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采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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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雨村的薄霧,在青石板路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廚房裏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間或夾雜著胖子的怒吼。
"黑瞎子!那是糖不是鹽!"
"小哥!魚鱗還沒刮幹淨!"
吳邪靠在門框上,看著廚房裏手忙腳亂的兩個高大身影,忍不住笑出聲來。張起靈正襟危站在砧板前,手握菜刀的樣子像是在對待什麽危險的明器,而非一條無辜的鯉魚。黑瞎子則滿臉麵粉,正對著一個麵團較勁,那架勢仿佛在搏鬥。
"怎麽樣,我的懲罰方式不錯吧?"解雨臣不知何時站到了吳邪身邊,手裏捧著一杯熱茶,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
吳邪點點頭:"比讓他們睡客廳有效多了。看小哥那表情,比下鬥還緊張。"
正說著,張起靈抬頭看到了吳邪,眼中閃過一絲窘迫,手裏的魚"啪"地掉回了水槽。黑瞎子更誇張,直接舉起他那團不成形的麵團:"花兒!看我做的饅頭!"
解雨臣眯起眼睛:"那是饅頭?我還以為你在捏泥人。"
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哀歎道:"天真,花兒爺,你們這是懲罰他們還是懲罰我啊?教這倆做飯比倒十個鬥都累!"
吳邪笑著走過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能者多勞嘛。"然後湊到張起靈身邊,小聲說:"別緊張,慢慢來。"
張起靈耳尖微紅,輕輕"嗯"了一聲,繼續與那條魚搏鬥。
解雨臣看了看天色,對吳邪說:"趁今天天氣好,我們去采點藥吧。上次他們毀了我不少存貨,得補一些回來。"
吳邪點頭:"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後山那片新長的草藥。聽說最近有人在那兒見過七葉一枝花。"
"現在就走?"解雨臣挑眉,"讓他們三個在家...互相折磨?"
吳邪看了眼廚房裏雞飛狗跳的場景,忍笑道:"正合我意。"
兩人簡單收拾了背簍和工具,悄悄離開了院子。走出老遠,還能聽到胖子崩潰的喊聲:"那是醋!不是醬油!黑瞎子你味覺失靈了嗎?"
山路蜿蜒向上,雨村的後山是一片未開發的原始林地,樹木蔥鬱,鳥鳴清脆。吳邪走在前麵,手裏拿著柴刀開路,解雨臣跟在後麵,不時停下采集路邊的草藥。
"說起來,"吳邪砍斷一根橫在路中的樹枝,"我們好久沒這樣單獨出來了。"
解雨臣小心地將一株紫草挖出,放入背簍:"自從那兩位跟屁蟲來了之後,確實少了清淨。"
吳邪笑了笑:"小哥其實還好,就是黑瞎子太鬧騰。"
"彼此彼此。"解雨臣瞥了他一眼,"你家那位悶不吭聲幹大事的性子才嚇人。"
兩人說笑著向深山走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隨著海拔升高,植被逐漸變化,出現了更多珍稀的藥材。
"看那邊。"解雨臣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坡,"那片岩壁上好像有石斛。"
吳邪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幾株蘭科植物附生在岩石上,淡黃色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要采嗎?看起來位置有點險。"吳邪皺眉評估著那個陡坡。
解雨臣已經放下背簍,取出繩索和小鎬:"來都來了。那可是上好的鐵皮石斛,市麵上一克千金。"
吳邪知道解雨臣對珍稀藥材的執著,隻好歎了口氣,也放下裝備:"我來幫你。"
兩人固定好繩索,小心地向岩壁移動。解雨臣身手敏捷,幾下就攀到了石斛旁邊,開始專業地采集,盡量不傷及根係。吳邪則在下方接應,將采下的藥材小心放入專門的容器中。
"再往左邊一點,"吳邪仰頭指揮,"對,那叢大的。"
解雨臣調整姿勢,伸長手臂去夠最遠的那叢石斛。就在他的指尖剛碰到植株時,腳下的岩石突然鬆動!
