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r…o…ver……o…a…d… 9999…+”
    測力器破碎屏幕上那個扭曲變形、卻依舊刺眼奪目的數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每一個圍觀者的視網膜上！
    9999+？！
    力量測試器的極限是多少？武徒級的標準測力器上限是1000公斤！9999+？！這他媽是武師？還是人形暴龍？！
    整個力量測試區，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寂靜。隻剩下測力器殘骸短路發出的“滋啦”聲，以及金屬冷卻時細微的“哢哢”聲。
    所有考生，包括那些之前還在嘲諷金子安的，此刻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張著嘴，瞪著眼，臉上寫滿了巨大的驚駭、茫然和難以置信！他們看看那台慘遭“啃噬”、留下巨大豁口的合金測力器，又看看金子安懷裏那個鼓鼓囊囊、毫不起眼的絨布包裹，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怪物？！睡著了還能啃掉測力器？！啃出個9999+？！
    考官的臉徹底綠了，像刷了一層油漆。他指著那堆價值百萬的廢鐵，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晚期，嘴唇哆嗦著，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幾個變調的字：“金…金子安！你…你懷裏那…那精神寄托…它…它把聯盟財產…給…給吃了？！”
    “呃…”金子安抱著包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無辜又茫然，還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後怕”，“考官…我真不知道啊…剛才我就感覺…它好像做了個噩夢…抖了一下…然後…然後就這樣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抱得更緊了些，仿佛生怕裏麵的“祖宗”再受驚啃點別的什麽，“可能…可能是這測力器…有…有它喜歡的金屬味道？”
    “噩夢？！喜歡的味道？！”考官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他看著金子安那張“真誠”的臉，再看看那堆還在冒煙的廢鐵，感覺自己的理智和血壓都在瘋狂飆升！“你…你跟我來！立刻！馬上！去見主考官！” 他幾乎是用吼的，一把抓住金子安的手臂避開了那個危險的包裹），連拖帶拽地把他拉離了這片“凶案現場”。
    力量測試區短暫的死寂瞬間被打破！如同滾油潑進了冷水！
    “臥槽！臥槽槽槽！真啃了？！9999+？！”
    “那黑煤球不是快死了嗎？！怎麽還能啃鐵？！”
    “精神寄托？！這寄托也太硬核了吧？！”
    “金子安…他…他還是人嗎？！抱著個凶獸來考試？！”
    “這算作弊吧？絕對算作弊吧？！”
    議論聲、驚呼聲、質疑聲如同海嘯般爆發！整個考場都為之側目！
    老鐵和眼鏡也擠在人群中。老鐵憨厚的臉上寫滿了巨大的困惑：“俺…俺覺得吧…那機器…質量不行？” 眼鏡則推著碎裂的鏡片，鏡片後的眼神亮得嚇人，死死盯著被拖走的金子安和他懷裏的包裹，嘴裏念念有詞：“…非接觸式能量吞噬…無視物理阻隔…物質湮滅…這…這能量轉化效率…數學模型需要重構…”
    ……
    主考官辦公室，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李副院長坐在主位，臉色鐵青。旁邊坐著幾位學院高層和負責考場安全的軍官，個個神情嚴肅。金子安抱著包裹，像個鵪鶉一樣站在中間，承受著數道幾乎要把他洞穿的銳利目光。那個力量測試考官正唾沫橫飛地描述著剛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重點強調了測力器的慘狀和那個刺眼的“9999+”。
    “……情況就是這樣，副院長！”考官喘著粗氣，“這台最新型號的測力器，價值一百五十萬聯盟幣！就這麽…被他的‘精神寄托’給啃了！還顯示個9999+！這…這簡直是對武考的褻瀆！必須嚴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金子安懷裏的包裹上。
    李副院長眉頭擰成了疙瘩，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看向金子安，聲音低沉而威嚴：“金子安，解釋一下。你懷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它…是怎麽做到的？” 他刻意避開了“啃”字，顯然也覺得這說法太過荒謬。
    金子安深吸一口氣，早就打好了腹稿。他臉上露出“沉痛”和“後怕”交織的表情：“報告副院長，各位考官！這裏麵…是煤球！就是…就是董董同學的那隻…呃…夥伴！上次禮堂襲擊後，它為了保護董董…受了重傷…一直在特護病房…生命垂危…” 他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果然，提到董董和禮堂襲擊，幾位高層的臉色都緩和了一些，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凝重。董董的“星辰血脈”和那顆神秘黑煤球的重要性，他們心知肚明。
