何聲。
    隻是那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顧潯,恨不得將其活剝生吞。
    顧潯渾然不在乎,一臉雲淡風輕,迎上錢裴的目光,笑道:
    “錢公子就這麽確定是我動的手,不會是被人當槍使了吧。”
    顧潯的此話重點不在前半句,而是在‘當槍使’三個字上。
    故意提醒錢裴,讓他投鼠忌器。
    錢裴已經確定此人就是當晚戲耍自己的黑衣人。
    也知道那個鬼麵紅衣人告訴自己真相,是想把自己當槍使。
    所以現在的他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何況現在的柳州城暗流湧動,誰先露出破綻,誰就得先出局。
    明知眼前之人是仇人,他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蘇隱,你不要得意,莫以為有醉夢樓在身後,便肆無忌憚。”
    “堂堂一個魔教少主,卻成了西陵帝國的走狗。”
    “怎麽,是害怕夜幕痛打落水狗嗎?”
    顯然,錢裴以為顧潯是醉夢樓之人。
    誰都知道,醉夢樓樓主朱怡的父親是西陵帝國前吏部尚書。
    醉夢樓之所以能在柳州立足,背後明顯有西陵帝國的影子。
    顧潯微微一笑,看來自己蘇隱這個人設很成功。
    畢竟當年魔教是被夜幕絞殺的,誰會想到夜幕之主會是現在的魔教少主呢。
    “老瓦不要笑豬黑,都是狗腿子,有啥好嘲諷的呢。”
    錢裴知道多說無益,冷哼一聲後,轉身走回船艙。
    何況今晚他還有更重的事情去辦。
    兩艘錢家的龍船慢慢駛離,逆流而上,重新回到了胭脂河。
    顧潯盯著船身不同尋常的吃水線,微微皺眉。
    心思細膩的李淳良同樣察覺到了錢裴的大船吃水線異常。
    他瞳孔微縮,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下陰沉下來,抱拳道:
    “諸位,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李某先行告辭。”
    未等眾人回應,他便匆匆使船離去,急的連帶狗娃子一並帶走了。
    錢家龍船之上。
    錢裴走回船艙之內,對著船廳首座的紫衣公子一拜道:
    “堂弟不才,讓殿下見笑了。”
    一身儒雅,端坐在首位之上的年輕公子微微一笑。
    放下手中筆,輕輕吹幹紙上的墨跡,將書信折疊好,交給身後的老仆。
    “無妨,我也有一個弟弟,也像你弟弟這般不讓人省心。”
    錢乾微微屈身,笑道:
    “殿下說的是四殿下吧。”
    這位儒雅的讀書人便是七歲成詩,有著長安第一才子之稱二皇子顧承。
    莫看他剛滿二十,已經是名滿天下的才子,就連許多當世文壇巨匠,看過他的文章之後,都甘拜下風。
    他的才子之名,甚至壓蓋了他二皇子的風頭。
    尤其是他深得聖後寵溺,十五歲便已經開始輔佐批閱奏章。
    許多他批閱的奏章,就連皇帝顧鄴都連連點頭認可。
    隻要他在京城,有些需要轉呈到聖後那裏的奏章,聖後直接讓轉送到他手中即可。
    足可見,他的能力是何等出色。
    相比之下,那時的顧潯就像是一坨屎,不遭人唾棄才奇怪。
    顧承微微一笑,用手示意錢裴下坐。
    “小潯自小沒有母親管教,父皇又忙,自是驕縱了些。”
    “作為哥哥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錢裴連連點頭稱是。
    “在下謹遵殿下之言,好好管教錢乾。”
    顧承點點頭,一臉和善笑意,十分親近人。
    “我先前聽你說了魔教少主蘇隱?”
    提到蘇隱,錢裴臉色便就冰寒下來。
    “沒錯,方才那人便是蘇隱,化名蘇誠在柳州開了一家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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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人陰狠毒辣,城府極深,不久前我差點就死在死他手中。”
    “與醉夢樓新起的那個花魁柳如煙走的很近。”
    顧承歎了一口氣道:
    “聽說我弟弟之死,他也有參與其中。”
    錢裴立刻明白了顧承的意思。
    “殿下放心,他走不出柳州城。”
    顧承點點頭,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到位的,怎麽說顧潯也是他弟弟,不能留下讓人話舌把柄。
    顧潯死了,也算消了他一大心頭之恨。
    畢竟那家夥,在長安時總是與自己對著來,吃了他不少啞巴虧。
    何況他還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他死了也算清除了一個爭奪皇位之人。
    殊不知,他弟弟顧潯前一刻,還與他擦肩而過。
    提到了柳如煙,他的手指不停的敲打在桌子之上,呢喃道:
    “柳如煙,姓柳,還是醉夢樓的頭牌。”
    他對身後的老奴道:
    “趙公公,你說她會不會與西陵皇族有關係?”
    作為五大監之一的秉筆大監趙公公,同時也是顧承的教讀太監,微微一笑道:
    “殿下放心,老奴會留意的。”
    顧承臉色凝重,不忘叮囑道:
    “定要抓活的,說不得能牽連某個西陵皇族。”
    錢裴心中暗罵顧承冠冕堂皇,垂涎美色就直說,非要弄的這般高尚。
    他可清楚記得顧承初到柳州時,在醉夢樓第一次見到柳如煙時的神情。
    直接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後麵還不止一次的求見過柳如煙,奈何皆被婉拒。
    心中雖是這般想,嘴上卻是獻殷勤道:、
    “殿下放心,我會讓人盯死醉夢樓的。”
    顧承起身,走出船艙,雙手負後,看著夜幕下的柳州城,又道:
    “準備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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