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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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幾個月的光景,墨蘭便覺物是人非,感覺自己現在看事的角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收到沈家送來賞花的帖子,因為這一次是沈家除了公主大婚後的第一次下帖邀請各府夫人小姐。
想著沈家邀請了盛京幾乎所有的官眷,墨蘭對這次的聚會也是格外的重視,一早就穿戴好,坐上馬車朝著沈府的方向駛去。
又行了半個時辰,就看見街西邊的三間獸頭大門外,蹲著兩個大石獅子,因為剛跟著父親從揚州上來時路過這邊,當時遠遠的望過一眼就滿心的震撼,當時還和如蘭說李小姐家算是看的見的高門大戶,時過境遷現在這裏變成沈家了。
轎子又抬著走了一百步遠,離正門差不多五步遠就停了下來,轎子落穩後露種就上前打起了轎簾,扶著墨蘭下了轎。
墨蘭扶著露種的手,在沈家下人的接引下從正門走了進去,穿過垂花門,兩邊是超手遊廊,正中就是穿堂,穿堂前方是一座假山,轉過假山就來到了沈家的花園也是賞花的地方。
抬眼望去便見在場人人皆是一副笑語盈盈熱鬧非凡的樣子,墨蘭也趕緊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笑著朝花園過去,扶著露種的手兩隻眼睛停的找著熟悉的人,最後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鎖心她們,兩人視線在空中對視一眼,墨蘭就朝著鎖心那邊過去了。
"鎖心姐姐"因為幾月不見墨蘭也對她甚是想念,兩人一見麵就躲在一旁開始忘乎所以低聲交流著,默契的沒有提幾月前發生的事情,隻是都默默的藏在心裏了。
周圍人的談話聲猶如嗡嗡作響的蜂群,源源不斷地傳入兩人的耳中。那嘈雜的聲音裏,重點談論的對象便是小沈氏。眾人的言語之中,皆是一副驚歎和羨慕不已的語氣。
有人繪聲繪色地說道:“你們可知道,這小沈氏啊,那可是從邊關小鎮出生的。誰能想到他們家能走了那樣的狗屎運呢!跟著官家一步登天”另一個人馬上接上話茬,眼睛睜得老大,滿臉的不可思議,“是啊是啊,她姐姐是皇後,她姐夫可是當今官家,那可是天下最有權力的人呐!”
“可不隻是這樣,”又有人興致勃勃地補充道,“她父親被封了世襲侯爵之位。這世襲侯爵,那可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榮耀啊,從此沈家就有了世代傳承的富貴了。
還有她那三個哥哥,官家各個都給了了不得的造化。大哥成了世子,三哥娶了公主,成了駙馬爺,一下子就和皇家結了親”
說到這裏,眾人都不禁發出一陣驚歎聲。
接著,有人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地說:“還有那二哥,雖說一開始是個鰥夫,可誰能想到他竟還娶了英國公的老來女。英國公那是什麽人物,在朝廷裏那可是跺跺腳都能讓盛京抖三抖的存在。他的老來女,那可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寶貝疙瘩,就這麽嫁給了小沈氏的二哥,這沈家簡直是走大運了,子嗣不管男女的姻緣都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再看看小沈氏自己,被官家指配給了世家出身的小鄭將軍。那小鄭將軍,家族底蘊深厚,自身又武藝高強,在軍中威望極高。小沈氏嫁過去,一下子就成為了盛京貴婦人中的佼佼者了。”
“可不是嘛,”有人感慨道,“這沈家原本在品級末尾,在盛京根本就排不上號。可就因為她姐姐這層關係,一下子就進入了盛京的權力中心。這變化,比戲文裏演的還要誇張。戲文裏再怎麽編,也編不出這麽離奇的故事啊,可偏偏就在沈家身上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可真是讓人驚歎啊!”
路人甲:"小沈氏可真是有福氣的,模樣也隻能算清秀可人,要是她年齡還大上一兩歲,那就錯過了這段絕頂的好姻緣了啊!運氣可真好,嫁給了盛京家風最好的鄭家,可真是享福,而且不到一年又懷上了,就等她生下子嗣那她這輩子就穩了。,"
路人乙略帶酸氣的接到:是啊!"鄭老夫人自從知道沈氏懷孕了,就特意免了小沈氏的晨安幕請的規矩,唉!說完就摸著自己的肚子,想想我們呢,就是懷著孕也隻能早早的起來收拾好,趕緊去服侍婆母,還要被婆婆說嘴,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啊!"
路人丁也接口道:"誰讓人家運氣好了,她的姐夫可是官家,人家不光婆母好,連夫君也對她格外的體貼入微,聽說小沈氏喜歡配製香料小鄭將軍還特意派人去全國各地找來給她,而且啊!壓低聲音說除了前段時間病死去的通房,鄭小將軍可是到現在連一個房裏人都沒有一心守著小沈氏,這才是最讓人羨慕的一點。"
墨蘭正尖著耳朵聽著,突然聲音便戛然而止,抬頭望去就見她們談論的主角來了,帶著一堆丫鬟婆子從自己的身邊路過,許久過後空氣中還能聞到一股香味,小沈氏果然是愛香之人連懷著孕都抹著。
墨蘭鎖心冷眼的看著小沈氏一來,一堆夫人便好像換了一副嘴臉的圍了上去,開始各種奉承討好著,誇讚著什麽幸福,美滿,身上的香好聞,有品位之類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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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沈氏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那剛顯懷的肚子,一臉得意的樣子,墨蘭就是知道那些夫人馬屁拍對了地方。
接著便聽著小沈氏開始炫耀著這香是她夫君從全國各地給她搜樓回來的,自己又加了其他一起配製後才成的,說完就得意的叫來丫鬟給在場的每人送了一盒香料,讓她們也試試。
墨蘭因為不喜小沈氏接過就把它丟給了丫鬟,便不在想在過多的關注她,低聲的和著幾個要好的閨蜜說著平日趣事。
小沈氏剛一離開,墨蘭便見很多夫人瞬間換了一副嘴臉,和自己一樣直接把東西丟給了丫鬟,有的嘴巴不嚴的還在說著,"不愧是小門小出生,一副暴發戶的品味,連用的香都這麽重口味,令人生厭。"
突然一道細小的聲音傳來,"怎麽小沈氏懷著孕還天天用著香也不怕對小孩不好嗎?"