"花兒爺小心!"吳邪大喊一聲,下意識向前衝去。
解雨臣反應極快,在岩石滑落的瞬間借力躍起,抓住了上方的一根樹藤。然而下方的吳邪就沒那麽幸運了,鬆動的岩石滾落,直接衝向他所站的位置。
"吳邪!"解雨臣眼睜睜看著吳邪為了躲避滾石,一腳踏空,整個人向山崖下滑去。
千鈞一發之際,解雨臣鬆手跳下,在半空中抓住了吳邪的手臂,兩人一起跌落山崖!
下落的過程仿佛被拉長,解雨臣憑借過人的身手,在空中調整姿勢,盡量讓自己在下方,同時抓住沿途的藤蔓和樹枝減緩衝擊。幾秒鍾後,兩人重重摔在了一處緩坡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呃..."吳邪痛苦地蜷縮起來,右腿傳來劇痛。
解雨臣迅速爬起,顧不得自己身上的擦傷,立刻檢查吳邪的情況:"傷哪兒了?"
"右腿...好像被石頭砸中了。"吳邪咬牙道,額頭滲出冷汗。
解雨臣輕輕卷起吳邪的褲腿,隻見小腿上一片淤青,已經腫了起來,好在沒有開放性傷口。
"骨頭應該沒事,但是肌肉損傷嚴重。"解雨臣專業地判斷道,然後開始檢查其他部位,"還有哪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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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搖搖頭:"就這裏最嚴重,其他都是擦傷。"他看向解雨臣,"你呢?"
解雨臣活動了下四肢:"落地時右肩撞了一下,不礙事。"他說著站起身,環顧四周,"我們掉下來大概...十米左右。原路返回不太可能,得找其他路。"
吳邪試圖站起來,卻因腿上的傷而踉蹌了一下。解雨臣立刻扶住他:"別急,先處理傷口。"
他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幾個小瓶子,倒出一些藥粉,和著旁邊樹葉上的露水調成糊狀,敷在吳邪的傷處。藥粉剛接觸皮膚時,吳邪倒吸一口冷氣,但很快,一股清涼感取代了疼痛。
"花兒爺的秘方?"吳邪勉強笑道。
解雨臣點頭:"鎮痛消炎的。幸好我習慣隨身帶一些。"他幫吳邪簡單包紮好,然後看了看天色,"我們得盡快回去,天黑前必須走出這片林子。"
吳邪試著走了幾步,雖然疼痛減輕了些,但傷腿還是使不上力。解雨臣二話不說,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不用,我能走..."
"少廢話,快上來。"解雨臣回頭瞪他,"你想讓傷勢加重,然後讓張起靈把我大卸八塊嗎?"
想到張起靈可能的表情,吳邪隻好乖乖趴上解雨臣的背。雖然解雨臣看起來纖細,但背起吳邪卻毫不費力,穩步向林子外走去。
"花兒爺,沒想到你力氣這麽大。"吳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解雨臣輕哼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被你家那位養得四體不勤?"
吳邪笑著搖頭,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甩了甩頭,以為是姿勢導致的血液不暢,但眩暈感越來越強,額頭也開始發燙。
"花兒爺..."吳邪的聲音變得虛弱,"我好像...不太舒服..."
解雨臣立刻停下腳步,側頭感受吳邪的呼吸:"發燒了?"他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吳邪的額頭,臉色頓時變了,"怎麽這麽燙!"
他小心地將吳邪放在一棵大樹下,快速檢查他的狀況。吳邪的臉色開始泛紅,呼吸急促,顯然是傷口引發了炎症反應。
"該死,應該早點發現的。"解雨臣自責道,迅速從包裏翻出更多藥材,"傷口可能有輕微感染。"
吳邪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眼前的解雨臣變成了重影:"小哥..."他無意識地喃喃道。
解雨臣將幾味藥材嚼碎,喂給吳邪:"吞下去,能退燒。"然後又撕下自己的衣袖,沾濕後敷在吳邪額頭上。
吳邪迷迷糊糊地吞下苦澀的藥草,虛弱地問:"我們會死在這裏嗎?"
