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學生會指導老師果然如齊轍所料，故意給常君慧和齊轍的第一場安排在礦冶係。按照以往的慣例，第一場應該是在中立的係，至少是明麵上中立的係部。而礦冶係是旗幟鮮明的支持程承呈的，將常君慧和齊轍的第一場安排在這裏明顯是要給他們兩人來個開門黑，挫一挫銳氣。
    天還未完全破曉，校園籠罩在一片薄霧中，遠處的路燈還閃爍著微弱的光，常君慧早早到學作處，攤開的是她反複修改過無數次的競選演講稿，溫習上午要演講的內容。
    太陽漸漸升起，直到七點二十齊轍才悠悠的起床。
    齊轍吃過早餐在學作處與常君慧會麵。
    齊轍將他買的包子遞給常君慧：“喲，你來真早。
    齊轍把包子遞過去，常君慧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但並沒有吃，隻是輕輕放在了桌上：“我不想吃。”
    齊轍拉著常君慧坐下，她的手微微冰冷、潮濕：“你有點太緊張了吧？。”齊轍輕聲問道。
    常君慧慢慢坐在椅子的前端，目光緊盯著演講稿：“是你太放鬆了，指導老師故意這樣安排對咱們很不利。你還起這麽晚，害我一直等。”
    齊轍笑了起來：“君慧，競選的流程什麽的咱們不是已經確定好了嗎？那些策略，那些應對突發情況的預案，咱們都討論過無數遍了。”
    “可是……第一場是在礦冶係。”常君慧不由得握緊了拳；“礦冶係的人肯定要擾亂會場，讓咱們的第一場競選進行不下去。”
    “確實。”齊轍點頭。“但是第一場競選在早八，如果沒有什麽東西強迫，早八誰起得來？早八隻是老師和領導有精力罷。所以把支持咱們的係安排的越晚對咱們越有利。”
    常君慧點頭，但眼中的擔憂並未完全消散：“是這樣，但是麵對反對咱們的係，要怎樣才能改變他們的態度？咱們競選演講的會場都是實時直播的，希望他們不要擾亂會場。”
    “改變不了。”齊轍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到時候在會場的，必然是程承呈派來攪局的。如果他真要擾亂會場，那處理起來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可不論如何，事情都可以向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就看我們要怎麽處理了。”
    “那這第一場會議要怎麽對待？”常君慧抬頭。
    “就當一次模擬練習，超級真實的模擬練習。”齊轍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之後咱們在中立的係、還有支持咱們的係上演講的時候打好基礎。”
    “知道了。”常君慧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齊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吧，馬上就八點了，咱們趕緊去礦冶係那裏。”
    “好。”常君慧站起身，雖然心中仍有一絲忐忑。
    礦冶係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老師給齊轍和常君慧安排的會場。會場很小，位置也十分偏僻，但容納到場的人數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然如齊轍所預料的，到場人數寥寥無幾，而這到場的幾人，恐怕還都是程承呈安排下來要對付他倆的人。
    常君慧登台，站在講台最中間的位置，齊轍則站在她的側麵，環視周圍的人群。他的目光落在最中間的那一個人身上，那人精神抖擻，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顯然是程承呈派過來主要和自己作對的那個人。而周圍的人，也許隻是群演，用來當此人的捧哏。
    常君慧開始她的演講，聲音微微顫抖：“嗯……大家好。我是校文藝部部長常君慧……”
    話音未落，台下便響起了噓聲，還有人趴在桌子上故意發出打呼嚕的聲音。那個最中間的人喊道：“下去吧，我們已經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了，多說無益，趕緊走吧。花瓶還是閉嘴比較好。”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的笑聲，那些原本還困的人來了一些精神，發出起哄的聲音。台下頓時吵成一片，明明沒有幾個人，整體卻像集市一樣吵鬧。
    常君慧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靈防線馬上崩塌，小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齊轍立刻用手撐住常君慧的腰，感受到腰部傳來的力量，常君慧側頭看向齊轍。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助。
    齊轍一瞬間看到了常君慧那求助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早知道程承呈沒安好心，故意給自己下絆子。對於今天的第一場演講，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不在乎結果。但當他看到他們欺負常君慧欺時，心中的憤怒還是無法抑製。他準備給這些人一點教訓，當然，現場對觀眾發難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隻是他忍不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常君慧被欺負，而自己卻無動於衷吧。
    “君慧，你繼續演講，剩下的交給我。”齊轍低聲說道。
    常君慧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我說不下去了。”
    “沒事，你就把他們當成教室裏找到的一些學生，然後你好好的把之前背會的稿子背出來就好了。”齊轍慢慢用力將常君慧往前推了一步，目光中滿是鼓勵，“你可以的。”
    常君慧被齊轍鼓勵著，破碎的心理慢慢重新建立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嗯。”
    “好。”齊轍點頭，心中籌劃對這些觀眾的回擊。
    常君慧目光再次掃過台下，她清了清嗓子：“我今天懷著真誠與熱情站在這裏，競選新一屆校學生會會長。我知道，這條路並不容易，但我有信心，也有決心，為同學們帶來更好的服務，讓我們的校園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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