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印記、爆發與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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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那聲不似人聲的咆哮,裹挾著極致的憤怒與毀滅的氣息,如同受傷凶獸的絕命嘶吼,狠狠撕裂了能量炮充能的嗡鳴!疤臉傑克瞳孔驟縮,猩紅的機械義眼中,那道渾身浴血、雙目赤紅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的身影,以超越極限的速度,帶著同歸於盡的瘋狂,瞬間占據了他全部的視野!
    太快了!快到他扣動扳機的手指都來不及完全按下!
    “找死!”疤臉傑克猙獰的疤臉上肌肉扭曲,驚怒交加!他肩膀猛地一沉,試圖強行調整炮口,將這隻撲火的飛蛾徹底轟碎!
    然而,金子安的速度更快!燃燒生命潛能換來的狂暴力量,讓他此刻如同一道撕裂空間的赤色閃電!他根本沒有任何防禦或閃避的意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誌,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那雙赤紅的眼眸和向前衝撞的身體上!
    目標隻有一個——撞開那致命的炮口!或者…撞碎它!
    就在這千鈞一發、能量炮即將噴吐毀滅光束的瞬間!
    另一股截然不同、卻同樣決絕的力量,在金子安身後爆發!
    “以吾之名!喚醒!守護之契!”
    青霖清冷而決絕的聲音,如同穿透靈魂的鍾鳴,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清晰響起!
    隻見她不知何時已半跪在地,雙手死死按在胸前!她臉色蒼白如雪,嘴角不斷溢出淡金色的血液,但那雙純淨的眼眸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是生命樹種本源在劇烈燃燒!她手心緊貼的位置,正是被金子安用外衣牢牢綁在胸前、包裹在七彩泡泡中的煤球!
    嗡——!!!
    一股凝練到極致的、混合著濃鬱生命氣息與古老星辰之力的翠綠色光流,如同決堤的星河,從青霖雙掌洶湧而出,狠狠灌入煤球體內!
    這不是治療!這是不計代價的強行喚醒!是燃燒樹種本源,去引動煤球體內那沉睡的、混亂的、屬於饕餮的恐怖血脈印記!
    “唧——!!!”
    一聲尖銳到幾乎要刺破耳膜、混合著痛苦、迷茫和某種原始本能的嘶鳴,猛地從七彩泡泡中炸開!
    煤球那被七彩泡沫包裹的小身體,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水滴,劇烈地膨脹、收縮!覆蓋全身的七彩泡泡瞬間被一股由內而外的、狂暴的暗紫色光芒強行撐破、湮滅!
    它緊閉的豆豆眼猛地睜開!那雙原本帶著點傻氣的小眼睛裏,此刻完全被兩團混亂而狂暴的暗紫色火焰取代!火焰深處,隱隱浮現出一個極其微小、卻散發著亙古凶威的饕餮符文印記!它身上那些原本被“美毛護理”強行壓製下去的暗紅色裂痕,如同燒紅的熔岩管道,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混亂、卻又帶著一絲被強行引導的“指向性”的吞噬氣息,如同蘇醒的滅世凶獸,轟然爆發!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就在金子安的身體即將撞上能量炮炮管的刹那!
    就在疤臉傑克的手指即將徹底扣下扳機的瞬間!
    煤球睜開了那雙燃燒著饕餮印記的混亂之眼!它那小小的身軀,如同一個被強行點爆的微型黑洞,爆發的吞噬力場瞬間籠罩了前方!
    目標——正是疤臉傑克肩膀上那門蓄勢待發的能量炮!以及…炮口內凝聚的、毀滅性的幽藍能量!
    嗡——!!!
    時間仿佛被拉長!
    金子安赤紅的身影撞上了炮管側翼!巨大的撞擊力讓沉重的能量炮猛地一歪!炮口瞬間偏離了青霖的方向!
    與此同時!
    疤臉傑克的手指也終於狠狠扣下了扳機!
    轟——!!!
    刺目的幽藍色毀滅光束,如同掙脫束縛的狂龍,咆哮著從歪斜的炮口噴薄而出!然而,它的軌跡卻並非射向金子安或青霖,而是…斜斜地射向了金子安和炮管撞擊點側後方的虛空!更恐怖的是,光束射出炮口的瞬間,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扭曲的力場捕捉、拉扯!
    煤球爆發出的混亂吞噬力場,如同一個貪婪的巨口,狠狠咬住了這道毀滅光束的“尾巴”!
