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清晨陽光正好，微風拂過田野，帶來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吳邪和解雨臣並肩站在一片剛翻新的土地上，麵前是一袋袋向日葵種子。
    "你確定這個季節種向日葵合適？"解雨臣彎腰抓起一把泥土，在指間搓了搓，"土壤濕度還不錯。"
    吳邪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老周說現在種剛好能在秋天收獲。我想著念靈喜歡向日葵，種一片給他看。"
    解雨臣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那小子會樂瘋的。"他遞給吳邪一把小鏟子，"按什麽間距種？"
    "每30厘米一顆種子，深度大概兩指。"吳邪比劃著，突然想到什麽，"對了，你以前種過東西嗎？"
    解雨臣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解家少爺需要親自種地？"但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熟練，挖坑、放種、覆土一氣嗬成。
    吳邪笑了："看著可不像第一次。"
    "在德國留學時，公寓後麵有塊小菜地。"解雨臣輕描淡寫地解釋，耳尖卻微微泛紅，"種過些香草什麽的。"
    兩人一邊聊一邊勞作，很快找到了默契的節奏。吳邪負責挖坑，解雨臣放種子，配合得天衣無縫。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
    不遠處，黑瞎子和張起靈慢悠悠地走來，手裏提著水壺和肥料。
    "花兒~需要幫忙嗎？"黑瞎子老遠就喊道，聲音裏帶著慣常的戲謔。
    解雨臣頭也不抬："把水壺放邊上就行，別搗亂。"
    黑瞎子誇張地捂住胸口："傷透我心了！我可是特意調了營養液配方！"他轉向張起靈，"小哥，他們嫌棄我們呢。"
    張起靈沒說話，隻是默默走到吳邪身邊，遞上一瓶水。吳邪自然地接過，喝了一口後驚喜地睜大眼睛："是蜂蜜檸檬水？你什麽時候做的？"
    "早上。"張起靈簡短地回答，伸手拂去吳邪頭發上的一片草葉。
    黑瞎子見狀，立刻有樣學樣，湊到解雨臣身邊："花兒，我也給你帶了特製飲料~"
    解雨臣警惕地看著他："裏麵加了什麽？"
    "百分百純天然，我親手榨的西瓜汁！"黑瞎子信誓旦旦，然後小聲補充，"就加了一點點伏特加..."
    "黑瞎子！"解雨臣一把奪過瓶子，"大早上你就——"
    "開玩笑的啦~"黑瞎子嬉皮笑臉地躲開解雨臣的攻擊，"純西瓜汁，我發誓。"
    解雨臣將信將疑地嚐了一口，確認無誤後才勉強點頭："算你識相。"
    就這樣，四個人分成兩組開始幹活。吳邪和解雨臣繼續專注地播種，黑瞎子和張起靈則負責澆水和施肥。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實際上，幹了不到半小時，黑瞎子就無聊地開始搞小動作。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自製卡片，神秘兮兮地對張起靈晃了晃："玩不玩？我自己設計的"卡片大冒險"。"
    張起靈看了一眼正在勞作的吳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被好奇心戰勝，微微點頭。
    黑瞎子興奮地洗了洗牌："規則很簡單，抽一張牌，完成上麵的挑戰。做不到的人要接受懲罰~"
    第一輪，張起靈抽到的是"模仿你右邊的人十分鍾"。他右邊正好是黑瞎子，於是接下來的十分鍾裏，張起靈罕見地戴上了墨鏡，學著黑瞎子的樣子歪嘴笑，還故意用誇張的姿勢澆水，看得吳邪差點把種子撒了一地。
    "小哥？"吳邪困惑地喊道，"你沒事吧？"
    張起靈立刻恢複正常，淡定地搖頭："沒事。"然後趁吳邪轉身時，迅速摘掉墨鏡塞回給黑瞎子。
    黑瞎子笑得肩膀直抖："完美執行！該我了！"
    他抽到的牌是"用三種不同語言說情話"。這對精通多國語言的黑瞎子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他立刻轉向解雨臣，用德語、法語和意大利語各說了一句肉麻的情話，聲音剛好能讓對方聽見。
    解雨臣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黑瞎子！專心幹活！"
    "我在幹活啊~"黑瞎子無辜地晃了晃肥料袋，"順便陶冶情操嘛。"
    吳邪和解雨臣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決定無視那兩個長不大的家夥，繼續他們的播種大業。
    "所以，"吳邪將一粒種子小心地埋進土裏，"你和黑瞎子是怎麽...呃...確定關係的？"
    解雨臣的手頓了一下，幾粒種子從指縫漏出："怎麽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吳邪聳聳肩，"我和小哥...好像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但你們倆性格這麽...鮮明，很難想象誰先開的口。"
    解雨臣嘴角微微上揚："他喝醉了，在我辦公室門口唱了一整夜意大利情歌，直到我答應跟他約會才停下。"
    吳邪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假的。"解雨臣輕笑，"實際上是我們被困在一個墓裏三天，氧氣不足，他以為我們要死了，突然摘掉墨鏡說"解雨臣，我他媽喜歡你很久了"。"
    吳邪忍不住笑出聲："這聽起來更像他會幹的事。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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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們活著出來了，"解雨臣平靜地說，但眼中有溫柔的光，"他以為我忘了那件事，但我沒有。"
    兩人的談話被一陣水花打斷。轉頭看去，黑瞎子和張起靈已經完全偏離了工作軌道——現在他們在玩"誰能把水灑得更遠"的比賽，黑瞎子正用一個誇張的投擲動作將整瓢水潑向空中，形成一道彩虹。
    "你們倆！"解雨臣怒吼一聲，可惜為時已晚，水珠落下，正好淋了他和吳邪一身。
    一陣沉默。吳邪抹了把臉上的水，和解雨臣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站起身，氣勢洶洶地向"罪魁禍首"走去。
    黑瞎子見勢不妙，立刻舉手投降："意外！純屬意外！"
    張起靈雖然沒有說話，但默默後退了半步。
    "卡片大冒險，"黑瞎子急忙解釋，"剛才抽到的是"製造一道彩虹"..."
