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星盜狂怒、樹種微光與破碎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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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給我接宇宙最強討債…呸!最強討薪熱線!”
    “老子要貸款!貸能轟他娘的最大功率的款!”
    “抵押物…就是老子這條命!還有未來一萬年的所有!所有!!!”
    “給我換——能把這群王八蛋轟回姥姥家的家夥!!!”
    金子安嘶啞的咆哮在生命母樹空間內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和走投無路的瘋狂。頭頂,索爾瑪拉飛船那巨大無比的牽引光束炮口,幽藍色的規則光芒已經亮到極致,恐怖的威壓讓整個空間都在哀鳴,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此地連同星球一塊抹去!
    青霖臉色慘白如紙,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雙手急速結印,試圖調動殘存的母樹力量構築最後的屏障,但麵對索爾瑪拉這種級別的規則武器,她的努力顯得如此蒼白。
    煤球懸浮在金子安身前,剛剛穩定下來的紫晶鱗甲微微豎起,暗紅色的豆豆眼死死盯著天空,喉嚨裏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嗚嗚”聲,一股源自血脈的、對冰冷秩序的本能敵意讓它進入了戰鬥狀態。雖然體型依舊小巧,但那內斂的、仿佛能吞噬星辰的深邃氣息,讓青霖都為之側目。
    就在那毀滅性的牽引光束即將噴薄而出,金子安甚至能“聽”到腦海裏那個奸商係統音帶著一絲“大買賣來了”的興奮開始計算他那條命到底值多少能量晶的刹那——
    滋啦——!!!!
    一陣極其刺耳、毫無規律可言的尖銳噪音,如同億萬塊玻璃被粗暴地刮擦著金屬板,驟然撕裂了青霖星近地軌道上那令人窒息的規則威壓!
    緊接著,一道粗獷、狂野、帶著濃烈酒氣和毫不掩飾瘋狂的大笑聲,通過某種強大的、幹擾性極強的公共頻道,蠻橫地插了進來:
    “哈哈哈哈哈!瞧瞧!瞧瞧!這不是索爾瑪拉那群穿鐵褲衩的收債佬嗎?擱這兒欺負小朋友呢?還要臉不要?”
    “誰?!幹擾索爾瑪拉規則執行!報上身份代碼!”冰冷的電子音帶著被冒犯的震怒。
    “代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狂怒星盜團’大當家——‘瘋狗’傑克是也!”那狂笑聲更加囂張,“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這幫仗著規則就到處咬人的瘋狗!今天這小朋友,老子保了!”
    話音未落!
    嗡——轟!!!
    青霖星近地軌道的空間,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劇烈地扭曲、震蕩!一艘造型極其怪誕、風格粗獷猙獰的巨型星艦,硬生生從扭曲的空間中“擠”了出來!
    這艘星艦通體覆蓋著暗紅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厚重裝甲,艦身上布滿了猙獰的撞角、粗大的炮管以及各種意義不明的、閃爍著危險光芒的改裝部件。艦首噴塗著一個巨大的、滴血的狼頭徽記,張開的巨口仿佛要吞噬一切。與其說是一艘星艦,不如說是一座移動的、由廢鐵和暴力美學堆砌而成的太空堡壘!
    正是“狂怒星盜團”的旗艦——“血狼號”!
    “血狼號”出現的瞬間,數道粗壯得不像話的、混雜著實體炮彈和混亂能量流的猩紅炮火,如同瘋狗撕咬,毫無征兆地、精準無比地狠狠轟擊在索爾瑪拉飛船正在充能的牽引光束炮口上!
    轟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在冰冷的宇宙真空中無聲地綻放,卻引發了空間的劇烈漣漪!索爾瑪拉飛船那規則線條構成的炮口瞬間被狂暴混亂的能量淹沒,充能過程被強行打斷,幽藍色的光芒劇烈閃爍、明滅不定!
    “警告!遭受不明勢力高強度攻擊!規則武器充能中斷!艦體護盾下降7!”索爾瑪拉飛船內部警報再次淒厲響起。
    “該死!是‘狂怒星盜團’!那群無法無天的宇宙鬣狗!”禁錮阿飛的數據空間中,冰冷的電子音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類似“厭惡”和“麻煩”的情緒波動。“執行反製程序!所有防禦炮塔激活!鎖定‘血狼號’!優先清除幹擾源!”
