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看著小秦氏那難看的神色，暢快極了，眼裏也閃過一絲快意。
    封建和開明能隨意切換的明蘭，總能找到最利於自己的利場。
    立馬從剛剛封建糟粕，堅定的嫡庶貴賤的擁護者變成了人人平等的明蘭。
    這不我們視人如子，體善下情的明蘭就上場了，用一副心痛常嬤嬤的語氣對著小秦氏說道:
    "婆母你怎麽能濫用私刑責罰常嬤嬤呢？常嬤嬤可不是我們簽了身契的仆人，就就是我們二房雇傭的良民。"
    "婆母你怎能跟以往一樣，把她當成了隨意打罵責罰的仆人了，這把她們當什麽了，她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再說了常嬤嬤又是夫君的奶娘，可是奶過夫君的，也算的上半個母親接她來我們二房看顧的。"
    "夫君對常嬤嬤極為尊敬，婆母這這般責罰常嬤嬤，夫君一定責怪我這個當大娘子的沒有看顧好常嬤嬤。"
    明蘭一邊說著自己和夫君對常嬤嬤多麽的敬重，甚至還擦了擦那眼底看不見的眼淚。
    聽著她那痛心疾首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常嬤嬤是明蘭正經婆婆呢！
    要不是院裏的丫鬟婆子看到明蘭光哭不動，和常嬤嬤正被護士插著四肢捂著嘴巴，不停亂動的對比。
    光聽聲音還真被明蘭的表演給忽悠到了，真以為明蘭是個體恤下人的好主子。
    還好院裏的丫鬟婆子眼睛沒有瞎，都看到了明蘭嫌棄的離了常嬤嬤十米遠，生怕常嬤嬤身上的米田共熏到了她。
    嘴裏說著心疼人家常嬤嬤，也沒見人家一把年齡還在地上撲騰著趕緊去扶上一扶。
    光想著表演了，還半個母親，誰家兒媳見婆母別人插地上撲騰視而不見呢？
    不會是怕把常嬤嬤扶起來了，就破壞了自以為的證據了吧！
    院裏裏心思靈活的丫鬟婆子看著二夫人光顧著指責小秦氏，把她嘴裏心疼壞了的常嬤嬤視而不見。
    也回過味來了，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的深意顯而易見。
    有的丫鬟聽著明蘭的哭娘聲，心中閃過一絲不屑，什麽人嘛？
    說的自己好像對下人多好一樣，誰不知你們二房對下人苛刻，經常克扣月錢。
    侯府幾代人都沒有出現過打殺下人的事，最嚴重也就是打了板子發賣出去。
    就這二夫人嫁進來後，就出了打殺下人丫鬟的事情，嘴角說著菩薩話，幹的卻是殺人的事，蛇蠍心腸。
    不過也對，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可是聽說了她們盛家嘴上說著是書香門第，幹的卻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事。
    聽說她們盛家老家的的老太太們可都是心狠手辣，那個手裏都有這好幾條人命。
    那養大明蘭的盛老太太當初可是把盛老太爺的寵妾折磨的生不如死，泄憤完後才殺死的。
    盛家也是出了名的勢利眼，聽說她們盛家的老爺殺人前都會問一句是不是有賣身契的，一旦確認，直接打死拖出去。
    可想而知二夫人在這種家庭中長大，又有勇毅侯獨女教導，怎麽會是仁慈之輩，要不然也不會她進門後，就有了打殺府中下人的先例。
    想著這裏剛剛還越覺得二夫人是個體恤下人好主子的丫鬟，隻覺渾身發麻，錯把閻王當菩薩。
    小秦氏聽著明蘭哭哭啼啼的指責自己打了常嬤嬤，好像自己打罰一個犯錯的下人是多麽天理不容的事一樣。
    整個人都懵了，活久見了被她說的自己犯了什麽重罪一般，小秦氏隻覺明蘭不止有病，而且有大病。
    不然怎麽就顧廷燁前段時間打死下人沒見她哭，反而很高興。
    自己責罰一個下人，卻給自己普起法了，像是想到了什麽，小秦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啊！"
    小秦氏心道，之前還以為她不懂規矩，所以三天兩頭頂撞自己，不來侍奉婆母，才會這般不敬婆母。
    怎麽現在自己打罰下人，規矩律法都會了，而且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感情不是不懂規矩，是把心思都用在算計我身上了。
    想著明蘭這般你和她說道理，她和你說感情，你和她說感情，她又和你說道理，這樣的人不就是無賴嗎？
    小秦氏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常嬤嬤，突然就想清楚了一個道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和不要臉的人道理，吃虧的就是你自己，因為她就是欺負你在乎體麵。
    自己可是二房名義上的嫡母，名分就是淩駕於她們之上，而且現在又是自己的親侄子當家。
    自己之前到底在顧忌什麽了？就應該把這該死的麵子放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兒媳。
    想到做到的小秦氏當即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甩手就砸到了明蘭的麵前。
    "?哐當一聲。"茶杯四分五裂。
    明蘭那正哭娘的聲音，像是鴨子被掐住脖子一樣，給卡住了。
    "打了就打了，還要分日子嗎？她一個下人領的是我們顧家的月錢，我大哥兒的月錢，不是你們二房的月錢吧！"
    小秦氏停了幾秒，接著又道:
    "既然食君之祿，憂君之事，她領了我們顧家的錢，做錯事了，主人家打本就應該，怎麽你有意見嗎？"
    明蘭也被小秦氏一句接著一句，給說的臉色慘白，但還是反射回懟道:
    "常嬤嬤是良民，律法規定不能隨意對良民濫用私刑。"
    小秦氏冷冷一笑:
    "你和我說規矩，那我今天就和你好好說一說規矩。"
    小秦氏反而越發的平靜起來，對著明蘭狠狠道:
    "你給我跪下。"
    "你，我，憑什麽？"明蘭聽到小秦氏的話立馬滿臉屈辱道。
    "憑什麽，就憑我是你婆婆，我為尊你為小，"小秦氏冷冷的說道，又看著明蘭沒有動作。
    隻是冷笑一聲，對著身邊的向媽媽道:
    "你看到二夫人腿腳不便，你去幫忙她。"
    "是老夫人，老奴這就去，"
    向媽媽一向厭惡這個讓自己小姐不舒服的明蘭，當即就帶上兩個婆子朝明蘭走去。
    "你們幹什麽？我們夫人可是將軍的大娘子，"彩霞看著向媽媽帶著準備按住自家小姐，立馬就帶人擋到了明蘭前麵。
    向媽媽看著擋在明蘭麵前的丫鬟，也不慣著當即利落的就一巴掌扇過去。
    因為向媽媽也是常年伺候人，有兩把子力氣，直接就把彩霞給扇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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