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星穹裂隙與鐵憨憨的新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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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冰冷、帶著金屬鏽蝕感的手,搭上金子安即將消散肩膀的刹那,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如山的“存在感”,如同決堤的熔岩洪流,轟然注入他即將湮滅的意識!
不再是之前引動地脈回響時那種隔著汙穢泥沼的微弱悲鳴,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帶著體溫或者說岩石溫度?)的、無比夯實的“重量”!這重量粗暴地、不容抗拒地,將他那如同煙絮般飄散的靈魂碎片,狠狠地壓回了某種“實體”之中!
“呃…!”
金子安猛地倒抽一口冷氣,不是空氣,而是混雜著濃烈土腥味、岩石粉末和某種…難以形容的、類似老鐵汗味的渾濁氣息。他渙散的視線驟然凝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粗糙得如同砂紙、布滿深刻裂痕和新鮮擦傷的…岩石表麵?這岩石…還帶著溫熱的觸感?
他僵硬地轉動幾乎鏽死的脖子,視線順著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向上看去。
那根本不是什麽金屬手!
那是一條…由最粗糲的黑色礁石和凝固的暗黃泥漿強行糅合、塑造而成的…巨大手臂!手臂的輪廓依稀能看出肌肉的線條,但棱角分明,充滿了原始的力量感,表麵布滿了戰鬥留下的坑窪和裂痕,縫隙裏還沾著粘稠的腐沼黑泥,正散發著微弱的土黃色光暈。這手臂從他身側的泥沼中伸出,如同大地生長出的肢體,穩穩地托住了他差點消散的身體。
手臂的主人…
金子安的目光越過這條岩石臂膀,看向更後方。
一個…高達近三米、完全由黑色礁石和固化泥漿構成的…巨人!
巨人的輪廓極其粗獷,甚至有些歪斜,像是孩童用泥巴隨手堆砌的粗糙作品。但那份厚重感,那份如同山嶽拔地而起的氣勢,卻讓金子安瞬間紅了眼眶!巨人的頭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但在額頭的位置,鑲嵌著一塊不規則、散發著濃鬱土黃光芒的晶石碎片——正是之前金子安在泥沼邊緣感受到的地脈核心!晶石的光芒明滅不定,如同巨人的心髒在跳動,每一次明滅,都散發出讓周圍泥沼微微震顫的波動。
此刻,這岩石巨人的姿態,還保持著剛才那驚天一拳向上轟出的動作!它那由礁石和泥漿構成的巨大拳頭,正死死抵在腐化巨物那條最粗壯的、凝聚著汙穢能量球的恐怖觸手頂端!
轟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能量碰撞聲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還在持續不斷地擴散!汙穢的黑光與沉凝的土黃光芒激烈地糾纏、湮滅、爆炸!無數粘稠的黑漿和碎裂的岩石粉末如同暴雨般潑灑下來!
腐化巨物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帶著痛楚與極致狂怒的嘶吼!它那條凝聚了最強褻瀆之力的觸手前端,那顆滴落黑油的汙穢能量球,在岩石巨拳那純粹到極致的“重”與“守護”意誌的轟擊下,如同被燒紅的烙鐵捅穿的腐肉,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黑光劇烈閃爍、明滅不定!能量球內部蘊含的混亂意誌瘋狂尖嘯,試圖侵蝕那岩石拳頭,但拳頭表麵流轉的土黃光芒異常堅韌,將一切汙穢死死隔絕在外!
岩石巨人或者說,鐵山的地脈意誌化身)似乎也被這劇烈的反衝震得身軀晃動,構成身體的礁石和泥漿簌簌掉落,但它紋絲不退!那沒有五官的麵部,土黃晶石的光芒驟然熾盛,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執拗的意誌通過那條岩石臂膀傳遞到金子安身上,仿佛在無聲地咆哮:
撐住!兄弟!俺回來了!