    索爾瑪拉飛船表麵,無數隱藏在金屬“積木”縫隙中的炮口瞬間彈出,密集的藍色能量光束如同暴雨般射向突然出現的“血狼號”!
    “來得好!小的們!給老子狠狠地打!讓這群鐵褲衩知道知道,什麽叫狂怒!”通訊頻道裏,“瘋狗”傑克的聲音興奮到扭曲。“血狼號”龐大的艦體展現出與其外形不符的驚人靈活性,一邊做著極其狂野、近乎自殺式的規避機動,一邊用身上所有的炮火瘋狂還擊!暗紅色的能量流與冰冷的藍色光束在星空中瘋狂對撞、湮滅,炸開一團團混亂的能量風暴!
    突如其來的第三方攪局,讓原本一邊倒的絕殺局麵瞬間變成了混亂的星際狗鬥!
    生命母樹空間內,那令人窒息的毀滅威壓驟然一鬆!
    “就是現在!”金子安腦海裏,那個油滑的電子音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急促語速響起:“滋!檢測到高能混亂戰場環境,空間結構穩定性下降!債務人金子安,你申請的‘宇宙最強討薪服務’代號:‘瘋狗’的庇護)已生效!預支代價:債務人未來一萬年所有含生命、靈魂、情感、潛力等)已鎖定!抵押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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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提供唯一生路選項:‘定向空間折躍·亡命狂飆’!”
    “目標坐標:隨機!折躍引擎:由‘血狼號’友情強製)提供!折躍過程:預計極其顛簸且充滿未知風險!生還率:低於1!是否確認執行?倒計時:5…4…”
    金子安看著頭頂星空中那兩艘龐然大物瘋狂交火,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鞭子般擦著青霖星的大氣層掠過,留下焦黑的痕跡。再看看身邊氣息不穩但眼神堅定的青霖,以及身前齜著小米牙、凶萌凶萌地盯著天空的煤球。
    低於1的生還率?去他媽的!
    “確認!快走!”金子安沒有絲毫猶豫。
    “滋…交易成立!‘亡命狂飆’啟動!請債務人抱緊你的‘貴重資產’饕餮幼崽)!3…2…1…”
    隨著倒計時結束,一股狂暴無比、帶著濃烈血腥味和機油味的空間牽引力,瞬間穿透了生命母樹空間的屏障,狠狠攫住了金子安、煤球以及近在咫尺的青霖!
    “抓緊!”青霖低喝一聲,在身體被那股蠻力拉扯離地的瞬間,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沒有抵抗這股牽引,反而雙手猛地一合,周身爆發出最後璀璨的碧綠光華!
    “以吾之名,青霖!借母樹之根,庇護此身!”
    “生命禮讚·斷後之壁!”
    嗡!
    一道厚實無比、由無數碧綠藤蔓和古老符文交織而成的翠綠光壁,瞬間在她身後凝聚成型,如同最堅韌的盾牌,橫亙在生命母樹空間與外界之間!
    幾乎就在光壁成型的同一刹那!
    嗤——!
    一道因為被“血狼號”幹擾而威力大減、但依舊恐怖無比的索爾瑪拉牽引光束,擦著“血狼號”的艦體邊緣,如同燒紅的利刃,狠狠刺穿了青霖星的大氣層,精準地轟擊在了青霖剛剛凝聚的翠綠光壁之上!
    轟——!!!
    震天動地的巨響!整個青霖星仿佛都在顫抖!
    翠綠的光壁劇烈震蕩,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無數碧綠的符文在光束的衝擊下哀鳴著破碎、湮滅!青霖如遭重擊,嬌軀劇震,一大口淡金色的鮮血狂噴而出,臉色瞬間灰敗下去,氣息萎靡到了極點!她是在用生命本源硬抗這一擊!
    “青霖前輩!”金子安目眥欲裂雖然看不見),他能感受到那股守護力量正在飛速消逝!
    “走!”青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虛弱和堅決,“帶它走!活下去!”