    滋啦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粗大的幽藍光束,竟被硬生生從中撕扯、扭曲!一部分光束依舊沿著歪斜的軌跡,狠狠轟擊在遠處的金屬牆壁上,炸開一個巨大的熔融坑洞!而另一部分,則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化作一道扭曲的、被強行壓縮的能量流,倒卷而回,沒入了煤球那小小的、張開的口中!
    “唧…嗚…”煤球發出一聲痛苦而滿足的嗚咽,小小的身體如同吹氣球般瞬間鼓脹了一圈!體表暗紅色的裂痕光芒暴漲,那饕餮印記的虛影在它眼中瘋狂閃爍,仿佛隨時要脫離控製!吞噬的能量太過狂暴,遠超它幼小身體和混亂意識所能承受的極限!
    “噗——!”強行引導這股力量、燃燒樹種本源的青霖,如遭重擊,身體劇烈顫抖,猛地噴出一大口淡金色的血液!她手心的樹種虛影劇烈震蕩,裂痕處崩裂出更多的光塵,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本源作為橋梁和閥門,強行控製這股失控的饕餮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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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麵承受了金子安狂暴一撞的疤臉傑克,更是不堪!
    “呃啊——!”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金子安那燃燒生命潛能的一撞,力量大得超乎想象!雖然大部分被能量炮厚重的基座吸收,但傳遞過來的恐怖衝擊力,依舊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撞在他的胸口和肩膀上!
    哢嚓!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疤臉傑克壯碩的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懸浮車撞中,整個人離地倒飛出去!肩膀上那門沉重的能量炮脫手飛出,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他那隻猩紅的機械義眼瘋狂閃爍,最後徹底黯淡下去,表麵甚至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鮮血如同不要錢般從他口鼻中狂噴而出!
    “老大!”背包客瘦子和另外兩名拾荒者魂飛魄散!眼前的一幕徹底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那小子撞飛了老大!那個詭異的發光毛球竟然…吞了能量炮的光束?!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怪物?!
    恐懼瞬間壓倒了貪婪!什麽能量塊!什麽發財夢!在絕對的恐怖麵前都是狗屁!
    “跑!快跑!”背包客瘦子發出驚恐到變調的尖叫,連滾帶爬地向殘骸空洞外逃去!另外兩人也嚇得肝膽俱裂,丟下手中的能量槍,連巴頓的死活都顧不上了,亡命般跟著瘦子向外狂奔!
    疤臉傑克重重地摔在十幾米外的金屬地麵上,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留下一路刺目的血痕。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但胸口劇痛,左臂(機械義肢連接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
    “該死的…雜種…”他怨毒無比地看向金子安的方向,卻看到更讓他亡魂皆冒的一幕——
    那個撞飛他的小子(金子安),此刻正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噴出帶著內髒碎塊的血沫,赤紅的雙眼雖然依舊凶狠,但光芒明顯在迅速黯淡,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劇烈顫抖,顯然剛才那搏命一擊的反噬已經開始瘋狂吞噬他的生命!
    而那個詭異的毛球(煤球),在吞噬了部分能量光束後,小小的身體如同一個不穩定的能量熔爐,暗紫色的光芒和暗紅色的裂痕瘋狂閃爍、衝突!它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抱著它的那個女人(青霖),更是麵如金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淡金色的血液不斷從嘴角溢出,顯然也到了極限!
    但是!疤臉傑克更清楚自己的狀態!胸骨至少斷了三根,內髒出血,機械義眼報廢,左臂幾乎失去知覺…他根本沒有任何再戰之力!
    留在這裏,等那毛球徹底失控或者那女人緩過一口氣,他必死無疑!
    “媽的…你們給我等著!”疤臉傑克從牙縫裏擠出充滿怨毒的詛咒,用還能動的右臂和雙腿,掙紮著、狼狽不堪地向洞口爬去,每一步都牽扯著劇痛,留下長長的血痕。他現在隻想盡快逃離這個鬼地方!至於報仇…等找到“鏽火”的人再說!
