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齊轍不解。“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小番點頭：“確實是一件好事情。可正因為是好事，所以會讓人忽略掉很多其中所存在的問題。”
    “這裏麵有什麽問題？”齊轍坐直了身子，聽小番解釋。
    “我問你，扔在垃圾桶裏的廢瓶子以前是由誰收集的？”
    齊轍想了一下：“黍中縣的話，應該是黍中回收站吧……或者各個社區？”
    小番搖頭歎氣：“你們啊，都是沒有經過苦難的公子、小姐啊。”
    齊轍道：“怎麽感覺你在罵我？話說，一般學生也不會去了解這種事情。”
    “所以史玉蟲才犯了一個致命錯誤啊。”
    “什麽？”
    小番故作神秘笑笑，隨後翹起腿來，靠著椅背吊齊轍胃口：“嗯，說的久了，有一些渴。”
    “好，等著。”齊轍轉身去拿一次性紙杯，打了一杯溫水後，送到小番麵前。
    小番一口氣喝了半杯，放下杯子繼續說道：“你聽我說。各個垃圾桶、街道上以及花圃中的廢瓶子，都是由那些老爺爺、老奶奶所拾撿。他們的生活大多都很拮據，撿廢瓶子所賣的錢，占他們的收入很重要的一部分。”
    齊轍理解小番的意思了：“所以你是想說，史玉蟲要辦這個活動，這些老爺爺、老奶奶第一個就不答應。”
    小番點頭。
    齊轍問道：“感覺有問題，黍中大學的學生僅僅隻是撿5個瓶子而已，會出現你說的情況嗎？”
    小番慢慢的喝下一口水：“黍中大學有多少學生？”
    “四萬多人。”齊轍在心中計算了一下：“那就意味著，需要在……明天開始一直到國慶，也就是7天內。要找到20萬個瓶子。”
    小番激動起來：“不是七天，而是從第一天開始，就突然出現20萬個瓶子的需求。大概在這個活動開始後的第3天，整個黍中將很難再撿到廢瓶子，貨架上的瓶子飲料也將全部銷售一空。到那個時候，史玉蟲的活動必然會遇到社會上的很大的反對聲音。而且，那時廢瓶子的價格也會被炒到很高。”
    齊轍明白了：“所以，我們不需要管史玉蟲，他會自己死掉。隻要在他被罵的最慘的時候，點破他和廢品廠廠長的交易就可以了。”
    小番點頭：“也不一定需要在那個時候，這種惡劣的事情隻要被發現，他立刻就會完。你隻需要想辦法拿到他和廠長做交易的記錄。”
    “明白了。”齊轍笑道。“哎，小番，我還有一件事得求你。”
    “是中午要去和馬躍傑聚餐嗎。這對於你來說，這應該不是問題吧。”
    “確實，但……”齊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會寫發言稿。”
    小番笑了起來：“原來堂堂齊副處長居然不會寫發言稿。”
    齊轍感覺到身上稍稍有些發熱：“我確實不會寫。好姐姐，你就稍稍幫我一把，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小番眯著眼點了點頭：“把你們的工作紀要拿過來。”
    “謝謝！”
    “何黯，起床。”
    “嗯～”何黯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社～長～”
    齊轍歎氣：“你到底夢到了什麽？”再次輕推何黯。
    何黯撒嬌般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說：“馬上就起來了。”
    齊轍看著何黯迷糊的睡顏，忽然間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他湊近何黯的耳畔，輕聲說道：“學作處解散了。”
    “嗯～學～作處～”何黯忽然驚叫起來：“社長！”
    齊轍被嚇了一跳：“你怎麽突然這麽大聲？”
    何黯喘著氣環顧四周，漸漸安靜下來：“抱歉，我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夢。”
    “哎，我才應該說抱歉。那句‘學作處解散了’是我在你耳邊說的。”
    何黯愣了一下，隨即白了齊轍一眼，伸手在齊轍腦袋上砍了一下。
    齊轍笑著賠罪：“好了，你精神怎麽樣了？”
    “恢複了，已經有參加聚餐活動的精神了。”
    “那就好。”齊轍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圓盒，遞給何黯，盒子上印著人偶麵具樣式的ogo。
    “這是……”何黯看向齊轍。
    “小番剛剛來過，見你黑眼圈比較嚴重，便借君慧的化妝品給你。”
    何黯接過圓盒子道謝，又拿出桌子抽屜中放著的鏡子，細細查看自己的臉：“已經這麽明顯了啊。”
    齊轍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小番幫忙寫的稿子，腦海中卻浮現出和史玉蟲戰鬥的場景。
    “貪瓶子錢，威脅西芬。”
    “什麽？”何黯看向齊轍，她正用刷子往臉上沾粉。
    “沒什麽，隻是想想接下來對付史玉蟲的突破口。”
    “隻是！具體是怎樣！”何黯已經完全沒有了化妝的心情，匆匆忙忙的用粉底刷點了兩下，便將盒子蓋住。
    “明天史玉蟲會開啟一項撿廢瓶子的活動。名義上會將廢瓶子無償捐出，實際上他會偷偷賣掉，自己撈一筆。雖然這個活動看起來很不錯，但小番推測史玉蟲的這個活動很難辦下去。還有就是，史玉蟲威脅西芬，命令她必須得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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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黯點頭：“那西芬還好嗎？”
    “我把錄音筆借給西芬了，隻要史玉蟲還敢威脅她，那就沒有史玉蟲好果子吃。不過現在我得想想，如何才能利用這些信息打出漂亮的攻擊。”
    齊轍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實施方案我已經有了大致的構想，但具體細節需待中午聚餐後才能確定。”
    何黯點了點頭，坐到齊轍麵前：“這樣化妝看起來是不是好很多了？”
    “黑眼圈已經看不出來了。”
    “那就好。”
    “對了，這是等下發言的稿子，你看看吧。”
    “喔，你好厲害。”
    齊轍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小番代我寫的。”
    何黯邊翻看稿子邊點頭：“那小番好厲害，都沒參加過學作處的活動就可以寫的這樣好。”
    學作處的門“滴滴”的響了起來，這是電子鎖輸入密碼時的響聲。
    齊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應該是田可芯來了，她今天上午滿課。”
    門被推開，田可芯走了進來。
    “可芯姐。”
    “中午好啊，黯。你今天怎麽漂亮了這麽多？”
    “是嗎！”何黯又取出鏡子照。
    “當然！變變漂亮了好多。來，一起拍照。”田可芯拉來一把椅子和何黯並排坐，拿起手機自拍。
    “哢”
    “再用這個角度照一下。”
    “喂，你倆別拍了。”齊轍拿起稿子拍了拍何黯的腦袋。“準備走了。”
    “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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