    狂暴的空間牽引力猛地增強!金子安、煤球連同重傷的青霖,如同三顆被無形巨手投擲出的石子,瞬間被拉向高空,速度之快,在身後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在徹底脫離生命母樹空間,被拽入狂暴空間亂流的最後一瞬,金子安用盡全力,將感知延伸向下方。
    他看到那翠綠的光壁在索爾瑪拉光束的持續轟擊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轟然破碎!毀滅性的光束餘波狠狠貫入生命母樹空間,翠綠的世界瞬間被染上了一層冰冷的死寂藍光!那宏偉的生命母樹發出了痛苦的悲鳴,無數枝葉在能量衝擊下枯萎、凋零!
    “不——!”金子安心中嘶吼。
    就在這絕望的瞬間,異變再生!
    一點極其微弱、卻無比堅韌的翠綠光芒,如同風中殘燭,在破碎的光壁核心一閃而逝!那不是青霖的力量,而是源自生命母樹最深處的、一點本源靈光!
    這點靈光在破碎的規則能量衝擊中,如同擁有生命般,巧妙地吸附、吞噬了一絲索爾瑪拉牽引光束中逸散的、冰冷的規則碎片!緊接著,它一分為三!
    三顆米粒大小、形態各異、散發著微弱卻純粹生命氣息的“種子”虛影,如同被激流裹挾的螢火蟲,在毀滅的光束洪流中頑強地閃爍了一下!
    其中一顆種子,輪廓模糊,卻隱隱帶著一絲董董守護意誌的星辰溫暖;
    另一顆,結構精密,如同最微小的智械核心,閃爍著冷靜的銀輝;
    最後一顆,厚重樸實,散發著如同大地般的沉穩棕黃光澤。
    這三顆微不可查的種子虛影,在索爾瑪拉毀滅性能量的衝刷下,僅僅存在了不到零點一秒,便如同幻影般徹底崩散、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但金子安那被巨額債務和生死危機錘煉得異常敏銳的感知,卻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異常!雖然無法理解那是什麽,但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讓他心髒猛地一跳!
    然而,根本來不及細想!
    轟——!!!
    狂暴的空間亂流如同億萬把鈍刀,狠狠撕扯著他們的身體!金子安感覺自己像是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又被扔進了絞肉機!劇痛、眩暈、撕裂感瞬間淹沒了一切!他隻能死死抱住懷裏同樣被顛簸得暈頭轉向、發出驚恐“嗷嗚”聲的煤球,另一隻手本能地抓住了旁邊青霖冰涼的手腕。
    “哈哈哈!小崽子們抓穩了!狂怒號帶你們體驗什麽叫真正的星際過山車!目標——未知的遠方!走你!”通訊頻道裏,“瘋狗”傑克瘋狂的大笑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噪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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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狼號”龐大的艦體猛地一震,尾部那粗獷得如同熔岩噴發口的引擎爆發出刺目的猩紅光芒!整艘船以一種近乎自殺的姿態,硬頂著索爾瑪拉密集的炮火,撕裂了空間,拖曳著被空間牽引力包裹的金子安三人,一頭紮進了劇烈波動的空間亂流之中!
    “目標逃脫!啟動超空間追蹤!鎖定‘狂怒星盜團’及饕餮幼崽能量特征!”索爾瑪拉飛船冰冷的電子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龐大的金屬“積木”飛船表麵數據流瘋狂閃爍,船體也開始扭曲,準備進行空間跳躍追擊。
    就在這時!
    被金子安死死抱在懷裏的煤球,似乎被這劇烈的顛簸和空間撕扯感弄得很不舒服,也可能是剛才覺醒消耗太大需要補充。它下意識地張開小嘴,對著周圍狂暴混亂的空間能量,猛地吸了一口!
    呼——!
    一個微型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紫黑色漩渦在它嘴邊一閃而逝!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索爾瑪拉飛船表麵,那原本穩定鎖定著“血狼號”和煤球氣息的能量追蹤信號源,如同被橡皮擦抹過一般,猛地閃爍了幾下,隨即徹底消失!消失得幹幹淨淨,毫無征兆!
    “警告!追蹤信號丟失!目標能量特征被未知力場屏蔽!無法鎖定!”
    “警告!目標已進入深層空間亂流,坐標丟失!追蹤失敗!”
    “解析失敗!屏蔽力場屬性:未知!層級:極高!疑似關聯‘饕餮’本源吞噬特性!”