    殘骸空洞內,瞬間隻剩下劇烈的喘息、痛苦的呻吟和能量不穩定逸散的滋滋聲。
    金子安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抵押“極致憤怒”換來的狂暴力量如同退潮般消失,留下的隻有千瘡百孔的身體和撕裂般的劇痛。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吞咽碎玻璃,眼前陣陣發黑。但他還是強撐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著爬到青霖身邊。
    “青霖…煤球…”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
    青霖的情況比他更糟。強行燃燒樹種本源引導饕餮印記,讓她本就重創的生命之樹雪上加霜。她手中的樹種虛影已經黯淡得幾乎看不見,裂痕猙獰,仿佛隨時會徹底崩碎。她艱難地抬起頭,純淨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充滿了疲憊和虛弱,但看向煤球時,卻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慶幸。
    “暫時…壓製住了…”她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每說一個字都牽動著傷勢。“但…反噬更重了…我的力量…快耗盡了…”她看向金子安,眼中帶著深深的憂慮,“你…”
    “死不了…”金子安咧嘴想笑,卻扯動了傷口,疼得直抽冷氣。他看向懷裏的煤球。
    小家夥已經再次陷入了昏迷。體表狂暴的暗紫色光芒和刺目的裂痕已經消失,恢複了黑乎乎、圓滾滾的本體。隻是那身短毛,在經曆了“美毛護理”的七彩泡沫和饕餮印記爆發的洗禮後,變得更加…油光水滑?甚至隱隱透出一種內斂的暗紫色金屬光澤?更離譜的是,它的小肚子圓鼓鼓的,像個充滿氣的小皮球,還時不時地發出微弱的、飽嗝般的能量嗡鳴。顯然,強行吞噬的那部分能量炮能量,並沒有被完全消化,依舊在它體內躁動不安。
    “這…算因禍得福?還是…埋了個更大的雷?”金子安看著煤球那油光水滑的毛發和鼓脹的小肚子,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他支撐著劇痛的身體,目光投向不遠處那塊懸浮的、光芒黯淡了許多的深紫色能量塊。剛才的爆炸和混亂,讓它內部的星河幾乎停止了流動,能量波動也變得極其微弱和不穩定,如同風中殘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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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金子安掙紮著,一點一點地向那塊能量塊爬去。每移動一寸,都感覺全身的骨頭在摩擦、錯位,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冷汗浸透了破爛的衣服。
    終於,他顫抖的手,觸碰到了那依舊散發著灼熱餘溫的深紫色晶體。
    入手沉重,磅礴的能量感雖然微弱,卻依舊讓他體內那沉寂的天賦“錢包”圖標微微跳動了一下。
    “奸商…”金子安在意識深處,用盡最後的精神力呼喚。
    “叮~!客官,您還活著呐?命真硬!”油滑的電子音響起,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幸災樂禍?“檢測到賣家狀態瀕危(肉體+精神雙重破產)…交易物低活性星核能量塊(價值點大幅縮水)…嘖嘖,慘呐!”
    “少…廢話…”金子安感覺意識都在模糊。“救…命…最優…方案…”
    “正在根據剩餘價值點(能量塊+您這破身體還能榨出的最後一點‘憤怒’利息)計算…”奸商的聲音帶著高速運算的嗡鳴。
    幾秒鍾後,一個模糊的選項彈出
    【唯一可負擔選項】
    【“生命樹種緊急維生孢子(雙人份)” + “低級凶獸能量消化不良緩解劑(特效型)”】
    【效果】
    維生孢子為生命樹種載體及關聯者(您)強行續命24小時,期間生命體征維持最低限度,行動能力嚴重受限,無法恢複。
    消化不良緩解劑微弱中和凶獸幼崽體內淤積的狂暴異種能量,緩解脹氣風險(效果存疑),附帶贈品‘清新口氣薄荷香’。
    【需支付剩餘能量塊全部價值點 + 賣家‘憤怒’情緒殘餘價值(抵押後需休養72小時)】
    24小時續命?效果存疑的消化不良藥?還要抵押憤怒情緒休養72小時?
    金子安看著這坑爹到極致的選項,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別無選擇!青霖的狀態撐不過下一秒!煤球肚子裏那顆“能量炸彈”隨時可能爆炸!他自己也離咽氣不遠了!
    “成…交…”他用意念發出無聲的確認。
    “叮!交易成立!祝您…呃…苟延殘喘愉快?”奸商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歡送調。
    嗡——!