“老鐵…”金子安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但眼中卻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喜和一股狠勁!他感覺自己的“存在”被老鐵那沉重的地脈意誌強行錨定在了這片汙穢之地,雖然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靈魂的劇痛也絲毫未減,但至少…暫時不會消散了!
“嗷——!!!”
另一邊,礁石上被褻瀆觸手圍攻的煤球,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岩石巨人和那熟悉的氣息所刺激!它豎瞳中瘋狂蔓延的血絲被暗金火焰強行壓製下去,喉嚨深處那遲滯的吞噬漩渦再次瘋狂旋轉起來!一股比之前更加凶戾、更加貪婪的吞噬之力爆發!
嗤嗤嗤!
纏繞在它身上的數條褻瀆觸手,表麵的腐爛鱗片和粘液瞬間被漩渦的力量撕扯、剝離!觸手內蘊含的汙穢能量如同開閘的洪水,瘋狂湧向煤球的巨口!
“吼!”腐化巨物吃痛,圍攻煤球的觸手本能地一鬆。
就這一鬆的間隙!
煤球眼中凶光爆射!它那粗壯的、帶著骨刺的尾巴猛地一甩,如同攻城巨錘,狠狠抽在一條觸手的薄弱處!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響起!那條觸手竟被硬生生抽斷!黑漿狂噴!
煤球借力猛地一蹬礁石,龐大的暗金色身軀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撲向腐化巨物那被岩石巨拳抵住、能量球瀕臨破碎的核心觸手!它的目標明確——那蘊含著龐大汙穢能量的核心!對它而言,那是無上的美味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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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化巨物感到了致命的威脅!它再也顧不上和岩石巨拳角力,也顧不上被煤球撕咬的觸手!濃霧深處,它龐大的本體猛地一陣劇烈收縮,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粘稠的黑暗如同墨汁般從它核心湧出,瞬間覆蓋了那條核心觸手!
“退!”
一個低沉、厚重、帶著岩石摩擦般質感的聲音,直接在金子安和阿飛的腦海中炸響!是鐵山!
幾乎在鐵山示警的同時,那被黑暗覆蓋的核心觸手頂端,那顆布滿裂痕的汙穢能量球,猛地向內坍縮!
不是爆炸!
是…湮滅!
一個極其微小、卻散發著令靈魂都凍結的恐怖吸力的…黑色奇點…驟然形成!
轟——!!!
沒有聲音,隻有絕對的死寂和吞噬一切的黑暗!以那黑色奇點為中心,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向內塌陷、崩碎!光線、聲音、能量、甚至構成泥沼的汙穢物質…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恐怖的吸力蠻橫地撕扯、吞噬!
首當其衝的,就是鐵山那抵在觸手頂端的岩石巨拳!
構成拳頭的礁石和固化泥漿,如同被投入粉碎機的沙堡,瞬間崩解!無數碎石和泥塊被那黑色奇點瘋狂吞噬!岩石巨人高達三米的身軀劇烈震顫,那條支撐著金子安的岩石臂膀也瞬間布滿裂痕,碎石簌簌掉落,土黃色的光芒急速黯淡!
“噗!”金子安感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砸中,靈魂再次劇震,剛剛穩住的存在感又開始劇烈波動,一口混合著靈魂光粒的“鮮血”噴了出來,濺在身下冰冷的泥沼和碎石上。
煤球撲擊的身形也被這恐怖的吸力強行拽住!它暗金色的毛發被吸得向後狂舞,喉嚨裏的漩渦瘋狂運轉與之對抗,發出刺耳的尖嘯,龐大的身軀被一點點拖向那毀滅的黑色奇點!
“鐵山哥!”阿飛目眥欲裂,他被之前巨拳對轟的衝擊波掀飛,此刻剛掙紮著在另一塊稍遠的礁石上穩住身形,懷中董董的身體劇烈地顫動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球似乎在快速轉動。
“走!”鐵山那岩石摩擦般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它猛地抬起那條僅存的、布滿裂痕的岩石臂膀,不再是托住金子安,而是…狠狠地將他一推!同時,它那巨大的岩石腳掌猛地跺向下方布滿裂痕的黑色礁石!
