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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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你跟梁京州,不過是之後從內地回來,跟我的事沒太大關係,我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
    “今天之所以跟你交底,是因為我...”
    易誠搓了把臉,接著啞聲道,“我剛知道,小宇的親生父親,就是梁家人。”
    溫榮三觀都震碎了。
    “我當初差點已經答應會救梁京澤的兒子,但他老婆孩子,緊跟著就出事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暗查,我確定,小宇不是梁京棋的孩子,但血脈很相近。”易誠垂著眼,眸色晦暗無神,“我懷疑,他親生父親是梁京澤。”
    梁氏家族是個大染缸。
    上次輿論風波,爆出幾樁有關梁家人的醜事後,溫榮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從老到少,祖祖輩輩都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但意識到,跟親耳聽人詳說,是兩碼事。
    溫榮坐在工位上消化了很久,還是覺得細思極恐,一陣陣反胃,所以給祁景晝通了電話。
    “怎麽了?又想我了?”男人在手機那端笑語。
    溫榮沒心情開玩笑。
    “會議還沒開始?”
    “正在開。”
    “幾點結束?我有事想跟你說。”
    大概聽出她語氣不對,祁景晝也斂起話裏的笑意,靜了兩秒,說道。
    “我讓程飛去接你?”
    溫榮擰眉,“我自己過去吧,見麵再說。”
    掛斷電話。
    溫榮起身準備趕回saa大廈,臨走前,她又叩響易誠辦公室的門。
    易誠打開門,立在門縫裏看他,辦公室裏煙氣繚繞,像是抽了不少。
    溫榮開門見山:“我現在去公司,你真的不想一起去?”
    易誠搖頭,垂下眼看著指尖煙蒂。
    “我還沒想好。”
    “易老師。”
    溫榮正了正臉色,“思來想去我還是得勸你一句,就算你有確鑿證據,這種事也不要一個人硬扛,不管你對梁京棋施以什麽樣的報複,對你來說都不會得到好的結果。”
    “還有梁京澤...,你隻是猜測,並沒有做過親子鑒定。”
    “至於梁氏家族內部的紛爭和恩怨,最好是以梁氏家族全員在場的方式做出裁決,你不要亂來。”
    易誠扯了下唇,淡淡嗯了聲,就將辦公室的門一把帶上了。
    溫榮在門口站了片刻,才拎著包轉身離開。
    從公司出來正要上車,卻發現一輛熟悉的車身徐徐駛入停車場。
    溫榮開門的手不由頓了頓,那輛車就停在了她身前,駕駛位車窗降下來,露出戴著金絲鏡框的斯文笑臉。
    “榮榮,出去啊?”
    溫榮下意識蹙眉,“你來幹什麽?”
    “我找易先生。”池鶴陽揚了下眉,“他回複我消息說是在公司,人應該沒走吧?”
    紀闌修是易誠的大客戶,池鶴陽跟他的合夥人。
    “他在。”
    溫榮淡淡收回視線,低身坐進車裏,車窗也沒降,並不打算再跟他寒暄。
    見她開車要走,池鶴陽溫淡一笑,驅車讓開了位子。
    他停好車,拎著一份檔案袋從車上下來,溫榮的車已經駛出了停車場。
    站了幾秒,池鶴陽收回目光,麵上溫潤淡笑轉身進了公司。
    辦公室裏。
    易誠給池鶴陽倒了杯水,然後在一旁的沙發落坐,拿起他帶來的檔案袋打開。
    裏麵是幾份鑒定報告,他看的仔細,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麻煩池總跑一趟,也請替我謝謝紀總,感謝二位幫忙。”
    池鶴陽長腿交疊,水杯端在手裏也沒喝,隻是拇指微微壓在杯沿上,有一下沒一下來回劃拉。
    他笑意溫淡,開口問:
    “我剛到新加坡不久,是托紀闌修的福,結交到易先生這樣的朋友。現在知道了這種事,實在有點替你抱不平,易先生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有沒有我們能幫到忙的地方?”
    “不用。”
    易誠將幾張鑒定書裝起來,笑的牽強婉拒道:
    “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多謝池總。”
    池鶴陽緘默幾秒,若有所思開口:
    “其實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作為局外人,說這些...恰不恰當。”
    易誠看他一眼,端正臉色:
    “忠言逆耳利於行,池總把我當朋友,就請暢所欲言,我願意聽聽。”
    事實上,易誠現在的確還沒拿定主意該怎麽做,跟溫榮說,也不過是還在遲疑,考慮要不要直接跟梁家攤牌。
    溫榮的丈夫是saa的掌權人,勢必有很大的話語權。
    不管她們夫妻會不會站在他這邊,還是最後以家族利益為重,和梁氏那幫人同流合汙,易誠都需要當下立刻劃清立場。
    目前這種情況,他很需要有個人商量。
    而這個最理想的人,應該是他全心信任的婁驍,隻是現在婁驍已經從梁氏家族那個大染缸裏全身而退了。
    易誠盡量不願意再麻煩他。
    所以他最近的調查動作,背後都依仗紀闌修的幫忙。
    易誠需要像紀闌修這樣有權有勢,又跟整個梁氏家族的利益站在對立麵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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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建議易先生是,既然已經隱忍這些年,何不沉住氣?盡量逐個去報複,筷子還是一根一根掰比較容易斷,不要把事情鬧開。”
    池鶴陽說著,淡淡一笑:
    “以我目前對梁家人的了解,似乎沒有一個善茬,我不願看到易先生這樣的人才,因為一時衝動而被資本掰折,那樣太可惜了。”
    易誠下顎動了動,沉聲說。
    “池總的意思我明白,但目前來說,大半個梁家都跟我為敵,除了借力打力,促成他們內鬥,沒有更省時省力的辦法能讓我達成目的。”
    他是很想報仇,但得盡量避免自己的手沾血,不然婁驍會對他失望,小宇也會被他連累。
    那樣下場絕不會好。
    池鶴陽聽罷笑了笑,“理解,也算很運籌帷幄了。”
    “但有一點,基因這東西很難說,梁氏家族從上到下爛到根子裏。易先生該不會覺得,從小離開梁家又突然回來繼承遺產的祁景晝,會是個例外吧?”
    易誠愣住。
    “所謂孤木難支。”
    池鶴陽淡笑說道,“我猜祁景晝...,也就是梁京州,他回來的時間沒有那麽久,應該會選擇息事寧人穩定局麵,而不是迫不及待地趁機吞噬掉其他人的股權。”
    如果祁景晝占中立,或是顧全大局替梁氏家族內部的醃臢事做遮掩,那對易誠來說將毫無幫助。
    反倒會成為易誠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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