    吳邪和解雨臣已經懶得聽解釋了，同時飛起一腳——吳邪踹向張起靈，解雨臣則瞄準黑瞎子。然而兩人畢竟是身手了得的高手，輕鬆閃避開來，反而讓攻擊者因為慣性差點摔倒。
    "花兒你聽我解釋——"
    "小哥你變了——"
    追逐戰一觸即發，田間頓時雞飛狗跳。黑瞎子靈活地穿梭在田壟間，解雨臣在後麵緊追不舍；張起靈則采取"敵進我退"的策略，始終與吳邪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讓對方追上，又不至於讓吳邪放棄追逐。
    "哈哈哈！打起來打起來！"胖子的聲音從田邊傳來。他帶著張念靈站在安全距離外，手裏還捧著一把瓜子，活像在看戲。"小念靈快看，你幾個爸爸多幼稚！"
    張念靈卻看得兩眼放光："黑爸爸跑得好快！張爸爸像在跳舞！"
    確實，張起靈的閃避動作優雅得像在跳一支精心編排的舞蹈，每次都在吳邪即將碰到他的瞬間輕巧轉身。而黑瞎子和解雨臣那邊則完全是另一種畫風——黑瞎子邊跑邊回頭調戲，解雨臣氣得抓起土塊就往他背上砸。
    最終，這場鬧劇以所有人都精疲力盡告終。吳邪氣喘籲籲地扶著膝蓋，放棄了對張起靈的追逐；解雨臣也停下來，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隻有黑瞎子還在不知死活地挑釁："花兒，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胖子適時地帶著張念靈走過來打圓場："行了行了，再鬧下去太陽都下山了。"他遞給每人一瓶水，"要胖爺我說，你們兩對加起來都快四百歲了，怎麽還跟小學生似的。"
    吳邪接過水，無奈地笑了："誰知道他們會突然玩起卡片遊戲..."
    "而且玩著玩著就開始搗亂，"解雨臣補充，瞪了黑瞎子一眼，"跟某個沒長大的混蛋一樣。"
    黑瞎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湊過來給解雨臣捏肩："這不是看你們工作太認真了嘛，調節一下氣氛~"
    張起靈則默默走到吳邪身邊，遞給他一塊手帕擦汗。吳邪接過手帕，突然注意到張起靈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你也擦擦吧。"
    兩人相視一笑，剛才的追逐仿佛從未發生過。
    胖子見狀，誇張地捂住張念靈的眼睛："哎喲喂，小孩子不能看這個！走走走，胖叔帶你去認識農作物！"
    他牽著孩子的手，走向田地的另一端，一邊走一邊講解："這是土豆的葉子，這是玉米...看，那邊還有小蝴蝶..."
    陽光灑在向日葵田裏，將五個大人和一個孩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吳邪和解雨臣重新開始播種，這次黑瞎子和張起靈老老實實地幫忙澆水施肥——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如果有人走近細看，會發現黑瞎子正偷偷把一張寫著"親吻左邊的人"的卡片塞給張起靈，而後者罕見地...點了點頭。
    遠處，胖子的聲音隨風飄來："...所以啊小念靈，以後找對象千萬別學你那幾個爸爸，太鬧心了..."
    張念靈似懂非懂地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田裏那幾個嬉笑打鬧的身影，小臉上寫滿了崇拜。在他眼裏，這些會種向日葵、會玩遊戲、會互相追逐的爸爸們，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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