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是不是算漏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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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姝看來,隻有蘇陌出手,巡守衙門方才會敗的如此慘烈。
    想通一切的她臉上震驚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笑意。
    “難不成你也和顧承一般愚蠢,想要憑借夜幕就想置本宮於死地。”
    “除了 夜幕,本宮實在想不到你哪裏來的勇氣在此叫囂。”
    “還是說你在等著倚仗你那遲遲不肯亮劍的父皇?”
    說到此處,她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之上,頗有幾分天子威嚴。
    這無異於公開向顧鄴叫板,逼著顧鄴出手。
    低頭沉默了半天蔡倫終於睜開了微閉的雙眼,挺直了身子,上前一步道:
    “天子之位不容褻瀆,還望聖後莫要僭越禮製。”
    “哼,蔡大人,你還與賊人說什麽禮製,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她就是想要登基稱帝。”
    “二十年前她便想要這般做了,隻是沒有做成而已。”
    虞浩的言論更加激進,隻恨自己隻是讀書人,沒有能力將陳姝從皇位上拽下來暴揍一頓。
    “虞大人所言極是,休要於那賊人浪費口舌。”
    “陳姝,速速離開皇位。”
    .....,,
    當初陳子銘提拔起來的官員,多是忠君愛國,無懼生死之輩。
    縱使當下這般 局勢,也絲毫不曾畏懼陳姝的權勢。
    於他們來說,生命可以短暫,忠義必須永存。
    北玄的朝廷在門閥勳貴操縱下,已經成了一灘死水。
    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 年輕人就是注入這灘死水的新源泉。
    陳子銘在死之前,已經為朝廷鋪墊著大亂之後的後路。
    鞠躬盡瘁,死而不已。
    他如老樹一般死去,卻為朝廷播撒了眾多希望的種子。、
    正如書中所言‘當以朽身化沃土,換的來年滿園春’。
    看著一個個前赴後繼跳出來送死的,陳姝不怒反笑。
    她巴不得所有 與自己敵對之人都跳出來,一並收拾了,免得日後不勝其煩。
    這一次,她可不會像當年的朱雀門之變一般,在留下禍害。
    她並未在意這些人,目光依舊停留在顧潯身上。
    “不得不說,忠於你父皇之人還真不少。”
    “隻可惜他們都要死了,而你和你爹誰也護不住。”
    顧潯邊笑邊搖頭,問道:
    “就憑王三石的幾萬大軍嗎?還是說等著楊建安的二十萬大軍?亦或者顧承的二十萬北方邊軍?”
    “若是你等著他們來救你,我勸你就別等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笑眯眯的再次道:
    “你就不好奇他們為何現在還沒有出現在長安外嗎?”
    陳姝目光陰沉如九幽寒潭。
    “是你在暗中搗鬼。”
    顧潯連連搖頭。
    “我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
    “我猜可能我那個你一直玩弄 股長之上的老爹幹的。”
    陳姝相信顧宇可能會背叛她,堅決不相信楊建安和孫興言會背叛他。
    前者是因為顧淵是顧權之子的原因。
    至於孫興言則是跟隨她最久的心腹,是她一手將他從一個獄卒提拔到如今兵部侍郎的位置。
    而且此人生性奸詐,最是擅長趨吉避凶,斷然不可在逆勢之下成為顧鄴之人。
    當初離開長安之時,她便已經交代過孫興言,隻要顧宇有 半分異心,便可將其誅殺,接替二十萬大軍兵權。
    此刻她心裏也沒譜,不說兩路大軍齊聚長安,至少也要有一路抵達長安才對。
    難道顧鄴真的有同時製衡兩路大軍的能力?
    反過來又想,若是其真的有製衡自己的力量,又何必隱忍這麽多年。
    顧鄴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屋漏偏逢連夜雨,恰在此時,王三石的副將九死一生,闖入皇城,跌跌撞撞出現在大殿之上。
    “啟稟聖後,城西忽然殺出一支悍不畏死的大軍,趁著王將軍大敗蘇、王兩家大軍鬆懈之時,掩殺出來,迅速分割了大軍軍陣。”
    “王將軍已經被分割在包圍圈中,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還請聖後派兵馳援。”
    陳姝的手猛然握緊,心中暗道不妙。
    南北兩路大軍遲遲未到,王三石的大軍在被吃掉的話,那自己真的就徹底陷入被動了。
    顧鄴呀顧鄴,藏的可真夠深的。
    “老妖婆,在想啥呢?”
    “是不是在合計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顧潯張口閉口一個老妖婆,氣的古公公聲音尖銳無比的嗬斥道:
    “顧潯,你大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聖後。”
    “莫以為身後有夜幕,便可目中無人,這裏可不是江湖,而是長安。”
    “還不速速跪下給聖後磕頭認罪。”
    說話間,他體內湧出一道強大的威壓,想要強行使顧潯屈服。
    夜幕四妖巋然不動,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顧潯同樣巋然不動,周身流轉的黑白劍氣,直接抵消了古公公的威壓。
    “磕頭,怕是陳姝這老妖婆受不起。”
    李淳良高昂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古公公眉頭緊鎖。
    “這裏還輪不到 你一個外臣插嘴。”
    “還有,你竟然敢折辱我北玄聖後,該當何罪?”
    李淳良冷笑。
    “你都敢對我大秦國君指手畫腳,我何嚐罵不得貴國老妖。”
    “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群臣壓根沒有反應過來李淳良的話中意思,隻是心中暗道今日的年輕人怎就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
    縱使有人反應過來了,也隻覺的耳朵發叉,聽錯了。
    倒是陳姝像是算漏了什麽,忽然驚覺,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顧潯。
    “難道真是你?”
    顧潯答非所問。
    “沒有我的命令,他二人確實無權調走外麵的三萬大軍。”
    陳姝瞳孔猛然收縮,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蘇誠?”
    顧潯點點頭,又搖搖頭,用輕飄飄的 不屑語氣道:
    “蘇誠確實是我在中域的化名。”
    “不過我更喜歡世人喊我顧潯。”
    一直穩如老狗蔡倫站在原地都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
    本以為陛下夠陰了,沒有想到還有一個更陰的兒子。
    一門雙帝,這是要鬧哪樣?
    嗯?
    若是父子合璧,整個中原豈不是唾手可得。
    蔡倫揉了揉被腳軟這下閃到的老腰,不自覺又挺直了一截。
    就連蔡倫都這般失態,更別說其他官員,震驚的就差將舌頭咬掉了。
    一一個個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潯,呆若木雞。
    顧潯是大秦君王?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天大的玩笑,說出來狗都搖頭。
    可關鍵是現在這般情況,壓根不可能有半點弄虛作假。
    何況他自己都親自承認了。
    “大秦天子,有趣,有趣,真有趣。”
    看起來似乎有些失心瘋的陳姝從袖中緩緩取出密布裂痕的傳國玉璽 。
    “今日不管你是哪門子的皇帝,都別想走出皇城。”
    君朔看著陳姝手中的傳國玉璽,心中暗道不妙,急忙喊道:
    “快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