    “董董同學因為要準備武考，狀態也不太好…她非常擔心煤球…就…就托付給我，讓我考試時也帶著它，說是…精神寄托，能給她帶來好運…”金子安繼續“誠懇”地編著，“剛才在力量測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測力器啟動時的能量波動刺激到它了？它就…就突然很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然後…然後測力器就炸了！” 他果斷把“啃噬”替換成了更“合理”的“能量衝擊導致爆炸”，把鍋甩給測力器的“不穩定”和煤球的“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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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抽搐？應激反應？”李副院長盯著那個包裹，眼神銳利如刀，“那9999+的數值怎麽解釋？能量衝擊能造成這種假象？”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金子安一臉茫然地搖頭，“可能是儀器被衝擊波幹擾，數據錯亂了？畢竟…都炸成那樣了…” 他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無比“純潔”。
    辦公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幾位高層低聲交換著意見。金子安的說辭漏洞百出，但偏偏又和之前禮堂的“微型黑洞”事件隱隱呼應，而且牽扯到董董和那顆“戰略級”的黑煤球，處理起來非常棘手。
    “咳咳…”一位負責安全的白發老軍官咳嗽一聲，沉聲道：“李院長，情況特殊。那…煤球的情況，學院高層都清楚。它現在生命體征極其微弱，卻還能引發這種…異常現象，本身就說明了它的特殊性。金子安同學作為‘保管者’，雖然方式欠妥，但情有可原。至於測力器損壞…”他頓了頓，“可以走特殊事件流程，由學院承擔損失，不追究考生責任。”
    李副院長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吧。金子安，念在情況特殊，這次不予追究。但武考是嚴肅的事情！接下來的測試，不允許再攜帶任何‘精神寄托’！煤球立刻送回醫療中心！聽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謝謝副院長！謝謝各位考官！”金子安心中狂喜，臉上卻是一副“如釋重負”和“感激涕零”的表情，連連點頭。
    然而，就在他準備抱著包裹開溜時——
    “等等！”李副院長叫住了他，目光再次落在他懷裏的包裹上，帶著一絲深意，“既然…它的‘應激反應’能幹擾測力器，顯示出…某種‘潛力’。那力量測試成績…”他看向旁邊負責記錄的考官，“就按儀器最後顯示的‘9999+’錄入吧。雖然荒謬，但…儀器記錄如此，也算是對它…特殊貢獻的一種認可？嗯…就這樣吧。”
    “噗…”旁邊一位高層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記錄考官臉皮抽搐了一下，艱難地在金子安的成績單上寫下了：力量：9999+超限，設備損毀，成績有效）。
    金子安：“……” 他抱著包裹，感覺有點燙手。『9999+？這他媽也行？！』 不過…好像…血賺？！
    ……
    當金子安抱著“精神寄托”安然無恙地回到待考區時，迎接他的是比之前更加複雜、更加敬畏的目光！力量測試“9999+”的“傳奇”已經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考場！
    “臥槽！他回來了！還抱著那凶球！”
    “9999+…我的媽…他還是人嗎？”
    “聽說測力器被啃掉一大塊！真的假的？”
    “廢話！你看考官那臉色！跟死了爹似的！”
    “金子安…這名字…以後得繞著走了…”
    金子安無視了這些目光，徑直走向老鐵和眼鏡。老鐵一臉崇拜地看著他：“金子安！你…你太牛了！9999+！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的數！” 眼鏡則一把抓住金子安的手臂，鏡片後的眼神狂熱得嚇人：“金子安！快！讓我掃描一下煤球！我需要它剛才‘應激反應’的能量殘留數據！這可能是解開‘非接觸式物質湮滅’的關鍵鑰匙！我的模型需要…”
    “滾！”金子安和老鐵再次異口同聲。
    接下來的項目是速度測試。
    金子安看著那條鋪滿磁懸浮感應帶、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百米跑道，再低頭看看懷裏依舊死寂的包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精神寄托不讓帶？』他心中冷笑。『那也得看你們攔不攔得住！』
    他抱著包裹，神態自若地走到起跑線前。負責速度測試的考官是個精悍的短發女人，顯然已經聽說了力量測試區的“慘案”。她警惕地看著金子安和他懷裏的包裹，語氣生硬：“考生金子安！放下你的包裹！速度測試嚴禁攜帶任何物品！尤其是…那個！”
    “考官…”金子安臉上露出為難和懇求，“它…它真的很虛弱…離不開我…而且剛才在力量區受了驚嚇…現在放它一個人在外麵…我怕它…它再應激…” 他故意把“應激”兩個字咬得很重。
    考官臉皮一抽，顯然想到了那台價值百萬的廢鐵。她猶豫了一下，語氣稍微緩和，但依舊強硬：“不行！規矩就是規矩！速度測試必須保證公平！放下包裹，或者放棄測試！”
    周圍等待測試的考生也都看了過來，眼神各異。有好奇，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沒了那“凶球”，看你這“9999+”的廢柴還怎麽裝！