轟隆!
整片區域的地麵再次劇震!以岩石巨人為中心,無數道更加粗大的土黃色光紋如同狂舞的地龍,瞬間撕裂了被奇點吸力扭曲的泥沼地麵!
哢嚓!哢嚓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巨大碎裂聲響起!在金子安被鐵山巨力推飛的方向,在阿飛藏身的礁石下方,在煤球奮力對抗吸力的側後方…三道深不見底、散發著濃鬱土腥氣和古老氣息的巨大地裂,如同猙獰的傷疤,驟然出現在腐沼之上!
其中一道地裂,正好出現在金子安被拋飛的軌跡前方!那裂縫深處,不再是令人作嘔的汙穢黑泥,而是…一片深邃的、仿佛由無數破碎星辰組成的…幽暗虛空!點點冰冷、古老、純淨的星光,從裂縫深處透射出來,與周圍汙穢的環境形成了極致反差!
“跳進去!”鐵山的聲音在金子安和阿飛腦中咆哮,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急切,“那是…遺跡入口!快!”
阿飛反應極快,雖然不明所以,但對鐵山有著絕對的信任。他死死抱住懷中開始無意識掙紮的董董,看準下方那道距離自己最近、同樣透出星光的巨大地裂,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
金子安被鐵山那一推之力,如同出膛的炮彈,身不由己地射向正前方那道最寬闊的星辰裂隙!他回頭望去,隻見那岩石巨人龐大的身軀,在黑色奇點的恐怖吸力和湮滅之力下,正加速崩解!構成身體的礁石和泥塊被大片大片地剝離、吞噬!它額頭那塊土黃晶石的光芒也黯淡到了極致,但它僅存的那條岩石臂膀,卻依舊死死地指向金子安和煤球的方向,仿佛在用最後的力量為他們指明生路!
“老鐵——!”金子安嘶吼,靈魂劇痛混合著撕裂般的悲痛。
“嗚嗷——!”煤球也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它似乎也明白了什麽,放棄了對抗那奇點的吸力,反而借助吸力猛地一個旋身,粗壯的尾巴狠狠抽在一條襲來的褻瀆觸手上借力,龐大的暗金身軀化作一道流光,緊跟著金子安,一頭紮進了那道星光閃爍的巨大地裂!
就在金子安和煤球的身影被裂隙中幽暗星光吞沒的瞬間!
轟!!!
岩石巨人最後的核心——那塊鑲嵌在額頭、代表著鐵山地脈意誌核心的土黃晶石,在黑色奇點的持續湮滅和腐化巨物本體觸手的瘋狂絞殺下,終於…不堪重負,轟然炸裂!
刺目的土黃色光芒如同超新星爆發,瞬間照亮了整個汙穢的腐化沼澤!一股純粹、厚重、帶著無盡悲愴與守護意誌的衝擊波,狠狠地撞向那黑色奇點和濃霧中的腐化巨物本體!
“吼——!!!”
腐化巨物發出了夾雜著痛苦與狂怒的尖嘯!黑色奇點被這最後的自爆衝擊強行幹擾,吸力瞬間紊亂、減弱!它龐大的本體也被衝擊波震得向後翻滾,無數觸手斷裂,濃霧被撕開一大片,露出了下方那如同腐爛肉山般、流淌著黑油、鑲嵌著無數痛苦麵孔的恐怖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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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光芒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土黃色的光芒徹底熄滅,原地隻剩下一個巨大的、被湮滅之力掏空的深坑,以及散落一地的、失去光澤的普通礁石碎塊。
鐵山那短暫凝聚的地脈化身…徹底消散了。隻有空氣中殘留的厚重土腥氣,以及那深坑邊緣幾道猙獰的地裂中透出的點點星光,證明著它曾經存在過,並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到了最後一刻。
……
冰冷,死寂。
金子安感覺自己像是在一條由破碎星光和粘稠黑暗混合而成的管道中高速滑行。沒有方向,沒有時間感,隻有靈魂撕裂的劇痛和一種失重般的眩暈。鐵山最後將他推入裂隙時注入的那股沉重“存在感”,此刻成了他在這詭異通道中唯一的錨點,勉強維持著他意識的清醒,但也在飛速消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
噗通!