    冰冷的電子音第一次出現了類似“卡殼”的停頓。數據洪流空間內,禁錮阿飛的力場都因為核心運算的劇烈波動而變得不穩定起來。
    “嗷嗚?”煤球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噴出一縷帶著彩虹色澤的空間能量餘燼,茫然地眨了眨暗紅色的豆豆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一口“吃”掉了什麽關鍵的東西。
    索爾瑪拉星淵債權中心,深層研究區。
    冰冷的藍色數據洪流依舊在流淌,但其中蘊含的運算邏輯似乎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凝滯。
    阿飛被無形力場禁錮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懸浮在數據流中。索爾瑪拉追蹤信號的突然丟失以及電子音那罕見的“卡頓”,讓他疲憊的眼中猛地閃過一絲精光!
    機會!雖然渺茫,但金子安他們似乎暫時擺脫了追捕!煤球…那小家夥…幹得漂亮!
    “滋…次級抵押物‘淩風’,編號sr7749,精神波動出現異常活躍峰值,疑似與目標丟失存在潛在關聯。”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恢複了絕對的平靜,但鎖定了阿飛的探測光束強度驟然提升!無數更細微、更冰冷的能量探針再次刺入他的身體和精神,試圖挖掘出任何可能的線索。
    阿飛悶哼一聲,咬緊牙關,將所有的擔憂和慶幸死死壓在心底,強迫自己恢複那種麻木和空洞。不能暴露!一絲一毫都不能!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夥伴們做的事!
    然而,在探測光束深入掃描他精神核心深處、那絲與藍星微弱共鳴鏈接的殘破通道時,異變突生!
    那本應被董董殘留意誌重創、被索爾瑪拉判定為“不可逆損傷暫時無法進行深度共鳴實驗”的通道,此刻,在沒有任何外部刺激的情況下,極其微弱地、自發地跳動了一下!
    這一次跳動,並非指向遙遠的藍星。
    而是…指向了三個極其模糊、極其遙遠、仿佛位於不同維度夾縫中的…點!
    三個點的氣息微弱到幾乎不存在,卻又帶著一種讓阿飛靈魂深處感到無比熟悉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溫暖!
    董董?眼鏡?老鐵?!
    阿飛的心髒在冰冷的禁錮中,如同被重錘狠狠擂擊!
    不可能!他們明明已經…湮滅在藍星裂痕的爆發中了!星璿姐親自確認的!
    但那股熟悉感…那種靈魂層麵的微弱悸動…絕不會錯!
    索爾瑪拉的探測光束顯然也捕捉到了這極其短暫、極其微弱的異常共鳴波動!
    “警告!檢測到次級抵押物精神鏈接通道出現未知、非指向性共鳴波動!”
    “波動特征分析:匹配度低…能量層級:極微弱…疑似…多重生命印記殘留回響?”
    “記錄異常!標記為:未知變量zeta。提升次級抵押物研究優先級!準備進行深層精神解構,溯源未知波動!”
    冰冷的電子音帶著一絲研究的狂熱。更多、更冰冷的探針如同毒蛇般刺向阿飛的精神核心!
    阿飛瞬間將所有的震驚和狂喜死死壓入靈魂最深處,用盡全部意誌力維持著表麵的空洞和麻木,但內心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董董!眼鏡!老鐵!你們…真的還以某種形式…存在著?!你們在哪?!
    那三個模糊的點…難道是…?!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劃破黑暗的閃電,在阿飛被禁錮的意識中炸開!他需要信息!需要確認!需要…活下去!把這個可能存在的、渺茫到近乎虛幻的希望,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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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暴、混亂、充滿毀滅性能量亂流的空間夾縫中。
    “血狼號”龐大的艦體如同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劇烈地顛簸著。猩紅的護盾光芒在空間亂流的撕扯下明滅不定,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艦橋內一片狼藉,各種儀表瘋狂閃爍,警報聲響成一片。
    “老大!護盾要撐不住了!能量核心過載127!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變成太空垃圾!”一個獨眼、臉上帶著猙獰刀疤的壯漢抓著控製台,對著通訊器狂吼。
    “閉嘴!老子知道!”通訊器裏傳來“瘋狗”傑克暴躁的咆哮,背景音是金屬扭曲的刺耳噪音和能量爆炸的轟鳴。“他娘的!索爾瑪拉的狗鼻子真靈!甩不掉!那群鐵褲衩在空間追蹤上真有兩把刷子!要不是剛才…咦?”
