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重傷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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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晝已經顧不得那麽多。
    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宋修明也不會第一時間聯係到他。
    他連夜飆車十三個小時,抵達蜀城,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
    停好車,他一邊下車一邊撥通宋修明的電話。
    嘟聲響了兩秒,對方就迅速接聽。
    “喂?到了嗎?”
    “人在哪兒?”
    “3樓icu,我在電梯口接你。”
    祁景晝疾步走向電梯,皺著眉問:
    “情況怎麽樣?”
    “...具體見麵再說吧。”
    “沒聯係榮榮吧?”
    “你不是說先不告訴她?”
    “嗯。”
    電梯停在三樓,門一開,祁景晝就看到在走廊裏不安踱步的宋修明。
    “祁先生!這邊。”
    兩人先後腳沿著走廊往前,兩側病房全是透明玻璃窗,能看到很多重症病患。
    祁景晝隨意掃了眼,視線就移回正說話的宋修明臉上。
    “...當時溫叔跟我在一起,先前有個案子溫叔幫我們打贏了,過後律所那邊收到恐嚇郵件,我們派人跟了他一段時間,不敢讓他落單。”
    “後來他們一家安排出國,我就暫時放下心,他昨天突然回來,大概是落地後直接聯係的我。”
    “我開車接他回市局,談完話,就安排人送他回家。”
    “被人盯上了,在小區門口,一輛摩托車開的非常快,兩個警察來不及反應,刀就捅在溫叔...”
    宋修明越說越急,眼睛也逐漸濕紅,後麵說不下去,抿了抿嘴,啞著聲跟祁景晝道歉。
    “抱歉,是我們工作沒做好,真的對不起。”
    說話時,兩人已經走到溫承譽的病房外。
    祁景晝立住腳,黑眸幽暗麵無情緒。
    “人抓住了麽?”
    “抓了,正在審,嘴很硬,但基本能夠確定是先前案子的被告勢力...”
    “麻煩你把資料發給我。”
    宋修明說到一半兒的話滯住,眼神深沉看著他側臉。
    “不行,我不能違反規定。”
    祁景晝扭過臉,目光冷漠,“我是受害者家屬,有權知道案子進展。”
    宋修明臉上難掩愧疚,但還是咬牙堅持。
    “抓人審案的事歸我們管,祁先生等消息吧,我保證,一定會把人捉拿歸案。”
    祁景晝盯著他看了幾秒,微微點頭。
    “宋隊很盡職。”
    他沒再說什麽,轉身走開,去往醫生值班室。
    宋修明看著他背影,嘴唇動了動,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病人是第一時間身體自主躲避,刀子才沒有捅到更深,但劃開的口子不短,位置是中下腹,造成了大麵積創傷,送來時人已經失血性休克,差點救不回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感染,你看,傷口在這兒...”
    醫生辦公室裏,祁景晝坐在桌邊,眼神專注聽醫生講述。
    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他總算徹底清楚溫承譽現在的狀況。
    “盡力醫治,用最有效的藥,不用顧慮費用問題。”
    “家屬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力的。”
    “人什麽時候能醒?”
    “這要看他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如果底子好,最快明天或者後天。”
    “我知道了,謝謝。”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祁景晝再次來到重症病房外。
    他沒有進去,隻隔著玻璃看。
    尋思了良久,決定等溫承譽醒來,再考慮要不要告訴溫榮。
    畢竟溫承譽答應在過年前趕回溫哥華,跟母女倆和孫子們團聚,現在這情況,瞞是瞞不住的。
    隻是他暫時也不能離開蜀城......
    思慮許久,祁景晝轉身走開。
    他來到醫院外廊連接的露台,掏出煙盒點了支煙,然後低頭查看手機消息。
    忽略幾通未接和未讀消息。
    先給程飛回撥。
    “喂?祁廳,您到了嗎?”
    程飛的語氣聽起來鬼鬼祟祟,刻意壓的很低。
    祁景晝長呼口煙霧,“嗯,你那邊怎麽樣?”
    “我不知道什麽借口合適,隻能裝不知道,說我也聯係不上您。”程飛苦笑。
    “...嗯,幹得好”
    “周常務好像還在找您,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我了,怎麽解釋啊祁廳?”
    這可真難為程飛了,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祁景晝急慌慌飆車趕去蜀城的理由,隻能讓他自己去想。
    祁景晝已經想好了。
    “就說我被人威脅了。”
    “啊?”程飛眼珠子咕嚕嚕轉,“誰?”
    “婁驍。”
    “啊?”
    程飛傻了。
    婁驍不是...祁景晝生物學父親的...男伴兒?
    祁景晝吐了口煙圈兒,慢吞吞說:
    “說婁驍找了個律師,要搞我,現在那個律師被仇家捅了,手裏可能有毀我政途的證據,我必須待在律師身邊等人醒來,就這麽說。”
    程飛:“...?!”
    “婁驍?”
    祁家老宅書房裏。
    祁老爺子聽完程飛的話,瞬間麵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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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都過了這麽多年,那個人為什麽突然對景晝下手?”
    程飛垂手低著頭,聽言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低聲回話說:
    “...好像一直有聯係,先前我聽祁廳接過兩次電話,是叫‘二叔’,那邊最近像是在給他施壓,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老爺子臉黑如炭。
    能讓祁景晝稱呼‘二叔’的人,也隻有婁驍一個。
    當年祁景晝的生物學父親病逝,將遺產一分為二,一半給唯一的兒子祁景晝繼承,一半留給婁驍。
    婁驍曾來過祁家,為了讓祁景晝繼承那部分遺產,但被祁老爺子拒之門外,並不讓祁景晝見他。
    兩人私底下還有聯係,這件事祁家沒人知道。
    婁驍給祁景晝施壓,毀他政途,這是跟當年一樣要跟祁家搶人呢?還是打算害死他獨占遺產?
    祁老爺子一時也摸不透這兩種可能,到底哪一個才是婁驍的意圖。
    他當機立斷,給程飛下令:
    “你繼續聯絡他,告訴他專心處理那邊的事,京裏這邊有我壓著,有任何需要,及時聯係我。”
    程飛點頭,“是。”
    從老宅出來,程飛才察覺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竟然把火力轉移到新加坡那邊,祁廳也是絕了。
    他一邊開車離開,一邊嘖嘖搖頭,感歎於祁景晝的機智與腹黑。
    不過......
    程飛眼神閃了閃,喃喃猜測:
    “該不會真有棄政的打算...?”
    有同樣猜測的,不止程飛,隻不過祁家人的關注都放在政途上,還沒意識到祁景晝會放棄他們最看重的權利。
    但被無辜栽贓的‘婁二叔’,接到祁景晝的電話,卻無比興奮。
    “你就說要什麽證據,要什麽人際關係?我立馬給你安排妥妥地!”
    “完事兒你說什麽時候過來簽字?我隨時派專機去接!”
    “不,我親自去接!”
    祁景晝頭痛欲裂,捏著眉心啞聲說道。
    “你先別吵,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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