又一道聲音回懟道,"想討好人那你就去和小沈氏說啊!"
那說這話的人看著周圍人的眼神,也不想給自家找麻煩,立刻低頭不語了。
因為是上午過來的,賞完花後眾人便一起沈家用餐了,墨蘭因著夫家是侯爵府,桌子也離主桌不遠。
用餐時也終於看到了公主,舉手投足之間端莊典雅,盡顯皇家氣派,行為舉止和桌上的沈家人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人覺得婉息。
用餐到一半就見公主那一桌隱隱傳來壓低的爭執聲,墨蘭小心的觀察著,隻能看到公主麵色不悅的對著沈母說著什麽,令墨蘭瞠目結舌是的看到沈母居然敢擺出一副婆婆款,臉色難看表情一臉不耐煩的應付公主,而他們桌上的其他人居然毫不在意的吃著東西,好像習以為常了,絲毫不顧公主之尊,簡直倒反天罡了。
沒一會公主便麵色不悅的起身離開了,絲毫沒有影響到沈家眾人的吃喝,墨蘭沒有看到沈家任何人去挽留公主,甚至連起身恭送都沒有,就這麽冷眼看著公主生氣獨自離開,絲毫沒在眾人麵前尊重公主。
看著公主離去,墨蘭趕緊隨意眾夫人一起行禮,目送公主離開,眼睛襒向沈家那桌才看到他們不情不願的起身行禮,心裏很不是滋味。
在坐下時墨蘭就看見桌上的眾人都隱隱約約的加快速度吃著東西,想著公主當眾被夫家下麵子,也覺得坐立不安恨麻木的快速吃著東西,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場午飯吃的墨蘭心力交瘁,出了沈家的大門才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公主下嫁到沈家,沈家居然如此不尊重微柔公主,不把公主看在眼裏。
往外走的人群裏也在低聲談論這件事情。
路人甲:"這沈家怎麽這麽大的膽子,敢當眾給公主擺臉色,欺負公主。"
路人丁因為是剛來盛京對京中行事不太了解疑惑道"難道公主不會向宮裏告狀嗎?"
路人乙"嗬,告狀有什麽用,當今的皇後可是出生沈家,而官家又隻是公主的遠親,孰輕孰重誰都分的清啊!
去年公主就是因為駙馬紈絝整日的吃酒耍樂,他們小門小戶出生哪來的那麽多銀錢還不是動用公主的陪嫁,導致公主和他爭辯,公主因沈家人的偏幫,就直接告倒皇宮,結果呢?雨點大風聲小,官家根本就沒有理會直接交給了皇後,而皇後又是駙馬的姑姑,肯定是偏袒駙馬的,直接把事給冷處理了,搞得不了了之了。
而且公主又沒有兄弟姐妹,先帝和唯一的兄弟鎮南王關係又不好,沈家又知道公主沒人依靠,加之又撕破了臉皮,讓他們在京城丟了麵子,讓原本還能麵上假裝的沈家人直接就放開了,微柔公主在沈家可是日子不好過啊!因為是下嫁連公主府也沒有隻能在沈家熬著了!"
墨蘭靜靜地跟在人群裏,低垂著頭,雙眸微微眯起,默默聽著旁人所講述的這一切。沈家的種種行徑,如同一團陰雲,在她的心頭緩緩聚攏、彌漫。
“沈家可真是毫無底線”,墨蘭在心底暗自咬牙切齒。她仿佛看到了沈家那一張張貪婪、醜惡的嘴臉,在利益的驅使下,扭曲而又猙獰。微柔公主下嫁而來,那豐厚的陪嫁本是她在這陌生之地的依仗,是娘家對她的關愛與庇護。可沈家呢,竟如同餓狼一般,因公主無人可依,便把這視為盤中之食。
更讓墨蘭氣憤不已的是,沈家在享用著微柔公主陪嫁的同時,還對公主肆意欺辱。她仿佛能看到微柔公主那柔弱無助的身影,墨蘭不禁為微柔公主感到悲哀,也對沈家的惡行感到無比的憤怒。
“這對姐夫妹夫可真絕”,這不是就在吃絕戶嗎?拿著戶主的全部財產,而且還欺辱戶主的妻女,叫她們最後一點東西都要搶走,想到上一世這位官家坐穩位置,馬上就過封親爹為皇考。
趙宗全一個已經過繼給先帝,權力已到手就忘恩負義和禹州還有顧廷燁等人一起欺辱孤女寡母,逼迫太後承認他封親爹為皇考,把先帝還有在宮中的太後置於何地,言行舉止簡直讓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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