一聲悶響,伴隨著骨頭幾乎散架的劇痛。金子安重重地摔在了一片堅硬冰冷的…地麵上。不是泥沼的粘膩,也不是岩石的粗糙,而是一種…光滑、致密、帶著奇異溫潤感,卻又透著無盡寒意的材質。
“咳咳咳…”他蜷縮著身體,劇烈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帶出點點虛幻的光粒,靈魂的虛弱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掙紮著抬起頭,視線因為劇痛和眩暈而模糊不清。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光。
不是太陽的光芒,也不是燈火,而是…一片浩瀚、深邃、仿佛將整個宇宙都囊括其中的…星空穹頂!
巨大的穹頂由一種半透明的、如同黑色水晶般的物質構成,無數細碎、冰冷、古老的星辰光點鑲嵌其中,緩緩流轉、明滅,如同活著的銀河。星光灑下,照亮了下方這個巨大的、空曠得令人心悸的空間。
這裏像是一個被遺忘在時空夾縫中的古老殿堂。地麵同樣是由那種光滑、致密的黑色材質鋪就,如同凝固的夜空。巨大的、斷裂的、風格奇異的石柱如同巨人的骸骨,散亂地矗立在空曠的地麵上,有些高達百米,頂端沒入穹頂的星光之中。石柱表麵布滿了無法理解的、流淌著微光的玄奧紋路,那些紋路似乎還在極其緩慢地變化、重組,散發著古老而晦澀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塵埃般的、冰冷的星辰氣息,吸入口鼻,帶著一種奇異的、能讓人精神稍微清明的涼意,但也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與死寂。
“嗚…”一聲低沉的、帶著疲憊和警惕的嗚咽從旁邊傳來。
金子安艱難地扭過頭,看到煤球龐大的暗金色身軀就摔在不遠處。它似乎也摔得不輕,正晃著變大的腦袋爬起來,燃燒著暗金火焰的豎瞳警惕地掃視著這片陌生的星空殿堂,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咕嚕聲。它身上還沾著不少腐沼的黑泥,但在星光照耀下,那些汙穢似乎正在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緩慢淨化、剝離。
“董董…阿飛…”金子安心中一緊,掙紮著想爬起來尋找同伴。他記得阿飛抱著董董跳進了另一道地裂。
就在他試圖撐起身體時,一個微弱的、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聲音,突然斷斷續續地在他腦海中響起,如同信號不良的收音機:
“…子…安…能…聽到…嗎…”
是老鐵的聲音!但極其微弱,仿佛隔著千山萬水,隨時會中斷!
“老鐵?!你在哪?”金子安心中一喜,急忙在腦中回應。
“…俺…沒事…就是…有點…散…”鐵山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種奇異的“沙沙”雜音,像是岩石在摩擦,“…晶石…核心…炸了…但…意誌…還在…地脈…深處…就是…感覺…飄得很…得…找…個…‘殼’…才能…穩…”
金子安瞬間明白了。鐵山的地脈意誌核心雖然炸了,但其根本意誌並未徹底消亡,而是如同之前一樣,更深入地融入了這片大地或者說這個遺跡空間?)的地脈之中,隻是變得更加分散、虛弱,需要重新凝聚或者找到一個“載體”才能穩定存在並交流。
“你撐住!我們會想辦法!”金子安咬牙道,心中稍安。隻要意誌還在,就有希望。
“…小心…這裏…有…東西…很…古老…俺…感覺…不太對勁…”鐵山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隨即徹底中斷,隻剩下微弱的“沙沙”聲,如同地底深處岩石的歎息。
金子安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他強忍著靈魂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扶著旁邊一根斷裂的巨大石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煤球也踱步到他身邊,龐大的身軀帶來一絲安全感,它仰頭看著穹頂流淌的星河,豎瞳中似乎也帶著一絲困惑和…本能的渴望?