    金子安心中暗罵，臉上卻做出“痛苦掙紮”的表情。他磨磨蹭蹭地、極其“不舍”地將懷裏的絨布包裹放在起跑線旁邊一個臨時安置物品的小台子上，還細心地整理了一下絨布，讓它看起來更“舒適”些。『煤球…祖宗…看你的了…位置給你擺好了…』 他在內心瘋狂祈禱。
    他深吸一口氣，站到了起跑器上，擺出標準的起跑姿勢。眼神專注假裝），肌肉緊繃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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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備——”考官舉起發令槍，目光銳利。
    金子安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意念瘋狂地集中向那個小台子上的包裹！『煤球！開飯了！看到那條亮閃閃的跑道沒？！全是能量！嘎嘣脆！比測力器好吃一萬倍！啃它！！！』
    “砰！”
    發令槍響！
    金子安如同離弦之箭…呃…更像是一顆出膛的…慢動作炮彈？他鉚足了吃奶的勁，雙腿發力猛蹬！
    “噗通！”
    起步不到五米！熟悉的左腳絆右腳！一個標準的狗吃屎！重重摔在光滑的磁懸浮感應跑道上！身體在幽藍的光芒上滑行了好幾米！
    “噗嗤…哈哈哈！”周圍瞬間爆發出壓抑不住的哄笑聲！
    “果然！沒了那黑球，他就是個廢柴！”
    “平地摔！哈哈哈！這速度…蝸牛都比他快！”
    “還9999+？笑死人了！”
    考官也失望地搖了搖頭，準備記錄成績。
    然而，就在金子安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心中哀嚎『完了！玩脫了！』的刹那——
    “嘰——！！！”
    一聲比力量測試時更加清晰、更加貪婪、更加急切的奶音，如同饑餓的號角，猛地在他腦海深處炸響！
    緊接著！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霸道、仿佛要吞噬整個世界的恐怖吸力，如同無形的饕餮巨口，猛地從起跑線旁那個小小的絨布包裹中……轟然爆發！
    目標——整條百米磁懸浮跑道！
    “嗡——！！！滋啦啦啦——！！！”
    恐怖的嗡鳴伴隨著刺耳的能量短路聲瞬間撕裂了空氣！
    整條鋪滿磁懸浮感應帶的百米跑道，如同被投入了絞肉機的巨蟒，猛地劇烈扭曲、抽搐起來！幽藍的光芒瘋狂閃爍、明滅！堅硬的合金感應帶如同被無形巨力揉捏的麵條，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大塊大塊地向上拱起、撕裂！
    “砰！砰！砰！啪！”
    跑道上的磁懸浮感應燈如同被點燃的鞭炮，接二連三地爆裂！碎片四濺！電火花如同狂舞的金蛇，在扭曲的金屬骨架間瘋狂跳躍！濃烈的焦糊味瞬間彌漫！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跑道中段，一塊足有數米長的磁懸浮感應帶連同下麵的合金骨架，在恐怖的吸力撕扯下，如同被無形巨口硬生生啃斷！帶著刺眼的電火花和濃煙，猛地向上掀起！然後如同破麻袋般砸落在旁邊的草地上，變成一堆扭曲冒煙的廢鐵！
    這還沒完！
    那股恐怖的吸力如同貪婪的巨獸，沿著跑道繼續瘋狂蔓延、啃噬！所過之處，跑道寸寸崩裂！幽藍的光芒徹底熄滅！隻剩下焦黑扭曲的金屬殘骸和跳躍的電弧！
    短短幾秒鍾！
    一條價值千萬聯盟幣、代表了藍星尖端科技的百米磁懸浮測速跑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起跑線旁那個小小的絨布包裹中爆發出的無形力量……硬生生啃掉了近三分之一！留下一個巨大無比的、如同被星際巨獸踐踏過的恐怖豁口！焦煙滾滾！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比力量測試區更加徹底！更加震撼！
    所有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隻剩下極致的驚駭和呆滯！眼珠子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
    老鐵保持著扶眼鏡他根本沒眼鏡）的姿勢，徹底石化。
    眼鏡手裏的數據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鏡片後的眼神充滿了世界觀徹底崩塌的巨大空洞。
    連那個精悍的短發女考官，都保持著舉發令槍的姿勢，如同泥塑木雕，臉上血色褪盡，隻剩下慘白！
    金子安趴在被啃得坑坑窪窪的跑道殘骸上，感受著身下金屬傳來的灼熱和震動，艱難地抬起頭。他看著那如同末日災難片現場的跑道豁口，再看向起跑線旁那個依舊安靜裝死）的絨布包裹，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難以抑製的狂喜再次衝上腦門！『成了！真他媽成了！這吞金獸…連跑道都啃了？！』
    就在這時——
    “嘀！嘀！嘀！考生金子安！最終成績：”
    速度測試區唯一一台幸免於難因為離得遠）的終端顯示屏，在瘋狂閃爍了幾下後，極其頑強地…跳出了一個同樣扭曲變形、但清晰無比的、血紅色的、令人心髒驟停的數字——
    “err…o…ver……o…a…d… 9999…+ kh”
    9999+ 公裏小時？！
    空氣，徹底凝固了。
    “噗通！”短發女考官手裏的發令槍，終於無力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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