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今朝已能仗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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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州城南。
    出城後,顧潯疾馳的馬緩緩停了下來。
    前方一個頭戴鬥笠的中年劍客懶靠在一顆歪脖子上,提著一壇酒在暢飲。
    看到前方的劍客,顧潯稍顯無奈道:
    “蘇叔,不是說不用隨時跟著我的嗎。”
    蘇陌喝過一口酒後,隨手便將酒壇子丟給了顧潯,帶著開玩笑的口吻道:
    “我可按照夜主大人的指示,一步沒有踏入柳州城。”
    顧潯穩穩接住蘇陌扔來的酒壇子,仰天喝了一口。
    “有區別嗎?”
    蘇陌無奈翻身而立,跳下樹頭,認真打量著顧潯的氣息,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不錯,實力大漲。”
    說罷,他瀟灑拔出腰間的腰間長劍。
    此劍乃名劍譜第二十五,名故舊。
    笑道:
    “小子看好咯,這《落花無情劍》是當年你娘的成名劍法。”
    隻見他出劍的瞬間,一旁的枯槁的桃枝上竟然綻放出一朵朵桃花。
    其實那些並非是桃花,而是劍氣與劍意所凝聚的幻象。
    也不能說是幻象,因為劍氣是真實存在的。
    莫看這些桃花豔人,實則皆是殺人奪命的劍氣。
    隨著蘇陌的舞劍,起先隻是一旁的枝頭開滿桃花。
    隨著劍法越發流利,散發出來的劍氣越發濃鬱,桃花開始蔓延。
    不一會,滿山遍野便開滿了桃花,似是人間三月。
    他一邊出劍,一邊口念劍訣,分解一招一式,盡可能讓顧潯看懂。
    “劍如春風來,無聲潤萬物。”
    “刺如花努嘴,風雨不可阻。”
    “橫點一桃花,摜連一片海。”
    “撩如風撫園,滿山桃花動。”
    “斬如暴雨摧,莫戀枝頭意。”
    ..........
    顧潯一臉的嚴肅的看著蘇陌遞出的每一劍。
    每一招劍式都牢牢刻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小子,記住了,此劍法的攻防一體,乃是世間頂尖劍法。”
    “此劍的精髓在於落花無情。”
    “似春風潤無聲,勝隆冬殺萬物。”
    “出劍時春風滿人間,收劍時無情落花去。”
    隻見還在出劍的蘇陌緩緩收劍,霎那間,漫山桃花頃刻凋零,無影無蹤。
    天地間返回一種春寒料峭之意,似有霜殺百草之感,應了其中無情二字。
    “如何?”
    顧潯回過神道:
    “劍訣已經了然於心。”
    至於如何施展每一式,需要時間去參悟斟酌,不可能一蹴而就。
    蘇陌點點頭。
    “能夠記住劍訣便好,以後慢慢參悟。”
    “說實話,方才我也不過照貓畫虎,不得精髓。”
    “你以後自己慢慢參悟,不要埋沒了你娘的劍法。”
    顧潯把酒壇子扔回給蘇陌道:
    “知道了,叔。”
    “對了,叔,還是一事麻煩你。”
    不等顧潯翹尾巴,蘇陌便知道這小子要放什麽屁了。
    “放心,那小丫頭我會幫你看著的。”
    他灌了一口酒,將酒壇子又丟給顧潯道:
    “滾吧。”
    “以後江湖路遠,要一個人走了。”
    顧潯接過酒壇子,仰天灌了一口。
    “放心吧叔,我可比誰都怕死的。”
    有顧潯這句話蘇陌便安心了。
    倘若不是因為顧潯,不是為了夜幕,或許這天下十人也有他一席之地。
    不過他不在乎那些虛名,他可以默默無聲的做顧潯的影子,不求回報。
    看著那一人一劍一騎漸漸遠去的身影,蘇陌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籠罩在他心頭的多年的陰雲終於開始逐漸消散,見到了一縷陽光。
    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年,如今已經能仗劍走天涯了。
    “小姐,看到了嗎,公子他長大了,已經能一人走江湖了。”
    “他體內的經脈已經修複了大半,暫時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現在的他不僅手握夜幕與四海商盟,現在又有了一座柳州城,以及大將李滄瀾。”
    “他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在一步 一步登峰造極。”
    他輕輕一躍,落於一枝食指粗細的桃枝上,看著顧潯的身影漸漸消失。
    他輕輕壓了壓頭頂的鬥笠,拿出那張屬於夜幕大司命的麵具緩緩戴在臉上。
    終有一日,夜幕會成為籠罩在四國頭頂的陰雲。
    三日後,河頭村。
    “老伯,請問朱四家怎麽走?”
    顧潯向村頭地裏正在忙活的老漢問道。
    老漢抬頭,一臉茫然的看向眼前的年輕人,問道:
    “你說什麽?”
    原來是個耳背老人。
    顧潯不得不提高嗓門,大聲道:
    “請問老伯,朱四家怎麽走?”
    一聽顧潯是來尋朱四,老人便認真警惕的上下打量顧潯起來。
    看著年輕人怪異的裝扮,就像是說書人口中的江湖高手,越發警惕起來。
    “年輕人,你尋老四作甚?”
    老漢警惕的神情讓顧潯越發篤定四叔家裏出了事情。
    顧潯微微一笑,盡可能的表現出一副和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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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四叔是柳州城一個藥鋪的夥計,前不久聽他說要回來替兒子張羅婚事,當時藥鋪忙,抽不過身來。”
    “最近柳州城變了天,生意有些清淡,便抽空來後道一聲喜。”
    老者顯然還是不大相信顧潯的說辭。
    “你真是老四同一個藥鋪的夥計?”
    見老者不信,顧潯拿出一根銀針,眼疾手快,迅速插在老者耳後半寸。
    “如假包換。”
    老者一下子覺的自己聽力恢複了年輕時的樣子,一臉不可置信。
    他隻感覺耳後被蚊子叮了一口一般,然後好像整個世界都通透了。
    數十年未曾聽到過的蟲鳴鳥叫,此刻異常清晰。
    他想起了老四方才回到村裏時,與他喝酒時,無意間提起過他遇上了一個年輕掌櫃,醫術十分高明。
    在老四的話語中,對這個年輕掌櫃充滿了感激和敬重。
    “老伯,怎麽樣,聽的清不?”
    看著眼前醫術高明,笑意盈盈的少年,老者問道:
    “你可是老四藥鋪的掌櫃?”
    顧潯點點頭道:
    “小子蘇誠,正是四叔所在藥鋪的掌櫃。”
    既然話已經說明,顧潯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四叔回來時說年前會回去藥鋪,隻是如今已是年後,不見他身影,我有所擔心,便來看一看。”
    “他回不回去藥鋪不重要,關鍵時人沒事就好。”
    聽聞顧潯此言,老者歎了一口氣,走到地頭的石頭上坐著道:
    “唉,正如你所料,老四家確實發生了許多事情。”
    顧潯做到老者的身邊問道:
    “老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老者滿麵愁容,其實他前不久還是村長,因為朱四之事,村長的位置也被擼了下來。
    “一切起因還得從老四兒子的未婚妻開始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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