空曠死寂的星空殿堂,隻有他們粗重的呼吸聲和煤球喉嚨裏低沉的咕嚕聲在回蕩。巨大的斷裂石柱投下長長的、扭曲的陰影,如同蟄伏的巨獸。那些石柱上流淌的微光紋路,在星光照耀下,似乎…流轉的速度…加快了一絲?
金子安的目光,被不遠處一根最為巨大、保存相對完好的石柱吸引。那石柱的根部,似乎刻著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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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煤球警戒,自己則拖著疲憊的身體,踉蹌著走了過去。
靠近了,才看清。那並非雕刻,更像是…某種巨大力量留下的印記。
石柱根部光滑的黑色地麵上,印著一個…巨大的、清晰的…爪印!
那爪印的形狀極其怪異,絕非任何已知生物的足跡。它由三道深深刻入地麵的、帶著灼燒般焦痕的巨大溝壑組成,溝壑邊緣鋒利如刀,散發著一種…令金子安靈魂深處都感到悸動的…鋒銳、撕裂、仿佛能斬斷時空的氣息!僅僅是殘留的印記,就讓他感覺自己的視線都要被割裂!
“這是…什麽鬼東西留下的?”金子安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這時!
“嗡——!”
他胸口那沉寂了許久的星饕核心,毫無征兆地…猛地一跳!一股微弱卻極其精純的、帶著冰冷星輝的能量流,如同涓涓細流,突然從核心深處湧出,瞬間流遍他幾乎枯竭的四肢百骸!
這股能量極其微弱,如同沙漠中的一滴甘霖,遠不足以治愈他靈魂的重創,甚至無法緩解多少痛苦。但它帶來的感覺…卻無比奇異!
冰冷!如同浸泡在億萬年的星塵寒流之中!
清醒!靈魂的劇痛似乎被短暫地“凍結”、“麻痹”了一瞬!
更關鍵的是…金子安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因存在感流失而變得極度不穩定的靈魂狀態,在這股冰冷星輝能量的浸潤下,竟然…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凝實感?雖然依舊虛弱得隨時會崩潰,但就像在即將熄滅的灰燼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冷的霜,延緩了它徹底熄滅的速度。
“這是…星饕核心在吸收這裏的星辰之力?自動反哺給我?”金子安又驚又疑。這感覺,像是身體的本能在自救。
還沒等他細想。
“咻——!”
一道極其細微、卻快得超越了金子安視覺捕捉極限的…幽藍色流光,如同從穹頂星河中墜落的流星,毫無征兆地射向他…旁邊的煤球!
那流光的目標,赫然是煤球剛剛被星光淨化、顯得格外幹淨的…暗金色…尾巴尖!
>幽藍流光直刺煤球尾尖!
>金子安驚呼未及出口,煤球豎瞳凶光爆射,暗金利爪本能地撕裂空氣抓向流光——
>流光卻在觸及尾尖毫毛的瞬間無聲炸開,化作一張流轉著億萬星辰符文的幽藍光網,將煤球龐大的身軀瞬間籠罩!
>“嗷?!”煤球驚怒的咆哮在殿堂中炸響,暗金火焰瘋狂灼燒光網,星辰符文卻如附骨之疽越收越緊!
>穹頂星河驟然加速旋轉,冰冷星光如探照燈般聚焦於金子安胸口——
>他體內星饕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搏動,冰冷星輝洪流不受控製地湧向四肢百骸,靈魂劇痛被極寒麻痹的瞬間,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合成音突兀地在他顱內響起:
>“檢測到高純度‘星痕’樣本…強製綁定程序啟動…權限檢索中…錯誤…錯誤…個體‘金子安’靈魂破損度71.8,不符合最低綁定閾值…啟動備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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