解雨臣手上動作一頓,然後用力彈了下吳邪的額頭:"胡說什麽!這點小傷就想打倒我們?"
吳邪吃痛,卻笑了起來:"像小時候...你總是...彈我額頭..."
解雨臣看著吳邪燒得通紅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估算了下距離,如果全速前進,大概兩小時能回到雨村邊緣。但以吳邪現在的狀態...
"吳邪,聽著,"解雨臣扶起他,"我們必須繼續走。你能堅持嗎?"
吳邪點點頭,強打精神:"能..."
解雨臣再次背起他,這次走得更快。吳邪伏在他背上,滾燙的呼吸噴在解雨臣頸間。
"花兒爺..."吳邪在半昏迷狀態下輕聲說,"其實...我一直很佩服你..."
解雨臣腳步不停:"少說廢話,省點力氣。"
"真的..."吳邪繼續喃喃道,"你那麽厲害...什麽都會...黑瞎子那家夥...真有福氣..."
解雨臣耳根微紅:"燒糊塗了吧你。"
"小哥也是...我運氣真好..."吳邪的聲音越來越小,"胖子...大家...都要好好的..."
解雨臣感覺背上的重量越來越沉,知道吳邪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
"堅持住,吳邪。"他低聲說,不知是在鼓勵吳邪還是自己,"快到了..."
夕陽西下,樹林中的光線越來越暗。解雨臣的呼吸變得粗重,右肩的傷也開始疼痛,但他一步未停。就在他快要精疲力盡時,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吳邪!花兒爺!"
是胖子的聲音!緊接著是張起靈那獨特的、帶著焦急的呼喚:"吳邪!"
解雨臣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在這裏!"
片刻後,三個身影穿過樹林奔來。衝在最前麵的張起靈看到解雨臣背上的吳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幾乎是瞬間移動到兩人麵前,小心翼翼地將吳邪接過來。
"發燒...腿傷..."解雨臣氣喘籲籲地解釋,"傷口...可能感染..."
黑瞎子扶住搖搖欲墜的解雨臣,心疼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你怎麽樣?"
解雨臣搖搖頭:"我沒事...先救吳邪..."
張起靈已經檢查完吳邪的情況,二話不說抱起他,向村子的方向飛奔而去。胖子緊隨其後,邊跑邊喊:"我去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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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想背解雨臣,卻被他推開:"我能走...快去幫忙..."
"別逞強了!"黑瞎子不由分說地抱起他,"你家花兒爺現在命令你好好休息!"
解雨臣太累了,終於不再掙紮,任由黑瞎子抱著他快步追趕前麵的幾人。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想的是:幸好,大家都平安
雨村的黃昏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張起靈抱著昏迷的吳邪衝進院子,他的黑袍被樹枝劃破了幾處,卻渾然不覺。緊隨其後的胖子氣喘籲籲地推開院門,朝屋裏大喊:"熱水!幹淨布!快!"
黑瞎子抱著解雨臣最後一個進門,平日裏嬉皮笑臉的他此刻麵色凝重,手臂上的肌肉因長時間負重而微微顫抖,卻不肯鬆開半分。
"放我床上。"張起靈頭也不回地命令道,聲音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
黑瞎子沒有反駁,跟著進了屋。張起靈小心翼翼地將吳邪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瓷器。吳邪的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透,貼在皮膚上。
胖子很快端來熱水和幹淨毛巾,身後跟著匆匆趕來的村醫老李。老李是雨村唯一的醫生,六十多歲的年紀,見過各種傷病,但看到張起靈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時,還是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讓開點,讓李叔看看。"胖子拉了拉張起靈的袖子。
張起靈紋絲不動,眼睛死死盯著吳邪的臉,直到黑瞎子從隔壁房間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哥,你得讓醫生工作。"
張起靈這才極不情願地退開一步,但目光仍鎖定在吳邪身上。老李上前檢查吳邪的傷勢,解開臨時包紮後,倒吸一口冷氣:"這傷怎麽拖到現在才處理?感染得不輕啊!"