    傑克的聲音突然頓住,帶著一絲驚疑。
    “老大?怎麽了?”
    “追蹤信號…消失了?”傑克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剛才還在後麵像瘋狗一樣咬著,突然就…沒了?幹幹淨淨!連個屁都沒剩下?”
    “什麽?不可能!索爾瑪拉的追蹤…”
    “老子說沒了就是沒了!監控屏上毛都沒有!奇了怪了…”傑克的聲音充滿了狐疑,隨即又變得狂喜,“管他娘的!天助我也!小的們!穩住船!找最近的穩定空間節點!準備脫離這鬼地方!哈哈哈!老子就知道,跟老子作對的都沒好下場!”
    艦橋內頓時響起一片劫後餘生的歡呼和粗野的咒罵。
    在“血狼號”一個專門用來堆放“特殊貨物”的、布滿能量拘束力場的昏暗艙室內。
    金子安、青霖和煤球被粗暴地扔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空間折躍帶來的劇烈顛簸感還未完全消失,金子安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胃裏翻江倒海。他懷裏的煤球也暈乎乎地趴著,小舌頭耷拉在外麵,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青霖的狀況最糟。她側臥在地,臉色灰敗,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強行凝聚生命壁壘硬抗索爾瑪拉一擊,又經曆了狂暴的空間折躍,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生命本源。淡金色的血液從她嘴角不斷滲出,浸染了身下冰冷的金屬。
    “青霖前輩!”金子安掙紮著爬過去,摸索著扶住她。入手一片冰涼,她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
    “沒…事…”青霖艱難地睜開眼,純淨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剩下深深的疲憊。“隻是…本源透支…母樹…被重創…反噬…”
    她顫抖著手,似乎想凝聚一絲力量,卻連指尖都在發抖。最終,她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一枚僅有指甲蓋大小、通體碧綠、形如一片蜷縮葉芽、散發著微弱卻純粹生命氣息的晶體,塞進了金子安手中。
    “拿著…青霖星的…生命樹種…”她的聲音微弱如蚊呐,斷斷續續,“我…感知…母樹最後…剝離的…本源…有三顆…被…索爾瑪拉的…規則…衝散了…可能…落入了…空間亂流…或…其他…地方…”她的眼神帶著一種金子安無法理解的複雜和希冀,“找到它們…或許…是希望…”
    話音未落,青霖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氣息微弱到了極點。
    “青霖前輩!”金子安心中大急。生命樹種?三顆?被索爾瑪拉的規則衝散了?他猛地想起在逃離青霖星最後一瞬,感知到的那三顆一閃而逝、帶著熟悉氣息的種子虛影!
    董董?眼鏡?老鐵?!難道…?!
    這個念頭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起!但看著手中這枚僅存的、溫潤的碧綠樹種,再看看昏迷垂死的青霖,一股沉重的無力感再次襲來。希望?渺茫得如同星塵!而眼前的危機,迫在眉睫!
    就在這時,艙門被粗暴地踹開!
    一個穿著布滿油汙皮甲、臉上帶著刀疤、扛著一把巨大霰彈槍的獨眼壯漢正是剛才艦橋裏那位)走了進來,目光貪婪地掃過金子安,最終死死盯住了他懷裏剛緩過點勁、正警惕地豎起鱗片的煤球。
    “小子!我們老大說了,你的‘船票’和‘保護費’可還沒付清呢!”獨眼壯漢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槍口有意無意地指向煤球。
    “這小煤球看著挺稀罕,不如先押這兒?等你還清了債,再還給你?”
    煤球似乎聽懂了對方的惡意,暗紅色的豆豆眼凶光一閃,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威脅咆哮,小小的身體微微弓起,紫晶鱗甲上幽光流轉。
    金子安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他看著昏迷的青霖,看著齜牙護主的煤球,再看看自己腦海裏那個虛擬錢包圖標上鮮紅的、天文數字般的債務。
    他握緊了手中那枚溫潤的碧綠樹種,感受著其中微弱的生命氣息,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係統…”金子安在意識裏,聲音沙啞而冰冷,“抵押這枚‘生命樹種’…換點…能讓我們在這群星盜手裏…暫時活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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