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故人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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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
    saa大廈樓下的咖啡廳裏。
    溫榮看著坐在對麵斯文儒雅的青年,思緒恍惚了一瞬。
    不知怎麽的,眼前這個陳隸,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說不上來哪裏有點怪。
    “怎麽不說話?才兩年不見,溫總,是不認識了?”
    男人主動開口,笑顏溫潤從容。
    溫榮眨了下眼,回過神,直言道:
    “不是你約我嗎?陳總突然回新加坡,是為了紀闌修吧?”
    陳隸笑笑,搖頭說,“是,也不是。”
    溫榮沒興致聽他打馬虎眼兒。
    “什麽是也不是,你見我到底想聊什麽,不如直說。”
    陳隸凝視她片刻,微微點頭,從西裝內兜裏掏出一封信,放在茶色玻璃桌幾上,輕輕推給她。
    “這裏有一封信,有人托我交給你,這是我約你見麵的主要目的。”
    溫榮看了眼信封上的字眼,【致榮榮】三個字,書寫筆跡竟是一眼熟悉。
    “我花了很長時間打問,才得知鶴陽被送到哪個監獄,不得不說,你先生很有本事,人脈也很廣。”陳隸語氣平靜。
    溫榮看著桌上信封,眉心微蹙。
    “不過好在他沒把事情做絕,現在有我打點,鶴陽在裏麵倒沒受什麽苦。”
    “這封信,是我回新加坡之前,他托我帶給你的,我想應該是一些最後告別的話。我看他狀態,過去的那些是非恩怨,應該都已經放下了。”
    不等溫榮開口,陳隸又轉而提到紀闌修:
    “至於紀闌修,當初我受他托舉之恩,最後他雖然因為利益權衡,攆我離開,但怎麽說這麽多年的情分也在。”
    “你放心,我雖然回來,也不過是想在他最難的時候盡一份力,也算對得起早年間的兄弟情分。”
    “不過我會量力而行,不卷進你們雙方的紛爭裏。”
    溫榮聽完沉默半晌,緩聲輕歎:
    “這麽說你回來一趟,隻為給我帶一封信,然後隨意晃一圈?”
    “當然不止,我來找霍小姐談生意。”陳隸十指交叉笑了笑。
    “霍晴?”溫榮眯眼,“你跟她也認識?”
    陳隸聳了下肩,“天下做生意的,誰跟誰不認識?她現在兼並了匯領科技,我原本就是做科技發家的,合作也很正常。”
    “你還說自己不是為了幫紀闌修?”
    “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兩碼事。”
    陳隸笑笑,“相信霍小姐也能公私分明,畢竟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不會為了還人情,就同時得罪幾個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溫總大可放心。”
    “...最好是這樣。”
    溫榮沒再多坐,拿起手包起身準備離開。
    “溫榮,信...”
    “不用了。”溫榮頭也沒回,“這封信,沒什麽看的必要。”
    陳隸語氣微沉,“你就這麽厭惡他?”
    從咖啡廳出來,溫榮回到公司,乘電梯回到辦公室。
    推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頓時一臉意外。
    “你怎麽突然過來?”
    “在附近有活動,想陪你一起吃午飯。”
    祁景晝長腿交疊斜靠在沙發裏,先是看了眼腕表,然後笑著拍了拍身邊位子,“過來坐,午餐我讓程飛一會兒送過來。”
    溫榮隨手關上門,走過去坐下。
    “你現在往公司來,都不加遮掩了?”
    “有什麽可遮掩?競選都結束了,誰還管得著那麽多?”
    祁景晝垂眼含笑,修長指尖撩起她一縷長發,漫不經心卷在指縫裏。
    “去哪兒了?上班時間不在公司,偷懶還被我抓個正著。”
    “上班時間不能下樓喝杯咖啡嗎?”溫榮無語地瞥他一眼,“我給你簽了賣身契啊?沒有自由了?”
    祁景晝笑意不減,不答反問:
    “跟誰?”
    溫榮打量他神情反應,心頭一動,眯眼說:
    “少試探我,你來的時候看見了!”
    祁景晝唇角扯了下,“沒看清楚,隻知道是個男人。”
    不怪他看不清。
    溫榮心忖,陳隸變化是挺大的。
    “我不盯著,你就隨便跟外麵的野男人約咖啡?”祁景晝纏緊指尖發絲,似笑非笑攥住,“老婆,你這樣對我公平麽?”
    先前還因為一則深夜消息,揪著他耳朵讓他跪在床上解釋半天。
    轉頭她就跟野男人背著他約咖啡。
    不是為著體麵,他當時就要下車,進去看看清楚到底是誰。
    “別來那套,陳隸。”
    溫榮腰背往後靠在他臂彎裏,“我跟他能有什麽事兒?”
    “陳隸?”祁景晝眼裏掠過些微訝然,“他回新加坡了?”
    轉念一想,“紀闌修請回來的?”
    陳隸是科技高材生,當初能跟池鶴陽一起白手起家,當然是有點能力的,而且他還手上有不少能人。
    匯領這匹瘦死的駱駝,正需要灌注些新鮮血液,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算是吧。”溫榮說。
    “算是?”祁景晝挑眉,“他見你幹什麽?是知道胳膊掰不過大腿,想投靠saa?”
    “他要跟霍晴做生意,不是我。”
    溫榮不得不解釋,“再說匯領那邊,我又沒出手,他就算想曲線救國,也靠不到我們身上。”
    “既然是跟霍晴,為什麽還來見你?”
    “他.....”溫榮想到那封信,話噎了噎。
    祁景晝敏感察覺她的反應,眼瞼微眯,正想追問,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叩響。
    “議員,溫總。”
    程飛拎著幾袋子外賣送進來。
    夫妻倆的談話隻好暫時終止。
    然而飯菜剛擺好,章秘書又敲門進來,手裏拿著隻信封。
    “溫總,有人把這個放在接待台,說是您剛才落在咖啡廳的。”
    溫榮淡淡掃了眼,語氣隨意。
    “放那兒吧。”
    “給我。”
    章秘書一臉遲疑,看了眼溫榮,又看了眼伸手等著接信的祁景晝。
    見溫榮沒什麽反應,她才上前,將信遞給祁景晝。
    修長指節夾著信封,正反打量一眼。
    祁景晝沒有打開,側目看向溫榮。
    “...你們倆先出去。”溫榮垂著眼拆開筷子,淡淡交代了句。
    程飛和章秘書察言觀色,連忙先後退了出去,並將門帶上。
    辦公室裏靜下來,隻餘飯菜香在空氣裏彌散。
    “想看就看,盯著我做什麽?”溫榮說。
    祁景晝默了一瞬,隨手將信封放在腿邊,端起碗筷溫聲道:
    “先吃飯吧,喝點粥?”