張起靈的手指無聲地攥緊,骨節發白。
"先清創,再退燒。"老李麻利地打開藥箱,"需要一個人幫我按住他,清創會疼。"
張起靈立刻上前,卻被胖子攔住:"小哥,你這樣子不行,讓黑瞎子來。"
黑瞎子點點頭,代替張起靈按住吳邪的肩膀。老李開始清理傷口,昏迷中的吳邪還是疼得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張起靈猛地轉身,一拳砸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花兒爺那邊怎麽樣?"胖子小聲問黑瞎子。
"肩部挫傷,脫力昏迷,沒大礙。"黑瞎子回答,手上穩穩地按著吳邪,"他用藥及時,不然吳邪的情況會更糟。"
老李手腳麻利地處理好吳邪的傷口,打了一針抗生素,又開了幾副中藥:"今晚是關鍵,高燒不退就危險了。得有人守著,隨時物理降溫。"
"我來。"張起靈立刻說,聲音低沉而堅定。
老李又去隔壁房間檢查了解雨臣,確認隻是疲勞過度和輕微脫水,開了些補氣養血的藥。黑瞎子送走老李和胖子後,屋裏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兩個傷者微弱的呼吸聲和窗外漸起的蟲鳴。
夜幕完全降臨,雨村陷入寂靜。張起靈坐在吳邪床邊,手裏拿著濕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吳邪滾燙的額頭和脖頸。他的動作極其輕柔,黑眸中盛滿了罕見的焦慮。
隔壁房間,黑瞎子也沒睡,正小心地為解雨臣按摩受傷的右肩。解雨臣在昏迷中皺了皺眉,黑瞎子立刻放輕力道,低聲哄道:"花兒乖,放鬆點..."
月光透過窗欞,在兩個房間的地板上投下相似的光斑。張起靈和黑瞎子,這兩個平日裏一個沉默如冰、一個跳脫如火的男人,此刻都展現出了外人難得一見的溫柔與耐心。
淩晨兩點,吳邪的燒不但沒退,反而更高了。他開始不安地扭動,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麽。張起靈摸了摸他的額頭,眉頭緊鎖。他迅速起身,從櫃子深處取出一個小木盒,裏麵裝著幾包神秘的藥粉。
張起靈將藥粉倒入碗中,加少許溫水調成糊狀,然後輕輕扶起吳邪的頭,讓他喝下。藥極苦,吳邪在昏迷中仍本能地抗拒,張起靈不得不低聲哄著:"吳邪,喝下去...就好了..."
喂完藥,張起靈又用特殊的手法按摩吳邪的幾處穴位,這是張家的秘傳手法,外人無從知曉。他的手指在吳邪的頸間、腕部和腳踝處精準按壓,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漸漸地,吳邪的呼吸平穩了些,但體溫仍然偏高。張起靈繼續用濕毛巾為他擦拭身體,從滾燙的額頭到纖細的鎖骨,再到因高熱而泛紅的胸口。他的動作小心而克製,眼中除了擔憂,還有深不見底的愛憐。
"小哥..."吳邪突然在半昏迷中輕喚了一聲。
張起靈立刻俯身:"我在這裏。"
吳邪卻沒有醒來,隻是無意識地抓住了張起靈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別走..."
張起靈任由他抓著,用另一隻手繼續為他擦汗:"不走。"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的解雨臣悠悠轉醒。他眨了眨眼,適應著昏暗的光線,首先感受到的是右肩綿延的酸痛,然後發現有什麽重物壓在自己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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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月光,解雨臣看到黑瞎子趴在床邊睡著了,平日裏總是掛著痞笑的臉上此刻滿是疲憊,手裏還攥著一塊半幹的毛巾。解雨臣微微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額頭上也敷著一塊清涼的濕巾。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黑瞎子的睡顏,想起身喝口水,卻不小心碰到了床頭的杯子。黑瞎子立刻驚醒,條件反射地抓住解雨臣的手:"花兒?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解雨臣搖搖頭:"隻是渴了。"
黑瞎子馬上端來溫水,小心地扶他起來喝。解雨臣喝了幾口,問道:"吳邪怎麽樣?"
