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升級至v5】
    【恭喜你升級至v6】...
    殺穿了整個一號廢墟，從而獲得的大量經驗，讓江奕的角色已接近滿級了。
    此時他站在坍塌了一大半的天台之上，身上甚至臉上，到處是被撕爛的皮膚，鮮血直流。
    身體各種機能也嚴重透支，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耗。
    嘴裏還嗆著血，不知道是怪物的還是自己吐的。
    江奕身形晃動了一下，依靠外骨骼強行穩住，沒有半句廢話環視一圈：“係統？”
    [未發現疑似目標實體。]
    “嘁！”
    天台上沒有，隻能說明目標實體躲在四層或者五層的刷怪籠裏！
    除非他能將整個刷怪籠一鍋端，否則休想找到它！
    但除非炸掉整棟樓，否則肯定需要重火力才行。
    “不...還有種可能。”
    但江奕又迅速從自己的假設裏跳了出來。
    屋頂相較於下層，視野更加開闊、更方便觀察和逃跑。若對方是智慧生物，很可能更偏向於室外而非室內。
    但從槍聲響起到他推進至頂層，外骨骼衝刺的速度幾乎沒有斷過，可謂是相當快。
    如果那個實體一開始就在頂層，可能根本來不及躲回下層！
    若是這麽想，那麽它也許隻有一條路能走！
    說時遲那時快，分析隻花了兩三秒鍾的時間，江奕便立刻衝到破碎的天台邊緣。
    一邊沒看到沒關係，他又轉向另一邊，很快就在黑暗中發現了某物。
    [發現疑似目標，已超過最大捕捉距離！]
    “我看到了。”
    那是一個，像是飛鼠一樣的東西，雙臂張開腋下的肉膜變作滑翔翼的模樣，迅速向遠離避難所的那一側移動！
    而在那東西下方，許多701都衝出避難所，追著滑翔翼的步伐，在它身邊聚集。
    這似乎就是現在還沒有怪物，殺上天台的原因。
    江奕右手舉起染血的柯爾特，深吸一口氣，將升級後的三點屬性點，全都加在了敏捷之上！
    那是一種嶄新的體驗，時間在專注之下，似乎都變得緩慢！
    他強行平複起右手的晃動，輕扣扳機，目光越過瞄準器，三點一線瞄準那個飛行物！
    然後他便看到，那東西似乎回頭了一下，又加速向下墜落。
    江奕：“......”
    [目標即將脫離最大射程！]
    “呼...”
    江奕搖了下頭，將已經瞄準的手槍放下了，遙見那生物已然墜落在地，一群701圍攏了上去。
    [目標已失去視野。]
    “嗯，很可惜。”江奕沒什麽感情的說道：“目標已逃跑...撤退。”
    回到避難所的路是一片坦途，並沒有遇到什麽阻攔。
    除了在進入避難所到辦公室一段路，又有調皮的棺材忽然出現，跟他玩猜猜我在哪的遊戲外，什麽怪事都沒有發生。
    江奕把路上順便抓的兩隻701丟進了兩個收容室，收回了它們身上的捕捉網。
    這樣一來，明天就能完成擴充人員，和填充收容室兩個任務。
    等他回收了裝備，再把自己的角色放回了休眠倉後，時間已經來到了夜裏十點整。
    “哈——”
    江奕摘下頭上的1523，靠著單人沙發一邊喘著氣，一邊揉著太陽穴。
    本體倒是不累，但理智下降的厲害，心理上疲憊跟大戰了一場沒有任何區別。
    這時，桌上的平板發問了：“您是故意放走了異常實體，對嗎。”
    “那個距離打不中。”江奕隻是道，轉了下椅子雙手捧起平板，吩咐：“給我投影剛才的錄屏。”
    “根據估算，您在初始位置射擊，應當有33左右的命中率。”
    平板上顯出剛才的錄像來：“您卻沒有做出嚐試。”
    “嗯，算是吧，因為...”
    江奕皺著眉頭，拖動進度條，到最後的一段。
    他用槍瞄準那個空中的單位，對方回頭看了他一眼。
    “給我放大這裏...對，增亮，修複圖像，再放大一點！”
    很快，屏幕上就呈現出放大後的圖像，就是對方的臉部圖案。
    那分明是一張不算清晰，但輪廓分明的臉，五官與人類，並無太大區分。
    月光下褐黃色的皮膚和黑色的短發，看樣子像是中部地區少年，或者少女的外貌。
    “目標實體呈現出了異常的特質，”平板電腦提醒他：“您不應該因為其外貌，就對其網開一麵。”
    “沒有。”
    江奕搖頭否定了，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沉思道：“我隻是在想...所謂的異常本質，到底是什麽。”
    電腦：“異常即其所展現的，不符合科學邏輯的特殊性。”
    “那是它的定義，不是本質。”江奕道：
    “但假如，這個世界的遍地‘異常’，是一種特殊的進化意外，就好比撞滅絕恐龍的那顆隕石。
    “那麽這世界上的幸存者，他們的發展，是該稱之為異常，還是該稱之為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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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腦：“您正在懷疑您的職責。”
    “我沒有，收容和解析異常就是我的工作，701那種怪物來多少我會殺多少。
    “我也知道，無論他們在像人，其基因上都已經是和我完全不同的東西。
    “但我看到他會怕、會跑、會躲起來，會慌不擇路召喚同伴的時候...反正，有種東西阻止我開槍了。”
    江奕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粘血的柯爾特左輪，沉思道：
    “因為一旦開槍，無論子彈是中也不中，就等於是一個宣告，杜絕了和平相處的所有可能。”
    “您在討論異常現象時，確認提供了‘和平’這個詞嗎？”
    “有何不可？我所在的國家已經用曆史證明了，征服不是唯一的選項。它的智慧和反應，太像是‘人’了，就和1522一樣。
    “所以，即便他與我不同，我也願意相信它的本質和我們類似。”
    江奕看向悄悄爬上桌上旁聽的1522，道：“就像想象你不單單隻是異常體，也擁有內在的‘靈魂’一樣。”
    1522抖了一下，旋即屏幕上又呈現出豹哭的表情：
    [主管大人！( ? ?)這是我聽過，最溫柔的話！！]
    平板電腦似乎並不這麽覺得，而是說：“這就是您沒有開槍的原因，所造成的後果，或許是放虎歸山。”
    “那就讓它把老虎放過來，就當是給我和所有玩家的考驗！”江奕抱著雙臂，將後背靠在沙發上道：
    “若是連門都出不去，怎能有資格，去看更遠的風景！
    “它既然展現出畏懼，就讓它回去傳播恐懼，識相的話永不再來！
    “它若展現出敵意，我當就用盡一切手段，把它們殲滅推平，雞犬不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瞻前顧後何以成事？”
    江奕最後看了眼視頻畫麵，站起身來，淡淡的說：“視頻就留下吧，明天不要上傳給公司，拿不清他們的態度。”
    平板電腦：“收到。”
    “還有，你不是第一次質疑我。”江奕問平板道：“你叫什麽名字？”
    “您可以稱呼我為‘赫拉’。”
    “古希臘的神後麽？”
    江奕點了下頭，沒太糾結這個名字的意義，便頭也不回走向休息室。
    今天終於可以睡床了。
    在臨近出門時，他停下腳步，說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質疑被認為是高級的情緒，區分人類與動物。所以我也會把你當成有靈魂的‘人’。
    “晚安，赫拉。”
    “祝您好夢，主管。”
    所有的燈光在江奕走出辦公室後關閉了。
    隻剩下平板電腦的電源鍵，在黑暗中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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