    兩道微弱的光芒同時落下。
    一道翠綠色的、如同孢子般的光點,融入青霖的眉心和她手心的樹種虛影。她劇烈逸散的生命氣息如同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雖然依舊微弱,但不再滑向深淵,整個人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昏迷,如同沉睡。
    另一道淡藍色的、帶著薄荷清香的微光,則沒入了煤球圓鼓鼓的小肚子裏。小家夥在昏迷中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哼,肚皮裏躁動的能量嗡鳴似乎真的平息了一絲,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混合著之前的薰衣草香和金屬拋光劑味道飄散出來…味道相當詭異。
    而金子安自己,在交易完成的瞬間,感覺體內最後一絲支撐的力量也被徹底抽空。一股難以抗拒的、混合著極致疲憊和某種“情緒缺失”的空虛感,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眼前徹底陷入黑暗,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失去了所有意識。
    在徹底昏迷前,他最後的感知是冰冷堅硬的金屬地麵,鼻尖縈繞的混合怪味,以及…遠處疤臉傑克如同蠕蟲般爬出洞口的、充滿怨毒的詛咒低語。
    死寂,再次籠罩了這片巨大的噬星者殘骸空洞。隻有懸浮的、光芒極其黯淡的深紫色能量塊,散發著微弱而不穩定的光暈,映照著三個昏迷不醒的身影和一隻肚皮圓滾、毛發油亮、散發著薄荷薰衣草金屬拋光劑混合香氣的小煤球。
    不知過了多久。
    “滋…滋啦…”
    “…坐標…鎖定…失敗…”
    “…能源…枯竭…”
    “…備用協議…轉入…深度…休眠…”
    殘骸深處,那冰冷僵硬的機械低語,在斷斷續續地重複了幾遍後,信號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歸於沉寂。仿佛那維持它最後活動的能源,也終於徹底耗盡。
    空洞入口處,被爆炸和撞擊弄得一片狼藉的熔融坑洞邊緣。
    一道極其輕微的、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腳步聲,悄然響起。
    一個身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坑洞邊緣的陰影裏。
    他(或她?)的身材並不高大,穿著一身由暗灰色金屬鱗片和某種啞光布料拚接而成的貼身作戰服,勾勒出精悍流暢的線條。臉上覆蓋著一張隻露出眼睛和下巴的、沒有任何標識的暗銀色金屬麵具,麵具表麵流動著微弱的光澤,似乎能吸收光線。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後交叉背負的兩把武器——一把是造型簡潔、線條流暢、槍管狹長的狙擊型能量步槍;另一把則是通體漆黑、隻有刃口閃爍著幽藍寒芒的弧形短刃。
    他無聲地蹲下身,麵具下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冷靜地掃視著洞內的景象。
    目光掠過昏迷不醒、渾身浴血的金子安和青霖。
    掠過懸浮在空中、光芒黯淡的深紫色能量塊。
    掠過那隻昏迷中、肚皮圓滾、毛發油亮、散發著詭異混合香氣的小黑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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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過遠處牆壁下生死不知的巴頓。
    最後,落在地上那幾道刺目的、一路延伸向洞外的、屬於疤臉傑克的血痕上。
    他的目光在疤臉傑克爬行的痕跡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分析著什麽。隨即,他伸出手指,在金屬地麵上輕輕一抹,指尖沾染上一點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紅色血跡。他湊到麵具下的鼻端,極其輕微地嗅了一下。
    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洞內昏迷的三人,尤其是那塊深紫色的能量塊和那隻詭異的小獸,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探究。
    就在這時。
    “嗝兒~”
    一聲極其輕微、帶著滿足感和小委屈的飽嗝聲,在死寂的空洞中突兀地響起。
    是煤球!它在昏迷中,無意識地又打了一個飽嗝!一股微弱的、混合著薄荷清香和幽藍能量氣息的氣流,從它的小嘴裏飄了出來。
    麵具人的動作微微一頓,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煤球!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麵具下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他沒有任何猶豫,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流水,悄無聲息地向後退去,迅速消失在坑洞邊緣的黑暗之中。
    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有洞內懸浮的、光芒極其黯淡的能量塊,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暈。昏迷的金子安和青霖毫無所覺。
    煤球在睡夢中,似乎夢到了什麽好吃的,小爪子無意識地撓了撓自己油光水滑的肚皮。
    時間,在死寂的金屬墳場中無聲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滴…滴…滴…
    一陣極其微弱、如同水滴落在金屬上的聲音,極其突兀地在空洞深處…靠近那塊懸浮能量塊的地方響起。
    聲音的來源,並非能量塊本身。
    而是能量塊下方,那被炸開的焦黑淺坑邊緣,一塊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似乎是從之前炸裂的容器上崩飛出來的銀灰色晶體碎片。
    那碎片,不知何時,竟然如同活物般,悄無聲息地“蠕動”到了能量塊正下方,緊貼著地麵。
    碎片表麵,極其微弱地閃爍著一點…與能量塊同源的深紫色光芒。
    更詭異的是,那點深紫色光芒,正如同心髒般,極其微弱地…脈動著。
    每一次脈動,都伴隨著一聲微不可查的“滴答”聲。
    仿佛…某種東西…在竊取著能量塊最後逸散的能量…悄然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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