"還在燒,小哥守著。"黑瞎子歎了口氣,"你也是,明知那裏危險還去。"
解雨臣挑眉:"怪我?"
"怪我,都怪我。"黑瞎子立刻認錯,"要是我不惹你生氣,你就不用出去采藥,也不會出事。"
解雨臣看著他懊惱的樣子,難得地沒再懟回去,隻是輕聲問:"你一直沒睡?"
黑瞎子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睡了會兒。你肩膀還疼嗎?"
解雨臣這才注意到自己右肩的傷處被敷了一層藥膏,清涼舒適:"好多了。你的手藝?"
"跟老李現學的。"黑瞎子咧嘴一笑,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眼裏的血絲出賣了他的疲憊。
解雨臣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去睡吧,我沒事了。"
黑瞎子愣住了,這是解雨臣少有的親昵舉動。他抓住那隻想要收回的手,貼在臉上蹭了蹭:"我不困,再守會兒。"
解雨臣沒再堅持,任由他握著手,兩人在月光下靜靜相對。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吳邪的燒終於退了。張起靈摸了摸他恢複正常溫度的額頭,長舒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他本想繼續守著,但連日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不知不覺靠在床邊淺眠過去,手還緊緊握著吳邪的手。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吳邪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張起靈靠在床邊的睡顏。平日裏總是警覺萬分的人此刻難得地放鬆了表情,長睫毛在臉上投下小小的陰影,嘴唇因缺水而微微幹裂。
吳邪想抬手摸摸他的臉,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張起靈牢牢握著。他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愛人的睡顏,然後注意到床頭櫃上擺滿了藥品和用過的毛巾,地上還有一盆已經涼了的水。
"守了一夜啊..."吳邪心疼地小聲嘀咕。
似乎感應到他醒了,張起靈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吳邪正望著自己,立刻俯身摸他的額頭:"還難受嗎?"
吳邪搖搖頭,嗓子因為發燒而沙啞:"好多了。你...一直沒睡?"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倒了杯溫水,扶吳邪慢慢喝下。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吳邪是玻璃做的。
"我沒事了,真的。"吳邪試圖坐起來,卻被張起靈按回床上。
"再休息。"張起靈的語氣不容反駁。
吳邪無奈地笑了笑:"好吧。花兒爺怎麽樣?"
"黑瞎子照顧。"張起靈簡短回答,眼睛一刻不離吳邪的臉,好像怕一眨眼他又會燒起來。
正說著,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接著胖子探頭進來:"醒了?正好,我熬了粥。"
他端著一鍋香氣四溢的雞絲粥進來,後麵跟著黑瞎子和已經能走動的解雨臣。解雨臣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不錯,看到吳邪就挑眉道:"下次再這麽逞強,我就讓張起靈把你鎖屋裏。"
吳邪笑了:"彼此彼此。你肩膀怎麽樣?"
"小傷。"解雨臣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卻被黑瞎子一把按住:"什麽小傷,腫得跟饅頭似的。"
胖子給每人盛了粥,房間裏頓時充滿了食物的香氣和輕鬆的氛圍。吳邪注意到解雨臣的碗裏多了幾塊補血的豬肝,而黑瞎子正偷偷把自己的雞絲往解雨臣碗裏撥。
"你們倆..."吳邪剛想調侃,就被張起靈塞了一勺粥到嘴裏。
"吃。"張起靈命令道,又給他夾了一筷子小菜。
胖子看著這四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哎呀,這病一場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有人終於學會體貼了。"
黑瞎子衝他扔了顆花生:"吃你的吧,死胖子。"
解雨臣拍了下黑瞎子的手:"別鬧,吃飯。"
陽光完全照亮了房間,新的一天正式開始。吳邪靠在張起靈肩上小口喝粥,解雨臣默許黑瞎子給自己按摩肩膀,胖子樂嗬嗬地看著他們,屋裏充滿了溫暖的氣息。
雨村的生活,就這樣繼續著,平淡卻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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